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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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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姜绾宁简单的洗了把脸，便下了楼。
姜爸爸望着女儿红肿的眼睛，低低的叹息一声：“小宁啊，以后不要在半夜瞎跑回来了，我和你妈会担心的。”
姜绾宁坐在餐桌前，低低的应了一声：“知道了，爸。”
“小宁啊，喝点粥，不管发生了什么，总要吃饭的。”姜妈妈将皮蛋瘦肉粥推到女儿面前，“你爸今早特意去买的里脊肉。”
姜绾宁盯着碗里浮着的葱花，喉咙像被丝线勒住般发紧。
姜爸爸继续说道：“既然回来了，公司不着急的话，在家歇两天？”
姜绾宁这才想起公司里一大堆的破事，摇摇头说道：“不了，我一会儿就回去。”
手机在这时剧烈震动，屏幕上跳动着周总监的来电。
姜绾宁看着闪烁的屏幕，突然有种想把手机扔掉的冲动，眼不见心不烦。
电话接通后，传来周明远阴冷的声音：“姜助理，端午礼盒的经销商对账报告，今天下班前必须看到。”不等她回应，电话已被挂断。
“是工作？”姜爸爸小心翼翼的问道，“既然工作脱离不开，还是早点回去吧。”
谢瑾初赤脚狂奔在杭城的街道上，西装裤脚沾满灰尘。他疯狂拨打姜绾宁的电话，听筒里只有冰冷的提示音：“您拨叫的用户正忙”，恐怕姜绾宁已经将他的手机号给拉黑了。
这时手机里弹出小陈的消息：“谢总，林厅长约您上午十点谈合作。”
谢瑾初置之不理，直接按掉电话。
当谢瑾初冲进姜家糕团铺时，铜铃在头顶发出刺耳的声响。姜爸爸正在擦拭“百年老字号”的匾额，动作骤然僵住。
“请问您要买点什么？”
谢瑾初此时的模样很狼狈，但他现在顾不得这些，声音颤抖着问道：“伯父，您好，绾宁在家吗？我想见她一面。”
姜爸爸心思通透，一下子就猜出来什么，语气不仅有些生硬：“对不起，我女儿不在家。”说完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那她去哪儿了？”
“无可奉告！”
吃了闭门羹的谢瑾初默默转身。现在不仅绾宁不理他了，连她的父亲也不待见他。昨晚是他大意了，他没想到林婉仪竟然那么大胆，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现在非常理解绾宁的心情，因为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生气的。
手机在此时响起，小陈的声音带着哭腔：“谢总，林厅长说如果今天不签约，星耀就别想参与文旅项目招标了。”
谢瑾初突然想起林婉仪今早的话：“为了星耀的发展，你最好想清楚。”
攥着手机的手缓缓垂下，谢瑾初的喉结滚动：“告诉林正明，星耀退出。”与其被林正明父女俩牵着鼻子走，这个狗屁合作不要也罢。
沪市高铁站的电子屏不断刷新着车次信息，周明远的催促短信已经累积到十三条，最新一条写着：“再不回来，就别干了。”她望着玻璃门外阴沉的天空，想起谢瑾初曾说：“你不用那么拼命，累了就回杭城，这里有我。”
她自嘲的笑笑，杭城有他又怎么样，还不是背叛了她。
高铁到达沪市后，姜绾宁打车直接去公司。当她踩着高跟鞋走进办公区时，同事们都在埋头核对报表。
“绾宁。”苏棠从工位弹起来，“你怎么才来？周明远在办公室发了三次火，说你无故旷工，还要扣你奖金呢。”话音戛然而止，她盯着好友发白的嘴唇，突然压低声音，“你脸色比上周被周狗刁难时还难看，到底去哪了？”
姜绾宁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摘下墨镜塞进包里：“赖床睡过头了。”
“骗人。”苏棠抓住她的手腕，察觉到周围同事投来的目光，她放轻语气，“绾宁，上次周明远骚扰你，这次又是他为难你？要是他敢继续欺负你的话，我就陪你去举报他。”
“真没事。”姜绾宁抽回手，顺手打开电脑，“周总监要端午礼盒的对账报告，我先处理工作。”光标在Excel表格里不停闪烁，可那些数字在她眼前渐渐模糊成谢瑾初熟睡时的眉眼。
十点整，会议室的投影仪亮起刺眼的白光。姜绾宁站在幕布前，激光笔点在异常数据上：“苏州经销商退货率持续激增，但物流签收记录显示商品完好。我联系仓库核查，发现这批货的生产日期被篡改，他们承认是竞争对手指使。”
周明远转动着镀金钢笔，镜片后的目光在她胸前打转：“姜助理倒是挺会找借口。不过数据再漂亮，也得看实际成果。”他突然将文件夹甩在桌上，震得水杯里的咖啡溅出几滴，“皖北市场新开发的县城，需要人去做三个月驻点调研。姜助理既然能力出众，正好可以为公司效力。”
“周总监。”徐良猛地站起身，“姜绾宁负责的华东区项目正在关键期。这次调研还是我和苏棠去吧。”
“徐部长这么护着下属？”周明远扯松领带，露出脖颈上的青筋，“公司离不开你，但年轻人总得学会吃苦。”他的目光扫过会议室里噤若寒蝉的众人，“姜助理，你说呢？”
姜绾宁盯着桌面，谢瑾初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累了就回杭城，这里有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我去。”
“你疯了？！”散会后，苏棠在茶水间拦住她，“皖北那个地方又偏又乱，周明远摆明了想整你。”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是不是他又威胁你了？我现在就陪你去人事部。”
“不用。”姜绾宁拧开矿泉水瓶，冰凉的水流灌进喉咙，却浇不灭心口的灼烧感，“正好想换个环境。”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有些事，躲一躲就过去了。”
姜绾宁站在周明远的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敲门进去。
