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宣布 ...
-
回到家，陆沉既生气又害怕，生气的是沈文砚再次拒绝他的提议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冒着风险就走了，害怕的是沈文砚会因为今天没给他说就带外人回家找他麻烦。
但沈文砚什么都没说，反而递给他一杯酒。
“你今天，跟江加良说了很多？”
陆沉生闷气：“没说。”
“我对你真的很差吗？”
沈文砚真的很疑惑，他一没霸凌二没打人三没下毒的怎么差了？
陆沉不是在这个家里活着吗？
还活得好好的。
陆沉灌了一口闷酒：“冷暴力。”
“冷暴力？”
“我又不是没理你，陆沉，好大的胆子敢诬陷我。”
“语言暴力。”
陆沉又喝了一口酒，沈文砚看着他喝，酒瘾也上来了。
正颌医生压力大，他之前，烟酒不离身的，
算起来，已经五个多月没有碰过一滴酒了。
“我也想喝。”
“喝牛奶。”
陆沉拿给他一杯牛奶，但沈文砚不干：“我要酒。”
“你这是要……打胎？”
陆沉不知道沈文砚为什么发小孩脾气。
“凭什么孩子是咱俩的，但你能喝酒能吸烟，腰不疼腿不麻的，而我什么都不行？他们身上我的基因又不比你多。”
怀孕后面对种种不适，沈文砚都没多说过一个字，陆沉甚至以为他根本不在意。
但其实，沈文砚适应得很辛苦。
陆沉沉默了，沈文砚不可能喝酒，但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喝了，行吧？”
陆沉把酒瓶一甩，却被沈文砚制制止：
“你喝吧，我开个玩笑，我知道自己不能喝。”
“你帮我代课的报酬。”
他难得对陆沉这么温柔，看见陆沉又惊又喜的表情，沈文砚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对陆沉有些过分了？
不然一个主任也不会沦落到跟学生诉苦。
“谢谢。”
陆沉还是扔了酒瓶，“喝多了晚上醒不过来。”
晚上，他还有要帮沈文砚按摩。
月份大了，沈文砚疼得更厉害，早前他还能迷迷糊糊一直睡着，现在偶尔都会被直接疼醒。
在床上，陆沉对今天晚上沈文砚回来的表现有点意外，他没追究自己的过错。
他望向因为孕肚而侧睡的沈文砚，似乎在观察这是不是真的沈文砚。
“不睡？”
“马上。”
“江加良……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沈文砚一笑：“明天，你去找江加良。”
“有我给你的代话。”
带着明天的期待，陆沉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陆沉准时在教室门口逮住了拿着面包牛奶冲刺的江加良，
他手一勾：“过来。”
江加良顿感不妙，自从去了陆老师家后，他仿佛成了两个老师的传话筒，天天惹得老师缠身。
“陆老师，今早不是你的课吧？”
“别装傻！昨晚沈文砚让你给我说什么？”
江加良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哦～！沈老师他让我问你‘你希望他怎么对你？‘”
陆沉肉眼可见地停滞了一秒，突然笑了：
“又在编，江加良，沈文砚不可能这么说。”
上课时间快到了还被堵在这里，江加良有些急了：
“是真的，陆老师，我发誓，我一字没差地转述给你了！”
江加良这小子虽然会编，但也是在陆沉的要求和“指导”下编的，本质上，陆沉知道他还是那个挚爱游戏的耿直男孩。
“哼。走。”
陆沉让开了道，江加良像火箭一般冲了出去。他长得清瘦，最近貌似还长了点个子。
沈文砚在说什么啊！？
陆沉虽然知道每个人都会开窍，但没想到布鲁多斯医学的“高岭之花”“不懂人情”的文石见医生会开窍得这么快。
陆沉吹着小曲去门诊了。
晚上的自习课由尖子班的二位带班老师沈文砚和陆沉共同坐阵。
沈文砚的肚子已经藏不住了，最近，不仅是同学们，同事们也在偷偷讨论。
“沈主任的肚子……啤酒肚是这样的吗？怎么看起来好像孕肚啊？”
“别乱说！沈主任怎么可能是下面那个！谁有资格让沈老师乖乖在下面？！”
……
这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沈文砚虽然不在乎，但自己作为讨论焦点代替原本应该被讨论的学术问题，他感觉很不自在。
反正也瞒不住了，不如趁人多，宣布了。
但在陆沉面前宣布，他感到奇怪，他跟陆沉没有那种关系，可能会为陆沉带来困扰。
等陆沉去上厕所了，沈文砚才敲敲白板：
“大家停一下，有一个你们一直在问我的事情，趁着现在全班同学都在，我统一说一下。”
他环望四周，确定全班都来了，也确定陆沉走了：
“都在吧，错过了……之后不会再回应了。”
所有同学都停下了笔，做作业的，复习的，上课没听赶新课……就连江加良也不明真相地屏住了呼吸。
本来沈文砚觉得没什么，一件普通无聊至极的小事而已，可真要宣布的时候，对上全部同学期待的眼神，他竟然觉得有点害羞……
该怎么说呢？
思考踌躇了半天，沈文砚声音微弱地开口：
“我身体的变化……你们的猜想都是对的。”
我怀孕了，当着同学的面他说不出。
教室瞬间哗然！
大家激动地讨论着这一惊天爆料，布鲁多斯医院院草排行榜霸榜第一，同时也是学术榜第一，全世界最年轻的颌面主任医生的沈老师怀孕了？？
沈文砚扶着白板看着他们讨论，眼神忧郁，他在怀疑，在课上这么宣布，扰乱了同学的学习思路，真的好吗？
突然，沈文砚的目光变得锐利。
陆沉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臂站在教室后门口。他沉默着欣赏着这阶梯教室的闹剧。
他似乎在那儿站了挺久，只是一直不愿进来，沈文砚有些疑惑，厕所离这间教室有点远，陆沉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教室慢慢变得安静，大家又重新拾回手上的任务。
陆沉拉开椅子坐下：“你果然说了。”
沈文砚扶着白板坐下：“你果然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