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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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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末的沪市，梧桐树的叶子已经掉得七七八八。
这天午休时，行政部突然宣布周末要去莫干山进行为期两天一夜的团建。消息一出，整个办公区瞬间沸腾起来。
“听说这次去的民宿超豪华！还有温泉和露天烧烤！”小张兴奋地挥舞着手机，“我已经查好了攻略，附近有个超美的竹林！”
“真的假的？”林微推了推眼镜，眼中闪烁着期待，“正好可以放松一下，最近华南项目忙得我头发都要掉光了。”
苏棠凑到姜绾宁身边，挤眉弄眼道：“绾宁，听说谢部长也会去哦~”
姜绾宁手一抖，差点把咖啡洒在文件上。她强装镇定地白了苏棠一眼：“去就去呗，和我有什么关系？”
“得了吧你，”苏棠戳了戳她的肩膀，“上次在走廊，我可都看到了，你们那眼神都拉丝了。”
“棠棠！”姜绾宁涨红了脸，“再乱说，我就告诉徐组长，说你偷偷夸他帅。”
苏棠立刻捂住嘴，吐了吐舌头：“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过这次团建肯定很有意思，听说还有很多互动游戏呢！”
姜绾宁下意识地看了眼谢瑾初的办公室，大门紧闭，他除了开会以外很少出来。
周末清晨，一辆大巴车停在公司楼下。同事们拖着行李箱，有说有笑地上车。姜绾宁穿着驼色大衣，刚上车就看到谢瑾初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他穿着黑色休闲外套，腿上放着一本黑色笔记本，目光专注地看着窗外。
姜绾宁心跳漏了一拍，低头快步走到前排，在苏棠旁边坐下。徐组长坐在苏棠另一边，手里拎着一大袋零食：“棠棠，给，都是你爱吃的。”
苏棠看着满满一袋零食，小声说了句：“谢谢。”
“咳，小、小事。”徐组长耳根泛红，挠了挠头。
大巴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抵达莫干山脚下的民宿。这是一栋依山而建的白色别墅，周围环绕着苍翠的竹林，远处的山峦被薄雾笼罩，宛如一幅水墨画。
“哇！这里也太美了吧！”一下车，沈夏就忍不住惊叹。
“大家先回房间放行李，半小时后在院子里集合，开始第一个团建项目，定向越野！”行政部经理拿着喇叭喊道。
姜绾宁和苏棠分到了同一间房，房间布置得温馨雅致，推开窗就能看到漫山的秋色。两人放下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匆匆下楼。
院子里，同事们已经分成了五个小组。谢瑾初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张地图，眼神不自觉地在人群中寻找姜绾宁的身影。
“现在公布分组情况！”行政部经理大声说道，“第一组：小张、林微、陆川；第二组：沈夏、王秘书、李设计师……第五组：谢部长、姜绾宁、苏棠、徐组长！”
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姜绾宁心里“咯噔”一下。她抬头看向谢瑾初，正好撞上他投来的目光，两人慌忙移开视线。
“好，规则是这样的，”行政部经理展开地图，“每个小组需要根据地图上的线索，找到五个隐藏在竹林和山间的打卡点，集齐印章，用时最短的小组获胜！”
比赛开始，姜绾宁所在的小组迅速出发。徐组长拿着地图走在前面，苏棠蹦蹦跳跳地跟在他旁边，时不时发出兴奋的叫声。姜绾宁和谢瑾初并排走在后面，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脚步声和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第一个打卡点应该就在前面的竹林里。”徐组长停下脚步，仔细查看地图。
突然，苏棠指着前方喊道：“我看到了，那个红色的旗帜。”
众人加快脚步，果然在竹林深处找到了第一个打卡点。盖章后，他们继续向下一个目标前进。
在寻找第三个打卡点时，小路变得愈发陡峭。姜绾宁穿着马丁靴，小心翼翼地踩在湿滑的石板上。突然，她脚下一滑，身体向后仰去。
“小心！”谢瑾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姜绾宁的额头撞上他的胸膛，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谢、谢谢。”姜绾宁慌忙挣脱他的怀抱，脸颊滚烫。
谢瑾初喉结滚动，眼神有些慌乱：“没事就好。”
一旁的苏棠和徐组长对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苏棠故意大声说：“哎呀，谢部长这是英雄救美啊。”
姜绾宁瞪了她一眼：“别乱说！快找打卡点！”
终于，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他们小组第一个完成了任务。回到民宿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院子里的篝火已经点燃，烤架上的肉串滋滋冒油，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今晚的重头戏来啦！”行政部经理笑着说，“篝火晚会和真心话大冒险！”
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吃着烧烤，喝着啤酒，气氛热闹非凡。小张自告奋勇地表演了一段街舞，赢得阵阵掌声；陆川则唱起了情歌，惹得林微脸颊绯红。
“下面开始真心话大冒险！”行政部经理拿出一个空酒瓶，“瓶子转到谁，谁就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第一轮，瓶子转到了沈夏。她选择了真心话。
“快说，你有没有暗恋的人？”同事们起哄道。
沈夏红着脸，小声说：“有一个。”
接下来，游戏一轮接一轮，气氛越来越热烈。突然，瓶子停在了谢瑾初面前。
“谢部长，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众人兴奋地喊道。
谢瑾初犹豫了一下：“真心话。”
“那我问了！”行政部经理眼睛一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篝火的光芒映照在谢瑾初的脸上，他的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姜绾宁。姜绾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握着手中的啤酒罐。
“有。”谢瑾初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大家纷纷猜测他喜欢的人是谁。姜绾宁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她不敢看谢瑾初，低头盯着地面。
