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下周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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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讨厌我？”
秦生狰狞着看着杭渊。
一对蓝色的眼珠似是要瞪出来，那双强而有力的手，正将杭渊死死地制住。
白色的头发似乎也因为这抹愤怒，染上了颜色。
这是杭渊第一次看见秦生这副模样。
“杭哥，我告诉你，我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我是全身心地把我自己交给了你。”
“哪怕你没有恢复记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
“你不想要我了的话，可以，之前两次就不要救我。”
“现在，晚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也不要想着把我甩掉。”
“我不会是你的包袱。”
秦生不会爱人。
杭渊知道了。
他本来想一步步教秦生的。
可惜，秦生等不及。
“想跑？我告诉你，你摆脱不了我的。”
“这枚戒指，没用什么特殊手段是摘不下来的。”
秦生握住了杭渊的左手，摸了摸戒指上的宝石，似是在观赏精美的玩物。
“杭哥，这是我特意给你定制的。”
“可花了我不少心思。”
“大概在几年前，我就订购了这枚戒指。只不过，最近，我又在上面加了点小机关。”
“杭哥，你知道吗？我以前读书时、在营地时拼了命的训练，就是为的有朝一日，能配得上你。”
秦生开始剖白。
“杭哥，你知道吗，我以前很恨你。”
“为什么呢？你什么话都喜欢憋在心里，不说出来。”
“救我的两回是如此，你头疼也是如此。哪怕是现在你失忆了，还是这样。”
“如果你不喜欢我和那个omega订婚，那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我说过了，我一直都是你的人。”
“你可以放一百个心地相信我。”
秦生摸了摸杭渊的脸颊，杭渊的脸颊却因为恐惧而褪去了血色。
“一开始，我其实只想好好和你过的。”
“第一次重逢那会，我相信，你看见我站在了花车上。”
“我们应该还对视过。”
秦生似是讲了一个笑话，自己笑出了声。
“那会儿，我真的天真啊，自以为自己配不上你。”
“你知道吗？我在帝国的部门，遭受了多少折磨吗？”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秦生用手指戳了戳杭渊的心口。
“不过，在书店见到你的那次，我就想通了。”
“哪怕我用什么方式，都要将你留下来。”
“有什么困难，我们要一起面对。”
“你不能把我排除在外。就像现在。”
秦生锐利的蓝宝石眼珠上下打量着杭渊——是军队常用审视俘虏的眼神。
杭渊不语。
“杭哥，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
“总有一天，我也会明白的。”
“到时候，可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我会新账旧账一起算。”
秦生撂下狠话，似乎在他眼前的不是他的爱人，而是他的仇人。
杭渊依旧不语。
秦生戴上了那银灰色手套。
左手捏住了杭渊的脸颊，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并伸入杭渊口中，压住杭渊的咽部。
窒息感，熟悉的窒息感。
杭渊想挣脱，却被秦生左手死死地限制住。
无法呼吸。
海底。
窒息。
即将窒息的一刻，秦生抽出了手指。
银色的手套上，沾满了杭渊的唾液，在抽出的那一瞬间，似乎还有些许拉丝。
“如果你敢瞒着我，下次可就不仅仅是这样了。”
秦生脱掉了那只湿漉漉的手套。
alpha真恶心。
杭渊也不带怕的，顶了天能怎么样？秦生又不会真杀了自己。
自己的死亡，也不会用在这地方。
之后，周末的这两天，秦生表现得像一个贤惠的妻子一样。
家务活他全包了，要的奖励却很少。
有几次是用鼻尖轻轻蹭杭渊的锁骨。
还有几次是用他的银白色头发，往杭渊的怀里拱。
这些举止，弄得杭渊直痒痒。
还有晚上时，他们一直都是分房睡。
杭渊睡沙发，秦生睡在二楼的床上。
但是，第二天杭渊醒的时候，总是发现自己莫名会和秦生睡在一起。
倒也不是不习惯，只是感觉当下和一个即将订婚的alpha，睡在一起似乎有辱斯文。
杭渊也提出过抗议，不过alpha的耳朵自带过滤器，总是过滤掉杭渊抗议的部分。
其实，这个alpha除了偶尔喜欢发疯，其他事情还真挺贴心的。
书店上积灰已久的书，都被他在这两天又擦了一遍——虽然书店自很多年前就没营业过了。
外面的墙壁也找人粉刷了一遍。
杭渊自己的三餐也被安排的井井有条——早餐碳水的量秦生控制的很好，而中餐和晚餐秦生则会亲自下厨。
