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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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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上一片朦朦灰光，烧尽的蜡烛只剩下豆大的光亮，闻诺侧卧在床上，一会看看烛光，一会便看着身旁沉睡的人默默出神。
陆清绚整个人贴在他怀里，眼角犹红，半露的肩膀上满是齿痕，闻诺看着看着便心神荡漾的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
直到天色大亮，陆清绚才缓缓醒来，正对上一双含情脉脉的眼。
“醒了？”闻诺双目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陆清绚眨了眨眼睛：“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早就醒了。”闻诺深情款款地盯着陆清绚，语调格外轻柔，“我以为自己做梦，看了你好久，才发觉这是真的，我终于确定，你属于我了。”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好？”
“当然，谁也比不过你，你今日休沐，便多睡会吧，身上还好吗？”
陆清绚脸上一片红晕，不自在的摇摇头：“没事，还好。”
闻诺忽然凑近他耳边轻声问了一句，陆清绚肉眼可见地从头红到脚，连连骂他“无耻之尤”。
二人好事佳成，关系更是亲密，蜜里调油的直到日暮，才一道出了门。
“武安侯与郁恩侯之案，你打算怎么解决？”陆清绚靠在厢壁上，“处理不好，陛下说不准会拿你开刀。”
闻诺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沈护卫给了我许多建议，只不过，他能想到，旁人自然也能想到。”
陆清绚闻言来了兴致：“你想怎么做？”
“陛下想要的也许不是和平解决，而是杀鸡儆猴。”闻诺露出阴邪的笑意，“三朝元老的武安侯在朝中关系复杂，陛下其实很难敲打他，敲打太过，就寒了朝臣的心，不去狠狠敲打一下，陛下心里难受压抑，再说郁恩侯，才而立之年便成当朝新贵，这风头一时无人能及，太过扎眼，陛下也未必不想挫挫他的锐气，让他收敛一点。”
“所以呢？”
“所以，我要正面硬判。”闻诺不知想到什么，眼色带着促狭，喃喃自语地添了一句，“不仅要硬判，还要疯一点，越疯越好…”
陆清绚忽然一笑：“最好再喝一点酒，醉眼微醺，下手狠一点，到时候，我去请父亲救你。”
闻诺一笑：“还是你懂我。”
说话间，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头小厮禀道：“公子，到了。”
闻诺扬了扬脸，牵了牵陆清绚的手：“走，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下了马车，陆清绚四下看时，才知道现在是在荣安王府的门前，闻诺正将一封书信塞给一个小厮，吩咐了一声，那小厮便直奔荣安王府门上去。
陆清绚一头雾水：“你在搞什么花样？”
闻诺一脸茫然：“我只是来带你看烟花而已，我能搞什么花样。”
“看烟花？”陆清绚盯了不远处府门威严的荣安王府，微微颦眉问，“在荣安王府门前看烟花？”
闻诺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荣安王府门前的街又不是他荣安王的，我在此放个烟花，有问题吗？”
陆清绚良久不语，只盯着闻诺看：“放给我看的？”
闻诺瞧他一副疑心又别扭的样子，顿时心花怒放，咯咯笑着解释：“我着人造了些烟花，本来是想除夕那天放给你看的，但我想先看看效果如何，顺嘴问了沈微澜一句，巧了他也喜欢看烟花，我就想在哪放不是放，不如就在荣安王府门前放吧。”
闻诺笑嘻嘻的拉住陆清绚，马上命人燃烟花，一声哗然，满空银光炸开，好似繁星漫天，照得半边天都亮了。
陆清绚一时看痴了：“好漂亮的烟花。”
闻诺忽然一手揽住陆清绚的腰，认真道：“只要你喜欢看，以后天天放，我还要造出更绚丽的烟花，让烟花开得更大更璀璨。”
陆清绚直到此刻，才真真切切觉出闻诺的真心，一时泫然，久久不语。
闻诺趁机表真心：“清绚，你一定要信我，我定会对你好，绝不轻慢苛待你一分。”
陆清绚扭头定了定思绪：“那我信你一次…”
不待陆清绚再言语，闻诺忽然携住他，深深吻了过来，陆清绚挣扎了两下，便也由他索取亲昵。
