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誓言 ...
-
赵牧见高利一脸怒气冲冲地走向自己的工位，感觉有些无奈，“好了老高，他们说放弃，咱不听就行了，没必要持续发那么大火，气大伤身，和气生财嘛。”
高利现在气得处于心肌梗塞的边缘，没出声搭理赵牧。
“再说了，你就正常教，我看咱班最近的学习状态，可是不错的很，大家心里对高考的分量还是很清楚的。”赵牧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不对啊，老高，我记得咱班这节课是你的啊？”
高利像看智障一样看了他一眼，“你要不要猜一猜，为什么我没给你那学习状态好的20班上课呢？”
“为……为什么？”
高利被气得直发笑，“你自己去看看，你那班现在班纪成了什么，上课了还嘻嘻哈哈，交头接耳，完全不把老师放在眼里，就这个状态，指望拿什么去高考，脸吗？”他又看了赵牧一眼，毫不留情地补了句，“总不能靠你这个蠢到家的班主任吧。”
赵牧也顾不上高利的挖苦，赶忙往门外走去，边走还边说，“老高，你等我给你讨回公道！这帮小崽子！”
赵牧还没到班级，都听到了教室里的吵闹声。气的他走得更急了，“这帮小崽子要翻天啊！”
“都上课多久了，还安静不下来，你们要造反啊？啊？你们倒是有本事，能给老师气到罢课，我要不要给你颁个奖啊？”赵牧一顿输出后，班级安静下来，又望向纪言，声音放轻了点，“班长，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不管纪律？”
纪言站起来，“管了，没人听，可能是太闲了，非要讨论别人才活得下去。”
这话说得有些犀利，刺得有些人抬不起头，同学们也都看出来纪言这是在给白默言说话。
赵牧不知道，但也敏锐地感觉到了平时性子温润的纪言表露出的少有的攻击性，他皱了皱眉，“讨论别人？讨论什么，喜欢讨论？来，和我说说！”
无一人应答接话。
纪言冷笑了一声。
赵牧得不到答案，只得又把询问的目光投向纪言，“老师要是想知道，可以去看午自习的监控。”
“嗯，我知道了，你坐下吧，”他又把声音拔高，“要是谁再说话，干扰班级纪律，班长把名字记下来，我来和你们家长喝杯茶，自习吧！”
说完就往办公室走去，他倒是要看看发生了什么，能产生那么大的骚动。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帧帧画面，听着那一个个不堪入耳的词汇，赵牧脸色越来越差，“妈的！”
高利听到动静，探了个头过来，看到赵牧铁青的脸色，还以为也是被那群小屁孩气到了，又加上自己气消的差不多了，倒反过来劝他了，“好了老牧，也不知道咱和一群小孩置什么气。”
赵牧不动声色地从监控画面退出来，“我没事。忙你的吧，下节课还是最好去上课。”
高利看到赵牧少有的凝重神色，也意识到什么不同寻常，也没再开玩笑，点了点头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刚下课，白默言就被叫到了办公室。
“默言同学，你还好吧？”赵牧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显得有些笨拙。
白默言淡淡道，“我很好，老师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学习什么早一会迟一会的啊？要把心情调节好，要不你下午先回家休顿一下，明天调整好了再来，我给你批假，以你的成绩，休息一晚对学习也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
赵牧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白梅怎么样是我能决定的吗？她犯下的错要我来背负吗？我要因为可能是她的问题而抬不起头吗？”白默言依旧是面无表情。
赵牧却在与他的对视中，看到了他清冷眸子深处的沉郁痛苦。
“你没有错，这不是你的错……”赵牧坚定地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我的错，那我也没必要避着人。”
“你是在勉强自己，你在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告诉他们你没有错，可是，没有人在乎的。”
白默言脚步顿了顿，“谢谢老师，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寝室了，我回家。”
纪言背着书包，和赵无娱肩并肩往家的方向走去。
赵无娱揉了揉他的头发，“心情怎么差啊，在班里发那么大的火。”
纪言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有没有发很大的火吧，只是帮他说了一句话而已。”
赵无娱温柔地笑了笑，“那可能是我们班长平时性格软软的，稍微炸毛了就显得攻击性很强吧，像只生了气的小野猫。”
“滚啊，什么鬼形容。”纪言状似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片刻后开口说道，“赵无娱，白默言今天一直在被别人讨论，他平时谁都没惹，就算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可那也是他母亲犯下的错，不是他的问题。可是总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去编排，去诋毁。”
赵无娱听着纪言有些发闷的声音，只是安静地听着。
“我听到那些话都很难受，你说，白默言会有多难受？”纪言抬起头，盯着赵无娱的眼睛，声音有些哽咽，“如果我们被发现了，我们也会被那样说吗？会的吧。”
赵无娱抬手擦去纪言眼角的泪，弯下腰在纪言嘴角留下了一个轻柔的吻，“你不要害怕，你身后有我。”
他把纪言搂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不会被发现的，再说，你还有我呢，我保护你。”
“你说好的，你要保护我。”
赵无娱很温柔地笑了笑，“嗯，我保护你。”
纪言在关于白默言的流言蜚语中，感受到了人言可畏，但是赵无娱护在他身前，告诉他，不要怕。
白默言处在暴风雨的中心，一个人受下这铺天盖地的恶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