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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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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汜微微瞪大了眼，随后放松下来，把头抵在南榆的颈窝里，深吸了一口气。
南榆用的是他同款沐浴露。
身上都是他的味道，江汜有点食髓知味，不好的心情有所缓解。
南榆却有点僵硬。
抱一抱得了，你还吸上了……
不过，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
南榆叹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江汜的后背。
“怎么？你以为我在哭吗？”
江汜还维持着原动作不肯抬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他怎么会这么觉得？南榆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脸贴到江汜的头发，不扎人，有点痒痒的。
“没有。”
后面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感觉江汜像是不会哭那种的人。
江汜低低地笑了：“也对，反正我没有心。”
是真的没有心吗？
南榆不敢确定，但他敏锐地察觉到，江汜在压抑着自己。
“你退学也是因为这个吗？”南榆微微抱紧了江汜。
他点了点头，随后有些讽刺地开口：“她就是想恶心我，一开始想拿我绊住父亲，发现没用，还要死在我面前恶心我。”
“这不是你的错。”
南榆不自觉皱紧了眉，软声安抚着他。
江汜没说话，像是察觉到南榆维持一个动作有点累了。
他拉着南榆重新到床缘坐下，自己也坐到旁边，换一个姿势继续抱住他。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南榆无力地张了张嘴，刚才想要继续说的话卡在嗓子里。
“怎么不说了？”
他还好意思问？
南榆有些气愤地想把他推开：“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打岔！害我忘了刚刚想说什么。”
江汜又笑出了声，无视南榆推阻的手，更紧地抱住了他。
这个人，也太重了吧。
南榆被他扑倒在床上，松软的床垫微微颤动，江汜几乎倒在他胸前，发丝抵着南榆的下巴，有点痒……
南榆有点想笑，也真的笑出了声。
“这么容易被扑倒啊。”
江汜听着南榆的笑声，头抵在他胸前蹭了蹭，像要在这里安家。
“你干嘛呀……”
南榆再次试图把埋在他胸前的脑袋推开，只是他手臂发软，使不上劲，反倒像是欲拒还迎。
房间里很暗，夜色给两个人的触碰附加上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同时又像是一层保护色，给他们留下一点余地。
最后，江汜用手臂支撑在南榆上方，和他对视，南榆却有点逃避，头偏到一边不去看他。
但也不想就此败下一局，他拦住江汜的脖子往下一拽。
本以为他会纹丝不动，没成想江汜居然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什么啊，他也挺容易扑倒的嘛。
还说他。
江汜倒下来，特意控制了力道，实际落到南榆身上很轻。
“喂，你……”
南榆呼吸一滞，他们实在离得太近了，再近一点就要亲到了。
他突然觉得有点热，推开江汜爬回被窝里准备睡了。
“晚安。”
轻飘飘的一句话消失在黑暗中，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胆小鬼。
江汜怀里空落落的，盯着不远处床上鼓起的一团，有些恨恨地想。
时间已经很晚了，江汜也必须睡下了。
两人并排躺着，他听着身旁平稳的呼吸声，渐渐地，意识有些模糊。
床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南榆起身凑到他身边。
“我说过的，我会陪着你的。所以……不要害怕，未来一切都会好的。”
刻意用气音说出的话，像是害怕江汜听见。
但江汜还是听到了，而且听得清楚。
他揽住南榆，把他像一个纸团一样，团吧团吧送到自己怀里。
随后说道：“嗯，我相信你。”
南榆不知所措，他还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
这才壮着胆子和他说悄悄话。
没想到还被发现了，这也太丢人了吧……
南榆没脸再看江汜，窝在他怀里不吭声。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同时被闹钟吵醒。
“快，起来了。”
江汜率先清醒过来，南榆还在迷迷瞪瞪地发呆。
没办法，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起的又这么早。
还是江汜把他拽到洗手间去洗漱，这才清醒过来。
过来……了吗？
江汜略微无奈地看着脸在盘子上落地的南榆，他手痒地戳了戳。
睡得还挺死……
