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寒玉峰·端午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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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粽叶缠心
寒玉峰的晨钟撞破薄雾时，楚明澜正对着满桌粽叶发愁。
青翠的箬竹叶散着山野清气，浸泡过的糯米莹白如雪，蜜枣与咸蛋黄在瓷碗里堆成小丘。他拎起两片粽叶试图卷成漏斗，米粒却从缝隙簌簌漏下，沾了满袖黏腻。
“早课偷溜，就为折腾这些？”
清冷声线自廊下传来。云无涯披着霜色晨露立在门边，墨发半束，一根银簪斜斜穿过发髻，余下青丝垂落腰间。他指尖还拈着半卷《万邪谱》，显然是被灶房动静惊扰了清修。
楚明澜举着漏米的“漏斗”献宝：“山下婆婆说，端午要吃亲手包的粽子才吉利！”
云无涯的目光扫过狼藉的灶台，最终落在一盆煮裂的赤豆上。楚明澜耳根发烫，忙用身子挡住：“这是……是给师尊煮的红豆汤！”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素白衣袖拂过案面，云无涯已执起粽叶：“箬叶需交叠三指宽。”骨节分明的手灵巧翻折，青叶在他掌心化作碧玉尖角。楚明澜盯着那双手发呆，直到冰凉的米粒砸中手背。
“装米。”
楚明澜慌忙舀起糯米，指尖不经意擦过云无涯腕骨。两人俱是一顿，糯米哗啦洒了满案。
“笨手笨脚。”云无涯抽回手，耳后却漫上薄红。
日头攀上窗棂时，竹屉里已摆满精巧的三角粽。楚明澜拎起一串歪扭的“残次品”非要单独煮：“这是我给师尊特制的蜜枣加倍粽！”
蒸雾氤氲了半间屋子。云无涯咬开楚明澜硬塞来的粽子，蜜浆裹着三颗硕大枣子涌出，甜得发齁。他蹙眉咽下，却见徒弟腕上被粽叶割出几道红痕。
“伸手。”
冰凉药膏抹在伤痕处，楚明澜痒得缩手，反被攥紧腕子。云无涯垂眸涂药，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翳。楚明澜望着他唇角的蜜渍，喉结滚动：“师尊沾到糖了……”
指尖鬼使神差抚过那淡色唇瓣。两人呼吸同时停滞，灶上蒸锅突然“噗”地喷出白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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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艾草剑影
后山断崖生着野艾，银白叶背浮着茸茸细毛。楚明澜挥剑斩下一丛，忽然瞥见崖畔几株异种——叶片泛金，脉络赤红如血。
“是朱艾！”他惊喜探身，“古籍说此物能镇心魔……”
碎石簌簌滚落。腰间猛被冰绫缠住拽回，云无涯冷着脸收剑：“再往前半步，便让你去寒潭思过。”
楚明澜嬉笑着将朱艾塞进他怀里：“有师尊在，摔下去也能接住我。”
归途遇雨。楚明澜用宽叶替云无涯遮发，自己半身湿透。行至竹林时，他忽将人抵在翠竹上：“师尊发间有虫。”
带着薄茧的指腹蹭过云无涯鬓角，摘下一片沾雨的艾叶。雨珠顺墨发滑落，没入微敞的衣领。楚明澜的视线胶在那滴水痕上，直到云无涯屈指弹他额头：“看够没有？”
“看不够。”楚明澜掌心贴上他后腰，“师尊在雨里……像画中仙。”
湿透的靛青劲装紧贴少年身躯，勃发的热气穿透衣料。云无涯别过脸：“回山。”话音未落，楚明澜忽将他拦腰抱起！
“你！”
“水洼。”楚明澜跃过泥潭，笑得狡黠，“弟子怕脏了师尊的云纹靴。”
山风卷着雨丝掠过相贴的胸膛。云无涯攥紧他肩头衣料，腕上五彩绳滑落，与楚明澜腕间红绳绞作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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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龙舟惊雷
沧浪江畔人声鼎沸，十二条龙舟如箭在弦。
楚明澜挤在人群中，将雄黄酒囊塞给云无涯：“师尊替我拿着！赢了头彩给您打支新玉簪！”
鼓声震天里，靛青身影跃上“玄天号”龙舟。少年脚踏舟头挽弓搭箭，箭尖红缨劈开烈风，正中百丈外柳梢悬挂的翡翠粽！
“彩！”两岸欢呼如潮。
楚明澜回望岸边，却不见那抹素白。心头骤紧时，一道玄雷自晴空劈下！龙舟轰然炸裂，魔气裹着黑鳞怪蛇破水而出，血口直吞岸边稚童——
霜华暴涨！雪魄剑携千钧冰棱贯透蛇颅，云无涯凌空接住坠落的孩童，墨发在罡风中散开几缕。蛇血喷溅在他心口，淡金剑痕突然灼起黑焰！
“师尊！”楚明澜御剑飞来，凝霜剑绞碎扑近的魔蛇。
“是魔蛟傀儡。”云无涯封住心脉，唇色惨白，“有人催动了镇魔塔残存的魔种……”
