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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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枳坐进车里，心情格外复杂，毕竟黄薇薇和蓝小帅都是他曾用心栽培的徒弟；蓝小帅业务能力出众，为人也踏实稳重；黄薇薇虽说爱偷懒，还爱耍小公主脾气，但她性格阳光可爱，爱撒娇，是个活泼俏皮的小姑娘。江枳既是他们的师父，也是学长、前辈，对这两个弟弟妹妹自然宠爱有加，如今与黄薇薇反目成仇，要说不伤心难过，又怎么可能？
其实江枳知道黄薇薇开始对他有意见，就是因为之前在帝江给穆胜宇做访谈那件事，江枳身心俱惫的仰靠在椅背上，不住的捏着鼻梁，思绪飘回到上个月为穆胜宇做访谈直播的当天——
节目现场嘈杂得很，那时候穆胜宇的名声还没遭到凌菲团队的恶意抹黑，自然是天王巨星的排场和派头，别说他的粉丝们早早就蹲在了节目现场等候，就连全体工作人员们也都闻着味儿就屁颠屁颠的出去恭迎，然而江枳无心追星，满心满眼都是对工作的尽职尽责，前一天在接到这个节目任务的时候，他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两个徒弟，黄薇薇一听是自己的大本命穆胜宇的访谈，便缠着江枳拉上蓝小帅要跑来给师父“打杂”，果不其然，江枳艰难的穿梭在人群中，锐利的目光在诸多迷妹们的尖叫声中，一眼就捕捉到了那两位爱徒——
“蓝小帅！”江枳凛了眉，把人群外望风的大弟子给叫了过来，指了指手表亮给他看，“你自己看看几点了？我让你们什么时候到？昨天我就说过吧？今天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工作，如果要追星，就别来了！”
蓝小帅有点心虚的缩着头，认错态度诚恳，但这不是他们可以懈怠工作的借口，“师父！对不起啊，我我我……”
蓝小帅一边道着歉，一边懊恼自己出门前应该继续坚定的催促黄薇薇，其实他分明早早的就来到了黄薇薇家的楼下，可那时候黄薇薇还在化妆，磨磨蹭蹭了半天都没有露面，蓝小帅焦急的看着时间，生怕迟到了会惹师父生气，便不断的打电话催促道——
“喂？薇薇，你出门了吗？”
“着什么急啊？我在化妆呢。”手机里，黄薇薇不紧不慢的说。
“你画什么妆啊？今天咱们是去给师父打下手的，又不是去选美……”蓝小帅着急的看着手表：“师父让咱们提前两个小时到拍摄场地，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
面对蓝小帅的催促，黄薇薇不以为然，而是继续漫不经心的涂抹着口红：“哎呀，神经病吧？提前两个小时去干嘛？还不是坐在那干等着？有什么必要呢？师父每次都小题大做。”
蓝小帅是个恋爱脑，向来拗不过自己的女朋友，但却又着实的害怕江枳会生气，对此纠结不已：“可是师父都这么说了，而且他很有时间观念，如果我们不守时，他是会生气的。”
闻言，黄薇薇顿了顿，语调有点酸溜溜的调侃道：“怕什么？他生气的话，你就跟他撒撒娇不就好了？咱师父那么宠你，哪舍得对你发脾气？”
“那也不能——”
“好啦！你有完没完？”黄薇薇突然有点烦躁的打断道，“今天我可是要见我大本命的，必须画个完美的妆，你别再打扰我了！先挂了！”
想到早晨到拍摄现场之前与黄薇薇的通话，蓝小帅纠结了半天，最终一咬牙，还是把责任全都扛在了自己身上——
“是、是我的错，师父您放心，我真的是来帮忙的，不是来追星的。”
江枳非常了解蓝小帅的为人，他虽然有点恋爱脑，但向来勤奋踏实，公私分明，绝不会因为贪图一时玩乐而懈怠了正经工作，但黄薇薇他也很了解，这女孩与她的男朋友蓝小帅的脾气秉性截然相反。
江枳更是知道其实黄薇薇根本就不是奔着给自己帮忙来的，原本昨天在黄薇薇提出要来“打杂”的时候，江枳就已经干脆的拒绝了她，并安抚她说要想追星以后有的是机会，明天是至关重要的工作，况且现在穆胜宇身上舆论交缠，十分敏感，但黄薇薇不死心，拉着蓝小帅再三保证一定会好好帮忙，绝对不会追星，再加上她的恋爱脑男友也帮着恳求，作为师父的江枳最终只得无奈的答应了下来，并叮嘱两个徒弟明天需要提前两个小时到场地布景，谁知这两个徒弟昨天满口答应，可今天却还是卡着点来，江枳这个人办事十分有原则和底线，看着黄薇薇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客观评判，他也不该因黄薇薇的任性而迁怒于蓝小帅，此刻望向挤在人群中抱着粉红色小卡对着天王巨星望眼欲穿，等着签名合影的黄薇薇，江枳失望的摇摇头，对蓝小帅道——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你要是愿意来帮忙就帮，要是想去陪薇薇，访谈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一听这话，蓝小帅立刻绷直了身体，连连摆手：“不不不！师父，我是来给你打下手的，其实薇薇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你采访的明星恰好是她的大本命，她才兴奋过了头。”
