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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只有我最清楚你的实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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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诊断室，二人都不再废话。
沈文砚明确指出，根据叶小姐现在情况，没有手术指标，不能做正颌手术。但叶小姐坚持要做，还要求跳过术前正畸直术。
沈文砚有些惊讶她对正颌的知识储备，看样子肯定为此好好做了功课。
他没忍住笑：“你也知道你牙齿不整齐，还跳过术前正畸直接直术？哪篇攻略告诉你的？”
叶小姐强调：“我没时间了医生，反正牙齿整不整齐不重要，我要侧脸好看！”
沈文砚疑惑：“你是为了变美来做正颌的吗？”
叶小姐不解：“不然呢？”
沈文砚飞快地在正颌宣传单上勾勾画画，然后递给叶小姐：
“正颌是一种矫正手术，是为了让颌骨天生发育不全的人们获得“变正常”的机会，至于你想变美，恕我直言，你高估它了。”
“又在忽悠我！我不信！你知道吗，网络上正颌的效果可好了，简直是换头！我其他地方长得都可以，就是颌面不好看，只要做了正颌，我就是完美的大美人了！”
沈文砚撑着头，看着沉浸在网络编织的幻想中的叶小姐，觉得有些悲哀。
“你已经是大美人了，叶小姐。”
与以往没有感情波动的语气不同，沈文砚的话带着十足的悲伤。
叶小姐根本听不进去：“你就说阿谀奉承的话吧，医生，你是骗不了我的。”
“我就是要做正！颌！医生你是不是怕担责，放心，你给我做时我就是死在手术台上也不会找你们！那些正颌后遗症？我不在乎，只要能变美，我付出什么都可以！”
沈文砚轻哼一笑，刚刚她还说自己怀着孕要是出什么意外了负不了责，现在就成了死了也不担责了？
看着19岁少女侃侃而谈医生们都谈之色变的手术后遗症，沈文砚眼神复杂。
她太年轻了，所以才冲动不在意，认为那些可能纠缠一辈子的痛苦没什么。
因为她根本没体会过什么，也没见过。只见过被网络营销包装的寥寥幸存者。
事实上是，正颌医生是最容易发生医患纠纷的医生之一，往往很多患者对它寄予过高期望。
沈文砚思考良久，才缓缓开口：
“好，就当你根本不在意所谓的手术风险和后遗症，叶女士，我也假设和希望它们根本不会发生在你身上，那么我如果告诉你，轻微反颌正颌不会变美，反而会变丑，你还坚持吗？”
正因为她这么年轻，沈文砚才想劝回她。
现在的她或许根本无法懂这一刻的重量，如果在多年后回头望，她能看到庆幸，沈文砚也不虚此回了。
但叶小姐显然对网络上的“正颌前后对比贴”深信不疑：
“怎么可能！你看我年龄小就骗我是吧？！人家明明白白发了照片的，改变特别大！都是变得更漂亮更好看了！”
“会P图软件吗？”
沈文砚会心一击，“知道P图软件中就可以随意推拉颌面吧，你怎么确信，这是手术效果？”
叶小姐突然哑口，作为一个爱美的精致女孩，她当然精通P图软件。
“不可能！”她矢口否认，“还有住院的照片和视频呢！”
“做了手术后再P图，并不冲突。”
沈文砚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他随即拿来一个头骨模具：
“叶小姐，你可能对正颌有所了解，所以误以为自己掌握了全部。正颌首先要剥离颌面部所有的神经肌肉，骨肉分离。”
“骨肉都完全分离了，你的下颌皮肤会有不可避免的下垂问题，跟切下颌角一样的后遗症。”
“以及轻微反颌患者那仅有2-3毫米的位移，会在收获一个几乎没有任何改变的侧面的同时，收获一个瘪嘴显老法令纹严重的正面。”
叶小姐被吓得一愣一愣。沈文砚很好地抓住了她的心理。
她不在意什么严重的后遗症，她只在意能不能变美。
能她就做，可现在，沈主任的话竟真的让她犹豫了。
如果不能变美甚至变丑，那她可不干！
在接受这一事实后，她很快又崩溃了：
“那我怎么办！？沈主任，我要一辈子这样地包天下去了吗？别跟我说看不看得出来，我要更美的颌面，我要变得更美！”
她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沈文砚递给她一张纸：
“很好办，去正畸扩弓，你这个情况，连旋扭都不用做。”
沈文砚想敲击门示意外面正畸部的同事进来，可刚一准备起身，一阵刺骨的阵痛从腰腹传到大脑，或许是因为起身太快？沈文砚脸色一沉，再次坐回到椅子上，
他感到，身体好沉。以往轻轻松松地动作如今做起来逐渐吃力。两个孩子贪婪地共享着他的血，导致血液根本不够用，心脏压力徒增。
他有时感到心慌，甚至有明显贫血的症状。
还好叶小姐沉浸在自我攻略中，没发现，沈文砚一蹬椅子，打开了门。
结果门外陆沉等着那儿，他奇怪陆沉今早有门诊了呀。
“做完了，你…有没有事？”
陆沉关心沈文砚的画面吸引整个门诊部的小医生偷偷围观观看，特别是在沈文砚宣布后，他们俩的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
本就是自带眼光年轻帅气的最强主任，现在，竟然还凑成了一对儿！
沈文砚摇头，让陆沉进来：“扩弓……至于其他项目，你来安排。”
陆沉的正畸技术，他绝对信任。
有时他想，在正颌手术加分权重高于正畸治疗的学术届，陆沉还能从他手中抢下第一，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怪物啊。
世人不会理解其中内情，他们只会认为，第一永远比第二好。第一多的永远比第二少的好。
只有业内人士才知道，陆沉第二的含金量，
陆沉将目光移向叶小姐，脸一下阴沉了下去，他没好脸色地“请”叶小姐移步至治疗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