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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不正常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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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将人一推,还不待沈微澜反应,便欺身上去,沈微澜纵使武功高绝,亦使不出多少手段来。
“我回来的路上,看到几个人,腰间挂着荣安王府的腰牌。”
“什么?那狼崽子要来了?”
“我看着像,头呢,得赶紧把李禽/兽来的事告诉他,得避避风头。”
“倒霉死了,刚过了几天清净日子,这倒霉玩意儿就来了。”
……
门外的嘀咕声一个字不落地传进李清凭的耳朵里,不多时,门上吱呀三声后,便听一人道:“头怎么把门反锁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另一人焦急道:“废什么话?把门踹开!”
“咣当!”
门扇应声而开,三道人影飞步奔来,及到榻边,硬生生杀住了脚步。
胡立柏使劲瞪圆了眼睛:这狼崽子什么时候来的?
柳玩咬紧了牙齿:这李禽/兽又把头给霍霍了。
言六则狠狠咽了口唾沫:这倒霉玩意儿来得也太快了。
被称作狼崽子、李禽/兽、倒霉玩意儿的李清凭正侧卧在榻上,一手支着脑袋,见牙不见眼地打量他们。
三人顿时心领神会,连忙逃了出去。
头都自身沦陷了,他们不跑,更待何时!
李清凭满足地趴在沈微澜的胸膛上,玩弄着他的下巴:“好啦,人都走了,就别装了……”
沈微澜睁开眼睛,有些不想面对眼下的状况,他哪里想到,兜兜转转,居然又栽在同一个人手里。
李清凭眼珠子一转,问了一句在意很久很久的话:“我今日这房术,满意吗?”
沈微澜没想到他居然记到现在,不由上下打量他:“殿下这气量,可是越来越小了。”
李清凭回想起沈微澜对他的质疑,便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拧了沈微澜的腰一下:“还不是你,我当时吃了你的心都有了。”
沈微澜被他拧得一激灵,推开他的手,轻喝道:“说话便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李清凭重新趴在沈微澜胸膛上,目不转睛地看他:“我哥说我是贱骨头,放着温柔小意的不要,偏要找你这个心思深沉的老男人,可我这么瞧着,你比先前还嫩呢。”
沈微澜不太喜欢提过往的事,只道:“心无牵挂,自然就显年轻。”
自从在南边安了家,整日除了吃喝便是玩乐,既不需要战战兢兢,亦不需要满心算计,日子过得别提多么惬意。
沈微澜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李清凭伸着食指描着沈微澜的眉目:“我以为这一次,我要费一番周章,没想到,阿澜三年不见,这般上道。”
沈微澜不应。
李清凭便自顾自的边描边自言自语:“你那般厌我,又为何接受我?”
沈微澜依旧不应。
李清凭便去捏他鼻子,沈微澜睁开眼,看他幼稚的行为,居然有种带孩子的错觉,他知道,不说清楚,李清凭指不定要闹到什么时候,想了想才解释:“这件事,本身便是各取所需,你对我不怀好意,我亦没安好心,说到底,只是代价大小的问题而已。所以,我没有太多理由恨你不是。更何况,我已过了争强好盛的年纪,我知道自己的选择代表了什么。”
李清凭命好,倘若他当初便追过来,沈微澜未必会给他好脸色,说不得还要将他挫骨扬灰以解心头恨,只是,悠悠岁月,早将沈微澜那口怨气抚散了。
李清凭觉得这个理由完全不够,这只能算是扯平了:“还有呢?”
沈微澜叹了口气:“可能是你在陛下面前,想救下我的那一刻吧。我想,你我之间,也许并非死局。”
沈微澜这一生,背负了很多,他因为实力强横,一直都是站在最前面保护别人的守护者。
而在生命受到威胁的关键时刻,是李清凭挡在了他的身前。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那一刻,沈微澜才惊觉,原来是可以有人为了他站在他身前的,原来有人拼命维护是这种感觉。
在那一刻,沈微澜记住了李清凭的好。
他从不曾忘记过,即使到了现在,回想起那日情景,沈微澜内心依旧感觉暖暖的。
李清凭不买账:“你当时可骂我了,骂我伪君子。”
“你怎么这么能记仇?”
李清凭不依不饶:“你当时还想拧断我的脖子。”
沈微澜头疼起来。
李清凭继续翻旧账:“你还说我就是一个只会榻上逞英雄的纨绔。”
沈微澜静静看他:“你来是与我翻旧账的?要不滚蛋算了。”
李清凭立刻笑嘻嘻起来:“不能,我好不容易抱住你,我可得好好抱紧了,万一跑了,我可没地儿哭。”说着,在沈微澜脸上啄了一口,看着沈微澜的样子,心动的又忍不住啄了一口。
沈微澜捏住他的下巴推开些距离:“叨起来没完了是吧?”
