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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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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分公司，谢瑾初坐在办公室里，握着钢笔的手突然停滞。助理小陈汇报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办公桌上的手机。
工作群里不知谁转发了一张照片，画面里付宇威俯身替姜绾宁整理耳边碎发，两人的距离近的像在亲吻一样。
“谢总？”小陈的声音带着疑惑。
谢瑾初的表情淡淡的：“继续说。”
等小陈走后，谢瑾初颤抖着按下姜绾宁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候在拨。”
“不可能。”谢瑾初不敢置信的点开微信对话框，红色的感叹号刺痛双眼，对话框上方赫然显示着“对方拒收您的消息”。
他疯狂敲击键盘：“绾宁，我们谈谈”，消息却如石沉大海。
谢瑾初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开车直奔沪市。
沪市的晚高峰车流如织，姜绾宁站在公寓楼下，粉色针织开衫被秋风掀起衣角。
付宇威倚着黑色轿车，西装外套搭在臂弯，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腕间的银色腕表：“明天带你去新开的日料店？”
“别闹了，”姜绾宁低头，耳尖泛红，“公司最近传得厉害，林微今天还问我是不是在和总监谈恋爱。”
“那怎么行？”付宇威突然将她抵在车门上，指尖勾起她的下巴，“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绾宁，你是我的。”
姜绾宁心跳漏了一拍，伸手推他胸膛：“我说真的，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话未说完，付宇威已经吻住她。姜绾宁挣扎了一瞬，随即沉沦在熟悉的气息里，手指不自觉缠上他的领带。
马路对面的黑色商务车里，谢瑾初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拥吻的男女，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绾宁竟然真的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为什么？”谢瑾初喃喃自语。车窗倒映着他苍白的脸，眼底布满血丝，嘴角却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当姜绾宁伸手轻抚付宇威脸颊时，他别过头，手却不小心按响喇叭，喇叭声突兀地划破寂静。
姜绾宁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身。马路对面的黑色商务车太过熟悉，车窗半降，她看见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脸。
谢瑾初的眼神像困兽般死死盯着她，西装凌乱，领带歪斜，完全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怎么了？”付宇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脸色瞬间沉下来。他不动声色地将姜绾宁护在身后，目光与谢瑾初在空中对峙。
姜绾宁的指甲掐进掌心，声音发颤：“他来了，我去看看。”
“别去。”付宇威握住她冰凉的手，“你不需要面对他。”
但姜绾宁已经迈开脚步。谢瑾初也同时推开车门。两人在马路中间对峙，车流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绾宁，”谢瑾初的声音沙哑得可怕，“这就是你说的回不去？和他在一起就这么开心？”
姜绾宁后退半步，后背撞上付宇威温热的胸膛。付宇威长臂一揽，将她牢牢护在怀里：“谢总，这是绾宁的选择。”
谢瑾初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绝望：“你的选择？”他逼近一步，眼底闪烁着疯狂，“姜绾宁，你忘了我们在山顶的誓言？忘了我们曾经对未来的憧憬？”
“够了，不要再说了。”姜绾宁的眼泪夺眶而出，“谢瑾初，是你先毁了一切，现在你凭什么来质问我？”
谢瑾初无言以对，之前确实是他伤害了她。
付宇威感觉到怀中的人在发抖，收紧手臂：“谢总，请你自重。”
谢瑾初的目光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停留许久，突然踉跄着后退，“好，很好。”他转身坐回车里，车子瞬间驶离。
姜绾宁瘫软在付宇威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付宇威轻轻拍着她的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别怕，有我在。”他望着谢瑾初离去的方向，眼神冰冷。
谢瑾初的车在沪市的街道上横冲直撞，仪表盘的蓝光映照着他阴沉的脸。手机在副驾驶座上不断震动，是谢瑾瑜打来的电话。
他烦躁地按下接听键，谢瑾瑜焦急的声音传来：“瑾初，你去哪了？”
“别管我。”谢瑾初怒吼一声，猛地挂断电话。方向盘在他手中被攥得死紧，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姜绾宁和付宇威拥吻的画面。
他将车停在江边，打开车门，站在栏杆旁望着江面倒映的霓虹灯光，想起曾经和姜绾宁在这里漫步的场景。
那时，她会指着江面上的游船，笑着说以后要和他一起坐；会靠在他肩头，数着天上的星星。而现在，那些甜蜜的回忆都变成了锋利的刀片，一下下割着他的心。
与此同时，姜绾宁在付宇威的怀里渐渐平静下来。付宇威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别再为他难过了，嗯？”
姜绾宁抬起头，看着付宇威眼中的关切与心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点点头，靠得他更近了些。
“我们回去吧。”付宇威说着，牵着她的手往公寓走去。
一路上，姜绾宁都沉默不语，付宇威也没有追问，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回到公寓，姜绾宁泡了两杯热茶，和付宇威坐在沙发上。
