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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成为艾教授的迷弟需要几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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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一西！我们得赶快离开！”林聆在空中摇晃着飞行，受伤的翅膀让他的动作显得很不协调。
“那边有好多人影正在往这边靠近呀！”
他努力控制着降落，险些失去平衡，林弋急忙上前扶住他：“快先上车！”
黎珂一把扯开还缠在身上的半截触手，金属倒刺带出几道血痕。
他随手抹了把脸上的血，目光转向后边已经力竭坐在地上的艾意：“操...”
顾不得腿上还在往外冒血的伤，三两步冲到艾意跟前，膝盖砸在地上咣当一声响。
“谁他妈让你逞能的！”他一把攥住艾意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苍白的皮肤立刻泛出青色：“这具躯体你才适配多久？芯片烧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
“废话说完了？”艾意直接打断他。
“我们只有40秒撤退。”他虚弱地抬手指向副驾，“要么现在抱我过去，要么我自己爬过去。”
黎珂被噎得气笑，直接把人打横抱起：“行，你牛逼。”二话不说把人往副驾一塞，还不忘用扯过安全带栓好。
“都给老子上车！”他扭头吼了一嗓子，自己跳进驾驶座时整个腿的伤口扯得生疼，却硬是咬着牙没吭一声。
沈岚迅速用藤蔓关上车门，拿起对讲机：“全员到齐，出发！！”
黎珂钥匙一拧，一脚油门踩到底。
车子冲上辅道，接连撞飞几个已经扑过来的仿真人。
黎珂单手心不在焉的扶着方向盘，目光频频瞥向副驾驶，只见艾意正闭着眼睛将头靠在窗边，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下次别这么玩命。”黎珂伸出手摸了摸他的手：“那些触手加上货拉拉，少说也有十吨重！你得释放多大能量一下控制住这么多金属的！”
李锦年摇了摇头：“保守估计应该是二十吨。”他推了推眼镜，“得算上重力、速度以及惯性。”
艾意的手在他掌心微微动了动，眼睛依然闭着：“精确数值是22.7吨，电磁场强度达到10.4特斯拉时，刚好可以——”
“谁他妈跟你说这个了！”黎珂突然吼了一嗓子，吓得后座痛晕死过去的季研一激灵：“你又在鬼叫什么啊！！！”
黎珂充耳不闻，他深吸一口气：“老子的意思是让你别再干这种冒险的事！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我又怎么办……”
“守寡呗！还能怎么办！”季研呛了他一声。
艾意平静地睁开眼睛，转头对上黎珂的眼睛：“必须明确能力上限。”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数据不足会导致判断失误，进而影响整体行动成功率。”
黎珂被这冷静到近乎无情的回答噎得说不出话。
张时京从后座探出半个身子，手指敲了敲艾意的座椅：“喂，艾教授，你这数据不准啊。”
“不是说每个城市就一个高阶战隼级吗？这才开出几公里就遇上触手这么个变态玩意儿？”
艾意看着后视镜里三个扑来的哨兵被黎珂一个甩尾狠狠撞飞，在路面上翻滚出十几米远，头也不抬的说：“因为触手是低阶，它只比哨兵高一个阶级而已，以后我们会经常遇到的。”
张时京慢悠悠地点了根烟，吐出一个烟圈：“就这还只是低阶？光它都整伤我们这边三个人了。”他斜眼瞥了下季研缠着绷带的小腹，“小兔崽子，今儿早揍人不是挺能耐吗？怎么对上仿真人就这德行？幸好伤的是肚子，要是伤着小唧唧...你家关序哥哥还不得心疼死？”
黎珂噗的一声笑出声。
“你！”季研涨红了脸，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抬手就要射出蛛丝。
张时京眼疾手快竖起食指在他眼前晃一晃，笑得一脸欠揍：“再动手？下次换酒精给你消毒信不信？”
