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苏州 ...
-
谈心过后的第二天，太子带着洛挽歌出来玩了。
自从他们来到苏州，洛挽歌整天在家里说想出来玩，但每每都依赖在他身边，不管独自出来。
刚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幼鸟害怕是正常的。太子牵着洛挽歌，心想。
“让让，让让，都让让。”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俊秀少年摇着折扇，“有没有眼色啊？没看见我吗？没看见我连我的妈也没看见吗？懂不懂事？我，苏家二少爷！苏渝，苏州的苏就是我苏渝的苏。”
“他不冷吗？”洛挽歌往斗篷里缩了缩，现在还是早春，风嗖嗖的，吹得人骨头疼，这个苏家二少爷苏渝居然还摇扇子，火气真旺。
苏渝耳朵尖，一下就听见了，骑着马停在他面前，一脸臭屁，“风度风度，你个小屁孩懂不懂？我摇着扇子的样子难道不帅吗？”
洛挽歌不说话看着他，周围的小贩也悄摸摸的抬头看了他两眼又低下头。
不知道的以为你有病呢。洛挽歌在心里吐槽道。
“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我了？”苏渝大声嚷嚷。
洛挽歌诧异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我哥想骂我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苏渝得意地挺了挺胸膛。
“……你还挺得意。”洛挽歌啧了一声。
“嘿嘿。”苏渝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从马上跳了下来，牵着缰绳，“我看你气度非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你也是来拜师的？”
“拜师？”洛挽歌竖起了耳朵，“拜什么师？”
“你居然不是来拜师的？！”苏渝失望地垂下头，“我还想着我们三个人能做个伴呢！”
“江湖第一高手凌风至。”苏渝以手作剑，唰唰唰比划了几下。
“江湖？”洛挽歌更懵了。
苏渝一点也不见外地把他抱起来放在马上。
他年纪小，才4岁多一点，这下苏渝跟他说话只需要稍微抬一下头，不用弯着腰了。
太子默默地踩着马鞍也上去了，把洛挽歌抱在怀里护着。
“听说凌风至以前是滴雪阁的杀手，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背叛滴雪阁，滴雪阁派人追杀，结果滴血阁派出的杀手都被他杀干净了，他还把那些人的尸体挂到滴血阁门口了。”苏渝说。
“听说他要收徒我就来了。”苏渝说着脸上又有些失落，“不过我已经12岁了，以前也没有练武的基础，拜师恐怕有些困难。”
苏渝想问问旁边刚才牵着小孩手稍微大一些的那个孩子拜不拜师，一转头发现人不见了，再一抬头，发现他们两个都坐在马上。
“？”苏渝的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
好吧，都是小孩，走累了上马也没什么。苏渝一秒就把自己哄好了。
“你什么时候去拜师啊，我想凑热闹。”洛挽歌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现在就是去拜师的！你坐在马上，我牵你一块去！”听到有人陪，苏渝一下就高兴了，抓马绳的手都有劲了。
“你见到凌风至一定也会被他吸引的！我之前见过他出手过一次，可帅了！”苏渝兴高采烈地说。
苏州街道热热闹闹，洛挽歌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风车、糖葫芦、糖人……
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
在皇宫被几丈宫墙困住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洛挽歌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心中所有的郁气都在呼吸间消散。
这里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呀！
苏渝牵着马走了一段，停在了一个湖边。
洛挽歌探头探脑看去。
湖中央立着几根细细的木桩和几个大小仅能供一人站立的石块。
一个戴着面具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湖中央的木桩上，负手而立，气势凌人。
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把这个湖团团包围，齐齐看向最中间的男人。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我凌风至收徒的日子，既然在场已经来了这么多人，我就告诉大家我的收徒标准。”
“今天不论什么手段，谁能让我掉到湖里，谁就是我徒弟。”凌风至扬声道。
