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安理会幽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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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内瓦时间凌晨三点，联合国特别调查组的直升机降落在海南舰甲板。林焰透过悬窗看见十二面国旗在暴雨中翻卷，像一群争夺腐肉的秃鹫。他的机械表微微震动，表盘浮现出安理会十五国的实时投票意向。
"俄罗斯的反对票消失了。"陆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作战靴上的海水在金属地面拖出暗痕，"法国刚刚用四艘护卫舰换了南非的弃权票。"
林焰将神经接驳器收入西装内袋："美国在查你三年前炸毁7号观测站的行动是否符合国际法。"
"所以他们派来了最擅长'合法入侵'的索菲娅博士。"陆珩用匕首尖端挑起全息投影，金发女科学家的三维影像旋转着浮现，"这女人在叙利亚用基因武器销毁了三个村庄，报告上写着'沼气爆炸'。"
暴雨突然加剧，直升机螺旋桨的噪音撕破海面。林焰整理好浸血的领带，在舱门开启的瞬间切换成无懈可击的官方微笑。他的白檀香信息素被特制抑制剂锁死在腺体，如同收鞘的妖刀。
"很荣幸见到'长城计划'的活体样本。"索菲娅的汉语带着剑桥腔的傲慢，扫描仪蓝光扫过两人全身，"或许该称呼二位为——人形兵器原型机？"
陆珩的作战刀突然发出高频震动，精准切断她耳后的生物芯片："不如先解释贵国第七舰队为何携带基因采集器进入南海？"
全息投影在暴雨中炸开。十二名安理会观察员目睹美国军舰的实时画面：甲板下的低温舱里，数百枚胚胎培养罐正泛着诡谲的紫光。索菲娅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状——那些罐体标注的"LH-YM"编号，正是林焰与陆珩的基因代码缩写。
"这是中国军方提供的伪造影像！"她扯断被干扰的通讯器，"根据《联合国生物安全公约》......"
"根据公约第38条，我有权现场销毁非法基因样本。"林焰按下机械表侧键，南海某处突然升起橙红火光，"诸位请看，贵国的勘探船'自由号'似乎发生了瓦斯泄漏。"
各国代表的神经接驳器同时收到警报。卫星画面显示美国船只陷入火海，索菲娅的虹膜识别码正在引爆倒计时中跳动。陆珩把玩着从她身上顺来的密钥卡，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博士需要呼叫海上救援吗？当然，是用非加密频道。"
调查组的全息记录仪突然失控，开始播放2016年南海仲裁案的内幕视频。各国代表看着林焰浑身是血篡改数据的画面，德国观察员的手杖"当啷"落地。
"这是黑客攻击！"索菲娅的抑制剂贴片因情绪波动脱落，玫瑰味信息素在甲板弥漫，"中国代表正在操控......"
"正在操控真相浮出水面。"林焰的眼镜链突然断裂，金丝镜框在狂风暴雨中坠入深海，"就像贵国操控海牙法庭的服务器那样——用Omega信息素干扰法官的神经接驳器。"
陆珩适时放出气味分析图，索菲娅的信息素波形与仲裁案主法官的异常脑电波完美重合。保加利亚代表突然切断全息投影，他的国家正等待中国的新能源投资。
暴雨中出现诡异的寂静。林焰知道这是暴风雨眼的时刻——接下来的十七秒将决定人类是否要揭开潘多拉魔盒。
日本代表的山樱香信息素突然打破平衡："即便存在基因实验，中国也无权单方面销毁证据！我们要求立即接管'长城计划'所有......"