游戏继续进行，姜绾宁却有些心不在焉。她借口去洗手间，起身离开篝火堆。夜晚的山间格外安静，只有虫鸣声和远处传来的欢笑声。
她站在竹林旁，深呼吸试图平复心情。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到谢瑾初站在月光下，身影被拉得很长。
“怎么一个人在这？”谢瑾初走到她身边，问道。
姜绾宁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透透气。”
两人陷入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莫干山的夜晚寒意沁骨，山间的风裹挟着竹叶的清香掠过姜绾宁的发梢，她裹紧身上的驼色大衣，却仍觉得凉意顺着脖颈往衣服里钻。
谢瑾初站在离她半步之遥的地方，黑色休闲外套的领口被风吹得微微起伏。他的目光落在姜绾宁泛红的耳尖上，喉结动了动才开口：“晚上凉，别待太久。”
姜绾宁垂眸盯着鞋尖蹭着地上的碎石，轻声应了句“知道了”。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只有远处篝火堆传来的欢笑声断断续续飘来。她能感觉到谢瑾初灼灼的目光，却始终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竹林发出簌簌的声响，几片枯黄的竹叶打着旋儿飘落。姜绾宁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就在这时，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突然罩在了她身上。她惊愕地抬头，撞进谢瑾初深邃的眼眸里，那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别感冒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说完便要收回手，却在触及她手腕的瞬间，被姜绾宁无意识的动作打断。姜绾宁为了稳住滑落的外套，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袖口，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谢瑾初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能清晰地闻到姜绾宁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混合着山间的清冷空气，让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姜绾宁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松开手，却被谢瑾初反握住手腕，轻轻一带，整个人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姜绾宁僵在他怀中，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她想要挣扎，却听见谢瑾初在头顶轻声说：“别动，就一会儿。”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让她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过了许久，谢瑾初才缓缓松开她，却仍保持着一个暧昧的距离。他的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绾宁，如果我去别的地方上班，你愿意继续跟着我吗？”
姜绾宁一愣，疑惑地抬起头：“去哪里？”
谢瑾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分公司的事：“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我保证，不会让你难做。”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她外套的边缘，眼神中满是期待。
姜绾宁咬了咬唇，刚要回答，却被谢瑾初突然倾身的动作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脑，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谢瑾初的唇轻轻压在她的唇上，辗转厮磨。姜绾宁瞪大了眼睛，双手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推开，却被他温柔却霸道地按住。
“别躲……”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热气喷洒在她的唇上，“我想了很久了。”
姜绾宁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谢瑾初的吻从轻柔变得热烈，舌尖撬开她的贝齿，贪婪地索取着她的甜蜜。她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上了他的脖颈，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谢瑾初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姜绾宁的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大口喘着气。谢瑾初用拇指轻轻擦过她红肿的唇瓣，声音低沉：“我等你的答案。”
姜绾宁慌乱地低下头，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我还没想好。”
谢瑾初轻笑一声：“没关系，我可以等。”他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我们回去吧，不然他们该找了。”
两人回到篝火堆旁时，游戏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此时瓶子正好转到了苏棠，她红着脸选择了大冒险。
“苏棠，去亲徐组长一下！”同事们兴奋地起哄。
徐组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苏棠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地在徐组长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顿时，周围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徐组长傻笑着摸了摸被亲的脸颊，模样十分可爱。
