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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踩狗屎的不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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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高高挂,晚风从窗外的柳絮旁吹拂而过,一叶子随风而扬,飘到了此时正在趴着睡觉的谢鸣头上,旁边的张念手中转着笔,视线看向他同桌,眼珠子转几下小声道:“这家伙一下午课都没听,是不是有孤僻症啊?”
张念刚吐槽完,谢鸣就慢悠悠抬头起身,打了个哈欠问:“借笔记抄抄。” 张念懵逼了一下,试图找出自己刚做笔记的本子,随口道:“我理科不太行,笔记只做了文科方面,抄不抄?”
谢鸣停顿一会儿:“抄。” 张念见状递出了本子。
谢鸣拿过去什么也不看,就一股劲儿地抄,张念在旁边盯着他的这般操作,一个不留神期间,视线已经到了谢鸣的脸上,他写字速度很快但也很轻,虽然动作上看似很赶,脸上却没有任何紧张波动。
谢鸣感觉到有一股强烈的目光在看着他,转过头就对上张念的眼睛,一脸疑惑:“看我做什么?” 张乐川嘿嘿笑两下,道:“你头上有东西。” 谢鸣甩了几下头,一片叶子掉落在张念桌上,他随手捡起顺道问出一句:“哎,谢鸣?你家哪的?”
谢鸣不说话,他继续追问:“听说你考了市里第一,真的假的?” 窗外有几个女同学,一直偷摸地看着谢鸣这个方向,张念肘几了一下谢鸣胳膊,“你长得还挺帅哈,隔壁班女的偷看你呢,诶你咋不说话呀?”
谢鸣将他的笔记本甩到桌上,翻了白眼道:“你话太多了。” 张念听见这话,尴尬了一下:“啊?我话很多吗?” 谢鸣没有理他,趴在桌上继续睡,张念手托着下巴:“喂,还睡,你中午没睡好?哈喽?”
张念不理解,为什么一个老爱睡觉的人成绩会如此的好,甚至还不喜欢搭理人,心想:“爱装酷是吧?”
“张念!走,去打球!” 声音从后门传过来,他回头看去,吴川将校服搭在肩上,手里抱着球,后面带一帮其他人,张念小跑上去,吴川拍拍他后背:“走,带你认识后面兄弟!”
“我叫王昭!” 一个急争着上前:“俺叫王奎,俺俩是亲兄弟!嘿嘿!”
“还有我!”吴念身后跑来一个胖嘟嘟的男孩,“我叫李房!”
吴念对着那帮人道:“这是我室友,张念!”
李房语气带着一些调戏的感觉:“你长的真嫩啊,跟个菇凉似的嘿嘿!”
张念摸摸自己的脸,神态疑惑:“有么?”
从小在村里张念就一直被大家说长的好看,本以为是因为他阿妈的官职大了些,没想到到了县城里依旧有人这么说,张念脑海里已经模拟出来自己展示肱二头肌的样子……仿佛在说:我很man的好吧!
吴川声音粗大,满不在意道:“哎呀,章啥样不都是一个样。走,大家一起去操场!”
“好嘞!”
......
距离开学过后的日子不下十天,张念作为谢鸣的同桌,经常看到他自己独来独往,有时候甚至都有点可怜他是不是没有朋友。
某天的一个炎热中午,张念刚打完球浑身湿哒哒,跟着吴川去学校附近的小卖部去买了几根冰棍,两人有说有笑地穿梭在回宿舍的大道上。
半路杀出王昭和王奎两兄弟抢他们手中剩下的冰棍,张念贼眉鼠眼地躲在吴念背后保护仅剩冰棍,两兄弟闹得:“哎你俩反正也吃不完,就给我们吧!”
“嘿嘿对啊,吃太多冰的也不行,我们就当健康献身!”
吴川双手敞开,防着这两人,开口:“小卖部就在前面,要吃自己买去!抢我们的做什么!”
“哎呀~大家都是兄弟.....”
张念光顾着躲着他们,没看见脚下的一坨狗屎就踩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狗屎太稀了还是,身体晃晃悠悠的一下就跌在了狗屎旁边。
“诶呦!狗屎!” 王奎指着张念的脚下,随后吴川抱腹大笑:“哈哈哈哈!怎么踩狗屎了你!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三个人笑出强大。
“呸!呕...你们,不都怪你们!” 张念抬起脚,用手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样子。他慢慢站起身,有狗屎的那只脚在地上摩擦,试图给擦干净。
“呕~不行,要不你去洗了吧!” 王昭挥挥手,将气味散去。张念抬头皱着眉:“这离宿舍还有好远呢,去哪洗啊。”
王昭指着教学楼旁边的一个小路,昂起下巴:“呐,我记得那条小路进去有自来水来着,你要不进去看看?”
