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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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凭不胜其烦。
李清岳又唠叨了几句，识趣的起身要走，目光看到珠帘后，便伸指点着李清凭警告：“玩玩可以，但别玩得太过分。”
李清凭连声说着“知道了”，直接把李清岳扫地出门。
李清凭坐在榻边，仔细瞧沈微澜，看着他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一片红痕，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他此刻，潮红已退，但眼尾通红，李清凭一下便想起昨晚的美好来。
沈微澜混乱地摇头，睁着通红的眼睛，睫毛湿润，鼻尖上缀着汗珠，脸上也不知是汗还是泪，整个变得粉润，沈微澜的手抓在他的手臂上，哪怕用尽力气，也抓不出一点痕迹来。
虚弱的，香艳的，不堪一击的，哭哭啼啼的，沈微澜昨晚的模样再也找不出平日里半分影子。
那个自持稳重，沉默少言，禁欲正经的护卫，终于被李清凭扒得干干净净，露出了另一面。
李清凭是嫌弃过沈微澜，嫌他木讷，嫌他年龄大，嫌他骨头硬，可将人一点一点吃干抹净时，竟意外地食髓知味，许是常年习武的缘故，沈微澜的身体异于常人的柔韧，做起来更耐受。
李清凭仅仅是想一下，便觉得刺激。
他伸手摸了摸沈微澜的脸，灼热的温度窜上指尖，手摸上他的额头时，才察觉起了热。
沈微澜糊涂了一般，喊了两宿的“好疼”，直到第三日，才渐渐清醒过来，但整个人萎靡不振，脸色苍白无力。
沈微澜把领口捂得严严实实，连双手都藏进了被里，他就靠坐在那里，眼睛里失了神，再也没有半点光亮。
李清凭无声地走了过来：“醒了。”
沈微澜止不住颤抖起来，烙印在心灵深处的恶魔声音，让这个躲过了无数暗杀与死亡的男人，从心理乃至生理上，颤抖起来。
他料到自己落不下好下场，只是，这下场也忒惨了些。
李清凭笑岑岑地问：“沈微澜，你怕我？”
沈微澜张了张嘴，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李清凭乐了：“这可真不像你。”
沈微澜嗓子哑得厉害：“殿下……”
李清凭突然一把钳住沈微澜的下巴，狠狠亲了一下，末了，舔舔嘴唇：“味道真好，沈微澜，别忤逆我，要不然会罚得更重。”
沈微澜萎靡的眼神里迅速被恐惧所侵蚀，身体抖得不像样子，牙齿碰得格格作响，浑身的痛在这一刻无限放大，让他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沈微澜到底是又晕了过去，大热又起，又是三天，这三天似乎做了噩梦，一会儿喊“不要”，一会儿喊“好疼”。
第四天，沈微澜已经行动自如，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灰败，更加沉默寡言，眼神里充满警惕。
沈微澜习以为常地裹紧自己的黑衣，他看着清风轩的一切，就像看到了那一天被羞辱的自己，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好像在挑衅他：看，沈微澜，空气里有你的气息。
齐良进来时，沈微澜正打算出去，即使伤了身，他也没有忘了自己的职责，李清凭他早晚要面对，他不可能躲他一辈子。
齐良愧疚得不敢直视沈微澜的眼睛，他看着别处，努力牵了牵嘴角，笑了一下，讨好道：“沈大哥，你起来了？”
沈微澜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取了剑，便要出去。
“沈大哥……”齐良一把拽住沈微澜的胳膊，手微微颤抖着，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低啜泣道，“对不起……对不起，沈大哥……”
沈微澜沉默了很久，平静的看他：“殿下说过，这是对我忤逆犯上的惩罚，我早知道，我打了他，怎么可能打几杖就能抵过，不是你，还会是别人，想让我吃下药，殿下有的是办法。只是，齐良，你在那碗茶里放了什么？”
齐良忽然止住啜泣，满目不可思议，勉强扯了一下唇角，装傻道：“沈大哥，你在说什么，茶里的药是殿下放的啊……”
沈微澜带着试探的目光直直看他，十分肯定道：“不，你也放了药，我的身体不会骗我。”
齐良像只惊惶的小鹿，胆怯又不可思议的望着沈微澜，一时喏喏不语。
沈微澜逼近了一步：“齐良，你是不是忘了，我出身墨衣卫。”
齐良没有忘，正因为沈微澜出身墨衣卫，他才不得不防一手。
齐良退了一步，手臂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他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不起我错了，沈大哥，我怕事后你记恨我，我更怕你会失控杀了殿下，那整个王府就都完了，所以我才做了那种糊涂事……”