接下来的游戏中，姜绾宁始终有些心不在焉。她能感觉到谢瑾初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让她的心跳一直处于加速状态。而谢瑾初则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只是在与她目光交汇时，眼底会闪过一丝温柔。
“姜绾宁，到你了！”行政部经理的声音她拉回现实。她这才发现瓶子不知何时转到了自己面前。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众人期待地看着她。
姜绾宁犹豫了一下：“真心话。”
“那我问了！”同事们对视一眼，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姜绾宁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谢瑾初，他正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我不确定，好像没有。”
“不可能吧！”小张举着啤酒凑过来，“姜姐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没喜欢的人？该不会是藏着掖着吧？”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林微也跟着打趣：“说不定是我们公司的某位高层呢？”
陆川则大着嗓门说道：“我看肯定是谢部长，看来公司里之前的传闻都是真的。”
姜绾宁脸色红红：“陆川，你不要乱说。”
谢瑾初安静地坐在阴影里，指间握着的易拉罐被捏得微微变形。
游戏继续进行，当瓶子转到周薇时，她选择大冒险，被要求模仿孔雀走路。看着周薇夸张的动作，众人笑作一团，唯有姜绾宁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篝火旁的石子。
苏棠突然凑近，一脸八卦的问道：“你的嘴唇怎么红得不正常？”
姜绾宁手一抖，石子掉进火堆溅起火花。她慌忙摸出小镜子，镜中唇瓣果然红肿得厉害，边缘还带着细微的水光。
“可能刚才吃烧烤被辣到了。”她胡乱扯了个借口，把镜子塞回包里。
苏棠狐疑地盯着她绯红的脸颊，却被行政部经理的喊声打断：“下一轮开始！”
直到深夜，篝火渐渐熄成暗红的炭灰，众人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山间的夜愈发清冷，姜绾宁裹着谢瑾初的外套跟在苏棠身后，鞋尖踢着地上的枯叶。“绾宁，你和谢部长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棠突然开口，姜绾宁差点被自己的呼吸呛到。
“说什么呢！”她加快脚步往房间走，“赶紧睡觉，明天还有活动。”
苏棠撇撇嘴，嘟囔了一句：“你不说就算了。”
两人刚回到房间里，就听见苏棠的手机叮咚作响。
“徐组长让我去他房间对明天的游戏流程。”苏棠咬着唇，眼睛亮晶晶的。
姜绾宁正在卸耳环的手顿了顿，镜子里映出她欲言又止的神情：“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说？”
“就一会儿！”苏棠已经套上卫衣，马尾辫一晃一晃的，“放心啦，他很老实的！”不等姜绾宁再劝，门已经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突然陷入寂静，姜绾宁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谢瑾初的温度。
晨光透过竹影洒进房间时，姜绾宁是被闹钟叫醒的。她迷迷糊糊伸手去拍苏棠的床，却摸到一片冰凉的床单。掀开被子起身，发现苏棠的床铺整齐得没有一丝褶皱，洗漱用品也原封未动。
“不会一夜没回来吧。”她喃喃自语，快速换好衣服。推开房门正撞见徐组长从隔壁房间出来，衬衫领口歪着，头发乱糟糟的。
两人四目相对，徐组长的脸“腾”地红了，结结巴巴地打招呼：“早、早啊，姜助理。”
早餐时，八卦像长了翅膀在餐桌上蔓延。“听说苏棠和徐组长昨晚......”“嘘，小点声。”
姜绾宁低头喝着粥，耳朵却不自觉地竖起。直到苏棠出现时，姜绾宁才发现她的脖颈处隐约有红痕。
“咳咳。”行政部经理敲了敲碗，“今天的项目是竹林寻宝和温泉体验。大家吃完赶紧集合。”众人哄笑着起身，姜绾宁被苏棠拽到角落。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苏棠红着脸整理衣领，“就是聊聊天，后来聊着聊着睡着了，真的。”
姜绾宁无奈地笑了笑，帮她把翘起的头发压平：“我又没说什么。”
竹林寻宝时，姜绾宁故意落在队伍后面。突然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回头看见谢瑾初手里握着片金黄的枫叶。
“给你。”他将枫叶轻轻别在她的发间，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姜绾宁僵在原地，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味。远处传来同事们的笑闹声，却像隔了层毛玻璃般模糊。
“昨天的问题，”谢瑾初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不用急着回答，但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姜绾宁始终低垂着头，不敢抬头与他对视，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泡温泉时，姜绾宁躲在角落，看着谢瑾初被几个男同事拉去比赛憋气。他浮出水面时，发梢滴着水，黑色泳裤勾勒出劲瘦的腰线。有女同事递毛巾，他礼貌地接过却始终望向她的方向。
回程的大巴车上，苏棠和徐组长坐在后排，头靠头分享耳机里的音乐。前排同事们起哄着让他们唱情歌，车厢里充满欢快的笑声。
姜绾宁独自坐在窗边，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山峦发呆。
直到身边的空位上突然一沉，谢瑾初身上的气息将她笼罩。他递来一盒温热的牛奶，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早上看你没怎么吃东西。”
“谢谢。”姜绾宁接过牛奶，低头抿了抿，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谢瑾初的眼神一直落在姜绾宁的身上，女孩子的侧颜温柔恬静，狭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扑闪着，像只翩舞的蝴蝶一样。偶尔抬头与他对视时，眼波流转，脸颊绯红，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美的让人无法呼吸。
谢瑾初的心沉了又沉，碍于车上的同事们，强压住内心的躁动，只是轻轻的握住她的手，闭目休息。
姜绾宁没敢动，怕动作太大引得同事们的目光。她把眼神望向窗外的风景，手心里传来的温度一直蔓延到心脏，让她一点一点的卸下心防，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