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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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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偏惊回到家，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蹲下换鞋，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小丫头就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他的腿：“哥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
许兰芽今年还在上小学二年级，比许偏惊这个哥哥小了很多岁。
许偏惊扯了扯小兰芽的辫子：“这么晚了还知道等哥哥，真乖。”
小兰芽今天让妈妈给她绑了两个辫子，上面还有粉红色的蝴蝶结，她可喜欢自己的两个辫子了。
一整天谁夸她都不给碰一下，偏偏此刻乖巧地站在许偏惊面前任由他扯。
许兰芽很想炫耀，只好依依不舍地放开哥哥的腿，当着他的面转了两圈：“哥哥，我今天是不是很好看？”
粉红色的蝴蝶夹，粉红色的裙子，粉红色的鞋子，跟个童话里的小公主一样呢。
许偏惊想笑，小丫头爱漂亮的程度跟谢无辞那个冷冰冰的孔雀鱼有得一拼。
他趁着这个空闲蹲下去换鞋：“好看。我们小兰芽长的这么漂亮，想不好看都难。”
许兰芽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她就知道，自己今天可好看了！
许兰芽开心了好一会儿，又问：“哥哥，我一周没见到你了。好不容易熬到周五，终于能见你了，结果你回来的这么晚，为什么啊？”
“在学校门口拿了个快递，送回寝室了”许偏惊站起来：“顺便吃了顿饭。”
许兰芽嘟着嘴：“为什么不回来跟我一起吃？是我还不够可爱吗？”
“可爱。”许偏惊眉眼含笑：“不过，谢哥哥比你更可爱。所以，哥哥要陪谢哥哥吃。”
他刚说完这句，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响声。
许偏惊回头。
谢无辞正提着他的空书包站在门口，神情淡漠地看他。
许偏惊：“……”
没见过这么快的报应。
见到谢无辞，许兰芽眼睛眨了一下：“谢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谢无辞表情顿了一下，摸了一下凑过来的小脑袋：“给你哥哥送书包。”
许兰芽用小脑袋蹭了蹭谢无辞的手：“哥哥又把书包忘了啊。”
“嗯。”谢无辞随即面无表情地望着许偏惊。
许偏惊已经在思考要不要跑的问题了。
似乎察觉到了许偏惊的想法，谢无辞没好气地将书包塞到他怀里：“拿着。”
说完自己转身离开。
许偏惊空出一只手抓他。
谢无辞回头：“……还有事？”
当然没，连许偏惊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抓住了谢无辞。
许偏惊捏了一下耳朵：“没生气吧？”
“你觉得呢。”谢无辞反问。
许偏惊审视了一下他的脸，干巴巴道：“我觉得……可能生气了。”
“那你直觉挺不准的。”谢无辞抽出手：“没那么小气，先走了。”
许偏惊跟着他到门口，望了对面一眼，发现只有二楼的一间房子开着灯：“奶奶睡着了？”
谢无辞爸爸离开的早，妈妈和哥哥工作忙得很，很少住在家里，一年里能回十次家就算不错了。
所以谢无辞从小就是跟着奶奶长大的。
谢无辞嗯了一声，解释：“老人家一般睡得早。”
许偏惊不回去，许兰芽就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瞧他们。
谢无辞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快十一点了。
谢无辞：“早点睡。”
许偏惊抱着书包，眼巴巴地望他。
谢无辞忽然想起这人小时候蹲在院子里等他的模样。
小许偏惊穿着短衬衫短裤子，圆乎乎的眼睛巴望着二楼。一看到谢无辞的身影出现，小许偏惊就会一边招手，一边露出甜甜的笑容。
又乖又软。
谢无辞眸光动了一下，即将转身的那刻伸手揉了一下许偏惊的脑袋：“明天见。”
许偏惊笑了一声：“好啊。”
等到谢无辞的身影从院子消失，许偏惊才进门。
许兰芽自觉伸出双手：“哥哥，我抱。”
反正书包是空的，轻的很，许偏惊也就没避开手，顺势让许兰芽抢了过去。
小孩子都这样，勤快的让人吃惊。
自从许兰芽能够动了，就一心盯着许偏惊，无论许偏惊去到那，身后都有个小尾巴。
要是许偏惊手里有东西，许兰芽就会蹦跳着要帮他忙，不给还会哭。
还没上幼儿园前，许偏惊每天去学校时，门口都会有个小小的身影目送他离开。
许兰芽当时唯一的烦恼就是没到年纪，还不能去上学。
可能是觉得哥哥背书包很酷，于是许兰芽吵着闹着让妈妈给她买了个书包。
等到真正到了可以上学的日子，许兰芽又开始哭着喊着不要上学，说学校没有哥哥。
许识和游水青休息时间不固定，早就睡了。
目前家里醒着的人，只有两个。
许偏惊原本准备上楼睡觉，结果许兰芽一路跟他，说自己在学校学了好多东西，吵着要他看完。
许偏惊好不容易观看完许兰芽一周的学习成果时，时间已经很晚了。
