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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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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一到，褚白川就过来了，手里提着菜。
“锐存呢？”褚白川把菜放进厨房里，出来的时候，萧晴亦下来了。
“发病了。”萧晴亦道。
褚白川皱起眉来，“情况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打针没有？”
褚白川还以为是糖尿病。
萧晴亦一听，知道他误会了，便道：“是抑郁症。”
褚白川这才知道，顾锐存是有抑郁症的。
“我上去看看他吧。”褚白川上楼了。
萧晴亦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道：“他估计起不来。”
褚白川站在门前，敲了敲门框，“我进来咯？”
顾锐存勉勉强强坐起来，靠在床头上，“你来啦......”
“好点没有？”褚白川问道。
顾锐存摇摇头，眼泪一边滑落下来，一边浸湿了衣领，“我想吃糖。”
褚白川看着顾锐存，面染忧愁，“晚饭我给你做好吃的，好吗？”
“我想吃糖。”顾锐存重复道。
萧晴亦坐到床边，“我买点你能吃的零食？”
顾锐存固执地摇头，“不要。”
温止语进来了，“好点了吗？”
顾锐存弯唇笑笑，但是依旧看起来有气无力，“好点了。”
褚白川靠在门上，“能走路吗？该吃饭了。”
萧晴亦二话不说，弯下腰，道：“上来，我背你下去吧。”
顾锐存稍稍犹豫，还是爬下床，把自己交给了萧晴亦，“我重吗？你背得动吗？”
“轻飘飘的。”萧晴亦颠了颠背后的顾锐存。
褚白川下了楼，同时做两个菜，很快就把菜做好了，顾铭泽也回来了。
“怎么看着无精打采的？”顾铭泽关心了一句。
萧晴亦直接回答：“中午的时候，锐存犯病了，吃了药，现在好点了。”
顾锐存不想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顾铭泽吓一跳，连忙凑到顾锐存身边，握着顾锐存的手，“要不要再去住院一趟？”
顾锐存摇摇头，“我没事......”
“你这哪里像是没有事，哥哥不太懂你的病情，只能把你交给医生。”顾铭泽眉心紧蹙，声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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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烛冰静静站在楼梯间，他一向讨厌宴会，还是这种没有必要的宴会，他站了一会就只想离开。
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面都是顾锐存的照片，很多都是他从学校论坛里保存的。
令人不解的是，即便是苛刻的数码相机，也会温柔对待顾锐存。
顾锐存的照片很好看，真人又还能比照片好看几分，面颌很深邃，是照片无法显示出来的。
“最近还在和萧晴亦玩游戏吗？”陆烛冰发了一条语音给顾锐存。
奇怪的是，平常都会秒回的顾锐存，这一次没有迅速回答，让陆烛冰等了很久。
不存在的存在：对的，温止语也来我家里做客了。
烛冰：我寒假没什么安排，能去你家吗？
不存在的存在：欢迎的呀。【定位】
陆烛冰不知道顾锐存的状态，回到宴会上，向来冰冷的神色软化几分。
决定好了，明天就去顾锐存家里吧。
·
晚饭过后，吃了药，顾锐存继续休息了，抑郁症让人就像是老旧的电池，充电很慢，耗电很快。
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是睁着眼睛，什么都不干。
萧晴亦担心急了，刚和顾锐存确定关系，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这样的人，明明事事都有把握，在顾锐存的事情上，他却拿不准了。
他觉得自己很没用，无法帮助顾锐存。
所以在时间来到晚上十点半之后，萧晴亦又来看顾锐存了。
“要不要我给你念念什么故事？念一些小说？”萧晴亦提议道。
他本以为顾锐存不会理会他。
顾锐存看向坐在床边的萧晴亦，“好啊。”
萧晴亦掏出手机，随便点开手机里的小说软件，慢悠悠念了起来。
顾锐存的心情随之放松，半响后，萧晴亦嘴都干了。
“你早点休息？”顾锐存主动提出来。
萧晴亦的目光移动，“那你好一点没有？”
“好多了，”顾锐存坐起来，“明天......”
“明天怎么了？你想出门吗？还是休息？”萧晴亦像一只狗狗。
顾锐存无力笑了笑，“明天陆烛冰会来。”
“啊？他啊，他怎么要来？”萧晴亦问道。
“说是没什么安排......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一直觉得，他很有神秘感。”顾锐存道。
“哦......锐存，我能亲你一下吗？”萧晴亦问道。
顾锐存怔住，他定定看着萧晴亦，说：“可以啊......”