“噗嗤哈哈哈!”王昭放声大笑。
这三个人嫌弃这味儿太大了,就在操场上边打球,等张念回来。
张念自己捂住鼻子走上那条路,路两旁边长满了浅紫色的矮牵牛花,他内心感叹,此情此景,自己脚上的狗屎就是画面的污点。
小路进去则是另一个不同地方,这时对面砖红色墙瓦下站着个人,他眯了眯眼睛,是谢鸣。
谢鸣站在树荫下,校服拉链开着,手中握着一个MP3,上面插着有线耳机,人好似在听歌。张念想喊一声,但话没出口就看见谢鸣脚下跳出一只橘黄色小猫,张念歪头“嗯?他?猫?”
谢鸣从校服口袋中掏出一颗火腿,弄成小块放在地上,橘猫吃得津津有味,喂它的同时还很温柔的摸了摸橘猫的头。张念回望了周围,才看见他左边不远处有水龙头,于是垫着脚尖跳着过去。
“你在干什么?”远处谢鸣声音传来,张念停下自己的小众行为,尴尬回头:“额...没干嘛嘿嘿。”
谢鸣视线往下,看见张念把脚藏到后面,“哎呀真没啥哈哈...“张念嘴角上扬并挥挥手,职业假笑出现。
“喵~”脚下的橘猫发出声儿,谢鸣没有多看张念,转头接着喂猫。张念松了口气,继续垫着脚跳过去。蹦到水龙头旁,他提起裤角用水冲刷着鞋边。
冲洗得差不多了,张念甩了甩鞋上的水,长舒一口气:“呼~终于搞定了!”
这会儿有人推了推他的肩膀,递出一张手纸:“要纸吗?” 张念抬头,谢鸣人就站在他身后俯瞰着他。
“要,谢了哈同桌!”张念笑着回应,嘴角吊着两个小酒窝,“哎对了,你怎么在这。”
“路过,”
谢鸣没有再说话,点头后转身就走了。张念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见自己脚上的狗屎了,不过这好像都不重要。擦干净之后,他才回到操场上,那几个人躲在树荫之下,王奎跑过来掐着他的后颈脖,嫌弃道:“洗个脚咋这么磨腻?”
“你以为粘着狗屎的鞋子好洗呐?”张念嘀咕道。
“味儿咋还有腻?快快!熏着川儿了!”王奎开玩笑,吴川翻白眼。
晚自习时间将近,张念前脚刚踏进教室门口,里面就有人疑惑问:“什么味儿?臭死了。”
“是啊,这啥味呀?”
“据我所闻……是狗屎!”坐在面对讲台的第三排男生大喊。
张念小心翼翼地收了收脚,内心默念:不要看我……
“开窗!谁吃狗屎啦?”
“不寄到啊?”
“谁吃的,赶紧去漱口!”
教室里顿时沸腾起来。张念戳了背后的吴川,暗示他不要把自己供出去,张念:我还是要点面子的。
回到座位上,瞄一眼同桌谢鸣,他没有说话,这回还以为遇到了不嫌弃自己的人。结果下一秒谢鸣轻轻捂住鼻子,张念:我就知道……
他偷偷摸摸地将那只踩到狗屎的幸运脚放在桌与桌的走廊中间,散散味儿吧?
“咳咳!”老头站在班上门口,虎视眈眈看着班上动静,“吵什么吵,隔壁班都听见了!”
张念后座一个身材细瘦、翘着个兰花指的男同学站起来,神情嫌弃的样子:“老师~有味儿,cou死人家啦~!”
“吁~”全班一致出声儿。
“去去去,一边儿去!”老头走到讲台中间,下面的人几乎能看见他鼻子稍微抽动一下,随后慢慢道:“瞎说一个个,老师咋没闻着。”
全班……
张念简直没想过踩狗屎这事儿会成为他高中之余心中的小秘密,因为其他知道的几个人是断然不会说的,他还罪不至此……
晚间之余,看着泛黄的书本无聊得要死,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后,谢鸣跟往常一样,提起书包就从后门离开,张念紧跟其后。
张念回到宿舍想将脏的鞋子拿去洗漱台洗,到那才看见谢鸣在刷牙,两人对视一眼,张念尴尬扯出一个笑脸:“呵呵没事,我出去洗。”
“不用。”谢鸣离开洗漱台。
这鞋子上味道还在,张念使出劲儿去刷,刷得咬牙切齿。
“给” 声音从后方出现,张念回头发现谢鸣手中拿着一瓶除臭剂,见他眼睛眨巴几下,像一个二愣子似的,谢鸣将东西放在他盆里。
张念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噗嗤一声:看来他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嘛。
今天周五,阳光微微照射进教室,但依然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张念趁着同桌谢鸣还没来,偷偷摸摸得将自己的小零食塞进他的桌下,随后在他桌上粘贴一张纸条:作为回礼,莫感谢!
好消息,谢鸣到教室了。坏消息,他一手将书包压桌上,倒头就睡。
张念看着这一番操作,莫名感觉到这张纸条是个小丑,心里又臭骂:我才不是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