那棵枯死的广玉兰树，也一直没有被清理掉。
秦生做了个小围栏围了那树一圈，把它保护了起来。
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长椅，放在树旁。
干了这么多活，秦生一句抱怨也没有。
有的时候杭渊也会问为什么，秦生的回答是：
“有个人托我好好照顾你。”
“还有，就是我的私心。”
“杭渊，你要知道，一直都有人爱着你。所以，在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之前，先想想我们。”
杭渊还是不语。
“如果下次我发现你不好好对你自己，我会把你锁起来出不了门的。”
秦生发动了技能——撂下狠话。
周末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周日晚上，秦生在出门前，紧紧地抱住了杭渊。
“杭哥，等我下周来见你，你一定要等我。”
秦生似带有了一点哭腔。
“会的，我会等你一辈子的。”
杭渊回复道。
骗子。
骗子就应该下地狱。
下地狱就下吧，杭渊做的“错”事，难道还少吗？
秦生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许蓝先生，我和莫怀小姐想要邀请您吃一顿饭，以表达公司对您和协会的感激之情。如果方便的话，还望您拨冗相见。”
杭渊往手机里写下这样一段话。
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三遍。
没有明显的错别字。
最后，点击了“发送”按钮。
不一会儿，许蓝的回复就来了。
“好啊，那我们就明天下午五点，老地方见！”
爽快的回复。
杭渊又给莫怀打了通电话。
“莫怀，在整啥活？我明天下午五点约了许蓝吃饭，你也要去。”
莫怀不耐烦地回应杭渊，语气似是不痛快：
“哦？~那会老娘本来想去买谷子的。”
“就是上次给你说的那个秦生，他和那个要订婚的omega已经出了cp谷子。做工挺精致的，我想去多买一点，以后绝版了指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说完这几句话后，莫怀又发出了开朗活泼的声音：
“不过嘛，杭哥要我去吃饭，那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
杭渊挂断了电话。
周一早上，杭渊去了趟学校。
许蓝让杭渊带孩子们的地儿，一直都离书店不是很远。
似乎，许蓝早就调查清楚了杭渊的行踪。
但是，杭渊现在还不清楚协会的人是否查到了秦生头上。
也好，下午去探探口风。
下课铃响起，孩子们一窝蜂地涌出教室。
学校中央有棵特别高的银杏树，似是活了很多年。现下，有几个孩子绕着树跑，估摸着是在玩躲猫猫。
正逢春日，银杏树郁郁葱葱的。不经意间，它还能故意落下几把绿色的小扇子，供孩子们玩赏。
还有的孩子学起大人打牌的模样，拿着手中的银杏树叶，嘴里高喊着：
“三带一。”
“飞机。”
“炸弹，我赢了哈哈！”
笑声不绝于耳。
杭渊每次都会被这景象逗住，多可爱的孩子们啊。
虽然这里的很多孩子，自小失去了双亲。但是，他们能接受到很好的教育——哪怕在一个正常的beta家庭，也很少会让孩子们主动地去面对大学入学考试。
那些家庭普遍认为，读书有什么作用？到头来，beta长大了，该去前线的去前线，该打零工的打零工。不如把这些时间节省下来，给家里挣点钱。
杭渊偶尔也会庆幸自己曾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他以前有一个很爱自己的父亲和一个明理的母亲。
只是后来他们发生了什么，杭渊记不清楚了。
可能，这就是他需要接受治疗的原因吧。
船儿看见了杭渊，一路小跑到杭渊面前，手里似乎拿着一片银杏树叶。
他指着这片树叶，嘴里咕哝着：
“老师，今天有个很高很高的alpha给了我这片叶子。”
“他说，这是吴恒哥哥给我的，哥哥一直都很爱我。”
船儿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面包。
“老师，吴恒哥哥在前线应该会很饿吧。”
“我做面包尝试了好多次呢，终于做出了一个能吃的。”
“以前吴恒哥哥在家的时候，总会嫌弃我做的面包难吃。”
“老师，你能不能帮我带给他，让他再试试这个味道啊？”
船儿清澈的眼神看向了杭渊。
吴恒？
杭渊似乎以前在军区无意中看到过一次这名字。
好像是在军区的内网里，依稀记得上面写着：
“吴恒，男性alpha。”
“出生于帝国286年。”
“帝国309年4月20日，从B市军校毕业，成绩优异，授予中尉军衔。”
“其alpha父亲，世代从事警察行业。在一次缉毒活动中，不幸身亡，帝国加追一等功。”
“其beta母亲，从事军区医院护理行业已有十余年。在一次医患争斗中，被击中头颅，抢救无效身亡。”
又一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