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化学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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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黏稠地流淌在课桌边缘。江时雨背对着他们，听到沈凛延的那句话他整个人都有些懵。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他的背脊明显僵直了一瞬，像被突然按了暂停键。
江时雨睡了一会，额前的碎发因为趴着的姿势微微翘起，在阳光下泛着柔软的棕色。脸埋在臂弯里，呼吸在布料间形成一小片潮湿的温暖，轻得几乎听不见。睡不着了，抬起眼看沈凛延。他的眼睫上还沾着一点困意，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像蝴蝶翅膀上未干的露水。
沈凛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懒洋洋开口道："小同桌，人我都帮你赶走了，你怎么不睡了啊？"
江时雨："......"他的喉结轻轻滑动，像吞下了一颗隐形的糖果。他抿了抿唇，下唇色因为趴着睡觉压出了一点血色，像雪地里落了一瓣梅花
沈凛延的视线黏在那抹血色上。他又自己开口道："是不是被我感动到睡不着觉了，哎呀，不用那么..."边说边把椅子往江时雨那边挪了半尺，金属腿在地面刮擦出刺耳的声响
话还没说完，江时雨冷着脸对他说道："让我出去。"声音又冷又轻。
沈凛延立马站起身，动作太急导致椅子差点翻倒。椅子腿在地面刮擦出刺耳的声响，像指甲划过黑板。让江时雨走了出去。他侧身时，一缕阳光正好穿过他的发梢，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
走廊上的风裹挟着花香涌进来。沈凛延看着江时雨的背影，那人走路时习惯性低着头，后颈的脊椎骨节像一串藏在雪里的珍珠。肩背挺直，像颗风雪中的小白杨，明明纤细却带着倔强的生命力。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却笑得更加灿烂。
接下来的语文课上，老师念课文的声音像催眠曲般单调。沈凛延缠着江时雨要微信，他把便签纸折成精巧的纸飞机，机翼上用铅笔画了个笑脸。他把纸条叠成纸飞机，手腕一抖，飞机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地降落在江时雨的课本上。
江时雨理都没理他，只是微微蹙眉，像闻到什么不好的气味。只是用笔尖把纸飞机推到桌角，动作小心得像在排雷。像推开什么脏东西。纸飞机最终停在桌沿，摇摇欲坠。
教室里的挂钟秒针走得格外响。时钟指向十一点。到了上午最后一节化学课，前排同学刚打开的浓盐酸试剂瓶飘来刺鼻的气味。教室里弥漫着实验室特有的刺鼻气味，像是打翻了什么化学药剂。
江时雨怎么找都找不到自己的化学书，他的指尖因为焦急而微微发凉。他把书包里外翻了三遍，课本、笔记本、习题册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在桌上排开。指尖微微发凉，像刚握过冰块。
教室突然安静得可怕。化学老师是个很严厉的女老师，她今天涂了砖红色的口红，衬得脸色更加阴沉。她推眼镜时镜片会反光，两道寒光像手术刀般扫过教室，像两把雪亮的小刀："没带书的都站到外面去。"声音又尖又利，像铁铲刮过水泥地。
江时雨的睫毛颤了颤。他都准备站起身往外面走了，手指已经扶上桌沿。他的椅子刚往后挪了半寸，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沈凛延突然站起身，动作猛得带起一阵风，动作大得带起一阵风。把化学书丢到江时雨桌上，书页在空中哗啦作响，像受惊的鸽子群。书页在空中哗啦作响，像受惊的鸽子。封面"啪"地拍在桌面，惊起一小片粉笔灰。转身站了出去。他走过讲台时，皮鞋在地板上敲出嚣张的节奏，还冲老师眨了眨眼，右眼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扇了一下
江时雨看着书上写着"沈凛延"三个字的化学书，那字迹张牙舞爪，最后一捺几乎划破纸张。那字迹龙飞凤舞，最后一笔几乎划破纸面。愣了一下才打开书翻到上课的内容。他的指尖在页码上停留了三秒，像在确认这不是幻觉
窗外的云朵走得特别慢。四十五分钟像过了一个世纪。下课后，走廊上立刻爆发出嘈杂的喧闹。沈凛延悠哉悠哉的走进来，他校服领口敞着，露出里面黑色T恤的字母印花。他校服袖子卷到手肘，肌肉线条流畅得像美术馆的雕塑。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刚要说两句话，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嘴角的笑还没完全展开。阳光突然穿过云层，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
江时雨先站起来，他的影子斜斜地投在沈凛延的课桌上，边缘模糊得像水彩画的晕染。他的影子落在沈凛延的课桌上，像一片温柔的乌云。他站得很直，像棵风雨里也不弯腰的竹子
对着沈凛延说道：”谢谢。“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像冰层裂开的第一道缝隙。说完立刻抿紧嘴唇，像后悔自己说了话。随后在沈凛延手里塞了张纸条。纸条对折两次，边角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指尖擦过掌心，那一小块皮肤突然变得异常敏感，像羽毛轻轻一扫。飞快的走出了教室。他的脚步比平时快了一倍。
教室里的吊扇吱呀转动。沈凛延还沉浸在江时雨对他说谢谢的喜悦当中，他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掌心的纸条突然变得滚烫。当他打开纸条，沈凛延开心的能给学校捐栋楼，眼睛亮得像装了整个银河系。纸条上面是江时雨的微信号。那串数字写得工整清秀，每个数字的弧度都恰到好处。那串数字工整清秀，写的很好看。最下面还画了个小小的水滴，可能是无意识涂鸦
走廊上的梧桐叶沙沙作响。走廊上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像在窃窃私语。许易和宋泽遇都看出来了沈凛延心情好，沈凛延走路都带风，三人走到了学校超市，玻璃门映出三个歪歪扭扭的身影。玻璃门反射出沈凛延闪闪发亮的眼睛，像盛满了星星。
许易愣愣的看着沈凛延买了一大袋子糖，各种颜色各种口味的糖果在收银台上堆成小山。开口道："延哥，你买这么多糖干嘛？"
沈凛延一边买单一边说道："买给同桌吃，""同桌爱吃。"说"爱吃"两个字时，尾音上扬得像唱歌，还带着点得意的颤音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化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