沈微澜仰着头，脖子上的深痕带着血色一般触目惊心，他从狭小的窗户里看去，银光漫天，像银针似的扎漏漆黑的夜，让人莫名欢喜痛快。
沈微澜神情恍惚的看着消散的银光，一时怔怔的。
“他还真来给你放烟花了，真难为他那般用心。”李清凭酸言酸语的从他身后，一把将人箍住，“别走神啊，我的统领大人，还没结束呢，区区烟花便让你挪不开眼，你就这点出息？”
沈微澜任由李清凭又欺身上来。
清晨一缕寒意，让沈微澜早早醒来，看着打开的窗，望着外面清透的天空，神色复杂。
他侧了眸子看去，李清凭睡得正香，一只手正搭在他的小腹上，沈微澜想动一动，又恐扰起李清凭惹得他不快，便作罢的盯着窗外发神。
“看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得沈微澜一颤，侧头看时，正与李清凭四目相对。
李清凭脸上少有的带着几分慵懒柔和：“还想看烟花？可惜，没有了。”
沈微澜缓了缓心神，镇定道：“殿下，属下并不想看烟花。”
“属下，又在自称属下。”李清凭眼底有几分气急败坏，“昨晚你挑衅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今日便假正经起来。”
“是属下言行放肆忘了分寸，殿下惩治一番，也是属下活该。”沈微澜觉得李清凭难伺候。
太过乖顺嫌他木讷，偶尔刻薄一次，还总是让李清凭狗急跳墙，他觉得很头疼，自从开门见山挑明身份，他自己亦觉得有些失分寸，岔开话题道：“属下伺候殿下起床吧。”
他一动，那莫名其妙的痛感便无限放大的传遍四肢百骸，沈微澜一脸忍耐的愣了片刻。
李清凭一眼察觉他异样的情绪：“怎么？不舒服了？”
“殿下若是多饶我几次，属下肯定比现在好些。”沈微澜慢吞吞地坐了起来，浑身的痛感再次袭上来，沈微澜只犹豫了一下，抓过一件衣裳披上，站了起来，他只觉腿软的随时会摔倒在地上，却不想发生了更难堪的事，让沈微澜一瞬涨红了脸。
李清凭懒洋洋地瞧着他白皙的小腿上滑过两道白水：“先去沐浴吧，好好洗洗。”
他将洗字咬得极重，那含着笑意的腔调带着几分淫邪。
沈微澜恨恨地咬牙，嘴唇微动，只吐出一个字：“是。”
李清凭看着沈微澜抖着双脚去了隔间沐浴，片刻便传来哗啦水声，以及沈微澜低泣声，那声低泣仿佛一个叹息，轻而克制，李清凭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沈微澜穿戴整齐回来，见他眼角通红才确定，那声低泣是真的。
李清凭有些看不懂沈微澜，诧异问：“又哭了？”
沈微澜垂下头，将脸往下埋了埋，否认道：“未曾。”
李清凭听着他缓缓从容的声调，好似并无异常，但是，李清凭瞬也不瞬地盯着沈微澜：“靠近些。”
沈微澜上前几步，已到了床边。
“抬头。”
沈微澜抬起头，目光与李清凭一触，便悄然将目光落向别处。
“还说没哭过。”李清凭坐起身来，一手托腮，兴致勃勃地瞧他，“眼角都红了，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
沈微澜默然不语。
李清凭冷笑：“堂堂墨衣卫的统领，动不动就哭，若让你那些下属知道，岂不要笑掉大牙。”
李清凭在那事上，凶得很，哪怕沈微澜做了心理准备，可事后，仍旧难以启齿，以至于总忍不住落泪。
沈微澜也晓得自己露了怯，但那又如何呢？
“殿下也是霸道，属下想哭难道还哭不得？”沈微澜哽着嗓子，话也跟着有几分逾规，将头又低了几分，他犹豫了一下，“若是殿下，说不得比我哭得还厉害。”
李清凭怔了一下，一向一声不吭的沈微澜已经学会反驳他了，他盯着沈微澜红红的眼角看了许久：“是不是弄疼你了？以后我轻轻的。”
沈微澜只能硬着头皮应是，目光落在李清凭的脖子间，不知不觉又走了神。
李清凭拽住他的手：“你想什么呢？”
沈微澜喃喃一声：“属下觉得，殿下的脖子真漂亮。”他明目张胆地看去，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李清凭感觉沈微澜变了很多，不知是不是错觉，沈微澜知趣了些，更确切地说，是认命了些。
沈微澜温热的掌心像片柔羽，搔弄的李清凭内心痒痒的，二话不说，又将人扑倒在榻上。
沈微澜自此更加顺从，李清凭内心熨帖至极，对沈微澜十分和颜悦色，便是那等事，也越发频繁起来。
两人俨然像是一对恩爱有加的夫夫。
齐良越发觉得，事情的发展十分诡异。
清风轩里燃起了香，将淫靡的气息掩去了些，齐良皱着眉头又点了一根香。
“殿下什么时候离开的？”沈微澜已经可以从容的在齐良面前□□的起身更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