李清凭一下跨坐在沈微澜腰上,眼中的小火苗越烧越旺,沈微澜太熟悉这个眼神了,立刻警铃大作:“你…你又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吗?”李清凭凑近,四目对视,他直直望进沈微澜眼底,“三年了,你不得好好补偿我啊。”
沈微澜瞬间有一点点后悔,他对李清凭是不是太包容了,如果自己狠狠心,拧断他的脖子,是不是就不用应付这个混账东西了?
只不过,时间没办法倒流,没办法重新选择,只得低声央求:“你轻些,我受不得。”
可得到的只有李清凭更猛烈的回应。
李清凭年轻力壮不知节制,沈微澜一气之下,将人撵得远远的,再不许他靠近。
百无聊赖中,李清凭只好坐在院子里,苦闷地喝酒。
柳玩在一旁坐陪,善解人意地劝:“不是我说,你也忒不知节制了,都把头弄晕几回了,头不要脸面啊。”说着,还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皮。
李清凭也委屈:“我已经够克制了,你搂着你媳妇的时候,还能想着收着点?”
一句话给柳玩问沉默了。
李清凭晃了晃酒杯,远远见一道人影步履轻盈地奔了过来,他细细打量眼前的人,舒朗俊逸,举止洒脱随性,眉目间尽是放荡不羁,这不是柯江月吗?
几天前才收到白弦语的信,说要来找沈微澜小聚,这才几天啊,人就来了。
李清凭上下打量着柯江月:“就你自己来的?”
柯江月嘴唇发干,摸过酒壶对着壶嘴猛灌一气,大刺刺抹了抹嘴,带着敌意地瞪向李清凭:“原先我还不信是你来了,哼,小澜那个没出息的,我高低是看错了他,果真是瞎了眼,居然看上了你。”
李清凭如今抱得美人归,别说柯江月讽刺他,便是吐他一脸唾沫,他也不生气,尤其看到柯江月愤愤不平的样子,心里舒服得不得了。
“柯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这壶酒,你还是少喝为妙。”
“怎么?你喝得,我喝不得?”柯江月瞪他一眼,又灌两口。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酒里我加了点东西,少饮无事,多饮怕是要遭殃。”李清凭专门配的药酒,与沈微澜调情用的,偶尔小饮,身心舒畅,但要是像柯江月这样牛饮一通,肯定要倒霉了。
偏偏柯江月看李清凭一直不怎么顺眼,一字都不肯信:“要真那么厉害,你能喝?你就诓我吧。”
李清凭还是头一次见这么不听劝的:“你不信问问柳玩啊。”
柳玩恨不得将自己团成一个球,从旁边滚过去,见柯江月瞪他,忙道:“柯大侠,您别不信,这药酒是殿下专门调配的,真不能多饮,白大侠呢,要不您找他疏解疏解。”
“什么玩意?”柯江月皱眉。
柯江月并不知,李清凭三年来也没憋什么好屁,硬是调配出一种难缠又温和的药酒来,这段时间,沈微澜正因这药酒的缘故深受其苦,这才把李清凭蹬了出来。
白弦语带着金团儿走来时,不信邪的柯江月又灌了两口。
金团儿早已长开了些,半大小子,满脸带着稚气,他看向柯江月,一时好奇起来:“师傅,你脸怎么了?”
柯江月摸摸脸:“什么怎么了?”
白弦语冷目微挑,不紧不慢问:“你吃什么?脸红成那样。”
李清凭咯咯直笑:“白大侠,柯先生不听劝解,喝了我调配的药酒,这会正发作着呢。”
白弦语有些心领神会地挑起眉梢,再看向柯江月时,眼神微妙起来。
柯江月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清凭看热闹不嫌事大,拱火道:“白大侠,都是同道中人,此酒妙不可言。不信,你问柳玩。”
柳玩脑袋都大了,问我干什么?你们斗法问我干什么,依旧硬着头皮,乖乖地点点头。
白弦语将金团儿推了一下:“团儿,你和姓李的待一会,我找你师傅办点事。”
柯江月拔腿便逃。
白弦语哪能给他机会,也不知是否与药酒有关,柯江月武力值降低了不止一星半点,白弦语抓他简直如同抓小鸡崽,扛着便走。
柯江月哇哇乱叫。
“不是吧,白弦语,青天白日的,你禽兽啊。”
“你来真的,白弦语,白哥,白哥哥,你放过我行不行?”
“李清凭你个王八蛋,我非宰了你不可!”
……
李清凭看着白弦语青天白日的扛走了柯江月,乐不可支的回屋里抓了把梅干,交代金团儿自己玩,便屁颠屁颠的奔着白弦语所在的房顶去了。
人刚露头,屋顶上,已坐了两人。
胡立柏、言六。
两人手里都抓着一把干果,一见李清凭,言六先打了声招呼:“殿下来听墙角啊。来来来,我这位置好,离榻近,听得贼清楚。”
李清凭将这两人看了一遍:“你们这是……”
胡立柏一本正经道:“我们在练功啊。”
李清凭奇了:“练功?”