“我讨厌死你了！”季研眼眶通红，“王八蛋！早晚有一天我要弄死你！一定要弄死你！！”
黎珂吹了声口哨：“你在撒娇呢？”
“够了。”李锦年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从医疗箱里取出一瓶哌替啶。
“你们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跟个孩子较劲。”他倒出两片白色药片递给季研：“吃了吧，能止痛。”
季研一把抓过药片，恶狠狠地瞪着张时京，没喝水就干咽了下去。
药片的苦味让他皱了皱鼻子，但很快紧绷的身体就稍稍放松了些。
后车里，已经换成沈岚握着方向盘在开车。
她时不时瞥向后视镜，只见林聆正蜷缩在林弋怀里睡着了，洁白的羽翼无力地垂落在身上。
“那孩子的翅膀...没事吧？”沈岚的声音难得放轻，一条藤蔓悄悄卷起车上的毯子。
林弋低着头，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拂过林聆被汗水浸湿的额发：“骨头没断，但筋膜肯定撕裂了，等会儿得让张医生仔细检查一下。”
沈岚叹了口气：“这次多亏了林聆......哎……不过今天这事儿你会不会......”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后视镜。
林弋：“你是想问，我会不会记恨艾教授让受伤的林聆继续执行任务？”
沈岚通过后视镜点了点头。
“说没有情绪是假的。”
林弋轻轻抚平弟弟翅膀上一根翘起的羽毛，“但就算艾教授不让他去，他也会挣脱我去的，就像他初一那年，非要跑去韩国当练习生，即使全家反对，他就偷偷攒钱买了机票。”
车窗外，夕阳将云层染成血色。
林弋的目光落在林聆掌心还未消退的老茧上：“在那边被韩国人的前后辈文化，欺负、挨打，电话里永远只在报喜不报忧......”
沈岚：“……哎。”
“所以......”林弋将弟弟往怀里拢了拢：“与其拦着他，不如相信他。”
这句话，不知林弋是说给沈岚听，还是在说服自己的。
这时头车的李锦年突然皱了皱眉头：“前面500米准备右拐上高速。”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微妙：“不过匝道口被一辆...嗯…运输车给堵死了，得下去挪开。”
“小事。”黎珂漫不经心地应着，拿起对讲机：“减速啊，准备停车挪——”
“挪什么挪，直接撞开不就完了？”沈岚不耐烦地打断道。
两分钟后，当车队缓缓停在匝道口前，所有人都沉默了……
张时京仰起头，整个人都被笼罩在货车的阴影下：“咱们这可真是撞大运了。”
字面意义上的撞大运。
只见一辆高将近8米，总14米长的重型大运牌运输车直接横在匝道中间。
把进入高速的路口彻底给堵死，后轮两个大轱辘不知被谁卸了，只有光秃秃的车轴杵在那儿，左侧的油箱盖早没了影儿，露出黑乎乎的油口。
半挂后头原本应该密封好的铁皮罐体被撕开个三米多长的大口子，上面还卷着毛边像是被什么玩意儿用蛮力给豁开的，标记着“易燃易爆”的警示牌就剩半拉，红艳艳的感叹号歪歪斜斜地挂着，看着怪渗人的。
黎珂缓绕到车头，透过破碎的挡风玻璃看向驾驶室时，只见副驾驶位上歪着一具无头骷髅，森白的手骨还保持着拉车门的姿势，而一根手刹杆正斜插在他的肋骨中间。
黎珂：“……”
他盯着地上被车压裂的路面，往后退了两步：“这破车装的都是危险品，指不定啥时候就炸了。”
扭头冲李锦年嚷道：“锦年，非得跟这玩命？从下个匝道进不行？”
李锦年摇了摇头：“如果不从这个路口进，下一个路口不仅多绕30公里，而且还要横穿天通苑社区。”
他扶了扶眼镜：“也就是号称亚洲最大社区，居住人口超40万的那个……”
张时京叼着烟，眯眼看向刚从副驾下来的艾意：“艾教授，你那电磁场不是挺厉害吗？让这铁疙瘩挪个位呗？”
“张时京！”黎珂恼火的一把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你他妈说些什么鬼话？这玩意儿起码40吨重！想让艾意的芯片烧掉是不是？”
艾意没搭话，只见他径直走到货车旁屈起手指，沿着车厢铁皮轻轻敲打，金属回响在他处理器中形成精确的声谱图……
当他靠近桶身那道裂口时突然顿住，嗅觉感应瞬间分析出残留液体的成分。