不是。洛挽歌忍不住笑了出来。
谁要是能让你掉到湖里，那他岂不是比你厉害，他比你厉害还要反过来拜你为师？
这凌风至是诚心收徒的吗？
“那怎么才能做你师父？”洛挽歌看热闹不嫌事大。
嘿，找事是吧？
我今天是来收徒不是拜师！
看我等会不把你打得满头包。
凌风至转过身刚想发火，额，小孩啊，那没事了。
凌风至又转了过去。
“你回答我一下。”洛挽歌大喊，“我难道就不能做你师父吗？我想收你为徒。”
凌风至转回来了，“你个小不点，你会什么就想收我为徒？”
“就是因为我什么都不会才要收你为徒。”洛挽歌继续努力，想要收徒。
“哦？”凌风至反正闲着，也不介意陪他聊天。
“自古师父教徒弟藏一手，徒弟教师父总不能藏一手吧！”洛挽歌说。
凌风至一个摇晃差点错脚掉进湖里。
湖边一个壮汉见状提着刀一个飞身冲了上去。
“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师父有困难，弟子来帮忙。”
“而且，师父可以对徒弟发脾气，但是徒弟不可以对师父发脾气。综上所述，想学本事，就是收个徒弟，让你徒弟教你本事。”洛挽歌捧着自己的脸，觉得这个办法简直太好了。
洛挽歌眼巴巴地看着他，“我要怎么才能收你当徒弟啊。”
凌风至正和人交手呢，听了他这一通歪理邪说气笑了，体内的内息都不稳了。
这孩子是谁的盘外招，未免也太好玩了。
虽然你是盘外招，但是你这么可爱，我原谅你了。凌风至愉快地想。
湖边站着的江湖人士也忍不住笑出声了，想损他几句，又怕伤了他的心。
等会一个孩子在这哭个没完，凌风至这徒也不用收了。
照凌风至记仇的性子，非得追着他们打一个月没完。
“我是来收徒的，不是来拜师的！”凌风至小怒了一下，一掌把身边的壮汉拍到湖里。
“那你师父是谁啊？你问问他，能不能这个徒弟让给我。”洛挽歌努力。
“徒弟还能让啊？”凌风至乐了。
“那当然啦！好东西总是很多人抢的，好徒弟也是，我看上你了。”洛挽歌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放心，我会当一个好师父的！”
“我听你刚才的说法，好处全让你得了，我有什么好处？”凌风至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我养你啊，你是我徒弟，我是你师父，我养你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跟着我，有我一口肉就少不了你一口汤。”洛挽歌说。
我养你。凌风至承认，他被这三个字打动了！
多好听的一句话！
“你怎么证明……”凌风至话说到一半咽了下去。
他被坐在马上的小娃娃掏出来的一把闪到眼睛了。
站在马边上的江湖人士也心动了，热闹也不看了，腿一蹬冲着洛挽歌就去了。
暗处的暗一正要动手，凌风至更快一步，一掌把那几个不老实的全拍出去了。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凌风至啪地一下单膝跪地，无比诚恳。
“起来吧起来吧，以后见到师父不用行此大礼。”洛挽歌摆起了师父的架子。
“我去……”站在湖边的江湖人士都看呆了。
凌风至再怎么说也是江湖第一高手，就这么……就这么屈服了？
坐在洛挽歌身后的太子也沉默了，他感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这算什么？
江湖第一高手真就这么就拜晓晓为师了？
是晓晓太厉害了？
“凌风至你有没有骨气啊！拜这么小的一个小孩为师！”有人大喊。
“小怎么了？！就是因为我师父年纪比我小，所以他才能养我一辈子！”凌风至已经自觉地牵上了马缰绳。
“你师父能养你一辈子吗？我师父能养我一辈子！这不比我亲爹还亲啊！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凌风至眼睛一瞪，杀气腾腾，“谁敢说我师父不好，我杀他全家！”
这么说……
好像也没错。
正常来说，师父都比徒弟年纪大，所以都是徒弟送走师父，现在师父年纪比徒弟小，那可不就是师父养徒弟一辈子？
嘶，有点心动了怎么办？
不对不对！一向都是徒弟养师父，哪有师父养徒弟的？他们晃晃脑子。
但是……如果有师父愿意养徒弟……这，也不是不行。
“徒弟，你今天不是还要给我收个徒孙吗？你先去收徒吧，不用担心我。”洛挽歌拍拍他的手。
我收徒就是为了让徒弟养我，现在有个愿意养我的师父，目的达到了，我还收什么徒？凌风至心想。
“徒弟什么时候都能收，师父你可只有一个，我可不能让别人给我抢了去。”凌风至才不愿意回去。
“今天的收徒到此为止，大家各回各家，散了吧。”凌风至挥挥手，示意大家散了。
“好你个凌风至，大家从天南海北赶过来就是为了你收徒的事情，你现在说不收就不收了？”有人生气地大叫。
“拜我为师，就不能对我师父不敬，否则就是不尊师重道，不愿意的都滚蛋。”凌风至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扬声喊道。
众人：“……”
你说，脸这东西重要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