胡立柏依旧一脸严肃:“头从什么时候就训诫我们,平日不练功,用时干瞪眼,这不,有条件了,我们便练练这隐匿法、藏身功。”
言六撇撇嘴,直摇头:“这柯大侠,不太行,到底不如咱们头有经验,咱头那声…啧,那响…啧,绝了……”
李清凭瞬间脑瓜子嗡嗡响。
胡立柏眼见李清凭脸上巨变,忙劝:“殿下别恼,你和头办你们的,我们练我们的,一点都不打扰。”
李清凭气笑了:“沈微澜知道你们听墙角吗?”
“知道啊。”言六一脸“你不知道啊”的疑问表情,“每次你们办完事,头就撵着我们揍,你以为是因为什么,反正啊,这揍不能白挨了,该练还得练。”
胡立柏还在感叹:“白大侠和柯大侠一来,咱们练功的时候又多了,挺好。”
李清凭后知后觉想通了,难怪每次沈微澜都说什么“你别这样”“有你后悔的时候”,他还以为沈微澜害羞呢,况且每次都是歇会儿便追着胡立柏他们揍,当时还美滋滋的,以为沈微澜恼羞成怒,不舍的打他,转而寻他人不是,原来竟是这么个缘故!
李清凭心里忒不是滋味,一时不知这热闹该听还是不该听。
最后还是金团儿寻了沈微澜来,拿着藤条,将这几个凑热闹地撵回家去。
晚间小聚时,柯江月犹如被吸尽了精血,萎靡地靠在一旁,看谁都带着重影。
柯江月哀叫道:“团儿啊,若是哪天师傅一命呜呼了,你就悄悄的,一把毒药毒死你白伯伯,我就能瞑目了。”
金团儿不懂内情,看着柯江月半死不活的模样,十分不屑:“师傅,这与白伯伯有什么关系?”
柯江月被这句问话彻底噎住了,咬牙切齿半天,终究是没法说出口,抹了把眼泪,豪气干云地干了一碗白粥。
沈微澜只好拉过金团儿,哄着他与大毛大羽去玩了。
“我以为你们要过几日才到,不想来得这么快。”沈微澜低估了二人的脚程。
柯江月哆嗦着:“小澜,你要是身后追着一只疯狗,你跑得指定比我快。”他指指白弦语,又指指李清凭,恨恨地骂,“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清凭与白弦语碰了碰酒杯,只笑不语。
美味佳肴,酒香四起。
小月夜下,好友欢聚,一时热闹不已。
宴饮到最后,都有些微醺了。
白弦语托着早睡过去依旧骂骂咧咧呓语的柯江月与李清凭告辞:“江月睡着了,我先送他回去,小澜也醉了,这会儿风凉,带他回屋吧。”
李清凭揽着沈微澜的腰,将人半搂在怀里,点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带他回去。”
沈微澜喝得脸面通红,李清凭送他回房里时,还是不省人事。
油灯的光芒微弱如豆,可映在沈微澜脸上,分外柔和。
李清凭这般看着,有些恍惚,觉得往日之事仿佛一场毫无意义的梦,此时亦有些不太真切。
“你在看什么?”沈微澜依旧闭着眼睛。
李清凭笑了笑,伸手拽住沈微澜一只手摩挲:“看你。”
“看我做什么?”
“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沈微澜一下笑出来,睁开眼睛,哪有半分醉意:“你怎么知道我没醉?”
“就你这点伎俩,我若再看不出,直接自挖双目算了。”李清凭重重捏他手心。
沈微澜目不转睛地看他,一副要审他的样子:“我听说,陛下给你择过亲事,都交换庚帖了,是么?”
李清凭挑眉笑着,凑在他脸前,仔细瞧他眼里的情绪:“怎么?不痛快了,与其嫁给我这个名声糟透了的纨绔王爷,还不如抬入后宫有前途,你说呢?”
上若城中,谁不知荣安王荒唐无度,为了一个老男人又哭又闹,闹得满城风雨,便是普通良家女,都不肯多看他一眼,更何况,那些有些门面的贵女。
“你这一支血脉,后继无人了。”
“无妨,有你就好。”李清凭和衣躺在沈微澜身侧,总觉得沈微澜像颗稀世夜明珠,怎么也看不够,忍不住在他唇边啄了一下,“明日柯先生缓过劲来,少不得要找我算账,你可得护着我。”
沈微澜这会儿困意上来,有几分迷瞪:“嗯,知道了。”
李清凭越看越喜欢,又啄了一口:“困了?”
沈微澜微微睁眼看他:“快睡吧。”
李清凭毫无睡意,依旧盯着沈微澜看,看着看着,便又忍不住啄一口。
沈微澜捏住他的下巴,困意都散了:“你想讨打是不是?”
李清凭这下不装了,握住沈微澜的手腕,在他指缝间吻了一下:“是想讨打,不过,需换种打法。”
“李清凭。”沈微澜只来得及轻喝一声,便丢盔弃甲了。
窗外映着一片月光,柔和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