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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床上逼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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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气氛有些怪异。
按理说办公室那次的聊天算吵架，也算和好。
但俩人却一句话也不说。
睡觉的时候，陆沉扔给沈文砚一瓶霜。
“擦了。”
月份慢慢大起来，紧绷的肚皮如果不做任何护理，很容易长妊娠纹。
沈文砚收下，没说一句话。
“不是说要对我温柔一点吗？”
这样的沉默，陆沉很不自在，他想去照顾沈文砚，但沈文砚总是将他拒之门外。
沈文砚淡淡地吐出一句：“谢了。”
气氛一直沉默，直到沈文砚站在洗手台前，盯着红色和绿色的牙刷发呆。
两支牙刷，怎么越看都越像自己的。
“陆沉。”
他轻轻叫响陆沉的名字：“我的牙刷是哪支？”
“啊——！”
没等到陆沉回答，等来的是一声凄惨的尖叫：
“沈文砚，救命！”
沈文砚挺着孕肚去往房间，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走得那么慢了。
他的重心不由自主地向后方偏移，腰部不断承受受力。
他扶着孕肚，快步赶到了案发现场，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来让陆沉那个一脸阴沉的人大喊大叫的东西，竟然只是一只小蟑螂！
沈文砚面无表情地当着蜷缩在床上一角的大男人踩死蟑螂，他缓慢蹲下，轻轻捏着蟑螂胡须：
“就这个？你怕？”
陆沉抱着枕头，没敢出声，像看超人一般看着沈文砚。
沈文砚无奈地摇摇头，将这只小强冲进了厕所，当确定周围环境安全无威胁的时候，陆沉才“活”了过来。
“我的牙刷——哪支？”
厕所传来呼喊，
“红的——！”
对陆沉来说，沈文砚永远记不清牙刷杯子的颜色，也足够无语的。
睡觉时，陆沉一直耿耿于怀：
“沈文砚？为什么要支开我宣布？”
“睡觉。”
枕边传来很重的呼吸声，随着胎儿长大，对氧气的需求也越来越高，沈文砚有时感觉，变沉重的不止身体，还有呼吸。
“温柔一点。”陆沉提醒他。
沈文砚没好气地说：“再不睡觉我就把你怕蟑螂的事告诉学生。”
这就是他口中的“温柔”吗？！
陆沉感觉自己被骗了，不过好在，沈文砚也有手柄在他手里：
“彼此彼此，学生们也不知道记忆力那么好的沈老师会记不清自己牙刷颜色吧？”
沈文砚撑着床翻身，他有些困，此时更有些怒，不过想到今天给陆沉的承诺他忍住了：
“睡觉好吗，我就是觉得你在场说了他们会自动联想到你。”
他没跟陆沉商量过这件事，就当着他的面自作主张地宣布，很容易将陆沉置于尴尬的境地，
可陆沉却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
“有何不妥？”
“你不在意？”
“我更在意你不亲自说明，我就是孩子爸爸。”
和沈文砚无所谓王雅文的问答不同，陆沉觉得王雅文简直是天降帮手，神来之笔！
沈文砚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只觉得好笑：
“你自己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我当初就不该忘记锁门，虽然我怀着你的孩子，但不代表我们的关系。”
“可你牺牲了很多，却留下了他们。”
陆沉的眼神坚定而有力，他盯着沈文砚，久久不移开。
“我留下他们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文砚毫不畏惧陆沉的目光，他撑着头斜靠在枕头上，孕肚圆润而高耸，偶尔，能看见迫切想要参加到父亲们对话中的小手小脚在肚皮上划过。
“你从没否认过！”
“因为那是事实！你学医，应该知道医学要尊重事实吧？”
沈文砚第一次情绪失控地跟陆沉对吵，他惊觉，怀孕带来的激素影响比他想象中还大。
以前，他没有这种情绪的，
他就像专为学术而生的不知疲倦的口腔人，平静地观察着人类的世界。
陆沉也一惊，但他没有退缩：
“你是个事实就承认吗，沈文砚？你是这个世界的公共子宫吗？”
“你记得吗，沈医生，在我唯一一次连续2次在学院杯竞赛夺得第一的时候，你回头看我，说我是唯一能击败你的人。”
“但你知道吗？在超越者偷偷回望的时候，挑战者也在望着他。”
“你高兴我的存在，我又何尝不高兴这个世界存在着一个能让我实实在在的目标？最关键的是……”
“这目标触手可得。”
陆沉一把扯掉沈文砚撑着头的手，带着侵略意味靠了过来：
“直视你的内心吧，沈文砚。或许一开始留下他们是因为你的心软怜悯，但后期呢？我清楚你的性格，你绝对不是容忍自己被自己拖到第二的人。”
沈文砚怔怔地看着不断输出的陆沉，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中满是震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着陆沉说：
“你跟我说这个，是想说明什么？”
皎洁的月光随着被吹开的窗帘倾洒而入，陆沉闪着狡黠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沈文砚：
“我想说，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会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至死不变。”
说完，他转身睡去。留下一个人在月光下凌乱，却无比困的沈文砚。
很奇怪，明明奇困无比，沈文砚却睡不着。
“在超越者偷偷回望的时候，挑战者也在望着他。”
沈文砚轻笑，他望向陆沉，这家伙背对着他，胸腔起伏得厉害，显然没真正睡去。
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观察陆沉，这个跟他差不多大，差不多高的男人，他的五官立体深邃，跟自己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思绪被完全扰乱，沈文砚拖着沉沉的睡意，自顾自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