江枳在心里冷笑了一下，面色如常：“小帅，你知道的，这种理由从来都说服不了我。”
蓝小帅也了解江枳的脾气，知道辩解再多亦是无用，他耷拉着脑袋：“对不起，师父，你别怪她，是我没阻止她，你要怪就怪我吧。”
“我不怪她，我也不怪你，但你清楚我的脾气，下不为例。”
说完，江枳就转身进了拍摄场地，蓝小帅回头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已经全身心投入到追星的黄薇薇，最终紧跑两步跟在了江枳的身后进了场地。
那天的节目全程，黄薇薇自打访谈开始前就没在江枳的面前出现过，散场过后又追着穆胜宇要签名，一溜烟跑没影了，好在江枳对这孩子也没什么太高的指望，便由着她去了；蓝小帅倒是知错就改，不仅没陪着女朋友追星，反而留下来专心的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一丝不苟的整理着今天的采访笔记。
好在这个徒弟品学兼优，永远都拿得出手，江枳看到蓝小帅，心里的气也消了一大半，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帅，你今天辛苦了，可以回去休息了。”
蓝小帅认真的说：“我不累的，师父，今天的访谈内容我做了很多笔记，到时候整理下来做个文稿发给你。”
江枳笑了笑：“你今天又是给Mars端茶送水又帮工作人员跑腿，要是觉得太累，就不用做文稿了。”
“师父你别这样，我都说了，我真的不累的，您应付那个Mars和他的‘奥利给’经纪人才累呢，又费神又费力的……”蓝小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能帮到你，真的很开心，本来就因为早上惹你生气，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我说过了，这不是你的错，该过意不去的不是你。”江枳摇摇头，转移话题道，“对了，Mars还没走呢，你要不要也去找他签个名合个影之类的？”
蓝小帅撇了撇嘴：“我啊？还是算了吧。”
“别不好意思，机会难得嘛，虽然我不追星，也不太欣赏这位Mars的性格，但我知道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小弟弟小妹妹，都很喜欢他。”
“薇薇喜欢他，我真的没觉得他有多帅，还没师父你帅呢。”蓝小帅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再说……我现在也没心情追星。”
说到这里，蓝小帅忽然低垂着脑袋，一副蔫巴巴的样子，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江枳见状，不禁有些担心：“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唉，师父你知道吗？咱们学校的新闻社最近出了一部文学专刊，名叫《时代的脚步》，朱哥让我和欧洋负责主笔，我和欧洋不仅完成了这本专刊，还获得了「全市校园文学一等奖」，并择一篇范文登上了网报。”
蓝小帅口中的「朱哥」是浦海大学新闻社社团的团长，名叫「朱天宝」；而「欧洋」，是社团里除了蓝小帅之外，另一位文笔还不错的成员。
“这不是大好事吗？呵呵，不用我猜，肯定是你写的范文被选中了登报是不是？”江枳惊讶道。
蓝小帅拉着一张苦瓜脸：“是啊，确实是我写的，但是他们领奖的时候没一个人通知我，明明被登报的那篇文章是我写的，可落垮的署名也只标注了「浦海新闻社」，根本没有标注我蓝小帅的名字。”
这样想来，也难怪蓝小帅会这么委屈，虽然是和同伴共同创作了专刊，可最闪光的部分出于自己之手，最终却得不到署名，还没被通知领奖。
闻言，江枳皱了皱眉，这个叫「朱天宝」的社团团长明摆着是嫉贤妒能的表现，要想维系好整个团队，作为领头人，有这种思维着实不应该：“我觉得你应该去找团长问清楚缘由，看看他会不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江枳提议道。
“你以为我没问？”蓝小帅不忿道：“我当然要据理力争，那本书四分之三都是我写的，欧洋就只会在中间划水，结果反倒我连个功名都捞不着，领奖都不叫我！”
“你先冷静，那团长给你的解释是什么？”
“呵……”蓝小帅冷笑：“他说‘文学专刊是新闻社所创造出来的，获奖属于集体荣誉，当然不会标注个人’，更可气的是，欧洋那个男绿茶还倒打一耙！说我没有集体荣誉感，只想着自己独吞奖项，眼里没有新闻社，瞧不起他们！简直就是半个莎士比亚！朱哥也帮着他说话，不让我继续参与文学专刊的第二期出版了，妈的，我真无语……”
