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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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我就说他是好人了。”
明济甩着手走出巷子，对季度和宋柏说。他们身后，漆黑的巷子里隐约能看出一个人形倒在地下，上半身隐没在黑暗中，只能看清高耸的肚子，还有两根细短的腿，一动不动。
宋柏还在感慨帅的人连人品都耀眼，季度不乐意了。
他本来在叫救护车，听了明济这话，淡淡扫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不满：“他就动两下嘴皮子的事，你就乐得屁颠屁颠的，我们又出人又出力，也不见落个好。”
明济有点莫名：“他是他，你们是你们，这有什么好比的。”
季度嘴角轻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的表情缓和了一点，语气骄傲道：“你知道就好。”
上了年纪是这样，情绪像风一样来去无踪，刚刚还生气，这会儿又在自顾自暗喜了，明济习以为常：“欸，宋柏，我们上次那假发你还留着吗？“
宋柏揶揄他：“怎么？女装穿上瘾了？”
明济一噎：”你管我呢，我有用。”其实他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他就是觉得得拿过来。
经此一遭，梁奉直对明济的关注程度直线上升——放在眼皮底下都能出事，他担心明济哪天嘎巴一下挨个大的，思来想去，干脆把他的工位调到自己办公室里了，方便看顾。
明济没意见，撸起袖子就是搬。他人没来多久，工位上东西倒是一堆，吭吃瘪犊地搬了三趟才搬完，物件之多，堪比搬家，还坚持不要人帮忙。梁奉直看有好几个大箱子，说要帮他，刚凑近就被他紧张兮兮地挡住了。
“嗯，呃，那什么，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他一副护小鸡的模样，梁奉直也就不再争，坐在办公桌前，托着腮，好整以暇地看仓鼠搬家。
明济现在的位置是梁奉直临时腾出来的，所以现在房间里的布局是这样的：
明济的桌子在房间右边，电脑对着墙，侧边就是玻璃隔板，上了防窥膜，外面看不见里面，梁奉直的桌子正对着门口，电脑对着落地窗，两个人的位置呈直角样。
梁奉直就这样卡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明济把毫无特色的工位装扮成精品店展示架。
跟明济相处过的人都知道他有个习惯，那就是他到一个地方就要先里里外外转一圈，先找到最舒服的地方给自己堆窝。
这次也一样，而且真被他找到个好地方。
他们公司虽然不受重视，但是装修很舍得，基本每个高层的独立办公室都是个套间，外面办公，走到侧面一推门，还有个小休息室，困了病了都能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用人文关怀的名义骗员工卖命。
不过梁奉直和明济都不受这条潜规则干扰——梁奉直当双面间谍打两份工，本来就忙的飞起，有床也没得睡，明济是根本就没正事干。
明济换了工位之后一开始还不太适应，本来他的正事就少，现在连聊天的人都没了。办公室里只有他和梁奉直两个人，梁奉直忙得饭都吃不上，他也不能老进进出出地找别人，多打扰干正事的人啊，也因此，不太好意思光明正大地刷手机，总觉得在认真的人旁边摸鱼，是一件很亵渎的事。
但是也就安分两天，明济彻底摸清楚了梁奉直的态度，只要他不闯祸，梁奉直根本不管他干什么。
梁奉直的专注力简直惊人，哪怕明济在旁边笑得嘎嘎的，他连眼风都不动一下，明济对此佩服得不行，他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毅力，他的人生格言就是：任何诱惑都可以轻易打败他。
上司放养，明济也不会上赶着找事，每天上班像回家一样，进去就是玩，那点不适也就慢慢消散了。
不过还是有一点影响，那张一直没睡过的床被明济占了，玩偶抱枕摆了一床，还专门搬了两床被子来，理由是认床。
梁奉直第一次进改造后的休息室时，看得一愣，他知道明济会在这里睡觉，但不知道睡得这么认真——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把公司当家的人。他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越发觉得明济像只鸡崽，到哪都要先把自己的窝筑得漂漂亮亮的。
明济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在旁边瞟见他的表情，又露出那种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的表情。
真奇怪，明济暗自腹诽，他在梁奉直面前老这样，下意识觉得他不会对自己生气。之前宿醉后的早上脑子一热，握住梁奉直的手拜把子也是，明明他们其实还没多熟，只是刚解开误会，他连梁奉直多大了、喜欢什么、理想型是什么都不知道，梁奉直也一定还不了解自己。
但是梁奉直还真就……不生气。
没人会跟一只鸡生气的。
所以梁奉直什么也没说，只是在走之前提醒了他一句：“别睡过了下班时间。”
没挨骂，还得了句好心的提醒。
明济美滋滋地在群里对梁奉直大夸一通，季度又酸溜溜地冒泡了。
季是我的姓，度是你的命：谁知道是不是在阴阳怪气，嫉妒你过得爽。
滋滋煮鸡：我确实过的很爽啊。
滋滋煮鸡：快哉快哉.JPG
不爱我就拜拜：你以为你睡的是谁的床？是一个天神的床！
不爱我就拜拜：不过这样确实有点奇怪欸……
三人组中就属宋柏最通人性，的社会化程度最高。连宋柏都说奇怪，明济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漏听了什么潜台词。
不爱我就拜拜：跟上司睡一张床。
他就知道，gay眼里看不出直男。
滋滋煮鸡：……
滋滋煮鸡：gay gay私语.JPG
滋滋煮鸡：我们是清白的……我们是直男……
滋滋煮鸡：总裁，别再看男同了.JPG
宋柏撮合直男是开玩笑，但是其实细想下来，明济也知道真的有点奇怪。
他的朋友圈里也不是没有其他的纨绔子弟，大多都跟他一样在公司挂个名躲过实习，一个月能来一趟都算尽职，没人会天天打卡上下班。按理来说，“临时监护人”也就是个名头，没有谁会没眼色到真把自己当二世祖的爹妈，最多是老爹子老妈子。
所以梁奉直其实根本管不着他，他非要在外面花天酒地、夜不归宿，梁奉直也只能干瞪眼，而且梁奉直也确实不管他。
明济还能这么老老实实呆在公司，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是避风头，他不知道父姐在忙什么具体内容，但是变着法地让他少出门少露面，还特地把他从省会丢到这儿实习，傻子也知道不对劲了，风雨欲来，他得找安全的地躲雨；另一方面，他还是想搞之前那个慈善项目，梁奉直松口说要再了解一下，他卯足了劲儿，就等梁奉直忙完这一阵，好好跟他介绍一通了。
除了这些明面上的原因，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明济不得不承认，梁奉直是个很厉害的人，虽然他面上不认，但他心底，还是有种和学霸做朋友的兴奋感，并且暗暗期盼着，自己也能变成这样独当一面的成年人。
“叮咚”一声，是群聊的新消息。
不爱我就拜拜：你是，你上司可不一定。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