"包括这个吗？"陆珩抛出一枚染血的纳米机器人，它在空中展开成三维基因图谱，"诸君不妨看看自己的端粒体序列——哦，山本先生的端粒似乎被编辑过？难怪六十二岁还能保持三十岁的精子活性。"
二十道全息投影同时熄灭。林焰在骤降的信息素浓度中后退半步，他的视网膜投影显示有九国代表正偷偷删除医疗记录。索菲娅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星条旗永不落》，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按下接听键。
"这里是白宫战情室。"变声处理过的电子音刺破雨幕，"即刻执行'诸神黄昏'预案。"
陆珩的匕首突然调转方向刺入甲板电路箱，高压电流将索菲娅震飞三米。林焰同步启动电磁脉冲，各国代表的神经接驳器集体冒烟。在混乱的警报声中，他拽住陆珩的武装带跃入救生艇。
"他们的'预案'是释放信息素病毒。"林焰在颠簸中调出南海海底光缆图，"美国在冲绳的服务器农场已经启动基因武器程序。"
陆珩撕开救生衣夹层，抽出微型导弹发射器："我以为今天不用炸东西了。"
"今天要炸的是概念。"林焰将神经接驳器插入艇载系统，"帮我黑进五角大楼的'道德审查委员会'数据库，我要找2018年的伦理豁免文件。"
救生艇在巨浪中变成疯狂的陀螺。陆珩用安全带将两人捆在操作台前，他的体温透过湿透的作战服渗入林焰后背："你早料到会走到这一步？"
"从发现程徽的克隆工厂开始。"林焰的指尖在全息键盘上翻飞，"白宫需要合法化他们的生物武器，就必须证明中国率先打破了......找到了！"
加密文件在暴雨中展开。2018年圣诞节，五角大楼批准了对"LH-YM"基因序列的武器化研究，签署人处赫然是索菲娅的电子签名。文件末尾附着林焰的军装照，备注栏写着：建议捕获活体样本。
"该收网了。"陆珩突然夺过操控杆，救生艇冲向风暴中心，"还记得你篡改仲裁案数据用的后门程序吗？"
林焰的瞳孔映出滔天巨浪："你要用'长城'反噬'诸神'？"
"用他们的圣剑斩他们的神明。"陆珩按下发射键，导弹拖着苍蓝色尾焰刺入云层，"顺便给安理会的伪君子们看点烟花。"
南海深处传来低频震动，被篡改的基因武器程序开始倒戈。美国军舰上的胚胎培养罐接连爆裂，索菲娅的尖叫通过公共频道传遍所有舰船："终止程序！这些变种信息素会引发全球性......"
她的声音被海啸吞没。林焰看着各国军舰慌乱转向，突然在雷暴云团的电光中笑了："联合国特别调查组现在有充足理由申请紧急避险了。"
陆珩却盯着逐渐变红的生命监测仪："你的腺体纳米机器人还剩多少？"
"足够坚持到发布会。"林焰吞下第六粒抑制剂，"记得提醒外交部给我预定最好的讣告写手。"
"省省吧。"陆珩突然扯开他的衬衫前襟，将电磁贴片按在心脏位置，"当年我能把你从焚化炉里抢出来，现在就能......"
警报器刺耳的嗡鸣打断他的话。林焰的视网膜投影突然闪现血色警告：美国俄亥俄级核潜艇正在上浮，发射管注水程序已启动。
"他们宁愿引发核战也要销毁证据。"林焰快速计算着冲击波范围，"最近的避难所在西沙七号礁盘下方，但......"
"但那是我炸毁的观测站。"陆珩启动救生艇自毁程序，"现在里面装满程徽没来得及销毁的克隆体数据。"
核潜艇的舱盖正在开启。林焰在最后的七秒钟里做了三件事：将基因武器原始代码上传至全球云盘、销毁神经接驳器的记忆模块、以及把陆珩推入减压舱。
冲击波将海洋撕成两半的瞬间，他听见通讯器里传来陆珩嘶哑的怒吼，混着十九岁那年的雨声："林焰你这疯子！我们说好要......"
黑暗吞没了一切。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林焰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他以为是血，却闻到雪松信息素的味道——陆珩不知何时挣脱了减压舱，用身体在核爆中撑起最后的防护屏障。
"根据《长城计划特别条款》......"Alpha的声音支离破碎，"实验体A-009有权选择......"
林焰没听完最后的话。他的记忆库突然解锁了最深层的加密文件：2016年7月13日，陆珩在焚化炉前修改了他的处决令，代价是永远植入定位芯片。
核爆的强光中，林焰最后一次启动神经接驳。全球直播的画面里，安理会成员看着两人被白光吞没，而他们相握的手正发出基因共振的荧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安理会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