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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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清楚那个女魔头究竟有什么目的，又来个幻魔。这年月魔是不要钱嘛？”回去的路上林霁尘一直都在碎碎念。
其实她也不想说这么多的话，可是身上的伤很疼，只有这样才能转移注意力。
周玄之心里默念，幸好师云州已经带着那位李公子先回了李家，他若是在这里听着林霁尘这么多话，两个人说不定就要打起来。
“先回去和明师姐说一下。”周玄之也没有想到一下山就遇到这种事情，不过既然是遇到了幻魔，那有些事情就要查一查了。
“那个……你们带来的那个凡人小姑娘怎么办啊？”他们一行危险得很，带上个小姑娘怕是……
顾青词的身上有着师父的气息，还不能让她走。周玄之少见的严肃：“她不能离开，她还有用。”可是怎么保护她也是一个问题。
“我来吧！我来保护她。”林霁尘自告奋勇，“我也想知道，她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小师叔的气息。”
这女孩莫名去到贯城，又被魔族人追杀，还有今天遇到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不简单。
回到小院中，众人在听到这件诡异的事情后，保持淡定的就只有明末一个人。
“幻梦和幻境能灵活应用的似乎就只有幻魔了，可是……”可是十方结界封印了六百年，怎么还会有魔族人的身影？
这也是大家的疑问。十方结界并没有传来破碎的消息，难道不是幻魔？
如果真的是幻魔，自己这些还没出师的仙门弟子可做不了什么，明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传回了师门。
“我们现在最好一起行动，幻魔行踪不定，靠我们找不到，那女魔是唯一的线索。”周玄之解释道。
“而且那个女魔头很不好应对，想要除掉她，仅靠我们几个人没多大可能。”作为唯一一个和女魔交过手的人，林霁尘十分确认那个女魔头是对自己留手了，不然现在的自己怎么会站在这里，早就身死道消了。
明末想了想答应道：“好，那就一起去李家。”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瞟过远处的顾青词。
顺着明末的视线看过去，林霁尘看到了不知所措站在那里的顾青词，这姑娘是个凡人，而且周玄之不可能让她离开，“我来保护那位姑娘，女魔的事情就麻烦师姐了。”
李家在知道自己少主遭遇这样危险后，便已下令加强戒备，这位李公子也是个惜命的，自从知道自己被魔缠身后，一直乖乖在家里。
李老爷现在自然是开心的，儿子终于不出去鬼混了，家中还有天虞山的弟子坐镇，虽然危险，但问题不大。这云州城被妖魔缠身的，只要把仙门弟子请进家里来，有出事的吗？没有！
高兴的人有，不开心的也有，就比如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李公子。尤其是看见林霁尘的时候，他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明明是一个貌美的小丫鬟，现在变成了自己家中的座上宾。别说现在动手了，他都怕这位女修士一个不开心就杀了自己，见了她心中那是又怕又恨的。
来到李家的这两天，林霁尘一直在顾青词的身边，有的时候会瞧见李公子。每当看到这位公子的时候，都能看到他黑着一张脸。
“他这是怎么了？”再一次遇到这位李公子黑脸的时候，顾青词终于忍不住了。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的身上有什么不妥。
“谁知道呢？我见过许多被女妖怪缠身的男人，他们的心情一般都不好。”
林霁尘自然是知道原因的。这位李公子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尤其是一个女人骗了他。原本是他将女人玩弄于掌心上，现在角色对调，心情能好到什么地方去。
“那……现在查清那个女魔了嘛？”顾青词这是人生中第一次离这群人这么近。
林霁尘点点头说：“应该马上就会有消息了。”
顾青词不理解，按理说查清真相应该出去调查啊，可最近似乎就没有几个人迈出李家的大门。
感受到了不解的眼神，林霁尘解释说：“师云州，他是魔修那群人的少主。”
话说完顾青词被吓得稍稍后退一下，面露惊恐之色，可在林霁尘的面前还要强装淡定。
林霁尘见状只好解释说：“魔修和魔是不同的，你不用害怕哈。魔修只是修炼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数千年前人们心中的成见很高，都信奉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才称他们为魔修。但大家都是除妖驱魔的，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魔修的聚集地名为幻海，和魔族所在的无极界隔了一道结界。这道结界就是隔离人界和魔界的十方结界。”
“幻海才是人间与魔界的第一道防线，这些魔修忍受了异样目光千百年，愤而选择去到幻海守护人间。现在说魔修也没有什么歧义，就只是一种称呼而已。”说到这里林霁尘不禁感慨，这些人真的很能忍。
听到这话顾青词的面色才好一点：“意思就是说很快就会有消息？”
“嗯。幻海的魔修调查无极界的魔族人还是很容易的。”更为重要的是，师云州是幻海的少主，少主的事情他们必定会尽心尽力。
听到解释后，顾青词这才完全放心，“也不知道和李公子有多大的仇。”
看到顾青词这句话，林霁尘有自己的见解：“也不见得，这个魔头都化神期了，少说也有八九百岁，和李公子有仇不大可能。如果真的是为复仇而来，多半是前世的恩怨。”
“前世？”
看着顾青词不解的模样，林霁尘说道：“是啊前世，也许是前世的仇。但不管怎么样，这位李公子也不算无辜。”
“前世和今生有关系？”
