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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福利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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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些荒唐的想法出现在伊尔脑海里。
他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抹灰光，随后无数的倒影在他眼前浮现。
成群结队的孩童、小声的哭泣、凄厉的惨叫...
伊尔：“……”
教堂里的人是骗子，这点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也无需质疑。
只是，他似乎低估了这群家伙疯狂的程度。
这些家伙真敢干出这种丧天良的事情。
他循着倒影最后出现过的画面，在池子旁边捡起了一块麻布。
这东西很粗糙，上面还带着点未干的水迹和泥土。
伊尔回去将这东西递给了加洛斯。
后者脸上闪过了一抹焦急。
“这是避雨用的麻布，伊莉雅她们一定来过这里，伊尔先生，您见到他们了吗？”
“没有。”伊尔简单回答。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家伙说自己看到的那些事情。
加洛斯还没明白伊尔的意思，问道：“那他们是去别的地方了吗？我们也可以去吗？”
伊尔沉默半晌，开口道：“可能他们已经回去了。”
“福利院吗？”
伊尔留下的火舌环绕早已消散，没有火光加持，加洛斯看不清伊尔的表情，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问道。
“那我们能去福利院看看吗？”
有了自己朋友的消息，加洛斯瞬间对仪式不感兴趣。
伊尔这次停顿了足足有五秒，才点头：“走吧。”
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沉重。
两人沿着原路离开，只是在转身前，伊尔弹出一道暗红色的光芒，悄然打进了水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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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密道出来后，加洛斯被突然的强光照得眯起眼，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们福利院在小镇另一边，是个很大的房子。”加洛斯顿了下，“只比伊尔先生的房子大一些，但姆妈还有所有朋友都住在一起，每个人只有小小的一张床，很不舒服。”
谈起这些事，加洛斯像是打开话匣子一样，说了一路自己还有朋友平时的生活。
这当中说得最多的就是叫做伊莉雅的女生。
依着他说的话来看，那个女孩对加洛斯很是照顾，平时会分他一些食物，还会给他偷药，当然，也给他讲过不少故事。
难怪他会这么在意。
这段路不长，两人很快就走到门口。
加洛斯说得还是太委婉了些，与其说这是福利院，不如说这就是个简陋的小破院子。
大门破败不堪，生锈的严重，上面还挂着一个粗粗的铁链子和沉重的锁。
这对伊尔来说不是难事，他轻松地拆了锁，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相比较破败的外面，里面倒是干净了不少，可以看出来经常有打扫。
当然，听了加洛斯的话后，他知道这是这群孩子平时劳动维持，而不是那位姆妈做的。
往前是个较大的三连房，从外表能看出来左边是厨房兼餐厅，中间是孩子的住所，右边最华丽的那个是姆妈的住处。
一个人比一群孩子的加在一起还华丽，这能是什么仁慈的姆妈？
在他研究的空档，加洛斯已经进房间转悠了一圈。
出来的时候神情有些沮丧。
“他们不在这里，今天也不是出去劳作的日子，那他们去哪了？”
伊尔张嘴准备说些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居然敢私闯福利院！”
加洛斯猛地抬头，表情瞬间变得惊恐。
伊尔不动声色地挪了一步，将加洛斯挡在了自己身后，目光懒懒地看向身后乌泱泱一大片人。
为首的是个表情刻薄的妇人，后面是几十个穿着白衣或者盔甲的人。
一看就是教堂的神职人员。
妇人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加洛斯：“我就说你是个糟糕的孩子，再没有人比你这个小贱种更坏的了，不仅不听话，私自逃跑，现在居然还敢带着贼一起闯进福利院，你简直该死！”
伊尔目光瞬间沉了下来。
妇人压根没注意到他表情，在骂完加洛斯后，她又指着伊尔开口：“大人，这家伙应该是就是偷孩子的贼了，那天在集市上也是他兴风作浪，甚至还使用妖术指挥狼群，像这样的家伙就应该被钉死在架子上处以极刑。”