“我大致听明白了。”江枳安慰他道，“欧洋那种人没必要跟他置气，说人之短，乃护己之短，夸己之长，乃忌人之长，他指责你没有集体荣誉感，是心虚害怕的具象化，至于朱天宝更甚，因为他身为团长，做出的成就却不及你这个小小学弟，所以你写出了优秀的文章，他们不会念及你的好，只会以小人之心去揣测你想要独吞所有荣誉……其实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妒恨你抢了他们的风头罢了，就算你据理力争，一张嘴也说不过那么多个人。”
当一束光照亮了古塔缝隙中的尘霭，世人却斥责光的唐突，原来照见晦暗本身，竟成了光的原罪。
“我知道，可我就是气不过，这第二期专刊不参与倒也罢了，反正参与了也捞不着一句好，活还一点不少干，我可不想再当大冤种了。”蓝小帅委屈道。
江枳看得出来，蓝小帅这是在口是心非，他心里其实很想主编第二期的专刊，因为写作是他所热爱的事情。
“别这么消极，如果你真的很想参与的话，我可以以‘母校前辈’以及‘前新闻社团长’的名义出面，帮你去讨个说法。”
这话江枳并不是说着玩的，要知道他以前可是浦海大学的红人：新闻社团的前团长、众多文娱爱好者心目中德才兼备的老前辈，眼下又在社会新闻界和互联网上有着一定的声望，即便朱天宝他们再嫉贤妒能，见了江枳多少都要敬畏三分。
更何况朱天宝他老爸朱镇整日都在想方设法的把厚礼送到江家，只为了跟江枳的奶奶傅温卿攀上关系，可每次都傅温卿都不吃他这套，朱镇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背着他默默得罪了江氏嫡孙的爱徒。
“不了吧。”蓝小帅摇摇头，婉拒道，“不瞒你说，师父，这个主意之前薇薇也为我想到过，我当然知道，您一出面就什么都好办了，但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个得靠师父的扶持才能站起来的懦夫。”
“你确定吗？根据你刚刚的描述，这个新闻社里的成员对你有意见应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他们找个理由直接把你踢出社团吗？”江枳问道。
“当然，师父你早就教过我，凡事要把目光放长远，所以在他们领奖却不通知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了。”蓝小帅拍拍胸脯，“我已经想清楚了，不跟他们干也没什么不好，我比他们有实力，就算自己单干也能证明我比他们强！”
闻言，江枳赞许的点点头：“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师父都支持你，也永远都向着你。”
江枳之所以欣赏蓝小帅并愿意收他为徒，就是觉得他身上的某种特质与自己有着不谋而合的相似之处。他总是教育两个徒弟：要允许一切的事与愿违，凡事不顺，就多从自身找原因！如果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问题，那么就要相信自己，不要精神内耗。
既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该放下的便大胆放下，毋须留恋。
“其实这个道理就像穿鞋一样，不论这双鞋的外表多么光鲜漂亮，适合自己的脚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和社团里的人都合不来，就没必要硬着头皮继续共事下去了，在我看来，浦海的新闻社失去你，是整个社团的损失，他们不惜才，恰好解放了你。”
蓝小帅点点头，眼底重新燃起光芒：“师父你真好，总能给我底气，不像新闻社里的学姐学长们，老是打击我，我都快被他们打击emo了。”
“别人说的话，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既然知道他们是在故意打击你，就更没必要把他们说的话往心里去了。”
“收到！那师父，我先回去整理稿子了，晚上一定发给你！等我消息！”
江枳笑得无奈又宠溺：“不着急。”
“不！我着急！我现在浑身充满斗志！干巴爹！”
每次看着蓝小帅，江枳都觉得自己有种无偿当爹的既视感。没办法，这么可爱又勤奋还有实力的孩子，哪个师父不爱？说他是天选的关门大弟子，一点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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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至此，江枳的目光不由得透过车窗再次望向「环宇追风」的大楼，他知道，在黄薇薇心里，始终扎着一根刺，她认定自己这个师父偏心蓝小帅到了骨子里，对此江枳只觉得无力吐槽……但凡黄薇薇能有蓝小帅十分之一、不，哪怕百分之一的踏实和勤奋，他江枳的私人邮箱里，也不至于呈现出那般惨烈的景象：十篇作业，九篇署名「蓝小帅」，字里行间都是那小子熬夜爆肝、反复打磨的痕迹；而唯一那篇挂着「黄薇薇」大名的稿子，那熟悉的遣词造句、逻辑脉络，分明是那恋爱脑男朋友蓝小帅不忍看她交白卷，偷偷代笔的杰作。
