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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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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的夏夜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谢瑾初站在试衣镜前，任由裁缝调整着定制西装的袖扣。
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透着几分烦躁，他的手机就摆在梳妆台上，屏幕早已暗下去，可他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瞥上一眼，期待着姜绾宁的消息。
“谢总，尺寸没问题了。”裁缝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草草应了一声，抓起手机塞进西装内袋，转身出门。
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去往酒会的路上，车窗外的霓虹灯飞速掠过，映得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酒会上，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亮如白昼。谢瑾初端着香槟杯，礼貌地与周围的政商名流寒暄。
林婉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一袭紫色晚礼服勾勒出曼妙的身姿，颈间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谢总，怎么一直心不在焉？”林婉仪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在想那位沪市的姜小姐？”
谢瑾初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疏离的微笑：“林小姐说笑了。”
“我可是一片好心。”林婉仪凑近了些，香水味扑面而来，“我父亲对星耀的项目很感兴趣，不过……”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听说谢总最近有些私人感情问题，恐怕会影响合作吧？”
谢瑾初转头看向她，眼神冰冷：“林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聪明人果然不需要拐弯抹角。”林婉仪轻轻晃着酒杯，“离开那个姜绾宁，我可以说服父亲全力支持星耀。谢总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选吧？”
谢瑾初冷笑一声，将酒杯重重放在路过侍者的托盘上：“抱歉，我选不了。”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谢瑾初！”林婉仪的声音变得尖锐，“你别不识抬举！”
谢瑾初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我的事，不劳林小姐费心。”
而在沪市，姜绾宁终于下定决心。她订了当晚去杭城的高铁票。
谢瑾初刚从林婉仪那里刚解脱出来，林正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总果然如期而至。”
谢瑾初转身时，注意到厅长身后跟着分管招商的副局长、文旅集团的负责人，还有几个拿着笔记本的年轻秘书。
“林厅长热情邀请，星耀岂敢怠慢？”谢瑾初递上精心准备的方案册，封面印着老字号糕点与江南水乡的融合设计，“我们计划推出“宋韵杭城”系列快消品，将定胜糕、桂花糕等传统点心，结合西湖十景、良渚文化开发文创包装。消费者扫码还能参与AR实景游览，既推广产品，也宣传杭城文旅资源。”
林正明翻了翻资料，点头道：“创意不错，既能拉动老字号产业，又能提升城市文化IP。”
林婉仪不知何时换上一袭孔雀蓝礼服，端着香槟款步而来：“父亲，谢总一心多用的本事，女儿可是亲眼见识过。”她的目光扫过谢瑾初紧绷的下颌线，“上次在画廊，他对着我的画作侃侃而谈，倒比谈生意时更有兴致。”
林正明的脸色沉了下来，摩挲着方案册的手指顿住：“小谢啊，我们选择合作伙伴，看重的不仅是商业能力。”他摘下老花镜擦拭镜片，看似随意地说，“婉仪这孩子被我惯坏了，受不得委屈。”
谢瑾初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却不得不挤出微笑：“林厅长放心，私人事务绝不会影响星耀与文旅厅的合作。”他转向林婉仪，语气带着刻意的疏离，”林小姐的艺术造诣，确实让我受益匪浅。”
“既然如此，”林正明合上方案册，“下个月的文旅招商大会，希望星耀能拿出更详细的落地计划。不过，”他拍了拍谢瑾初的肩膀，力度重得像是警告，“年轻人，感情用事可不利于长远发展。”
林婉仪适时举起香槟杯：“不如就以这杯酒为约？”她故意将酒杯凑近谢瑾初，“谢总这么聪明，不会连双赢的道理都不懂吧？”
谢瑾初端起酒杯的手不自觉发紧，“承蒙林厅长信任，星耀定当全力以赴。”
林正明露出满意一笑：“年轻人就要审时度势，这样才能走的长远。”说完和身后的下属们先走一步。
今天来参加酒会的大多都是生意人，谢瑾初为了拉拢更多的客户，直接在酒会上做起了生意。
谢瑾初端着香槟杯，正对面前两位连锁商超的负责人侃侃而谈：“我们新推出的“宋韵杭城”系列快消品，不仅在包装上融入西湖十景的元素，还会附赠AR游览卡。消费者扫码就能体验虚拟游西湖，同时参与抽奖活动。”
“谢总这个创意确实新颖！”其中一位负责人眼睛发亮，“既推广了产品，又带动了杭城文旅，双赢啊。”
谢瑾初正要继续说下去，突然瞥见不远处的林婉仪。她端着香槟倚在雕花立柱旁，眼神像毒蛇般紧紧盯着他。察觉到谢瑾初的目光后，她轻轻抿了口香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此时，一位身着黑色制服的侍者托着银质餐盘，缓步走向谢瑾初。经过林婉仪身边时，两人的目光短暂交汇。
林婉仪不着痕迹地微微颔首，食指在香槟杯上轻敲三下。侍者心领神会，脚步顿了顿，继续朝着谢瑾初走去。
“谢总，请用酒。”侍者将香槟递到谢瑾初面前，声音沉稳。