“高纯度乙醇。”他平静地报出结果，“残留量27.9%。”
季研在后座朝着黎珂翻了个白眼：“哼，现在除了他谁能挪这破车？”他故意扯了扯缠着绷带的小腹，“我可帮不上忙，别指望我下车。”
这时沈岚啧了一声，双手一甩变成十条粗壮的藤蔓：“吵什么吵！又不是艾教授一个人的事儿！”她两三步走到货车前，藤蔓缠上车头，“不想死就都赶紧都下来帮忙！太阳都快下山了，一半的路都没走到。”
李锦年默默走过来，抓住了她的一根藤蔓。
沈岚扭头冲黎珂喊道：“黎珂！过来搭把手！”藤蔓另一端甩到黎珂跟前，“你力气大，拽着这个好使劲儿！”
黎珂盯着那截藤蔓，又看了看艾意脸色苍白，突然一把扯过藤蔓缠了几圈在自己右手手臂，然后左掌猛地拍向地面，几根青灰色的树根破土而出径直钻向路旁的行道树：“大家都别偷懒啊，过来挪车！”
他转头看向艾意的背影，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你是伤员，去边上指挥就行。”
季研在车里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解开安全带跳下车：“烦死了，谁没受伤啊，就他金贵是吧！”
他小声嘀咕着，手已经把藤蔓缠上了手腕，林弋递给林聆一根：“你收着点力，别把伤加重了。”
林聆飞在空中，打了个哈欠：“嗯嗯，我知道的，放心吧。”
“你们先挪，我抽根烟。”张时京讪笑着摸出根烟，被黎珂一个眼神瞪得又塞了回去：“少偷懒，赶紧的！”
“三、二、一——”沈岚高声发令，众人一齐发力，黎珂左手的树根快速的汲取着能量，右手肱二头肌暴起，他猛的使力货车底盘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但将近40吨重的运输车纹丝不动。
“再来！三、二、一——”沈岚的藤蔓绷得笔直，林聆涨红了脸翅膀在空中扑腾着，众人再次拼尽全力。
“继续！三——”
“你们在做什么无用功？”艾意皱着眉头看着众人：“少了两个后轮的支撑点，这种施力方式连基本摩擦力都无法克服。”
众人：“……”
大家喘着粗气松开藤蔓，只见艾意正从驾驶位里拿出黎珂的军刀朝着停在旁边的报废车手起刀落就是一阵劈砍将！
金属撕裂声中，整个引擎盖咣当一声脱落。
黎珂连忙上去帮他抬起来，艾意轻轻抬了抬下巴：“拿给林弋。”
林弋接过手上这块巨大的金属片：“需要我做什么。”
艾意：“释放你的高压电把这个铁片烧成粉末。”
沈岚收回藤蔓，盯着引擎盖一脸疑惑的问：“烧这个干嘛？”
艾意指向货车的铁桶：“让烧成的铁粉作为导磁介质，利用桶里残留乙醇完成磁流体推动。”
众人一脸茫然：“？？？”
张时京猛地一拍大腿：“妙啊！不愧是我的博导！这么快就能想出这个办法！纯乙醇不导磁，掺了铁粉就能形成磁流体！”他兴奋地转向林弋，“快烧！烧得越细越好！”
沈岚看着张时京：“什么意思啊？给我们也解释一下啊！”
张时京扬了扬下巴，臭屁的笑了一声：“哼哼，关键时刻还是得看我们理科生吧～”
黎珂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肘子：“少废话，快讲重点！”
“你就只会冲我耍横是吧？有本事你让艾意给你解释啊！”张时京揉着被撞疼的肋骨，却掩不住脸上的兴奋。
“磁流体呢，就是一种由纳米级磁性颗粒、基液和表面活性剂组成的功能性流体，其他作用我就不说了，说了你们也记不住，总之这玩意儿可以把将电磁能直接转化为机械动能！咱们现在用铁粉和乙醇自制的简易磁流体，虽然比不上实验室产品，但原理是一样的。”
他说着就指了指林弋双手正在释放的高压电弧，引擎盖在高压电流中迅速发红、熔化，最终化作一片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铁粉云。
艾意操纵电磁场，所有已经变成粉末级别的铁粉全部都通过裂口进入了罐体
李锦年还在说着：“林弋的高压电不仅能增强磁场强度，还能通过焦耳热效应维持磁流体的稳定性！”
沈岚看着他吧啦吧啦吧啦了一堆，呆滞的摇摇头：“听不懂。”
“简单来说，就是当磁性颗粒在磁场中定向移动时，根据洛伦兹力和麦克斯韦应力张量，会产生一个反向作用力……足够把这辆破车轰飞十米远！”