江面忽旋起九道水龙卷，每道顶端皆立着黑袍人，袖口六指金纹刺目——玄冥教余孽！为首者狞笑掷出血幡：“恭请仙尊为魔神祭阵！”
三百道锁魂链自幡中射出！楚明澜旋身挡在云无涯身前，锁链却穿透他胸膛直取心灯印记——
“铛！”
雪魄剑格住血链，云无涯灰眸凝冰：“凭你们也配动他？”冰莲自剑尖绽开，瞬息冻碎半数锁链。楚明澜趁机捏碎玉符，玄天宗剑阵光华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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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雄黄烬夜
寒玉居浸满药气。
云无涯心口缠着浸透朱艾汁的绷带，仍渗着缕缕黑雾。楚明澜端着药碗的手在抖：“都怪我非要去赛龙舟……”
“魔修蓄谋已久，与你何干。”云无涯抿了口药，眉心微蹙。
“苦吗？”楚明澜突然含住药汁俯身。
苦涩在唇齿间漫开，云无涯惊愕睁眼，少年已撬开他牙关将药哺入。雄黄酒气混着艾草清苦在舌尖烧灼，楚明澜喘息着退开：“这样……是不是甜些？”
灯花“啪”地爆响。云无涯忽然扣住他后颈深吻回去，药汁沿着两人唇角滑落。楚明澜跌坐榻边，腕间五彩绳被云无涯扯开，细绳一圈圈缠上彼此交握的手。
“师尊？”
“长命缕……”云无涯喘息着咬断绳结，“系紧了，才避兵灾。”
烛火摇曳，绷带散落。心灯印记在云无涯胸口灼灼发亮，与楚明澜心口红痕共鸣震动。少年颤抖的指尖抚过淡金剑痕：“还疼吗？”
回应他的是骤然颠倒的天地。云无涯将他压进锦褥，墨发垂落如帐：“你试试便知。”
雄黄酒泼翻在地，蜿蜒如小河。窗外忽有万千河灯顺流而下，映得满室盈红。楚明澜在灭顶的浪潮中咬住师尊肩头，尝到血与泪的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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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岁安康
五月初十，魔蛟之乱平息。
玄真子领着各峰长老跪在寒玉居外请罪时，楚明澜正给云无涯系发。银簪穿过新绾的发髻，他趁机在师尊颈后偷吻：“玄真师伯跪三个时辰了……”
“镇魔塔监管不力，该跪。”云无涯闭目调息，心口剑痕已转为淡粉。
楚明澜笑着将朱艾簪进他发间：“那罚他们给师尊包粽子？要蜜枣加倍的那种。”
云光浸透茜纱窗时，云无涯忽道：“伸手。”
一段红绳系上楚明澜腕间，绳结处缀着冰雕的小小鱼——正是除夕那盏比目鱼灯的微缩版。
“这是？”
“以我神魂凝的护命灯。”云无涯腕上亦有相同红绳，“再遇险时，捏碎它。”
楚明澜抚过冰凉的小鱼，忽然将人拥紧：“那师尊也得应我一件事。”
“说。”
“往后每个端午……”少年吻着他腕间绳结，“都陪我包漏米的粽子。”
檐角铜铃轻响，山风送来最后一缕粽香。云无涯回握那只手，十指间的红绳在夕阳里融作一道朱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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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灯·读者赐福小剧场】
(楚明澜举着燃烧的艾草束冲进藏书阁)
楚明澜：师尊快看！读者道友们送的“电子艾草”——（挥舞手机）满屏都是“端午安康”！
(云无涯从书卷间抬首，指尖扫过投影光幕)
云无涯：此物…倒比玄光镜清晰。（忽然盯住某条弹幕）“‘师尊耳红名场面’是何意？
(楚明澜猛扑捂住屏幕)
楚明澜：没什么！——哎等等！（指着飘过的打赏特效）这艘“龙舟”会发光！
(冰玉般的手突然伸向镜头)
云无涯：既收诸位厚礼…（掌心凝出一盏冰魄灯）以此灯为契。邪祟近身时，默诵“寒玉”二字。
(楚明澜挤进画面挂住他胳膊)
楚明澜：能挡三次灾哦！我试过啦！（突然被雪魄剑鞘轻敲头顶）师尊别打！读者要看甜粽咸粽投票结果呢——
(光幕爆出七彩烟花：「咸党胜！」)
楚明澜：（哀嚎）我的蜜枣粽！（忽又狡黠一笑）不过师尊喂的我都爱吃…（被寒霜封口）
(云无涯拂袖展出一卷河图洛书)
云无涯：今以沧浪之水为墨，朱艾为笔——（挥袖间金光漫空）诸君命途，当如此卷长河，百厄不侵。
(楚明澜挣开封咒，与云无涯十指相扣)
合声：愿君岁岁有安康，千灯照得万年长！
[画面淡出：两只系着红绳的手共执一叶粽，江上千灯汇成星河]
作者结语：感谢诸君寄予寒玉峰的每一缕尘间烟火。人生道阻，愿你我皆有一苇可航，有灯可傍。今以粽叶裹吉祥，艾草纳百福——诸邪退散，长乐未央！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寒玉峰·端午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