谢瑾初正说到兴头上，看也没看就接过酒杯，与两位负责人碰杯：“来，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他仰头一饮而尽，清冽的酒液滑入喉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婉仪站在阴影里，看着谢瑾初将那杯香槟喝下，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她轻抚着颈间的钻石项链，心中暗自得意：“谢瑾初，这次看你还怎么躲。”
与此同时，沪市高铁站的候车大厅里，人来人往，喧嚣嘈杂。姜绾宁坐在候车椅上，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即将出发的高铁车次。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思绪万千。想起林婉仪给她的那些照片，心里像堵着一团乱麻。
“G7321次列车开始检票，请乘坐本次列车的旅客检票上车。”广播声响起，姜绾宁猛地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朝着检票口走去。
宴会厅内，谢瑾初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酒意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他晃了晃脑袋，试图保持清醒，却发现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谢总，您没事吧？”身旁的负责人关切地问道。
“我……我没事。”谢瑾初强撑着说道，额头上却冒出细密的汗珠。
林婉仪见状，立刻快步走过来，扶住谢瑾初的胳膊：“谢总，看来是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她转头对两位负责人说：“抱歉，谢总今天状态不太好，合作的事我们后续再详谈。”
不等谢瑾初拒绝，林婉仪就半扶半架着他走出宴会厅。
谢瑾初只觉得眼前的人影重叠，恍惚间，他竟将林婉仪看成了姜绾宁。“绾宁。”他喃喃自语道，伸手抓住林婉仪的肩膀。
林婉仪心中一喜，脸上却装出担忧的神情：“瑾初，我在呢，别担心，马上就到家了。”
谢瑾初被林婉仪搀扶着走进公寓时，脚步踉跄得如同踩在云端，喉间翻涌的酒意裹挟着不知名的燥热，将理智灼烧得支离破碎。
“绾宁……”他呢喃着将人抵在墙边，指尖颤抖着去够那缕垂落的发丝。
林婉仪浑身一僵，随即仰起脸露出柔媚的笑，凑近时喷洒的温热气息带着香槟的甜腻：“瑾初，我在呢。”
谢瑾初的吻毫无预兆地落下，带着失控的力道重重压上她的唇。林婉仪发出一声低吟，双手缠上他的脖颈，指甲几乎掐进他后颈的皮肤。她贪婪地回应着，舌尖急切地撬开他的牙关，闭着眼睛狠狠地享受着这个热吻。
“别离开我。”谢瑾初含混不清地呢喃，滚烫的手掌滑进她的发间，将她的头死死按向自己。
他的吻从嘴唇辗转到脖颈，牙齿重重碾过她的锁骨，留下青紫色的印记。林婉仪仰起头发出满足的叹息，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只能借力将他往卧室方向推。
当两人陷进柔软的大床上时，谢瑾初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含混的呓语中反复呢喃着“绾宁”的名字。
林婉仪的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她，谢瑾初爱的人不是她。不过没关系，过了今晚，谢瑾初彻底推不开她了。
当姜绾宁下了高铁，打车赶到谢瑾初的公寓时，已经是深夜。她站在公寓门前，手悬在密码锁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各种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最终，她咬咬牙，输入了熟悉的密码。
门开了，屋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姜绾宁小心翼翼地走进客厅，却听到浴室传来水流声。她屏住呼吸，等待着。片刻后，浴室门打开，林婉仪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
“你怎么在这里？”姜绾宁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你和瑾初……你们……”
林婉仪看到姜绾宁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优雅地甩了甩头发，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姜小姐，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姜绾宁只觉得眼前一黑，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她看着林婉仪颈间明显的吻痕，再看看卧室虚掩的门，一切都不言而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哽咽着问，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林婉仪走到沙发旁坐下，翘起二郎腿：“为什么？因为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谢瑾初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她抚摸着自己的锁骨，眼神中满是得意，“况且，他刚才叫的可是我的名字。”
姜绾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险些摔倒。她强撑着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出公寓。
林婉仪倚靠着沙发后背，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凌乱的发丝，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微笑。