“哇！虽然一个字都没听懂，但感觉超厉害啊！”林聆张大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艾意操控着铁粉涌入罐体裂口。
“全力释放高压电。”艾意看着林弋沉声道：“对准罐体，持续放电三十秒。”
林弋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双手猛地张开。
刹那间，刺目的紫色电弧从双手间窜出，瞬间包裹住整个运输罐！
罐内残留的乙醇溶液在高压电作用下剧烈沸腾瞬间电离，蒸腾起一片银蓝色的等离子雾气，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刺鼻气味，众人的发丝都因为静电而竖起来。
“退后！”艾意抬手示意。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后退几步，只有黎珂站在原地没动，他死死盯着艾意的背影，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只见艾意闭上眼睛，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只见一股强大的电磁场正在形成。
当电弧与磁场相互作用的瞬间，铁粉在罐中疯狂旋转，逐渐形成一道蓝色的等离子漩涡！
乙醇也开始剧烈沸腾，整个货车都开始剧烈颤抖，电光火石之间运输车的底部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白色火光。
“五、四、三...”张时京不自觉地开始倒数，就在他数到“一”的瞬间——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后，重达数四十吨的运输车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猛地推开，在路面上划出十几米的深深沟壑，轰然撞开匝道护栏！
甚至余势未减，又接连撞飞几辆挡路的报废私家车，最终斜斜地卡在路边，让出了一条狭窄通道。
林聆瞪大眼睛，翅膀都忘了扑腾：“艾教授！太神了！”他激动得差点从空中栽下来，被林弋一把拽住。
沈岚的藤蔓竖起个大拇指：“牛哇！要没这招，咱们得挪到明年去！”
张时京得意洋洋地挽着李锦年的手臂：“看见没？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季研直接翻了个大白眼：“关你屁事！”他撇过头去，却又忍不住偷瞄艾意的方向。
“时京，给林弋输瓶复方氯化钠溶液。”他看了眼身体微微发抖的林弋：“能量消耗太大，电解质严重紊乱。”
说完转身就往副驾驶走，脚步比平时慢了几分：“立即出发，这么大的声音会引来仿真人。”
刚迈出两步，黎珂就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刚才那么大动静，你真没事？到底消耗了多少能量？”
艾意低头看了眼被攥得发红的手腕，灰蓝色的眼睛平静地望向黎珂：“主要依靠化学反应，能量消耗在可控范围内。”他轻轻挣了下手腕，没挣开，只好补了句，“走吧，我有点累了。”
黎珂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弯腰一把将人打横抱起：“累了就老实待着！剩下的路无论遇到什么都让老子来解决！”
艾意罕见地没有反驳，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
大家都回到了车上，张时京为了给林弋和林聆上药，特意换到了后车，结果一路上就听见他和林聆为了“你那个团到底糊不糊”吵得不可开交。
林弋闭目养神，沈岚则拿起对讲器咆哮：“李大队长！把这个碎嘴子给弄走啊！”
……
上了高速后，仿真人明显少了许多，偶尔从隔离带窜出来的几个，都被黎珂一脚油门直接撞飞……
天色渐渐变暗，李锦年望着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又看了眼导航：“距离保定还有五十多公里。”
他推了推眼镜，“今晚就近找个空旷处扎营吧，夜间进城太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