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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圣教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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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抓到的那些鱼很有用。
接下来的几天，加洛斯几乎是泡在了湖泊里，每天最大的兴趣就是喂天鹅，连自己买下来的种子都顾不上。
“加洛斯，准备开饭了。”
伊尔的声音在木屋那头响起。
加洛斯仰头应了一声：“马上就来，伊尔先生。”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要动的意思。
伊尔叹了口气，转身去湖泊旁给人拉了过来。
“它们饿了自己会去找东西吃的，你应该不想再胃疼一次吧。”
两天前又下了场雨，他只是趁雨后收集些素材。
结果就这短短一趟功夫，小孩那刚养好的胃又坏了。
他带着瓶子回来的时候，加洛斯躺在床上疼得蜷缩了起来。
想到那个不好的经历，加洛斯也很乖巧地没有反驳。
“等吃完饭我们去趟小镇吧，马上就要十一点了，听说那场集会就在今天开放。”
“诶？”闻言，加洛斯顾不上盘子里的土豆泥，抬头时眼睛瞪得大大的。
伊尔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加洛斯肯定是忘了那件事了，他轻笑道：“前些天是你自己说的，怎么现在还忘了？”
加洛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
“那我们需要换个新衣服吗？或者带点别的什么东西。”
“应该不需要，教堂没有很严格的规定。”
小镇里也不是人人都信教会，相当一部分人都只是过去凑个热闹，想让他们穿教会规定的衣服可不容易。
“噢...”加洛斯点头。
有了这件事，加洛斯顿时感觉饭都不香，吃得很是敷衍。
伊尔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也没戳破，简单吃了两口后，他就站起来说道：“走吧。”
临走前他没忘记给加洛斯口袋里塞几个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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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这次举办的集会吸引力还是相当足的。
等伊尔和加洛斯赶到，教堂附近已经挤满了人。
比上次加洛斯见到的人群还要密集，人挤着人几乎找不到一处落脚点。
伊尔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蹲下身在加洛斯耳边说道：“闭眼。”
加洛斯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合上眼。
伊尔抬手覆上他的眼睛，一道淡淡的红光闪过，他开口：“好了，看吧。”
加洛斯睁开眼，发现场景已经变了。
不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而是几十个身穿白色长袍的人围着中央在低声念叨着什么。
“这是...”加洛斯震惊了。
伊尔揉了把他的头：“一点小把戏而已，专心看。”
加洛斯看了会儿，大概反应过来，这就是他们所说的集会。
因为那些身穿白色长袍的人开始走向前面围观的人群，不时地伸手递给他们什么东西。
而狂热的人群则是热情地抛洒着金币银币，还有几个穿得很漂亮的女人直接扔过去了一堆华丽的珠宝。
伊尔嘴角扬起讽刺的笑。
“骗钱倒是挺有一手。”
对着普普通通的水吟唱一番，可能还暗中加了点糖浆，然后当做圣水，转手卖给围观的人群，名为赐福，最后捞走人们的钱。
这么多年了，这种肮脏的手段依旧不变。
伊尔忽而有些兴致缺缺，如果不是小家伙对这个感兴趣，他其实不怎么想来的。
圣水仪式似乎只是开胃菜，准备的数量并不多，才送了最外圈一层人，池子里的水就空了。
那些人对着围观的群众说了些什么，很快，人们就集体朝着教堂里面走去。
“他们要进去了，我们也能进吗？”加洛斯问道。
“可以是可以。”伊尔半眯起眼，“就是人太多了，想要用的话，得找个人少点的地方。”
这句话点醒了加洛斯，他拽了拽伊尔的袖子，伸手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边，那是教堂的侧门，应该没什么人。”
伊尔怔了下，他记得那个地方。
就是在那里捡到加洛斯的，看起来那晚发生的事情，要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复杂啊...
