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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他终于有恃无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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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江加良难得没课，他在一间空教室发奋补沈老师课题组的报告。
只有几天了，江加良左手参考书籍右手平板讲堂手机还倒计时立在前方，
“哟，这么刻苦？”
王雅文进来，江加良皱眉：“你不去实习跑这儿来干嘛？”
她当然是有目的才来：“江加良！上次的事情，你不打算赔偿我什么吗！明明是你找我的，最后我俩惩罚一样，我的第一又泡汤了，我什么都没得到，输得一塌糊涂！”
江加良没好气地说：“我不也是？你不会觉得他们会放过我这个主犯吧？再说，我能补偿你什么？”
江加良想了想：“我答应过你的这次考试考得不如你，一样生效，虽然我们被发现了。OK，我们两不相欠了，别来打扰我。”
王雅文急了：“哟～，我没用了别来打扰你，需要我帮忙时是谁跑来门诊部找我还被沈老师撞到了。”
江加良只觉得烦，他需要赶进度，没时间跟王雅文聊，他停下笔，一敲桌子：“你还想要什么？”
王雅文也不拐弯抹角了：“你参加的两个竞赛，让给我一个。”
江加良笑了：“笨呐！报名早就截止了，人选早已确定交上去了，根本无法中途更换。只要去现场的人不是我，我们学校就视为缺席！我劝你别再打我竞赛的主意。”
江加良眼神变得坚定，他站起来和王雅文平视，一字一句地强调：“我江加良，就算熬夜赶报告到猝死，也不会把任何一个竞赛分给你的，王雅文。没。门。”
王雅文不动声色，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她轻哼一声：“沈老师和陆老师不知道吧，他们面前那么乖巧软糯的江加良，背地里却是那么的自私霸道。你一个人占两个坑，要是完不成，可是学校的奇耻大辱，会被扣分哦。”
江加良刚拿起笔又放下：“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王雅文，还好我刚刚去病房找沈老师确认好主题了，你随意说，我就不跟你聊天了。”
王雅文本来聊得很生气准备走的，一听到这句话，突然折返：“沈老师怎么在病房？他住院了？”
江加良紧急搜索了大脑记忆库，搜索半天也没搜索到沈文砚跟他说不准说出去。犹豫半天，江加良老实交代：“不仅沈老师在，陆老师也在，他们这几天都请假了，沈老师……被累倒了。”
王雅文没搞明白：“沈老师晕倒陆老师请什么假呢？”
江加良一肚子的气突然被王雅文呆傻呆萌的样子逗笑了：“沈老师晕倒了，陆老师肯定要留下来啊，王雅文，我有时只是装傻，你不会是真傻吧？”
江加良摸摸自己的肚子，没有腹肌，也没有小肚子：“沈老师怀着陆老师的孩子呢！你忘了吗？沈老师现在的肚子可大了，行动起来都慢悠悠的，他的腰都塌陷进去了。”
王雅文不喜欢自己被江加良看不起：“我当然知道！关于那个竞赛的事，我去找找官方规则，江加良，你倒好，还可以凭借竞赛再夺第一，输得体无完肤的是我啊！我不会放弃的。”
江加良其实很感谢最关键时候王雅文出手相助，年轻人的情绪来得也快去得也快，他有些愧疚：“对不起嘛，王雅文，这次我也陪你不拿第一，好吗？”
王雅文气笑了：“你当然无所谓，反正你都拿过第一了，你高中也是第一，高考也是第一，而我，还未触碰过那份荣誉，我怎么能不在意？”
说完，王雅文像风一般匆匆离开。
江加良叹了一口气，终于清净了。
沈文砚住了一天，可以出院了。
陆沉给他和自己都请了三天假，出院时，沈文砚去看了看周乐。
一进icu，周乐的父母就把沈文砚包围了：
“哎呀沈主任你来了！你好些没有，真是辛苦沈主任了！太感谢了！周乐他醒了！醒过来了！沈主任，你就是把我杀了也没办法报答你，我只能，我只能……”
周先生情绪激动，拉着沈文砚的手就要下跪，沈文砚差点被拽倒。陆沉眼疾手快一手扶着沈文砚一手拉起周先生：“别老跪啊……”
苏女士原本平静，看见沈文砚也绷不住了：“沈主任啦！我要把你加到我们族谱上，你不仅救了我儿，还救了我们一家啊！他爸说周乐活不了他也不活了，要是他爷俩都没了，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沈文砚虽然被允许出院，可还是被强制休息，原本一场午觉就可以完全恢复如初的Lefort iii手术，现在竟然搞得他两天都缓不过来。
沈文砚只觉得疲惫，深入骨髓的劳累，身体发软，没有太多力气。
他示意夫妇俩别激动：“我只是来看看周乐的情况。”
周乐的头被纱布包得像个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孩子太虚弱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但对于父母来说，已经足够了。
沈文砚接过护士递过的报告：“情况？”
护士详细地向沈文砚报告，沈文砚一边签字一边点头。
苏女士紧张又期待：“沈主任，周乐是不是快好了？”
沈文砚看向床上躺着的小小的周乐：“最凶险的两天挺过去了，周乐很坚强，过几天出icu，就完全脱离生命危险了。”
情况好起来，沈文砚的语气也温和了许多，他看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男孩，看着那个包得密密麻麻的小脑袋，沈文砚有些心痛。
术后恢复，一直是劝退一些本需要正颌的人手术的理由。无他，太痛苦了。
几个月的流食，完全被皮筋钢钉禁锢住的牙齿，现在周乐还挂着止痛泵，等停了后，是伤口痛不欲生的疼痛。
床上的小人儿手指微微颤动，沈文砚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他太小了，成年人都难以承受的术后，一个七岁的男孩竟然要承受更加痛苦的折磨。
周乐的眼睛清澈又纯粹，沈文砚轻轻搭上周乐忍不住动的小手，
“加油，周乐。”
沈文砚转过身，顿了一下。
再高超的技术，孩子原本的面貌也不可能复原得和原来一模一样，他今后怎么面对世人异样的眼光？
但他没有办法，沈文砚已经燃尽了自己，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最好。
他嘱咐周乐父母：“准备一些流食，像细粥，牛奶，果汁之类的，做好伤口的清洁。”
周乐父母使劲点点头。
正颌手术后的术后正畸一般要持续2年，周乐的正畸任务，被陆沉接下。
沈文砚好奇：“你不是反对接他吗？”
陆沉看向周乐的眼神，挡不住的杀意。如果没有这个坠楼的小孩，沈文砚也不会堵上自己去熬那完全不可能的12小时。
陆沉对周乐只有不受控制的恨意，他当然不会对周乐做什么，陆沉清楚，一切的错，归根结底，都在自己。
“我只是反对你接他，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因为周乐搭上了你，所以我才会注意他。”
“沈文砚，你应该清楚，你在我心目中的重量。你最好清楚。”
陆沉一把把出院手续拍到沈文砚手上，顺势快速靠近他的呼吸，“陈欣洋都知道有你在场可以跟我对着干。”
沈文砚只是一笑，他挑眉：“不应该吗？”
陆沉愣住了，他没想到沈文砚竟然如此干脆地回复了他的好意。
“当然，在所不辞。”
回到家的沈文砚和陆沉，终于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他们决定明天晚上，去给两个孩子买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