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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孕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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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习题课上，有一抹身影不动声色地吸引了沈文砚的注意。
明明大家都在埋头专心温习，江加良一个人光明正大地举着手机打游戏。
沈文砚瞥了他一眼，继续1对1坐在讲台上回答着学生问题。
排队问问题的学生已经排成了长列，沈文砚想直接大声提醒江加良，又觉得这样损了大学生的自尊，只能忍着。
终于回答完了，沈文砚大步走上阶梯，如果没人，他可能会一把抢过江加良的手机。
但教室都是人，江加良坐在一个三人座位的中间，沈文砚很勉强地弯腰，在江加良桌前敲敲。
“放下。”
他说得很轻，却十足有力。
江加良吓了一下，立马用作业盖住手机。
“看见了。距离你的ddl，还有20分钟。”
说完的那一刻，沈文砚浑身突然颤抖，眉间紧蹙。仿佛被什么东西突然击中一般战栗。
该死的孕反不合时宜地到来，激扬而上的胃酸肆意反复灼烧着他的胃和食道。双胎带来的更为严重的孕反还来得更加频繁。
但沈文砚只沉默了一秒，立马恢复了平静。
一阵短促的敲击声后，斜着身子的沈文砚起身离开。
江加良真是后悔，他就不该为了沈老师口中的“学分奖励，免费补课，超前学习”答应参加口腔学科全国竞赛的，一答应，还答应了2个！
回到的讲台的沈文砚喝了口水，本身胃就不好的他陷入了反胃-稀释胃酸-消化更差的恶性循环，
更别说他还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
不过这一切，都被他吞下，隐藏在不为人知处。
他继续挺直腰板回答学生问题，声音清楚洪亮，思路清晰完整。
有时，他们还会对视轻轻一笑。
不过沈文砚的眼神不时地瞟向江加良，
这个同时被他和陆沉寄予厚望的孩子，此刻……又拿起了他的手机。
沈文砚忍不了了，他温柔地对正在提问的同学说：“请等一下我好吗，我去处理一下事情。”
下一秒，陆沉就出现在江加良身后。
不是，搁这儿玩联合狩猎呢！？
陆沉话不多说就收了江加良的手机，江加良刚想反驳什么的时候，陆沉就指了指讲台，提醒他尊重这节课的老师。
沈文砚还是起身了，他径直来到陆沉身边，将手机夺了回去。
陆沉捏得很紧，但沈文砚很有劲。
松手的时候、陆沉的手通红，
沈文砚把手机拍到江加良身前：“还有5分钟。”
“你就这么惯着偷懒的学生？沈老师，慈师多败徒啊。”
陆沉藏起握得通红的手。
“我说过，我的学生用不着你管。”
沈文砚转过身去，直视陆沉的目光，语气平静。
“江加良也是我的学生。”
“这节谁的课？”
两位教授公开在课堂上“吵架”可不多见，班上同学看似在奋笔疾书实则都在偷偷听八卦。
沈文砚细长的指节轻轻叩击桌面：“写。”
他“礼貌”地请出陆沉，回到江加良位置时，身体突然一缩。
又来了！
沈文砚在心里咒骂，他轻轻瞥了一眼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像是在无声地警告他们别乱来。
江加良被刚刚的场面吓得不轻，真收起手机学起来。
沈文砚强忍着恶心，安慰江加良：“放心吧，我不会收你手机。看起来，它应该给你带来很多快乐。”
他的话微微颤抖，表情却一如既往地毫无波澜。
“但江加良，你也需要学会控制了。ddl还有2分钟，能完成吗？”
江加良望着沈文砚点点头，他看出来沈老师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涌动。
从最近开始，沈老师似乎就“不太舒服”，尽管他仍然专业，保持着最高水准的教学和门诊。
但有时说话恍然失神的那一刹，江加良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他的神智。
江加良知道，沈老师的身体并不如他看起来那般安好平静。
“很好。”
沈文砚说完就下去了。
回到家，陆沉还没回来。
沈文砚心里一沉，今天晚上，他应该没课。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
留在实验室的陆沉一打开门，就听到厕所传来凄切的呕吐声。
仿佛要将整个胃吐出来一般惨烈。
听到开门声，沈文砚出来洗手漱口，猛烈而来的恶心让他直接把漱口水吐了出去。
“……啊…”
他几乎不呻吟的，但刚才生理本能反应突破了掩饰的念头。
瞧见陆沉回来了，他才悻悻说，“以后我的课你不许进。”
“我说沈文砚，你要不先关心一下自己吧。都这样了还想着课。“
沈文砚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因为呕吐而冷汗淋漓的他脸色惨白，比起孕前，他反而因为孕反更消瘦了，露出精致锋利的下颌。
而腹部那圆润的凸起，在紧身的衣物下一览无余，敲锣打鼓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你管不着。”
沈文砚收拾好自己，扔下外套。
“没办法，谁让我们院口腔最厉害的除了我就是你呢？你让一个人超过我，我不就搬出去了吗？”
“你很喜欢说话是吧？”
沈文砚觉得心烦意乱，江加良还没完成作业，更不要说准备口腔学科全国竞赛了。
他也想换一个刻苦的学生，但这个拼上限的比赛更多的是比天赋。
这几届中，天赋最高就是这个酷爱游戏的江加良了。
身体的反应不见好转，沈文砚查看自己几乎排满了的课和门诊，一声不吭地上床休息。
咔哒一声，
他又锁了门。
陆沉当看不见沈文砚，转身向浴室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