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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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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城市的霓虹灯一盏一盏亮起来，市中心的星河广场人潮涌动，顾凛站在十三楼的电梯口，他穿着深色西装，胸膛笔挺，领口微敞，露出一截削瘦却充满力量的喉结。
身侧，承允低声道：“车已经在负一层等您。”
“嗯。”
顾凛点燃一支烟，烟雾掠过眉眼时，商场的LED屏突然亮起
巨幕上，光影流动之间，一个身影缓缓转过头来
风掀起他的白衬衫，骨架瘦削，锁骨微露，指节修长，落在琴键上仿佛落雪。画面推进，他忽然回头，对镜头露出一个几乎温柔得近乎梦幻的笑。
——顾凛的瞳孔在瞬间收缩。
那张脸，太熟悉了。
隔着五年，隔着无数个漫长的梦魇和醒不来的深夜，那个名字几乎刻在他呼吸的本能里。
他几乎是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牢牢锁在屏幕上，喉咙里仿佛卡着碎玻璃，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顾凛望着那双眼睛，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从体内剖开，五年前凝结成硬壳的痛，被这一帧一帧的光影打得稀碎。
他看着最后一帧——叶昭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光落在他的脸上，像是某个少年时光的残影。
【你好，我是言昭。】
——这是他的现在。
眼前的光与影重叠，广告屏上的叶昭仿佛朝他走来，明明是影像，他几乎闻到了那少年身上熟悉的香气——干净的衣香、阳光下的清甜、以及雨打竹叶的味道。
画面很短，仅仅十几秒。大屏恢复商业品牌的流动轮播。
可顾凛的世界，却像在此刻停止了呼吸。
他站在原地很久，直到烟头快烧到指节才甩进垃圾桶。
唇角动了一下，轻轻吐出那个名字——
“叶昭。”
像是一场梦。
又像是多年后，终于迎来天光破晓前的回音。
“顾总？”承允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带着一丝迟疑，“我们该走了。”
顾凛没应声。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块屏幕，像是要将影像穿透。
他低声问：“这是什么剧？”
“是江导演的新片，《彼岸清明》。”承允翻着手机，“这演员叫——”
“不用查。”顾凛声音轻得几乎被淹没，“我知道”
他怎么会不记得。他的眉眼、他的唇形、哪怕只是一个站姿……顾凛能闭着眼在脑海中复刻出一千种他微笑的方式。
五年了。
一场刻意的失联，把两人所有痕迹都掐断在最深处。顾凛几乎已经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可现在，他就站在顾凛世界的中央——屏幕上，灯光下，镜头定格着他最耀眼的一帧。
顾凛缓缓收回视线，眸色沉得像夜海。片刻后，他轻声吩咐：“告诉他们，《彼岸清明》这个项目，从现在开始，由顾氏控股投资。”
“但顾总，剧已经杀青了，这会儿——”
“那就从宣发入手。”顾凛转身，语气冷淡到近乎锋利，“还有——把那块广告屏的全季度投放买下来。”
承允低头：“是，我马上去办。”
回到公司后，顾凛扯松领带走向落地窗整座城市灯火在他脚下流淌，五年前的夜风似乎穿过时间，又一次扑在他后颈上。
二十三岁时的叶昭在毕业演出后喝得烂醉，跨坐在他腿上抢酒瓶：“顾凛…你尝尝这个…” 甜涩的酒液从两人交缠的唇角溢出，叶昭的喉结在月光下滚动。
记忆中的温度还在指尖发烫，可手心里只剩玻璃杯冰冷的触感。
恍惚间，他分不清唇齿间残留的，是威士忌的苦涩，还是五年前那个吻的余温。
“顾总，查到言昭三天后出席星河酒店的品牌活动。” 顾凛抚过海报上叶昭的笑脸，“知道了”
承允继续道：“另外，叶先生的小助理最近在找房子，似乎对市面上的房源不太满意。”
顾凛唇角极轻地勾了一下，抬手将烟咬在齿间，却没有点燃，轻声说
“你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