林霁尘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在山下历练这么多年，也见过太多的不如意之事，她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按理来说喝过孟婆汤转世投胎后，就与前世没有关系了。但事实上，我们见过太多前世有仇怨的，种种原因选在今世复仇。很多人并不满意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这个规矩。”
顾青词问：“人都死了，恩怨却没有消散。这种事情多吗？”
“不少。”林霁尘点头，“我下山历练这几年，见过不少。”
人间自有律法，他们修真界也是有的，顾青词不解：“这样下去，不就混乱了么？”没有法律的约束，就靠着心中的正义去办事，那究竟按照谁心中的正义为基准呢？
“是啊，所以才需要有修士。”
顾青词在人间经常听说一些故事，趁着这个能和修士接触的机会，她问出心中困扰了自己很久的问题：“大家常说三世姻缘，真的是三世都在起码？”
这是个什么问题？不过林霁尘奇怪归奇怪还是回答了：“就是……嗯……我打个比方啊，假如你和你的爱人是天上的神仙，因为种种原因你们没能在一起，又因为你们有功于人间，天道会补偿给你们来到人间体验一下情爱。但是有时间限制，也许是三世吧！”
“如果第一世出现意外，两个人没有在一起，那就是没有在一起，用大家都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这一世白白浪费了。”
林霁尘说完后又想到了现在要面对的事情，她觉得还是要给顾青词解释一下的：“我们是天虞山弟子，即便是这位李公子有错，我们也要保护他。仙门存在的意义不是维护正义，而是不让妖魔为祸人间。人间的正义，自有人间的律法来维护。”
顾青词看着林霁尘正义凛然的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垂下了眼眸。
夜晚，众人围在一起谈论这几天搜集到的线索。
“这个女魔头原本就是个普通凡人，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成了魔。具体是什么事还在查，毕竟都这么多年了，还需要时间。”这些天师云州一直都在调查女魔头的事情，因为他魔修的身份，会方便一些。
“长老传来消息说，确定女魔头背后之人就是幻魔，他们是怎么出来的，还在查。”明末也带来新的进展。
周玄之也带来了一些调查结果：“这位李公子名声狼藉，这些年来他犯下的罪孽不少，想要他死的人有很多。要真的是这女魔的无差别报复……”
那就简单了，就怕不是！
众人讨论完查到的线索后，林霁尘开口道：“顾青词，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她连魔和魔修都分不清。”
“至于她身上的气息，近日来越来越弱，直到刚才已经完全消失了。”林霁尘看着众人，神情坚定，“所以，我支持周师兄的做法，继续观察，她身上的疑点很多。”
不过林霁尘忽然对这位李公子犯下的事感了兴趣，她问周玄之：“我真的很好奇，他都干过一些什么事？”
“强抢民女。”
“是他的风格。”
“他还侵犯了几个十几岁的女子。”
“禽兽。”
“当街打死卖艺的杂耍小童。”
“咦，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周玄之看着这偌大的宅院，以及李家在城中的威望，虽然很不想承认，倒也是事实：“他有一个好父亲。”
对于这位李公子和他父亲的做派，大家处于门规嘴上没说什么，可都表现在脸上了，没一个脸色好看的。
“他的过错自然有官府的人去管，我们没有资格去管这些事。”明末出言。
是了，大家心里都明白，自己不是人间的执法者。处理一个这样的人，人们拍手称快，处理一千个这样的人后，那在世人的眼中，大家就是一个异类了。
修士的历史上是有过这样的教训的。
“不过这位李公子真的是……”咎由自取。虽然有明末在压制，大家心中的真实想法却是—我们离开吧！
大家都知道李公子是怎么将林霁尘弄到马车上的，林霁尘是个修士，若是换成普通女子，家教严格的，性子烈的，恐怕又是一桩人命官司。李公子真的要感谢自己远在京城做高官的伯父和身边的有钱的父亲。
“他还要感谢这里是云州，修士多。”师云州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人们，他手上这么多的人命官司，其中能化成厉鬼的应该是有的，就算是普通的鬼一般人也难以应付。
这李家这么多年能一直平安无事，应该是请了不少修士帮过忙的。
“他与这女魔的恩怨有没有可能是前世？”要不然怎么会被一个女魔这么惦记着。
“我也是这样怀疑的。”林霁尘微微蹙眉，像是回想什么，“在幻境里面，那个女魔头处处对我留手。这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也不可能是看上了这位李公子，那她的眼光可是太差了。”
“因为她要手刃仇人，亲手杀了他，才能解了心头之恨。”师云州说。
明末是认同这种说法的：“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报仇，为了报仇可以忍受任何事情，也可以说没有报仇这个念头支撑着，这个人也就死了。”
周玄之在听到大家的分析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和师云州并肩坐在一起。
“那我们接下开该怎么办？”林霁尘看着众人问道。
其实该怎么办和她的关系不大，她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顾青词。
“调查其他死者，他们身上一定还有我们忽视的线索。”明末为自己找到了下一步棋。
“那我就继续调查那个女魔头的身份，师兄去查李公子害的那些人？”
“也许能查出点什么。”
剩下的人就留在李家，保护这里的人。
林霁尘点点头，大家都有事情做了，甚至还有人陪着自己，多好的事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