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神经虹桥 ...
-
通风管道溢出的液态氮在脚边蒸腾成雾，夏砚的后背陷进培养舱的缓冲凝胶。陆星野扣住他手腕的机械臂突然失灵，纳米涂层在高温中剥离，暴露出下方跳动着荧光的生物神经。
"你改造了自己..."夏砚屈膝顶住对方肋下的量子锚点接口，"用我的机械核心做突触导体..."突然被咬住喉结的刺痛打断话语，"...不怕变成母体的傀儡？"
陆星野沾着冷却液的指尖探入他防护服裂口，在腰侧的电子妊娠纹上划出血珠："当你在教堂主动量子化左臂..."暗红液体渗入机械纹路，生成全新的星图投影，"...就该猜到我会追到月球。"
培养舱突然倾斜，两人坠入神经索编织的网状空间。夏砚在失重中看到自己的克隆体正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的金属骨翼却为陆星野让开通道。当最年长的克隆体伸手触碰Alpha额角的汗珠时，夏砚突然记起军校淋浴间的水雾里，那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也曾这样凝视自己。
"别分心。"陆星野的犬齿刺破他耳后信息素端口，将暗藏纳米机器人的血珠注入腺体。那些游走的机械群突然暴动，在视网膜投射出月球基地的结构图——三条旋转的神经虹桥正汇聚向中央的茧房。
夏砚翻身将人压制在脉冲管道表面，膝盖卡进对方腰间的冷却管缝隙："你故意让我入侵神经系统..."手掌按上陆星野心口跳动的锚点光斑，"就为了植入定位..."
警报声吞没未尽的话语。克隆体们突然同步尖叫，他们的机械眼迸射出虹桥坐标。陆星野趁机扣住夏砚的后颈，在纠缠中咬开自己手腕的静脉："喝下去..."混着金色纳米液的血浆涌入口腔，"...你才能承受茧房的脉冲。"
夏砚的金属骨翼骤然展开，击碎袭来的自动防卫机。当陆星野的血滑过喉管，他看见十七个时空的记忆同时炸开——每个自己都在不同年龄段的实验室里，偷偷修改着陆星野的基因数据。
"认知同步率突破临界值！"普罗米修斯系统的警报与茧房心跳共振。夏砚在眩晕中抓住陆星野的头发，将人拉近至呼吸相闻的距离："你早发现了...那些基因锁..."
"从你第一次为我挡刀开始。"陆星野舔掉他睫毛上凝结的血晶，指尖划过自己颈动脉的咬痕，"这里...还有这里..."手掌覆上夏砚后腰的手术疤，"每次你修改我的基因链，都会留下同样的伤痕。"
虹桥突然扭曲，两人被抛入茧房核心。夏砚看着悬浮在中央的巨型神经囊，那半透明的薄膜里蜷缩着与陆夫人容貌相同的少女。当陆星野的血液溅上培养液，少女猛然睁开的眼睛里流动着夏砚的机械数据。
"欢迎回家，爸爸们。"少女的声带振动着量子波纹，"母亲让我转告..."她突然撕裂神经囊，脐带般的触须刺入两人太阳穴，"...双生子该回归原始培养皿了。"
在意识被吞噬的最后一秒，夏砚看到所有克隆体摆出射击姿势。而陆星野正咬破他的腺体，将暗藏反程序的纳米机器人注入血液——这是十八岁那个雨夜，他们躲在军械库约定的暗号。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神经虹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