“现在就出发？”周明远倚在真皮座椅上，目光贪婪地扫过她紧绷的腰线，他突然起身逼近，“不愧是我看好的人。等你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聊工作。”
姜绾宁后退半步，撞上摆满名酒的酒柜：“我现在回去收拾行李。”转身时，她没看见周明远舔了舔嘴唇，目光贪婪的望着她的背影。
姜绾宁匆匆回家，将换洗衣物胡乱塞进行李箱。床头相框里，她和谢瑾初的合照异常刺眼，姜绾宁随手将相框倒扣，差点将玻璃震碎。
收拾妥当后，姜绾宁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出小区，她仰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心里的酸涩与疲惫都吐出去。
手机在包里不断震动，她知道那是苏棠发来的消息，可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去回应。
在高铁站候车时，姜绾宁机械地刷着手机，却什么都看不进去，眼前总是浮现出谢瑾初的身影，那些曾经在一起的温存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思绪拉回到工作上。周明远给她的任务是开拓皖北县城的快消品市场，说白了就是要在当地打开星耀产品的销路，让更多人购买他们公司的糕点、饮料等产品。
她打开周明远发来的资料，上面记录着皖北县城目前的快消品销售情况。当地主要以小型超市、便利店和街边小卖部为销售渠道，竞争十分激烈，已经有好几家知名品牌占据了大部分市场份额。
姜绾宁皱起眉头，这确实是个棘手的任务，周明远这次显然是想借机刁难她。
高铁启动后，姜绾宁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开始思考工作方案。她决定先从市场调研入手，了解当地消费者的口味偏好、购买习惯以及竞争对手的营销策略。只有掌握了这些信息，才能制定出有针对性的推广计划。
与此同时，谢瑾初早已到达沪市。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西装也不复往日的整洁，眼神中满是焦虑和疲惫。他不停地拨打姜绾宁的电话，却始终无法接通。
“绾宁，你到底在哪里？”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无助。
在星耀总部，苏棠看着姜绾宁空荡荡的工位，心中担忧的不行。她找到徐良，急切地说道：“徐部长，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绾宁去皖北受苦，周明远就是故意针对她。”
徐良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我知道，但现在周明远手握大权，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我会密切关注那边的情况，一有不对劲，立刻想办法把姜绾宁调回来。”
而此时的周明远，正坐在办公室里，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皖北的地图，拨通了一个电话：“事情都安排好了？对，等她到了，找机会给她点“惊喜”。
谢瑾初到达沪市直奔星耀总部，前台小妹看到他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谢……谢总。”
谢瑾初连眼神也没甩一个，乘电梯上楼。
“姜绾宁呢？”谢瑾初扣住苏棠工位的隔板，金属框架被攥得吱呀作响。
苏棠被吓得打翻咖啡杯，褐色液体在报表上晕开大片污渍，“谢总？你怎么来了？”
谢瑾初深吸口气放轻声音：“我找她，有急事。”
苏棠望着他眼下的青黑和皱巴巴的衬衫，突然想起姜绾宁肿着眼睛来上班的模样，“她去皖北出差了。”见谢瑾初脸色骤变，又补充道：“是周总监派的，说要开拓县城市场。”
谢瑾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皖北那片穷乡僻壤，加上周明远看姜绾宁时那副垂涎的眼神，他简直不敢往下想。
谢瑾初转身就往电梯间冲，他现在就要找周明远算账。徐良端着咖啡正要打招呼，却见平日里温润的谢瑾初像头被激怒的狮子，目不斜视地掠过他身边。
“砰”的一声，雕花木门被踹开，谢瑾初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谢......谢总？”女秘书抱着文件冲进来，“周总监刚出门了。”
“去哪了？”
女秘书被谢瑾初的气场吓的后退半步，回道：“他说要去考察市场，具体没说去哪里。”
谢瑾初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的女孩儿单纯又善良，总是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
谢瑾初转身冲出办公室，在楼下打车直奔高铁站，希望现在一切都来得及。绾宁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谢瑾初没办法，只能先联系苏棠，让她转告绾宁要小心。
当姜绾宁抵达皖北县城时，天已经黑透了。她拖着行李箱走在陌生的街道上，路灯昏黄，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偶尔有几家还亮着灯，传出嘈杂的人声和电视的声响。
她按照周明远给的地址，找到了预定的酒店。当她走进酒店大堂时，却被告知没有她的预订记录。
姜绾宁一愣，拿出手机查看邮件，明明邮件里写得清清楚楚。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和前台工作人员沟通，但对方始终表示查无此人。
“怎么会这样？”姜绾宁焦急地说，“这是我们公司帮忙预订的，能不能再查一下？”