“今天......谢谢你。”她轻声说道。
付宇威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跟我还说什么谢？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难过。”
姜绾宁叹了口气：“我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刚才看到他，那些回忆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我知道，”付宇威打断她，“过去的事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但你要记住，现在和未来，我都会在你身边。”他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别再让他影响你的心情，好吗？”
姜绾宁看着付宇威坚定的眼神，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她轻轻“嗯”了一声，主动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付宇威先是一愣，随即将她搂得更紧，加深了这个吻。
而此时的谢瑾初，在江边待了许久才回到车上。他打开手机，看着和姜绾宁曾经的合照，手指轻轻抚摸着屏幕上她的笑脸。
“绾宁，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他喃喃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偏执的光芒。
回到杭城后，谢瑾初像变了个人。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疯狂地推进“西湖龙井系列”护肤产品的上市计划。在会议上，他对每个细节都要求严苛，让下属们战战兢兢。
在沪市，姜绾宁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她和付宇威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但她始终没有正式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付宇威并不着急，依旧每天接送她上下班，为她准备早餐，一直默默的陪在她身边。
杭城分公司的会议室里，谢瑾初将手中的方案重重拍在会议桌上，“我再说最后一次，西湖龙井系列必须按我们分公司的方案执行，总部那些意见根本不贴合杭城市场。”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部门主管，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市场部陈主管小心翼翼地开口：“可是谢总，总部认为我们的预算超标。”
“让他们来跟我说。”谢瑾初打断他的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如果因为所谓的统一标准就放弃地域特色，这个项目注定失败。”
三天后，姜绾宁接到了前往杭城分公司协调项目的通知。办公室里，付宇威看着她手中的文件，眉头紧紧皱起：“不行，我去跟董事长说，换别人去。”
“这是工作。”姜绾宁轻声说道，“而且我是项目负责人之一，理当去处理。”她看着付宇威眼底的担忧，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这段时间，他的体贴和包容让她渐渐放下防备，可每当夜深人静，谢瑾初的影子依然会在她脑海中浮现。
付宇威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一定要去吗？”
“别担心，我会小心的。”她能感觉到付宇威的身体微微颤抖，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毕竟，杭城是谢瑾初的地盘，而他们之间，还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过去。
高铁站台上，付宇威帮她把行李箱放好，“到了杭城给我打电话，每天至少三次。”
姜绾宁被他的紧张逗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她伸手整理他微微歪斜的领带，“你也要好好吃饭，别总熬夜工作。”
付宇威突然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绾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如果谢瑾初强迫你的话，就跟我说。”
“不会的。”姜绾宁打断他，“我去是为了工作，仅此而已。”
杭城分公司的落地窗外，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姜绾宁站在谢瑾初的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请进。”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疲惫。
推开门，谢瑾初正坐在办公桌后批阅文件，听见动静抬起头。看到姜绾宁的瞬间，他手中的钢笔停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恢复了平静：“你来了，坐。”
姜绾宁接过水杯，手指触到他微凉的指尖，心中一颤：“谢总，我们谈谈项目的事吧。”她刻意用了敬语，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谢瑾初重新坐下，目光紧锁着她：“好，谈工作。”他将文件推到她面前，“总部的意见我已经看过，有些地方可以调整，但核心方案必须保留。”他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辩驳的坚定。
接下来的几天，姜绾宁全身心投入工作。谢瑾初似乎也在刻意保持距离，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很少和她多说一句话。
直到一个加班的深夜，当姜绾宁从会议室出来时，整个办公楼只剩下走廊的应急灯亮着。她揉着发酸的肩膀，正准备打车回家，却看见谢瑾初倚在电梯门口等她。
