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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预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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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叶小姐都走了，陆沉还没动。
“我真想给她一拳。”
他还在气那或许是无心地一拉，但看沈文砚的神情，他是结结实实地被那一趔趄折磨得够呛。
沈文砚不理解地挑眉：“你也19岁？要不要我开导一下你别冲动？”
“好啊，正需要。”
没想到陆沉接下来了，沈文砚无奈地轻轻给了陆沉一锤：“快去，陆医生，病人等着你呢。”
在给叶小姐完成扩弓前最基础的口腔整理后，沈文砚竟破天荒地等陆沉一起吃午饭。
他不是想和陆沉一起吃饭，而是想和陆沉一起讨论一件事。
“你在等我？”
陆沉喜出望外，沈文砚觉得这样一件小事就让陆沉很惊喜的样子又心疼又好笑。
“这样温柔吗？我可从不等我学生吃饭。”
“那我是特例了？”
“勉强算。”
去往餐厅的路上，陆沉故意放慢脚步陪着沈文砚走，沈文砚这才发现，自己之前没有觉得行动变缓是因为陆沉一直在迁就他，导致他有了自己和以前一样快的错觉。
沈文砚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样子，这不多见。
“你等我肯定不是为了吃饭，怎么了你这个样子？被拉疼了还没缓过来？”
沈文砚双手插兜低垂着眼眸摇头，二人沉默地慢慢走着，空气却不似往常那样紧绷和尴尬，反而有一种清闲之感。
良久，他才开口：“刘先生和叶小姐……我只觉得世事奇特，造化弄人。”
最需要做正颌的刘先生不想做，最不需要做正颌的叶小姐发疯的想做。
陆沉有点疑惑，沈文砚不是多愁善感的性格啊，或者说，沈文砚有多余的感情这一件事就足以让人震惊。
但当他看着就连医院宽松的白大衣都遮不住彰显着存在感的孕肚时，陆沉顿时明白了。
孕期的激素变化，放大了沈文砚感性的一面。以往，陆沉从未接触过的一面。
虽然陆沉仰望和敬佩学术场上那个神挡杀神佛挡杀神没有半点恻隐之心的“天才医者”沈文砚，但他觉得，现在的沈文砚多了一份柔情光怀。
也许也是因为这个，沈文砚才对陆沉慢慢友好起来。
陆沉走着走着突然加速稍稍超过了沈文砚，他轻轻“蹂躏”起沈文砚凸起的孕肚：
“干得好啊，孩子们。”
沈文砚一脸质问，他轻轻一推陆沉：“他们把我折腾这这样你夸他们干得好？”
气氛总算活络了起来，尽管有些淡淡的火药味。
吃饭时，沈文砚一直审视般地盯着陆沉，仿佛要将他看破。
陆沉感到奇怪：“看什么？”
沈文砚细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玻璃杯，眼神依旧锐利清冷，没有被刚刚还算亲密的互动有任何动摇。
他一字一句地警告：“陆沉，不要闹事。”
陆沉不知道他在隔空索敌谁：“沈文砚，你这是造谣。”
沈文砚吃得闹心，本身胃就被他颠三倒四的作息折腾得不轻他也丝毫不在意，没有爱护过。
现在，长得飞快的胎儿撑着子宫逐渐压迫着他本就脆弱的胃。
像是不动声色地侵略，沈文砚却只能欢迎。
“不好吃？”
陆沉看着没吃多少的沈文砚，沈文砚喝了一口水：“饱了。”
下午，沈文砚找到照常来实习的王雅文，在被沈老师叫到名字的一瞬间，王雅文有点害怕，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
她顺着声音去找沈老师，很快就发现了沈文砚的不对。
只见沈文砚在走廊上微微斜靠着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孕肚上，不断依次抬起放下，眼神却凌厉得吓人。
他冰冷地盯着自己慢慢蠕动的腹部，像是在警告体内不安分的生命。
王雅文知道，沈文砚并不如他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
那高高隆起的小腹仿佛在提醒，生命一直在孕育着，暗潮汹涌。
沈文砚还没从今早的一拉中完全缓过神来，吃完中饭，在胃部的挤压下，腹部的紧绷感越来越重。
快速膨胀的韧带拉伸出胎儿肆意伸展的空间，后置胎位的他们不断挤占着沈文砚体内器官的位置。
王雅文看见沈老师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沈老师，你找我？我来这边实习的。”
王雅文慢慢走近，
沈文砚站直身体，一言不发地比了个手势示意王雅文跟上，师生二人并肩走向门诊室。
沈文砚不断加快脚步，才能勉强匆匆跟上只是在自然走路的王雅文，
他们来到门诊部一角的牙科椅上，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早，不仅病人没来，医生也没几个。
沈文砚也发现了端倪：“你来这么早。”
王雅文在沈文砚面前站得乖乖的，心跳得又急又快。
她害怕沈老师找她是坏事，又喜欢这么近望着沈老师的时间。
如果说世界口腔医学范围内要选一名医生作为自己的偶像，那王雅文会毫不犹豫地选沈老师。
那么年轻，已经得了那么多第一。
学术界的人士大多幕强。
“我实习生，想早点来帮老师们收拾整理一下仪器。”
沈文砚点点头，他清楚王雅文的性格，如果说江加良是有天赋不勤奋的代表，那么王雅文就是跟江加良完全相反的存在。
她倒也不是没天赋，沈文砚发现，王雅文上手操作学得很快。
只是很可惜，她不太适配大学的教学体系。
布鲁多斯大学理论多实践少，因此王雅文天赋很难体现。
“注意休息。”
沈文砚扶着牙科椅站立，细细检查着托盘上的器械，“学得很快嘛，洗得不错。”
被沈老师表扬了，王雅文有些小得意地点头。
“你最近都在这边实习吗？”
沈文砚打算说正事了。
“是的，沈老师，基本上我都在。”
沈文砚把玩着手上的镊子，他盯着它，仿佛在透过它看它的主人。
这是陆沉的门诊室牙科椅。
口腔门诊部的每位主治医师都有一把专属自己的牙科椅，对于经常接受高难度病人的主任医生，沈文砚和陆沉不仅有进阶的包厢治疗室，还有诊断室。
“有什么事吗沈老师？”
王雅文一头雾水。
“你最近帮我盯着陆老师，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