这哪里是偏心？这是现实用冰冷的答卷，无声地宣告着谁在真正珍惜着这份师徒的缘分，谁又在敷衍了事、恃宠而骄、为所欲为。
不过沉湎于过去的“偏不偏心”早已毫无意义，江枳向来不喜欢在已成定局、无法挽回的事情上浪费精力和情绪？那才是最大的愚蠢和自耗。他甩了甩头，一个巨大的哈欠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他一边驱车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崔修的号码，电话接通得很快——
“少爷。”
崔修的声音平稳传来，平稳到江枳想骂街，怎么一个保镖能这么清闲的领着工资，而他天天累得像驴一样跑前跑后最后还被徒弟背刺？简直没天理！
“穆胜宇那边情况怎么样？”江枳问道。
“还行吧，挺安全的。”
“诶？”闻言，江枳诧异道，“没有黑粉蹲他了？”
“有，所以他这几天都在家里呆着，人身很安全。”
“靠……谁教你怎么汇报情况的？”江枳无语道。
“实话实说。”崔修的语气不变，“他这几天根本出不了门，家门口30米开外全是蹲点的媒体和情绪激动的粉丝，小区保安的压力比我们这些保镖都大，他在家里吃好喝好，没受什么影响。”
“晕……他也不想办法尽力做做公关，再这么被雪藏下去要过气了……”
“他说他没在怕嘞，他可是穆胜宇，无论雪藏多久，只要他这张脸一出现在镜头前，就是打开流量断层的钥匙。”崔修顿了顿，“这是他原话。”
“行行行，牛逼。”
江枳默默听着，虽然无语，但他自然深知穆胜宇眼下所置身的境况都在意料之中，毕竟那篇《顶流的维权戏码》所掀起的滔天巨浪，哪有那么容易就平息？凌菲和她的团队更不会轻易放弃作妖。
不过穆胜宇这人倒真想得开，一点都不内耗，被雪藏了还能大摇大摆的去商场买东西，被黑粉围攻了出不了门就呆在家里养尊处优，不愧是顶流巨星的松弛感。
刚挂了崔修的电话，江枳正准备放下手机认真开车，忽然短信息的提示音响了一下——
【限时福利】梵高《向日葵》未公开手稿免费获取！
「内含大师创作草稿、色彩笔记等独家高清资源，绘画爱好者必藏！点击链接输验证码即领，24 小时限时福利」
这条短信随后，跟了一条链接。
梵高？向日葵？江枳怔了怔，他前段时间刚在网络上搜索过有关向日葵简笔画的画法，因为闹闹喜欢向日葵，一直缠着江枳教他画，于是江枳就特意上网学习了一番，结果就顺着向日葵的词条就被推送到了有关「梵高」的话题上，大数据竟是如此神奇，像装了隐形的监控器似的就发来了这么一条信息。
但这条短信来的莫名其妙，发件人是一串来历不明的短数字，以江枳这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惯了的老江湖，一眼就识别出了这是一条妥妥的诈骗短信，那个链接决不能点，点了就很有可能将自己的个人信息泄露出去，望着那一长串的钓鱼链接，江枳毅然选择直接删除，并把这个陌生号码拉入了黑名单。作为专业的调查记者，如果连这点防备心都没有，那和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又有什么分别？那些搞网络诈骗的恶劣份子骗到他江大记者的头上，也算是踢到棉花了。
与此同时，深夜的浅月湾小区，其中一栋住户的房间没有开灯，却隐约透过窗子，显示屏冒着闪烁的亮光。
等待时长的进度条足足拉了好几分钟，显示屏幕上才显示出了两行字——
「目标对链接内容没有兴趣」
「本次入侵失败」
坐在电脑前的男人虽然并未得逞，却不怒反笑。
“嘁，扫兴。”
钱嬴摸了摸下巴，屏幕上闪烁的代码折射出星星点点的缩影，跃动在那漆黑的瞳孔中，恶趣味的色彩如浓墨在眼角散开。
太聪明的猎物真的很麻烦，不过这才更能勾起猎手想要将其俘获的欲望，对于钱嬴来说，和江枳这样的人才拉扯很刺激，正是他想要的感觉。
“搜了那么多向日葵，还以为你很喜欢呢……看来是我的功课做的还不够啊，我就说嘛，一个记者，怎么还对画画这么感兴趣。”
钱嬴靠在椅背上，抱臂端详着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红色代码，以及弹窗中那迟迟没有被自己关闭的字眼——
「目标对链接内容没有兴趣」
「本次入侵失败」
看来与「梵高」和「向日葵」有关的东西，不足以令“入侵目标”提起浓厚的兴趣，反而对此产生了警惕，这把是钱嬴失算，玩脱了。不过没关系，游戏的乐趣嘛，自然是要一关一关的闯，有输有赢，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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