许兰芽原本还想让哥哥陪她给芭比娃娃玩换装游戏的，结果续篇技能直接拎着她回了房间。许偏惊放下小孩，站在门口：“时间不早了，快点去睡觉。”
许兰芽扁着嘴，可怜兮兮：“可是我还不想睡觉。”
许偏惊靠在门口打哈欠：“不行，小朋友不早睡，容易长不高。”
自从许偏惊住校，许兰芽就不能天天见到他了。
这对于一个兄控来说，简直万分痛苦。
可是不听话，她又怕哥哥生气。
许兰芽不舍地迈进去一只脚：“那我明天早上起来，还能见到你吗？”
“能。”许偏惊翻出手机，把屏幕对着许兰芽，指着日历：“看到没，后面两天都是周末。”
许兰芽当然知道，只是不想这么快就回房间待着。
看出小丫头的磨蹭，许偏惊直接把门拉上。
他在浴室洗完澡出来，睡意已经被他赶走的差不多了。
关上灯，许偏惊在黑夜里瞪了许久都没能睡着。
他干脆打开灯玩手机，划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就去干扰谢无辞。
不告别：睡了没。
谢无辞应该没睡，没等多久，许偏惊就收到了消息。
应有：睡了。
不告别：那你手机消息是鬼在回？
应有：嗯。
不告别：……为什么还没睡。
应有：睡了，被吵醒的。
不告别：谁吵醒的。
应有：……消息声。
那是谁的消息声呢？
许偏惊摸了摸鼻子，莫名心虚。
谢无辞小时候睡不醒，长大了却又不容易睡着，听到一丁点响动都能醒来。
不告别：那你睡吧。
谢无辞打开一旁台灯。
应有：为什么没睡。
许偏惊生物钟一向很准，平时早在十点前就睡了。
今天回来的晚，按照对方的习惯，应该在回家那一刻就爬上床了。
不告别：陪小朋友玩了一会儿。
应有：然后？
不告别：洗了个澡，有点睡不着了。
应有：……
不告别：不过我觉得你有催眠的功效，因为我现在有点困了。
应有：……
应有：许偏惊。
不告别：在。
谢无辞无奈。
应有：快睡。
不告别：好，晚安。
应有：晚安。
许偏惊看到最后两个字，直接困得倒了下去。
他早上还没睡够，许兰芽就守在外面敲门了。
咚咚咚。
一声接一声。
紧接着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哥哥，太阳照屁股了，快点起来！”
许偏惊眼皮动了一下，然后蒙住脑袋，翻身。
“要吃早饭了，爸爸妈妈都坐在下面等着了。哥哥，就差你一个人没起来了，快开门。”
许偏惊生无可恋地坐起来。
他抓了一把头发。
直到此刻，许偏惊才终于发现自己小时候往谢无辞房间搬音响，还在那开KTV的行为是多么欠揍。
门一打开，许偏惊就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眸。
许兰芽完全没有打扰哥哥美梦的愧疚感，她将怀里抱着的玩偶火腿塞给许偏惊：“哥哥，给你。”
“谁的”许偏惊捏了捏柔软的火腿。
许兰芽挺起胸膛：“我自己在网上买的。”
许偏惊玩了一会儿就把它推回去：“我不玩这个，自己放着。”
许兰芽眼睛变得湿乎乎：“可是，这是我选了很久的。”
“既然选了很久，那就更要自己留着。”许偏惊揉了揉她的脑袋：“乖，先下去吃饭。我去洗把脸再来。”
“哦。”许兰芽抱着大火腿转身。
许偏惊下楼时，他爸已经吃完饭了，正在穿外套。
看到他，许识一边系领带一边问：“在宿舍住的还习惯吗？室友们都好相处不？要是不习惯就搬回来，反正有司机接，又离家近，没必要住校的。”
许偏惊踩着台阶下：“没什么不习惯的，宿舍就我跟谢无辞两个人。”
“小辞也住校了？”许识：“挺好，他比你懂事，那我就放心了。”
许偏惊无语。
心想他哪里不懂事了，明明乖的很。
游水青也很忙，但她再忙也抽出时间询问过许偏惊在学校的事，接过话道：“听人说了。行了，快来吃饭。好不容易回来，还起来这么晚，不想爸爸妈妈吗？”
许偏惊走过去坐下，有点无奈：“想。但我要在家里待两天，又不是等下就走，晚上还能见面呢。”
游水青把碗推给他：“为什么突然住校，以前不都是回家待吗？”
“我知道。”许兰芽举起手：“肯定是因为谢哥哥也在住校，哥哥想陪着谢哥哥。”
“给你聪明的。”许偏惊敲了一下她的脑瓜子，把一边的牛奶给她：“喝了。”
许兰芽乖乖接过。
许识穿好衣服，站在玄关等游水青。
游水青抬头看了眼客厅上方的时钟：“妈妈还要上班，晚上见。”
许偏惊嘴里塞着东西，胡乱嗯了一声：“拜拜。”
游水青捏了一把他的脸：“偏偏真乖。”
许兰芽把脸凑了过去：“妈妈，我也要。”
游水青弯腰，捏了一把小朋友的婴儿肥：“丫丫也乖。”
许兰芽目送爸爸妈妈出门了，才问：“哥哥，那我们今天去哪里玩啊。”
“去鬼屋。”许偏惊指了指手机上陈养浩发来的消息：“要不要？”
许兰芽可怜兮兮：“可是我怕鬼。”
“少来，我屋里藏得那些鬼片是谁翻出来看的？”许偏惊拆穿她。
许兰芽比划：“可我想去游乐场玩，坐海盗船和大摆锤。”
“下次陪你去。”许偏惊哄她：“你看了那么多鬼片，难道不想扮鬼吓人？”
许兰芽萎靡的神情瞬间消失，当即端正了坐姿：“想！”
许偏惊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叫李阿姨帮你把睡衣换了，等下我们去找谢哥哥一起去。”
“好！”
许兰芽喊完又有点犹豫：“可是哥哥不是说谢哥哥怕鬼吗？万一把谢哥哥吓到了，他以后不理我了怎么办？”
“放心，不会。”许偏惊说：“他心很软的，我们小兰芽这么可爱，他舍不得不理你。而且，如果你吓到了谢哥哥，他一定会害怕的跟紧你，怎么可能不理你。”
被谢哥哥紧紧跟着，许兰芽想了一下：“那哥哥也会跟着我吗？”
许偏惊嗯了一声：“我跟你一起吓唬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