他又看了眼时间，快来不及了。
给南榆带了份三明治，如果饿了可以在课间吃。
做完准备工作后，拉上他就走。
南榆闭着眼睛，一副很信任他的样子，随他牵着走。
江汜背上背着南榆的小书包，手上拉着南榆，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好事呢。
上午，南榆果不其然饿了，哼哼唧唧地装可怜。
江汜刚拿出准备好的三明治，结果被抢先了一步。
徐明抢先给南榆递上一瓶草莓牛奶。
随后，坐在南榆前面的班长柯欢颜给他递上饼干。
南榆一一和他们道过谢，准备先吃两口垫一下肚子。
“咳咳。”
南榆听到江汜咳嗽微微动了动耳朵，以为他嗓子有点干。
虽然自己也想喝草莓牛奶，但是看起来江汜更需要的样子……
他忍痛割爱，把草莓牛奶递到江汜面前。
“给你吧，咳嗽干嘛？是不是口渴了？”
江汜失笑，也不再别扭了，把自己在手里拿了很久的三明治递给他。
“我不口渴，给你三明治。”
南榆眼睛笑得弯弯的，偏偏挤眉弄眼地看着他，手倒是诚实地接过，嘴也很甜。
“哇，江同学对我好好呀，江同学是世界上最好的同桌！”
江汜很受用，光明正大地盯着南榆，看他吃东西。
可爱。
眼尖的江同学随即发现有酱沾到他衣服上了，要是被南同学发现，免不了要一顿心疼衣服，还不如自己先帮他擦掉。
给自己找好了理由，江汜一副正宫的气质，动作却有些偷偷摸摸，像是怕被发现似的。
南榆倒是没在意，专注吃他的三明治和饼干，时不时喝几口草莓牛奶。
“江汜，你干嘛呢？”
这次是某位路过的男同学开口，却连带着把南榆吓了一跳。
像只偷吃被发现的兔子，南榆没听到叫的是江汜，还以为是在叫他，有些迟疑地开口：“你也要来一块饼干吗？”
那位男同学转眼把江汜抛到脑后，眼睛里满眼是南榆，而后笑眯眯地说：“不用啦，谢谢南同学，我正要去接水，要不要给你带一杯？”
南榆冲他笑着摇摇头，举了举自己的草莓牛奶，示意自己已经有了。
男同学脸有些红，表示自己记下了，随后跟打了鸡血一样冲出去。
“他记下什么了？”
南榆一脸疑惑地问江汜，江汜成功悄悄把沾到他衣服上的酱擦掉，一脸深藏功与名。
江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来南榆以后有的是草莓牛奶喝了。
草莓牛奶味的南榆，听起来也不错。
南榆有些无语地看着已经神游八百里的江汜，所幸也不想了，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放学后，南榆和江汜告别。
他准备去花店买两束花。
花店名叫花间觅，南榆来过好多次了，店主是位温柔的阿姨。
走进去，他才发现原来的阿姨换成了一个年轻的女孩。
南榆忍不住开口：“原来的阿姨呢？是有事不在吗？”
他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有些冒昧。
女孩却没有怪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前几天刚去世，我是她的女儿。”
“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南榆的语气很低落，听得出来是真心实意地难过。
女孩抹了抹泪，撑起笑：“她要是知道你还记得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要买什么花吗？”她继续问道。
“两束向日葵。”南榆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还有一束百合……可以帮我送给阿姨吗？”
“在她这里买了好多次花，每次她都会给我认真推荐呢。”
南榆几乎有些哽咽，但还是笑着对女孩说。
女孩包花的手一顿，忍住泪水，冲他点了点头。
“看来您也是位温柔的人呀。”
花店被照顾得很好，窗台被擦得很干净，花朵们在灿烂地盛放，它们身上往往被寄托着美好的期望。
希望朋友早日康复，希望逝者在另一边的世界也过得很好……
无数的期望，催生出无数的花朵。
他一定不要忘记这位店长阿姨，南榆在心里默默地想，多一个人想念，她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会不会更重一点？
“给您，慢走，欢迎常来。”
南榆抱着两束向日葵，想起自己在上次走之前好像留下了高一飞妈妈的电话号码。
“嘟”的一声过后，电话通了！
“喂，阿姨您好，我是南榆，方便的话，可以让我来看望您吗？”
电话里的女声很温和，先是和他道谢，然后说当然可以，告诉了他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
南榆立刻出发，医院离这儿有点远，要坐很久的车。
他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也不知道高一飞和阿姨怎么样了。
“为什么偏偏是你？”这句话像魔咒一样缠住南榆，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不可以再想了，当务之急是祝他们早日康复。
绝对不要被那个恶魔绊住，让他得逞。
他们本该活在阳光下，活得漂亮且自在。
家暴绝不应该被原谅！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