沈微澜叹了口气，眸底染上些无力与灰败：“你给我下了什么？”
齐良沉默许久，支支吾吾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吃了它会让你偶尔丧失行动力，其他的，我不知道。”
“偶尔？”沈微澜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觉得可笑，齐良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将那药用在了他的身上，“怎么才算偶尔？一天？一月？还是一年？”
齐良被逼问的呐呐不得语，声如蚊吟：“我，我不知道。”
沈微澜叹了口气，平静道：“齐良，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齐良怔怔地抬头，不知不觉泪满眼眶，等他抬袖去擦时，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低声自语道：“我真是多此一举，沈大哥，你真不愧是墨衣卫。”
沈微澜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殿下现在哪里？”
齐良从地上爬起来，使劲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殿下在前厅，闻诺公子来了。”
院里的各种草木长得枝繁叶茂，池子里的荷花已经盛开，朵朵娇嫩高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墙角的桃花已经败落，零零落落地坠了一地。
沈微澜还没有走到前厅，便传来两人激烈的争吵声。
“李清凭！我竟是看错你了！不过一场误会，你何必要计较！”
“误会？若不是他挑唆沈微澜，我怎会喝那一盏茶！算计我，就该付出代价！”
“呵呵，你真会推卸责任！若不是你对沈护卫觊觎已久，就算茶端到眼前又如何？你不会拒绝吗？荣安王殿下！”
“闻诺，你知晓我这个人……”
“我知道！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你不是说看不上他吗？你从什么时候觊觎沈护卫的？在他第一次给你奉茶时，还是他给你摘杏花的时候……”闻诺的声音忽然一顿，难以置信道，“你得手了？”
接着传来李清凭一声笑：“是又如何？味道不错，让我难以自拨！”
“你无耻！沈护卫人呢？我要见他！”
“你没有资格见他，他是我的护卫！”
……
争吵声越发激烈，里面叽里咣当把什么砸了，似乎还动了手。
沈微澜连忙阔步进去，就见两人扭打在了一起，头发跌散了，衣服也滚皱了，李清凭的嘴角擦出了一道红印子，闻诺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挂着血丝。
沈微澜连忙道：“殿下，闻公子，别打了！”
闻诺愤愤的又给了李清凭一拳，这才松手，李清凭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瞪着沈微澜，仿佛要喷出火来：“谁让你到前厅来的！”
沈微澜执礼，不卑不亢道：“护卫殿下，是属下职责所在。”
闻诺看着沈微澜，整个人阴沉的很，脸色些微发白，再也不是那个站在杏花树下，兜着满襟杏花，笑得淡然明朗的沈微澜了。
闻诺心里微微一痛，上前打量沈微澜：“你没事吧，沈微澜，有没有伤到哪里？”
沈微澜抿着唇角，一言不发，闻诺急了眼，想扯过他的手臂，仔细看看，他轻巧的避开了，执礼道：“闻公子有心了，我没事。”
闻诺狐疑的看着沈微澜：“你真的没事？”
沈微澜略带苦意道：“没事。”
闻诺看他晦涩的表情，不像没事的样子：“我说过，我能护你，真的。”他转眼瞪着李清凭，“沈微澜，你眼瞎吗？你好好看看这个人，并不值得你护。”
“闻公子见谅，属下职责所在，还请理解。”沈微澜再次执礼。
闻诺气得一时语塞：“你真是无可救药！”气得踹翻一旁的木椅，拂袖而去。
沈微澜瞬间有些不自在了，低着头，好久才问：“殿下，没伤着吧？”
李清凭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微澜，见他人虽然看起来很稳重，但手背上和额角上暴起了青筋，他静了好久，才问：“你呢？还难受吗？”
沈微澜恭敬道：“还好。”
“还好？”李清凭忽然笑了一声，又微敛笑意道，“那就是还不舒服，也是，那里毕竟不是欢好的地方，是我急色了，让你受苦了。”
沈微澜微微一颤，脸色难堪的张了张嘴，他预想过这一日，但没想到会这般惨烈，想是一回事，真应到身上时，沈微澜才发现，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就像此时，面对面目可憎的李清凭，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一夜似乎只是一场梦，李清凭也仿佛只是为了泄愤，之后便不再纠缠，沈微澜带着不安的情绪渐渐回归平静。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