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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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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青书通过私人关系查到了林星言的住址。
当他按响门铃时，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眉眼间与林星言有几分相似。
“您好，我是沈青书，来找星言。”
女人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不在。”
“请问他去哪了？我有些急事……”
“说了不在就是不在！”女人不耐烦地挥手，“去找那个什么苏小姐吧，别再缠着我儿子了！”
门在沈青书面前重重关上。他站在楼道里，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正准备离开时，电梯门打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走出来，怀里抱着画本。
“你是……沈青书？”小女孩睁大眼睛。
沈青书蹲下身：“你是星言的妹妹？”
小女孩点点头：“我看过你的戏。哥哥很喜欢你。”
“你知道哥哥去哪了吗？我很担心他。”
小女孩咬着嘴唇，左右看了看，然后凑近小声说：“哥哥在医院……他昨晚吃了很多药，医生说很危险……”
沈青书如坠冰窟：“哪家医院？”
二十分钟后，沈青书站在市立医院精神科病房外，透过小窗户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林星言。
他比上次见面更瘦了，手腕上缠着绷带，安静地睡着，像个没有生气的玩偶。
主治医师是个中年男性，态度谨慎：“您是患者的……”
“朋友。”沈青书声音嘶哑，“他……怎么样？”
“药物过量导致的肝损伤，已经洗胃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医生翻看病历，“抑郁症复发，伴有明显的自杀倾向。您是第一个来探望的家属。”
沈青书胸口发疼：“他家人呢？”
“母亲昨天送来后就走了，说家里还有小女儿要照顾。”医生叹了口气，“患者醒来后拒绝联系任何家人。”
“我能见他吗？”
“现在还在镇静剂作用下，估计要晚上才能醒。”医生犹豫了一下，“如果您真是他朋友……他需要长期的专业帮助和稳定的支持系统。这次是送医及时，下次就不一定了。”
沈青书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了一整天。傍晚时分，护士告诉他林星言醒了，但拒绝见任何人。
“连我也不见？”沈青书问。
护士摇摇头：“他说特别是您。”
沈青书写了一张纸条托护士带进去：「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这里等你。不要放弃，好吗？」
五分钟后，护士带回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透过小窗户，沈青书看到林星言背对门口蜷缩着，肩膀微微抖动，像是在无声地哭泣。
他想冲进去拥抱那个脆弱的身体，想告诉他不必道歉，想承诺永远不会离开……但最终，他只是轻轻敲了敲玻璃，然后转身离开。
他知道，此刻的林星言最不需要的，就是另一个需要他强撑坚强的观众。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沈青书坐在精神科病房外的长椅上，手里捏着一张医生刚给的诊断书：「重度抑郁发作伴自杀倾向，建议长期住院治疗」。
病房门开了，主治医师走出来，摘下口罩：“沈先生，患者情绪稳定了些，同意见您。但时间别太长，他需要休息。”
沈青书点点头，轻轻推开门。林星言半靠在床上，窗外夕阳的余晖给他苍白的脸染上一丝血色。
看到沈青书进来，他下意识地把缠着绷带的手腕藏到被子下。
“别藏了，我都看到了。”沈青书拖了把椅子坐到床边，声音轻柔：“还疼吗？”
林星言摇摇头，眼睛盯着被子上的褶皱：“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别说傻话。”沈青书想握住他的手，又怕碰到伤口，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被子，“医生说你至少需要住院一个月。”
林星言猛地抬头：“不行！妹妹没人照顾，而且……医药费……”
“这些我都会处理。”沈青书打断他，“你只需要安心养病。”
林星言的眼睛突然红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沈青书声音坚定，“还记得拍《暗光》时你对我说过什么吗？你说只有在角色里才敢表达真实的情绪。现在，我要听真实的林星言说话，不是演员林星言。”
林星言颤抖着吸了一口气，眼泪无声滑落：“我...好累。每一天都好累...像在深海里走路，每一步都要用尽全力...”他的手指紧紧攥住被子，“有时候我躺在床上，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觉得精疲力尽...心脏痛得像要裂开...”
沈青书胸口发紧，他从未听林星言这样直白地描述自己的痛苦。
“吃药也没用吗？”
“药只能让我麻木……像个行尸走肉。”林星言苦笑，“粉丝期待我阳光开朗，公司要求我保持形象，家人只关心我赚多少钱……只有在你面前，我可以暂时不用伪装。但就连这样……我也觉得是种负担。”
“你从来不是负担。”沈青书声音沙哑。
林星言抬头看他，泪水在睫毛上颤动：“那是什么？”
沈青书张了张嘴，那句“我爱你”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变成：“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林星言闭上眼睛，更多的泪水滚落。他们沉默地坐了很久，直到护士来提醒探视时间结束。
离开前，沈青书弯腰在林星言额头上轻轻一吻：“明天我还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