“和我斗？”她轻声嗤笑，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重新回到卧室。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铺上，谢瑾初沉睡的侧脸被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他结实的胸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几道新鲜的抓痕蜿蜒其上，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林婉仪跪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痕迹，眼中闪烁着疯狂与满足的光芒。
“谢瑾初，你终究还是我的。”她俯身贴近他的耳畔，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的呢喃，“姜绾宁能给你的，我都能给，而且能给得更多。只要你乖乖听话，我父亲的人脉为你所用。”她的手指顺着他的锁骨缓缓下滑，停留在心口处，“等你醒了，就会明白，谁才是最适合站在你身边的人。”
另一边，姜绾宁跌跌撞撞地冲出公寓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呼吸一次都伴随着尖锐的疼痛。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荡，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自家糕团铺前。深夜的店铺早已关门，橱窗里的霓虹灯牌还亮着，“姜记老字号”五个字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颤抖着摸出钥匙，推开门的瞬间，糯米与桂花的甜香扑面而来，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意。
“小宁？”姜妈妈披着外套从里屋走出来，看到女儿狼狈的模样，顿时慌了神，“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姜绾宁强撑着精神，努力挤出一抹笑意：“没事的妈。我累了，想睡一觉。”说完自顾自的上了楼。
妹妹姜绾柔马上就要高考，从过完年回到学校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
姜绾宁回到房间后，眼泪再次决堤，压抑的哭声像只被困住的小兽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谢瑾初竟然真的背叛她了，他到底对她是不是真心的？明明她能感受到谢瑾初对她的爱意，可为什么他还会背叛她呢？
想不通的姜绾宁足足哭了一整夜，眼睛肿痛的快要睁不开似的。
次日清晨，谢瑾初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宿醉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涌来，太阳穴突突直跳，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烟。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却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
他猛地睁开眼睛，恰好对上林婉仪慵懒的笑容。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裸露的肩膀上，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谢瑾初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低头看到自己同样不着寸缕的身体，以及身上陌生的抓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你！”他猛地坐起身，扯过被子裹住身体，眼中迅速充斥着震惊与愤怒，“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婉仪不慌不忙地坐起来，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赤裸，伸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头发：“瞧你这话说的，昨晚明明是你情我愿。”她凑近他，指尖划过他的胸膛，“怎么，一觉醒来就想不认账了？”
“不可能！”谢瑾初厉声打断她，掀开被子起身寻找散落的衣物，“我昨天明明只喝了一杯酒。”他突然顿住，想起那杯香槟入口时那丝异样的苦涩，心中顿时了然。
“就算是我动了手脚又如何？”林婉仪也下了床，披上丝绸睡袍，语气中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谢瑾初，你以为姜绾宁看到这一幕，还会继续和你在一起吗？”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顿时洒满房间，“为了星耀的发展，为了和我父亲的合作，你最好想清楚，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说什么？”谢瑾初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说绾宁来过了？”
林婉仪耸耸肩膀：“对啊，她对你真是痴情呢，为了见你竟然大半夜的从沪市赶回来。”说着深吸一口气，“还好她回来的及时，没有打扰到我们两个的好事。”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谢瑾初，此刻竟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迅速蔓延到全身。他抓起手机，置顶的对话框里，姜绾宁的名字最后停留着“我们结束吧”五个字。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与懊悔涌上心头，他顾不上穿鞋，冲出门去。
林婉仪站在原地，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嘴里喃喃自语：“看你怎么收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