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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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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警方发出蓝底白字的通告，宣布正式立案调查后，剧组官博也紧急发布了声明，言简意赅地否认了徐燕南在剧组开后宫的事，并表示会全面配合警方的调查。
原以为剧组为避风头，定于后天的庆功宴会被取消，谁知反而照常举办。
庆功宴在北京一家星级酒店举办，剧方包下了整整一层，还请了一部分媒体前来，允许他们有秩序地拍照采访。
尽管出了徐燕南这事，表面的体面还是要维持的。尽管大部分人都想吃瓜想的要疯了，但仍要装出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遇到熟人就熟络地交谈几句闲话，然后在没人的角落里窃窃私语，半真半假地套出对方知道的消息。
觥筹交错间，一股隐秘的气氛在人群中悄悄弥漫开来。
江一澄提前到了宴会厅，他和几个熟识的演员、工作人员打完招呼，闲聊几句后便握着酒杯坐到了一边。
他百无聊赖地听着周围演员的寒暄，目光沿着全场逡巡一圈，七点五十九分，林添姗姗来迟。
黑色戗驳领西装搭配白衬衣，头发打理过了，被梳上去用发胶固定住，露出白皙的额头和精致的眉眼，剪裁合身的西裤包裹住两条笔直有力的腿，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身姿，气质很扎眼。
有的人一出现就能成为全场焦点，林添就是这样的人。出道八年来，他出演过大大小小的电视剧和电影，在同期演员中从没有对家。
不止有一个名导在媒体公开表示，林添是娱乐圈近年来最有灵气的演员，未来可期。
林添一进来，场面上热闹不少，无数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又有相当一部分人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攀谈。
男一号周齐臣笑着和他打招呼，揶揄地说：“这么晚来，迟到罚酒啊。”
林添干脆利落地喝了三杯，“抱歉，路上堵车。”
周齐臣自然而然地揽住他的肩，亲昵熟稔地说，“林添你还是这么爽快。”
林添不动声色地躲了下，拉开旁边的座椅顺势坐下。
江一澄和他们隔了一桌，他端起酒杯起身，走到林添身边。
“林老师。”
林添侧头看过去。
江一澄歪着头看着他，举起酒杯：“好久不见啊，您没忘了我吧？”
林添唇边噙着一抹笑，与他碰杯：“忘不了，我们那场戏NG了十九次，导演说到二十次就把我们送去横店的马场养马，多谢你啊，没让我们拍第二十次。”
“……”
旁边有人听到他们这一番对话，都偷偷笑起来。
《天问》这部戏是黄春华把江一澄塞进去的，在此之前他只参演过一些低成本网剧，能顺利拍完都算不错了，更别谈什么磨炼演技。
今年Tonight解散后，江一澄才逐渐开始转型演员道路，进行专业的培训。
江一澄从小就活跃在各种社交场所，对于交际是信手拈来，被人当场揭短也不尴尬。
“是啊，我演技不行，还得跟林老师多学习，”江一澄笑起来，眼下两片卧蚕微微鼓起，冲淡了五官的锋利感，“林老师会给我这个机会的吧。”
“好说。”林添从善如流地应了。
导演余阳是个直性子，他诧异道：“前两天你们不才一起吃过饭吗？”
不少人在林添和江一澄之间来回打量，心下纷纷猜测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对啊，”江一澄微微俯身看着林添，干净的瞳仁闪着狡黠的光，“我前两天才和林老师吃过饭。”
一提起这个林添就一阵头疼，在邹凝看到江一澄发的微博之后，在办公室把江一澄破口大骂了一顿，骂他不讲信用。
炒CP本来就是要含蓄地卖，偷偷摸摸地卖、要若有若无地卖、江一澄这个举动完全打乱了他们的步调。
林添倒是无所谓，毕竟这场营业最糟糕的结果也不过是让江一澄吸血，他比较看重黄春华允诺给他的利益。
正好这时还有其他人来敬酒，三三两两的人攀谈起来，酒过三巡，空气中都飘着各种浓烈的酒味。
林添被劝了不少酒，他一概照喝不误，喝了几个来回眼神还是清明的，脸上也看不出醉态。
饭桌上聊起《天问》这次的市场表现一骑绝尘，听说第二部已经要开始立项了。
余导没接这个话，这快五个月的拍摄下来把他搞得精疲力尽，他扭头问林添接下来有什么工作安排。
林添聊起了下个月只有一档综艺。
周齐臣开玩笑般道：“余导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吧，樊导那边给林老师递了好几次本子，一定林老师去演男主。”
于是众人齐齐看向林添，林添只能硬着头皮说：“确实有在接触。”