萧晴亦顿时涨红了脸，他一点一点凑近顾锐存，手撑着身体，手里抓紧底下的被褥。
顾锐存垂下眼睫，唇角的弧度很温柔。
萧晴亦鼓起勇气，轻轻啄了一下顾锐存的脸颊，然后就迅速起身了。
“晚安！明天见！”萧晴亦道。
顾锐存点点头，“明天见。”
萧晴亦把门也给轻轻带上了，门一关，顾锐存就卸下浑身力量，倒进被褥里。
窗外的月亮很温柔，落落大方将月光分给所有人。
顾锐存盯着墙上的月光，忽的笑了笑。
“我还会有多少个明天？”顾锐存自言自语。
无人回答。
他忽然觉得很煎熬，明日复明日，原来自由是一个不值钱的东西，再怎么自由，能做那悠然自在的云朵吗？
可云朵只是云朵，不是无尽的天空。
天空之外，又有什么？
顾锐存迷迷糊糊睡着了，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让他睡得不安。
·
翌日，一大早的，陆烛冰带着一个小行李箱就出发了。
烛冰：我到了。
不存在的存在：我这就叫人给你开门。
其实顾锐存好很多了，从低落的状态里出来了，终于算是能行动了。
是萧晴亦给陆烛冰开的门。
“你都在这待了几天了？”陆烛冰问道。
萧晴亦抱着手臂，“没数，一放假就跟着来的，我一直没回家。”
“顾铭泽也不赶你走？”陆烛冰问道。
萧晴亦翻了个眼，“拜托，我都和顾锐存在一起了，顾铭泽怎么可能赶我走？”
“什么？”陆烛冰愣住了。
萧晴亦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和顾锐存刚在一起，还没有问过顾锐存的意见，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公开关系。
“没什么啊......”萧晴亦转身进屋子里了。
陆烛冰一进去，就刚好看见走下楼的顾锐存。
“吃早餐了吗？”顾锐存看起来比昨天精神太多了。
陆烛冰摇摇头，“没。”
“中西餐都有，在厨房，你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了。”顾锐存过来帮陆烛冰提行李箱。
“我去，怎么那么重？你都装了什么？”顾锐存差点没摔。
陆烛冰把自己的行李箱拿过来，“我自己来就好，里面装了几本书。”
“行，你住三楼吧，二楼满了，”顾锐存指了指楼梯，“不用钥匙也能开。”
·
午饭过后，温止语和陆烛冰在后花园聊天，萧晴亦和顾锐存出去了。
“萧晴亦什么时候和顾锐存在一起的？”陆烛冰问道。
温止语坐在秋千上，神色淡然，“前天吧，不清楚。”
明明很清楚。
陆烛冰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会给萧晴亦捷足先登呢。”
温止语坐在秋千上晃了晃，听到这样的话，他停住了。
“谁知道顾锐存会答应了呢......”温止语的语气很怪异，像是阴阳怪气，又像是很自然的感叹。
陆烛冰站在树下，他仰头看了看树叶，“来赌赌看吧？”
“赌什么？”温止语伸手推了一下眼镜。
陆烛冰咧开嘴笑了笑，“就赌他们什么时候分手。”
·
“这边！”萧晴亦朝着顾锐存挥了挥手，
顾锐存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太晒了，但是还是挺冷的。”
萧晴亦手上拿着一个气球，“要不回家打游戏算了？”
“所以还可以在游戏里约会吗？”顾锐存打趣道。
萧晴亦顿时猛地摇头，“不了！那还是出来找点事情做吧，话说，你真的没事了吗？”
顾锐存勾了勾手指，“过来。”
萧晴亦把头凑过来，“怎么了？”
顾锐存踮起脚，在萧晴亦唇角落下一个吻。
清新，带有一阵馥郁之气。
温温软软的。
萧晴亦傻在原地，一时半会不会动了。
“你......”萧晴亦连话也不会说了。
顾锐存弯起眸子笑，笑得柔柔的，“补偿你的。”
“补偿？”萧晴亦疑惑问道。
阳光照落下来，顾锐存的肤色白得发光，一双黑沉沉的眼眸似黑水晶，脸上只有眼角和嘴唇是暖色的。
“因为我不喜欢你。”顾锐存道。
萧晴亦瞪大眼睛，“这么快就下结论了？”
顾锐存点点头，“其实不该答应你，只是我觉得或许自己会喜欢上你。”
萧晴亦垂下眼睫，笑了一下，唇角的弧度很微妙，带着一丝苦涩和寂寞。
“其实你不答应尝试也没关系，你本就该是月亮，谁也无法摘取的月亮。”萧晴亦一字一句道。
顾锐存愕然，“月亮？”
萧晴亦点点头，和顾锐存对视，“我知道的，你只是看着好接近，其实谁也没办法走进你的心里。”
顾锐存本想否定，但是这是事实。
他带有一种看不见的墙，将自己困在里面，将别人隔在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