教堂的人没有答话，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应当是对妇人的话表示满意。
很快，为首的那个人就站了出来，沉声开口：“私闯他人民宅，你们已经犯下了严重的罪孽，主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不行！”加洛斯挡在了伊尔前面，“这跟伊尔先生没有关系！”
“好了，加洛斯，乖乖往后站，别伤着你了。”伊尔很轻松地抓起加洛斯，将他护在了自己身后。
“至于你们...”伊尔脸上带着嘲讽的笑，“不如让你们所谓的主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是什么丑恶的嘴脸。”
“你说什么？！”妇人尖叫起来。
伊尔抬手，隔空甩了她一个巴掌。
“啊！”妇人直接被扇到一边，半天直不起身。
“聒噪的家伙。”伊尔动起手来丝毫不手软。
几个神职人员表情凝固了一瞬。
伊尔压根没有理会他们，两道法阵出现在他手上。
“这家伙，这家伙是巫师！”有人喊了出来。
伊尔挑眉：“才看出来？”
张口的同时，一道蓝紫色火焰在他手心凝聚，在甩出去的时候又扩散成了一颗巨大的火球。
“快散开！”
穿着盔甲的人喊道。
但伊尔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橘红色的法阵光芒一闪，寒气蔓延开，沿着他们的腿往上，直接将他们冻在原地。
下一瞬，火球撞在他们身上，一群人爆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还倒在地上的姆妈见到这一幕，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几秒后，哀嚎声停下，几十个人全被烧成了黑炭。
伊尔手一挥，将尸体连同鲜血全部抹掉。
等转过身，他看到了已经抖成筛子的加洛斯。
“伊尔先生，他们...”
伊尔叹了口气：“他们是想杀死我的人，如果我不动手的话，那么死的就会是我。”
出乎他意料的，加洛斯几乎是立刻摇头：“我不想让伊尔先生受伤。”
他的声音还带着对刚刚画面的恐惧，但说出的话却是异常的坚定。
伊尔眼里闪过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这件事情解决了，另外还有一件事。”
伊尔扭头看向了已经在地上昏过去的姆妈。
加洛斯也想起来：“她回来了，其他人呢？”
虽然她想要对付他们，但福利院还有其他人，姆妈不可能不管他们。
伊尔眼中闪过红色光芒，之后开口：“或许，可以去她的房间里看看。”
“诶？”加洛斯第一反应是犹豫。
但很快，他就甩开了这个想法。
伊尔先生说了可以看，那就可以看。
伊尔进了右侧房间后，轻车熟路地在床底找到了成堆的金块。
“她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伊尔先生给他的一小袋银币都足够买很多很多东西了，但这个钱比起伊尔先生那些多了不知道多少。
“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交易而已。”伊尔看起来兴致缺缺，他视线转了一圈，在储物柜里找到了一些信封。
他翻了一遍后，抽出其中一封递给了加洛斯。
“这是什么？”
加洛斯好奇地接过。
“致主教大人，听闻您仪式需要鲜血和孩童，我这里有不少无家可归的小野种，能为主教大人奉献他们的生命，我认为对他们来说也是至高无上的光荣。”
加洛斯念到最后，大脑已经空白。
这些字明明他都认识，为什么连起来他却看不懂呢？
“伊尔先生。”加洛斯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伊莉雅，伊莉雅她是不是...”
他没敢说出后面那个字。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伊尔才开口：“是她干的。”
这是一句没头没尾的回答，但是加洛斯听懂了。
他猛地扭头看向外面，姆妈依旧躺在地上昏迷着。
不知道死没死，但要是死了就更好了。
加洛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
视线忽地暗了下来，伊尔伸手遮住他的眼睛，轻声开口：“不要看了，会脏了你的眼睛。”
“但是...”
“你喜欢这个地方吗？”伊尔忽然又问了这么一句。
加洛斯不明所以：“不喜欢。”
“那你之后还想再回到这个地方吗？”
加洛斯思索起来。
很早的时候他就想离开这里，但只有被人领养，他们才能自由离开。
被伊尔带走的那个晚上，他很高兴自己终于摆脱了这个噩梦之地。
如果不是想看看伊莉雅还有自己的朋友，他想，他应该是不会再回来的。
伊尔轻笑了一声。
“好了，我们走吧，既然不想回来，那就再也不回来了。”
在出门的刹那，加洛斯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这是他生活十几年的地方，这里依旧破败，荒凉。
但相比起刚刚进来的时候，这里似乎又冷了几分。
伊尔静静地等待着他，在他回头后，伊尔指尖在空中划了弧。
粗重的铁链重新锁上大门，火光四起，充斥着整个福利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