“老樊还跟我抢人了？他下一部要拍什么？不会还是那老掉牙的仙侠故事吧。”
圈里都知道余导和樊导是北电出来的直系师兄弟，相互损起来毫不留情面。
周齐臣不阴不阳道：“是仙侠题材，也是S+的大项目。”
余导不说话了，又有人说道：“说起来林老师还是演电影出道的呢，出道第一部还是李京导演的作品。”
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林添从出道以来就一直在剧圈打转，很少人知道他是演电影出道的。
更别说是李京这样的名导操刀的电影。
江一澄下意识去看了眼林添，他虽然还笑着，眼底的笑意却有些冷了。
“都是当年运气好而已。”
接着便有人岔开了话题，聊到李京最近在拍的电影，聊到他上一部拍的电影拿了什么奖，又聊到下半年有什么有潜力的项目。
林添捏了捏眉心，他喝掉半杯残酒，借口要上厕所离席了。
聚会进行到尾声，江一澄偷偷遛出了宴会厅，站在窗边醒酒，窗子拉开一条缝，微凉的夜风顺着灌进来，吹得他的衬衫微微鼓起。
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走廊拐过来，林添边低头看手机边走过来，他外套脱了，穿着一件白绸缎衬衫，胸襟处缀着几颗珍珠，走廊顶光在布料上折出细微的光，领口解开几颗，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
林添皱着眉，很不开心的样子，他从烟盒里敲出一支烟，衔在嘴边偏头点燃，一簇橘红的火苗跃起，映在他笔挺的眉眼上。
“？”
江一澄惊讶道：“你不怕被拍到？”
林添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上看。
头顶的牌子写的吸烟区。
江一澄：“这不是在哪吸烟的事吧，你不怕被拍到放到网上影响你形象？”
林添瞥了他一眼，“偶像包袱还挺重。”
江一澄谦虚道：“一般般吧，我长得比较帅。”
林添轻嗤一声，沉默地抽烟，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烟草味，与他身上的香水味杂糅在一起，混着夜风一起吹到江一澄这边。
江一澄总是忍不住拿眼睛瞥他，林添垂着眼皮，薄薄的眼皮近乎透明，长而密的眼睫低垂，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他顺着一瞥，忽然发现林添的咽喉正下方，有一点红色的小痣，正随着他吐息的动作浮动起来。
看了一眼，余光又不受控地撇过去，看一眼又挪开。
“眼珠子上了润滑油，这么灵活？”
“……”
江一澄清了清嗓子，主动找话：“徐燕南那事没影响你吧？”
“我问心无愧，能影响我什么？有些营销号就喜欢捕风捉影瞎编。”
江一澄一听深感认同，右手握拳抵住左手掌心：“是吧，居然还有营销号说徐燕南在剧组的地位如同皇帝，把剧组变成他的后宫。这不是瞎编是什么，还皇帝，太监差不多。”
林添动作一顿，抬起眼皮看他：“你知道？”
江一澄皱起一点眉，不悦的情绪很明显，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林添的眸色一点点深沉起来。
某一次剧组聚餐，他亲眼见到江一澄进了徐燕南的酒店房间。
果然林添没想错，江一澄这个人，没有够硬的演技，但是很懂得交际攀关系，也许是眼看着徐燕南倒了，就迫不及待地爬上了星启老板的床。
黄春华看重江一澄，引导粉圈大战，和他签下营业合同，用尽一切手段给江一澄铺路。
为了达到这一切，黄春华还给林添开出了价值不菲的回报，让林添难以拒绝。
林添莫名沉默两秒，问：“你老板不介意？”
“介意什么？”
“就是，我们俩……”林添怎么也买办法把卖腐这两个字说出口。
江一澄莫名会意：“不介意啊，毕竟也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林添眼神复杂地看着江一澄：“你老板对手下的艺人都这么好？”
对于这个问题，江一澄还是比较坦诚的，他诚恳道：“黄总确实比较照顾我，毕竟这么多年感情在。”
“……”
感情？
林添再次打量江一澄，这人是进圈的时间不长，被黄春华pua了吧，怎么还谈出了感情。
这年头谁对老板有感情啊！
江一澄被林添目光打量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什么问题吗，你对黄总很感兴趣？要不要约你们一起见个面，我们一起吃顿饭？”
林添心底突然涌起一阵恶寒，和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他觉得黄春华大概对江一澄真的爱的挺深的，竟然能想出这种方式不遗余力地捧江一澄。
林添下意识又摸了根烟，但没点燃：“不用，黄总挺大度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