“都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姜绾宁本能地想要拒绝，却在看到他眼里的期待时犹豫了片刻。或许是连日的劳累让她放松了警惕，又或许是深夜的氛围太过暧昧，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车上，两人都沉默着。谢瑾初专注地开着车。姜绾宁望着车窗外的夜色，思绪万千。当车子停在姜家糕团铺门口时，她刚要开车门，却被谢瑾初抓住手腕。
“绾宁。”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渴望，“我很想你。”话未说完，他已经倾身吻住她。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却又带着熟悉的温度和气息。姜绾宁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比意识更诚实，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缠上他的脖颈，回应着这个久违的吻。
谢瑾初发出一声低吟，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他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舌尖纠缠，另一只手则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走。姜绾宁感觉自己像是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被回忆和欲望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谢瑾初终于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喘息：“我想你，每天都在想。”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原谅我，好吗？”
姜绾宁在他炽热的目光下渐渐清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猛地推开他，手忙脚乱地整理凌乱的衣衫：“对不起，我该回家了。”
回到家后，姜绾宁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她痛恨自己的软弱，痛恨自己在付宇威面前信誓旦旦，却又在谢瑾初面前溃不成军。
妹妹在住校，房间里只有她自己一人，哦，还有那只调皮的小鹦鹉。小鹦鹉看到姜绾宁回来后，激动的扑闪着翅膀：“姐姐，姐姐。”随后又说道，“谢阎王，谢阎王。”
姜绾宁哭的泣不成声，没想到小鹦鹉到现在还在念着谢瑾初的外号，当初她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她承认，她还爱着谢瑾初，到现在也没忘掉他。可是付宇威怎么办呢？他对她也很好，她应该选择他的。
次日清晨，姜绾宁对着镜子反复补妆，试图掩盖眼底的青黑。来到楼下时，父母正在餐桌前吃早饭。
姜妈妈给她盛了一碗粥：“小宁啊，工作完成后在家里多休息两天吧，你妹妹还念叨着你呢。”
姜绾宁安静的吃饭。昨天妹妹还给她发微信，要她等她放假一起出去逛街呢。
打车来到分公司楼下时，姜绾宁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情绪。从现在开始，无论如何也不能掉进谢瑾初感情的漩涡里了，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开会时，姜绾宁将文件重重放在会议桌上：“谢总，关于渠道费用的调整方案，总部要求今天必须定稿。”
谢瑾初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目光就没在她身上离开过。
会议进行到一半时，姜绾宁的手机在包里震动。她低头瞥见付宇威发来的消息：“早餐记得喝热牛奶，别吃凉的。”
看到这条消息时，姜绾宁愣了许久，直到谢瑾初突然出声：“姜助理对这个方案有异议？”
姜绾宁迅速回过神来：“没，没有。”
午休时分，姜绾宁独自在茶水间泡咖啡，玻璃倒影里突然出现谢瑾初的身影。他伸手按住她身侧的台面，将她困在狭小的空间内：“昨晚的事，我不后悔。”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我知道你还爱我。”
“谢总，请自重。”
谢瑾初握住她的手腕：“今晚一起吃饭，就当是谈工作。”不等她拒绝，他已松开手，“老地方，七点见。”
姜绾宁刚要拒绝，谢瑾初已转身离开。
下班时，姜绾宁还是去了约定地点。推开门的瞬间，玫瑰香混着红酒气息扑面而来，谢瑾初坐在靠窗的老位置，面前摆着她最爱的黑松露意面。
谢瑾初看到她的瞬间，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笑意，站起身为她拉开椅子。
用餐过程中，两人安静的吃着饭，谢瑾初时不时抬头看向她。姜绾宁兴致缺缺，只吃了几口。
“怎么，不合胃口吗？”谢瑾初姿态优雅的拿着刀叉，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姜绾宁放下刀叉，摇摇头：“谢谢你的晚餐，我吃饱了。”
谢瑾初皱眉：“你应该多吃点的。”
姜绾宁已经站起身：“我想回去了。”
下雨了，马路上堵起了长龙，一辆出租车都没有。谢瑾初拉着她的胳膊，皱眉道：“绾宁，你究竟在别扭什么？我送你回去。”
姜绾宁不想和他单独接触，今天来这里就是个错误，她没理谢瑾初，而是顶雨跑进大雨里，身上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
谢瑾初追出老远，突然将她搂进怀里。姜绾宁被迫靠在他的怀里，鼻子撞的生疼。
“别躲了，”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我知道你还爱我，就像我从未停止爱你。”他的吻落在她冰凉的额头，逐渐下移到颤抖的唇角。
姜绾宁在雨水中恍惚，直到谢瑾初的手探入她后背时，才猛地清醒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
“谢瑾初，我们回不去了。”她的喊声混着雨声，“你毁了我们的孩子，毁了我们的一切。求你了，放过我吧。”
正好旁边经过一辆出租车，姜绾宁伸手拦车，把谢瑾初丢在路边，自己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