小家伙看起来倒是没心没肺的，偷偷摸摸走过来后，鬼鬼祟祟地研究着门怎么开。
“那天晚上太黑了，我只看到应该是有个人站在已经开了的门这里，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伊尔先生，您能开吗？”
伊尔有点好笑地看着他，小家伙给自己当成什么了。
不过他还是点了头：“让一让。”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一道紫色光芒钻进了门缝里。
几秒后，随着咔嚓的声音响起，侧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漆黑的通道。
加洛斯探头朝里面看了几眼：“好黑啊，白天居然也这么黑吗？”
“这是暗道，侧面还有头顶都用石头给封死了，应该不是他们平时走路用的。”伊尔指尖跳出一道蓝色的火焰。
加洛斯有些惊讶地看着伊尔。
“走吧，小心点脚下。”他另一只空着的手牵着加洛斯朝里面走去。
如他所想的那样，这个暗道确实是全封闭的，一路走过来，他们能清晰地听到脚步声的回音。
拐过两个弯后，加洛斯身子僵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伊尔问道。
加洛斯俯身捡起，凑近后看出，那是一个发绳。
黑色的，有些老旧，上面还带着一个丑陋的蝴蝶结...
加洛斯忽然怔住了。
伊尔脸上的疑惑更甚：“你，认识这个？”
“嗯。”加洛斯点头，声音有些颤抖，“这个是伊莉雅的发绳，那天晚上她来过这里。”
福利院没什么好的东西，大家都是穿着简陋的衣服，偶尔会有好心人送给他们一些不要的东西。
这个发绳就是其中一个，伊莉雅用一顿饭和其他人换到了这个发绳，每天都用这个发绳给自己头发束起来。
她不可能丢掉这个东西的...
伊尔研究了几秒他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这个伊莉雅应该是他在福利院的朋友。
之前加洛斯总说要自己带他去福利院看看他的朋友们，他也就没多想，更没问过加洛斯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毕竟那伤势有伤一个孩子的自尊。
但现在来看，他似乎又想错了。
伊莉雅年纪和他相仿，不像是一个人单独进来，只可能是福利院的管事带着孩子一起来的。
伊尔眉头皱起，让一群孩子来教堂做什么？
“伊尔先生，我们能快些进去吗？”加洛斯的语气有些焦急。
伊尔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所以没有多问，牵着他快步朝前走去。
暗道的尽头是教堂的一个房间。
在左手边靠墙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池边摆放着一个铜盆。
看起来像是受洗室。
加洛斯扭头在周围打量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半天没等到小家伙开口，伊尔干脆直接问道：“看什么呢？”
加洛斯捏着手里的发绳：“我...想找伊莉雅，但是不确定她是不是还在这...”
已经过去几天了，伊莉雅没理由还在这，但他现在脑子有些乱，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东西给我。”伊尔开口。
“嗯？”加洛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伸了过去。
伊尔握住发绳，手心浮现出灰色的光芒。
下一瞬，一个粉红色箭头出现在半空中，灵巧地跳向门外。
见到加洛斯还在傻站着，他屈指弹了下小家伙的额头：“傻站着做什么？这是追踪魔法，快点跟上了。”
“噢噢。”
一大一小两个人很快离开了受洗室。
这里距离教堂大殿不远，出门没多久，两人就听到神职人员的祝祷词，还有人群不时地交谈声。
前方的箭头跳了几秒，忽而转向了大殿方向。
“这，伊莉雅是在大殿里？”加洛斯有些难以置信。
虽然仪式是很热闹，但他不觉得姆妈那个性格的人会带他们来参加这种仪式。
她总说他们是坏孩子，就算长大也是坏透了的、没人要的东西。
伊尔盯着看了会儿，摇头：“不是大殿，是大殿偏后的地方。”
加洛斯表情茫然了一瞬。
伊尔更详细地解释道：“大殿后方有两个后门，一般教堂里的神职人员会从那里离开，现在箭头指的地方正好是那边，你要找的那位伊莉雅曾经去过那里。”
这段话让加洛斯的表情更加茫然，为什么他们会去那边？
伊尔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他选择带加洛斯过去看看。
快靠近大殿的时候，伊尔最先皱起眉。
空气里有一股非常淡的血腥味。
这是他最讨厌的味道。
越往前走，那股味道就越浓郁。
渐渐地，加洛斯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伊尔先生，前面是不是...”
“你在这站着别动，我去看看。”伊尔声音不像先前那般轻松，语气带着十足的严肃。
他挥手凝聚出一团蓝色火焰，环绕在加洛斯身边护着。
做完这个后，他才慢步走向前方。
那里有着一个巨大的水池。
但水池里流动的却不是常见的清水，而是鲜红的血液。
他低头看了眼，浓郁、腥臭、深不见底。
只一眼他就能感觉出来，这种程度的量绝对不下十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