前台工作人员无奈地摇了摇头：“真的没有，要不您联系一下公司？”
姜绾宁只好拿出手机，拨打公司的电话，可这个时间点，根本没人接听。她站在大堂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拖着行李箱在县城里找其他酒店显然不现实，而且她也不确定其他的酒店是否还有空房。
苏棠的新消息突然弹出：“绾宁小心，谢总说周明远不对劲，他正赶来找你。”
姜绾宁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打字的手指都在颤抖：“为什么这么说？谢瑾初他怎么知道我出差的事？”
苏棠回复的很快：“他来公司找你了，好像很急的样子，知道你去皖北出差，让你多加小心。周总监已经不见人影，估计是去找你了。”
“姜助理好巧啊。”黏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绾宁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看来真被苏棠说中了。
周明远倚在酒店门柱上，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我就知道，这么懂事的下属，肯定会提前来准备的。”
姜绾宁后退半步，行李箱撞到台阶发出闷响：“周总监，我已经联系公司重新订房。”
周明远倾身逼近，酒气混着汗味扑面而来：“订什么房？”他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咱们住一间，正好聊聊工作。”
姜绾宁死死的攥住行李箱拉杆，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周总监，男女共处一室不合规矩，我自己去找别的酒店入住。”
“规矩？”周明远的笑声混着酒气喷在她颈侧，手掌突然扣住她手腕，“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姜助理不该多依靠领导？2808总统套房，专门给你留的。”说完不等姜绾宁做出反应，周明远直接带着她走进酒店里。
行李箱轱辘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姜绾宁被拽得踉跄，行李箱被甩出台阶下。
“放开我。”她用另一只脚狠踩周明远皮鞋，却被对方反手扇了一记耳光。
酒店大堂的水晶灯刺得人睁不开眼。姜绾宁望向总台方向，穿制服的服务员低头摆弄计算器，保安倚着门框抽烟，没人看向这边。
周明远的手臂像铁钳箍住她腰肢，姜绾宁大声呼救：“救命。”她声嘶力竭的喊着，可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姜绾宁用力挣脱开周明远的钳制，换来的却是更粗暴的对待。
男人直接将她扛上肩头，“看谁能来救你！”说完将她狠狠地甩在床上。他扯松领带的动作带着兽性的急切，“叫啊，继续喊，这层楼今晚都被我包了。”
姜绾宁滚到床尾，后背撞上雕花床头。她摸索到床头柜上的玻璃烟灰缸，却在扬起手臂时被周明远扑过来压住。
男人的体重几乎碾碎她的肋骨，她闻到他领口浓重的烟酒气里，混着令人作呕的汗酸味。
“臭婊子。”周明远的手掌掐住她双腕举过头顶，“老子馋你很久了，跟着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快放开我，要不然我去纪检投诉你。”姜绾宁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躲去，可无论她往哪里躲，周明远都能按住她的身子。
“好啊，我等着呢。”周明远的眼睛里充斥着嗜血的光芒，此刻的他已经疯了。
姜绾宁的心不断下沉，难道今晚她就要栽在这里吗？被禽兽不如的周明远侮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她不甘心，凭什么她要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欺凌！
挣扎中姜绾宁膝盖猛顶对方下腹，换来的是更疯狂的报复。周明远一个嘴巴轮过去，姜绾宁顿时眼冒金星。
“还敢反抗？”他扯开她连衣裙，当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时，姜绾宁感觉自己的灵魂正从身体里抽离。
“年轻就是好啊。”周明远喘着粗气扯开领带，肥厚的嘴唇擦过她颤抖的耳垂，“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他带着酒气的吻铺天盖地压下来，牙齿粗暴地碾过锁骨。
姜绾宁尝到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指甲在床单上抓出凌乱的褶皱，却怎么也够不到掉在床边的手机。
挣扎中，姜绾宁够到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心一狠，照着周明远的脑袋上重重砸下去，随后就听到周明远痛苦的呻吟声。
一滴血顺着周明远的脑袋流淌下来，落在了姜绾宁的脸上，片刻后她的脸上布满血腥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受伤了。
姜绾宁愣住了，内心恐惧的看着这一幕，她从未经历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当时吓的脸色煞白。
周明远疼的双手捂住脑袋，疼的龇牙咧嘴，他看着身下的姜绾宁时，眼里的愤怒像要吃人一样。
姜绾宁得到空隙，猛地推开周明远的身子，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口，打开门的瞬间突然被一股大力从外面推进来，直接把她推倒在地。
待看清来人是谁后，姜绾宁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