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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门诊部的不速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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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砚比任何都明白，陆沉说得对。
前期，他真的只是在犹豫。
可不是谁的孩子沈文砚都留，他没有那么心软，相反，在这方面他反而很心狠。
在孕中期身体越来越撑不住到了必须要缩减课程安排的时候，他甚至想过拿掉孩子去换那个连续蝉联11届第一的评教纪录。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也是医院等待多年唯一的机会。
可，这是陆沉的孩子。
从多久开始，沈文砚就开始注意到陆沉呢？大概是第一次陆沉超过他得第一的那次吧。
沈文砚从不看第二名的名字，除非，第二名是自己。
陆沉并非技不如自己，只是他专攻的方向，加分上很吃亏。
如果将正颌的术前正畸交给陆沉来做，他会无比放心。
陆沉慢慢静了，他真的睡着了。
往常都是陆沉在夜晚照顾他，这次很少见地他没睡陆沉睡了，
他轻轻给陆沉扯上被子，
“好好睡吧。几个月后可没时间睡了。”
似乎沈文砚早已默认了陆沉在他生命中的存在。
今天门诊部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一上来就要求最好的医生给他做正颌。
沈文砚的号供不应求，哪怕他排满了班，也满足不了大家对“沈主任”的绝对信任和膜拜。
他也担得起这份认可和期待，沈文砚确实是布鲁多斯医院技术最好的，同时，美观水平也是最好的。
叶小姐没有挂到沈文砚的号，她在门诊部大喊大叫，炫耀着她的财力：
“我加500，叫沈医生给我看！”
“500不够多是吧，也对，你们可能看不上，那10000呢？我不能再等了！我要马上做正颌！”
今天沈文砚减掉了最早的一个班，现在还在路上。代替他的班的陆沉闻声赶来：
“我是陆主任，有什么事？”
“你做正颌吗？怎么没在颌面科看到你呀？有点面生啊。”
叶小姐似乎等得有些暴躁：“你不是沈主任，走开。”
陆沉观察了一下叶小姐的面部，只凭肉眼，只能看出一丁点反颌的痕迹。
“叶小姐的诉求是什么？正颌？你没必要做，我是正畸部的主任医生，你的情况，我们正畸就可以做。”
“正畸？”叶小姐突然暴怒：
“你们就是忽悠我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正畸如果拔牙了就做不了正颌了！你们跟我爸妈一样，为了忽悠我不折手段！”
“我要见沈主任！他需要多少钱？我给得起！”
陆沉叹了口气，这事情有些棘手，门诊部现在还人满为患，放她这样闹可不行，
他立马拨打沈文砚电话：“到哪儿了？”
“5分钟。司机刚刚没找到路。”
自从上次送江加良回家后，陆沉就不准他开车了，为此，陆沉给他准备了各个软件的打车票。
“急事？手术？”
陆沉虽然压着语气，但沈文砚还是听出了低沉语音中的急切。
“有患者指名道姓只见你。”
陆沉挂掉电话：“沈主任5分钟后到，你想让他给你看的，自己去找病人换号。”
“你这么有钱，不会无法打动他们吧？”
沈文砚匆匆赶往门诊部，他想跑，却发现自己现在已经不适合跑步了，只好大步走。好在他腿长，几乎是在叶小姐运用钞能力换到一个随便抢的号不在意的患者同时，赶到了门诊。
陆沉给他一个眼神，示意就是那位叶小姐。
走得有些急了，沈文砚觉得腹部发紧，尽管只是走路，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比之前参加3千米比赛还累。
心快速地跳着，胎儿被累到不满意似的在肚里翻滚，有时还结结实实地给上一脚。
虽然月份不大，但沈文砚能感觉到，两个小子完全没有收力，腰被不断加大的压力压得刺痛。
他迎面走向叶小姐：“是这位患者……找我？”
叶小姐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仿佛在比对沈文砚的脸和颌面科公开展示的照片中的沈主任，完美比对上后，她目光下移：
“诶，你怎么怀孕了！？肚子那么大到孕晚期了吧，你还能做正颌手术吗？”
沈文砚倒丝毫不生气，患者有这样的顾虑也正常，他确实，比不上以前了。手指和腿开始逐渐浮肿，行动也变得越来越迟缓。
但即使这样，他仍然拉开其他正颌医生一大截，无他，老本太厚了。
“孕中期，5个多月。如果你不放心我，我可以找我同事来。”
叶小姐的眼神充满怀疑，她扫视了一圈门诊部的医生，似乎在挑选自己满意的那一个，看完后，她摇摇头：“感觉他们不如你，我记得你是这个医院连续10届的评教第一，暂时先给你一次机会。”
她说得很不屑，仿佛能给她看病是医生天大的荣幸一般。
沈文砚一偏头，将这位“高高在上”的患者请进了诊断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