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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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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两人成婚的日子。
七月末的天气,院子里的茉莉花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沁人心脾。
整个段府,人声鼎沸,红墙绿瓦,锣鼓喧天。
房间内,阿欢已经帮苏秋水换上了嫁衣,她不喜奢华,但段鹤还是让人在衣领的位置缝了大小圆润的珍珠,更添几分贵气。
红烛的火光跳动,阿鱼正给她梳妆,脸上却是一副娘家人嫁女儿的不舍。
苏秋水放下抿唇的胭脂纸,拉着她的手道:“好啦,今天是小姐我大喜的日子,你掉眼泪多不吉利。我嫁给段鹤,又不是不要你了,我到哪都会带着你。”
阿鱼点点头,又继续给她束发。
到了吉时,阿欢为她盖上了带着流苏的红盖头。
两人一左一右跟着,搀扶她迈出房门。
段鹤在外面等她,眉眼含笑,伸出手牵住她,察觉到段鹤有些用力,苏秋水往回缩了缩。
“阿浅,别动。”段鹤力度未减半分,反将她的手攥得更紧,像是生怕一不留神她就悔婚一样。
苏秋水小声嘀咕着:“段鹤,你弄疼我了。”
段鹤这才放轻了力度,他娶到了心上人,有些紧张了。
众人簇拥,大家一路贺喜,两人在祝福声中到了大堂,段鹤孤身一人,苏秋水丧母丧父,上官连坐在堂上代受高堂之礼。
拜堂过后,苏秋水不愿遵循传统那一套在新房干等着,与段鹤一起给宾客们敬酒。
左华军对年轻的小辈成婚非常喜闻乐见,给新人敬了一杯酒后,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左昭一眼,到底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孽子举办婚宴?
左昭静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恭喜”。
苏秋水满脸堆笑,高兴地给每一个人都发了喜糖。
发到一个人面前时,她微微有些惊喜。
“杜医官,你也来了!”
其实今天的宾客,段鹤大都邀请了跟苏秋水相识的,他怕苏秋水会没有归属感,见了熟悉的面孔,或许会更安心。
杜雪茶勾着嘴角,向她道贺:“苏小姐,新婚快乐!”
苏秋水记得杜雪茶是喜欢段鹤的,她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说出口,想必是已经释然了。
她回敬杜雪茶:“谢谢杜医官,也祝杜医官得遇良人!”
一番折腾下来,两个人晚上累得瘫在床上,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苏秋水忽然坐起身来,一言不发往外面走,段鹤叫她:“阿浅,你去哪?”
过了一会儿,苏秋水就回来了,还带回了今天宾客的礼金。
“大婚之夜,怎么能不数钱呢?”
段鹤摇摇头,无奈一笑,他的家财足够两人后世无忧,偏偏她会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
他侧卧在一旁,支着头看她数得津津有味。
苏秋水数了几次,每次数的都不一样,忽然罢工躺下。
段鹤问她:“可数明白了,礼金有多少?”
苏秋水叹了口气:“来观礼的人果真都财大气粗,虽没数明白,但数目超过万两。”
段鹤忽然笑出声来,将段府的库房钥匙交到她手里:“段夫人,明日可以去库房看看,这些银白之物都是你的。”
苏秋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是明日去,现在不能去吗?”
段鹤欺身而上,压在她身上,柔声道:“不能,因为我们该就寝了。”
苏秋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套路了,张口要骂他,被他含住唇瓣啃咬起来,一开始有些疼,慢慢渐入佳境,苏秋水反倒开始享受起来。
重重叠叠的嫁衣落地,发出簌簌声响,他的唇和手在她身上的敏感处流连,苏秋水紧张咬唇,手拍了拍他的背。
段鹤抬首,见她两眼汪汪,沉声道:“怎么了?你不愿?”
苏秋水身子泛红,一出口就像在软软地撒娇:“我要吹蜡烛。”
段鹤按住她挣扎着起身的身子,抬手挥灭了屋里的烛火。
段鹤拦着苏秋水的腰,逼她仰头承受密密麻麻的吻。苏秋水与他气息纠缠,连喘息都没有空隙。
“阿浅,阿浅……”
她听到段鹤痴迷反复地唤她的小名,起初每声都回应,后来思绪渐渐涣散,变成了细长的娇吟。
屋内锦被起浪,鸳鸯交颈,天快亮方歇。
苏秋水整个人窝在床榻上,段鹤揉了揉她细软的发,轻轻落下一吻。
他等这一日等得太久了,哪怕人在身边,也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够。
他望着她的安静的睡颜,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阿浅,我爱你。”
苏秋水迷迷糊糊地睁眼,搂着段鹤的脖子,朝他的脸亲了一下:“我也爱你,别闹我了,我想睡一会儿。”
旭日升起,晨光透过雕花门扇落进屋子里,段鹤幸福地和她相拥在一起。
苏秋水习惯性地钻进他怀里,往他胸口蹭了蹭。
再醒过来时,身旁已经空了,苏秋水钻出红色的帷帐,就见段鹤一身月白色衣袍,从外面端了莲子汤进来。
看惯了他穿墨色的衣袍,未曾想月白色的衣袍也很衬他。
段鹤一见她,不自觉露出笑来,柔声道:“这几日暑气重,我做了莲子汤,是不是吵到你了?”
苏秋水摇了摇头,段鹤抱她,伺候她穿衣,将莲子汤一口一口喂给她。
她面色变得柔和起来,虽然成亲前,段鹤也是这样亲力亲为,但她觉得还是有些不同的。
……
婚后,苏秋水提议要去度蜜月。
段鹤看她兴奋的模样,问道:“度蜜月是什么?”
苏秋水忘记了这里没有度蜜月的说法,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度蜜月就是,新婚夫妇在婚后游山玩水一段时间。”
段鹤本来也有离开京城的计划,立马点头答应了。
两人重游金陵故地,纪如梦做了胭脂水粉生意,妇女们有了生计;农桓的医馆开了一家分店,时不时举办义诊活动;农洁去了金陵女学念书,空余之时还会教小孩子读书写字。
苏秋水远远看了看,又跟段鹤坐上了游金陵江的游船。
她靠在段鹤身上,悠闲地用脚拨弄清澈的江水:“段鹤,我们每年都来金陵住几日,好不好?”
段鹤低低地“嗯”了一声:“你想来,我就陪你来。”
苏秋水抬头看他:“这么好?”
段鹤又“嗯”了一声:“只对你一个人好。”
这个人,总是面不改色说出一些撩人的情话。
撑船的船夫笑了笑,道:“公子跟夫人的感情真好。”
段鹤望向远处的夕阳隐入群山之间,脸上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意。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