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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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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白禾就后悔了。
他还是气不过李辜又有了新人，这么多年他喜欢李辜，喜欢得太窝囊太憋屈。
李辜风流，白禾装不在乎。他也曾幻想过自己的“恋爱”有天能让李辜哪怕是恍神一瞬，也算是报复。这样扭曲的心理附着在他那颗被暗恋折磨多年的心脏上，嫉妒的毒液将它腐蚀得面目全非。
曾经很多次，连刻意接手的巨量工作也麻痹不了他，白禾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无声崩溃。他恨自己自卑不坦诚，也恨李辜为什么这么多年只是找玩伴，没有真正和谁确定过关系，让他靠着这一点可怜的甜头度过一年又一年。
可要他更进一步挑明一切，去赌一个堂堂正正可以向李辜发脾气的身份，他又绝不可能这样做。
不说别的，就说他在李辜面前装了那么多年直男，要是有坦白的那天，李辜该怎么看他？他费尽心力维持在李辜面前的体面，仅仅是幻想打破这个谎言，都会让他感到窒息的羞耻难堪。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收尾，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
白禾疲惫地揉了揉眉头。
……怎么就鬼使神差说了妍妍这个不存在的人的名字？撒这一个谎，又不知道要多少个谎才能圆回来。
好在李辜好像只是随口问了一嘴，白禾回复以后，他都头没抬，仍然盯着手机：“噢，她也来华南了啊。”
“…对。”
见他没刨根问底，白禾控制不住地失落，又实实在在松了口气。
困意袭来，白禾迷迷糊糊中还在想，万一以后有个什么事，李辜要见他女朋友，他却根本喊不出来妍妍这个人，该怎么办？
各种念头在脑子里混杂，再伴着车身轻微的摇晃幅度，白禾彻底晕睡了过去。整整50分钟的路程，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等安睿在酒店门口停好车，降下挡板，就看到后排白禾还在歪着头呼呼大睡。一旁的李辜盯着已经熄屏的手机，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哥，咱们到了。”
安睿小声提醒道，李辜沉默地抬起眼，眼中冷冽把安睿吓得一激灵，不过也只是一瞬的事情。
他很快就收敛了厉色，侧身把白禾推醒：“酒店到了，上楼再睡。”
白禾挣扎着坐起来，但他睡得太沉，腿都有些软，打开车门时没防备地踉跄往前栽。
李辜飞速伸手圈住腰把人往后拖，动作快得安睿都没反应过来。
他把白禾拉回座位，吸了口气：“刚刚你要是摔下去肯定得破相了。”
虽说大家都知道李辜脾气好，可不知怎的，安睿直觉他现在有点生气。偏偏刚睡醒的白禾钝得很，对冷下来的气氛一无所觉：“啊，刚没注意，谢谢。”
安睿缩回驾驶位，闭紧嘴巴正视前方。
李辜点头，淡淡说：“走路看路，上酒店去睡吧。”
接下来送李辜去公司的路上，安睿偷偷瞥了后视镜好几次，没看到哪一次李辜脸上是有表情的。
作为白禾最私人的助理，他最不擅长的就是揣度人心，因为白禾对人几乎没什么心思，一向是有事说事。
可他虽然不会读心，但会看脸色啊。
安睿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李辜为什么不痛快，可能是他这边的公司状况实在是有点太糟糕了？
原来家大业大也有弊端啊。
“小睿。”
安睿一个激灵，停止胡思乱想：“诶！”
“最近工作很忙吧？”
安睿嘿嘿一笑：“我一小助理哪里说得上忙不忙，白总才是真的辛苦了。这项目搓磨人，白总半年来不知道出差多少次了呢。”
李辜点点头，看向窗外，突然话锋一转：“昨天你也见到了白禾的女朋友，漂亮吗？”
女朋友？
安睿思考了一下才理解李辜在问什么，应该是问昨天在机场见到的那个女装男。
他有些不明白李辜为什么问起了顾业延，听起来他甚至不知道顾业延是个男的，但安睿还是老实点头：“漂亮，美，跟个明星似的，白得像灯泡一样。”
如果是个货真价实的妹子，安睿一定会祝福他和白禾的，可惜顾业延是个带把的，可惜啊。
安睿暗自感慨了一会，而后排，李辜问完就没声了。
另一边，已经回酒店躺下了的白禾此刻还没睡。
他洗漱完回了会儿工作消息，结果看了会手机，居然有了几分清醒。
【“夜”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这谁？
白禾疑惑通过，对面几乎是下一秒就发来消息。
【哥你终于通过人家了QAQ】
【你好。请问你是？】
【啊啊啊啊哥你早上才救了我，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吗？】
……顾业延？
白禾刚想打字回复，下一条消息又弹了出来。
【我明白了，见义勇为这种习惯已经流淌在你的血脉里，所以哥你才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对吧？】
【虽然这对你来说是很小的事情，对我来说却很重要！！幸好你救了我，不然我肯定要被他们阴一顿了，一定要让我请你吃顿饭来感谢你！哥！！！】
好多字，好多感叹号……
白禾叹了口气，放大对话框开始慢慢看，一边打字回复。
【不用客气。】
【最近没空吃饭，心意已收到。】
顾业延看着这两条消息，嗖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周围的朋友都被他吓了一跳。
他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扫视一圈后锁定了一个人：“喂，吴齐，你不是谈过很多恋爱吗？过来帮我看下该怎么回消息。”
吴齐和其他人一起凑了过来，看到顾业延给一个备注为‘老婆’的人发了一大堆消息，又嫌弃又震惊：“叶子你啥时候谈恋爱了？”
“不对，叶子这看起来也不像谈恋爱，他咋这么舔啊？”
顾业延恼羞成怒，跳起来对着他们就是一顿飞踹：“滚滚滚！你们懂个毛线，快帮我回消息！”
吴齐怜悯地看着他：“你是想约他吃饭？”
顾业延涨红了脸，粗声粗气地说：“……也不是非要吃饭。只要能把他约出来干什么都行吧。”
“哎哟～只要能把他约出来～干什么都行～～”
“你们闭嘴去死啊！”
顾业延耳朵都快熟了，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他倒要看看吴齐能有什么聊天技巧，真的能让白禾同意出来？
吴齐思索了一会：“他应该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还很有正义感，不然不会出手帮你。可以先示弱？”
说完他打字发消息。
【啊，哥你忙的话吃饭就算了吧。】
顾业延急了：“怎么就算了？！你是不是搞我呢？”
吴齐轻蔑道：“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
【好羡慕你啊哥，我也想有一天像你一样生活得那么充实，这样就不会再总是一个人了。】
顾业延瞪大了眼睛，吴齐得意一笑：“呵，看我这招以退为进怎么样？”
叮——白禾的新消息到了。
【是的，忙起来人会比较充实。】
顾业延脸一黑，吴齐大惊失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这招百试百灵！”
“一定是你喜欢的这个人不对劲，他脑子缺根筋！”
“闭嘴，你才有毛病呢！”
但是仔细回想一下，每次他撒娇的时候白禾确实都不怎么接招。顾业延脸色有点扭曲：莫非他真的铁直？
吴齐眼珠一转：“不过还有一种情况。”
“什么？”
他摇摇头叹息：“就是人家根本没看上你呗！自然不会接你的招。可怜的叶子，你清醒点吧，上赶着不是买卖啊～”
顾业延气昏了头：“你懂个屁！他要是对我完全没意思，当时为什么要管我？你等着的吧，他早晚也会喜欢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