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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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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寒生越来越确信宋昱今天就是有病，自己脱了外套进了浴室去琢磨那一套浴霸怎么用，宋昱同手同脚地跟在他后面，看他伸手要去打开浴霸的开关，居然伸出手去脱他的短袖。
冰凉的手指触到赵寒生的后腰，把他吓了一跳，转头去看突兀地跟在他身后的宋昱，怒目圆瞪，宋昱这才惊醒，忙解释说，“我是进来教你怎么用这个的。”
宋昱一边内心滴血地哀叹他还是不懂，一边细心地给赵寒生演示浴霸怎么用，又从柜子里翻出浴袍和毛巾给了他，才恋恋不舍地走出浴室，一点春光没见到。
宋昱面无表情地躺在酒店的双人床上，听着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恨不得代替水流一寸寸抚过那人的每一处，又恨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连臆想都没的发挥的空间。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宋昱伸手去接，是顾子非。
“我靠宋昱你大爷的，老子辛辛苦苦给你当司机，你转头把老子一个人扔江边吹冷风，自己带着小情儿去开房？”顾子非开开心心地陪他放烟火，转头就被孤零零地抛弃在江边，还收到了某某酒店的扣款信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来讨伐宋昱。
宋昱还算有点良心，先关心人回去了没。
顾子非不情不愿地说，在路上了。顾子其来时5个人，回去时多了一个顾子非，又不敢超载又不忍心把亲哥扔在江边不管，只能先把其他几人送到S大附近让他们打车，再折返回去接他。
顾子非生生又吹了个把小时的冷风，回城的时候把顾子其赶到副驾，一边嫌他磨磨唧唧比蜗牛还慢，一边快速地发动车子。
顾子其被亲哥嫌弃也不敢回嘴，只是委屈巴巴地坐在副驾，看他打电话找宋昱算账，心里悄悄地算他哥这样要扣几分。
撒完气，顾子非心有戚戚然地问宋昱，“没吃上？”电话接这么快，肯定无事发生。
宋昱说人在洗澡。
顾子非怒其不争，“这种情况你让他一个人洗澡？”
宋昱无语地望着天花板，“他还没开窍。”
顾子非心理平衡了，“你该不会在外面什么都没做吧？”
宋昱，“嗯？”他到要看看顾子非有什么真知灼见。
“傻呀，这种酒店，浴室都是玻璃隔断！”
“……”宋昱一时没反应过来，良久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外面能看见？”
“孺子可教。”顾子非一脸欣慰。
宋昱挂了电话，往床头柜摸去，果然找到一个小遥控，能调节浴室玻璃的，瞬间精神抖擞，这种情况不对着来一发都对不起自己！
宋昱刚有动作，赵寒生却早已洗完了，正在吹头发。他现在听到的水声，不过是赵寒生把换下来的衣服泡进了洗脸池后水龙头流水的声音。
要了命了！宋昱看着吹完头开始洗衣服的赵寒生，悲愤欲绝。顺手又把玻璃调回去。
等他出来，宋昱赶紧翻身下床，在赵寒生嫌弃的目光里进了浴室。
看他关了门，赵寒生跑去宋昱躺过的那半边床，检查了半天，确认依旧洁白如新后，才放心地躺到另一边，安然睡去。
宋昱火急火燎地简单冲了一下，头发没吹干就裹了浴袍走出来，却看见赵寒生早就睡着了。
宋昱拉了张椅子坐在赵寒生床头，一边拿了毛巾轻轻擦着头发，一边用眼神一遍遍地描摹他毫无防备的睡颜，怎么都看不够。睫毛也好长，还是翘的。
赵寒生睡相不好，不一会儿就把自己蜷缩成小虾米一样，脑袋深深埋在胸前，用胳膊紧紧抱着，双腿蜷曲，细长的小腿从被子里伸出来和大腿一起弯曲在腹部，被子滑落一角，显得特别脆弱。
宋昱悲喜交加，心想，宋昱，你完了。赵寒生，是一个刚成年的还没开窍的钢铁直男。
宋昱悲愤地又去草草冲洗了一遍，悄悄侧身躺在另一边，关了顶灯，借着头顶灯带微弱的光线，看了赵寒生整整一夜。
赵寒生是饿醒的。昨天本来就没吃多少，又陪着宋昱在江边玩到深夜，回来匆匆洗漱完倒头就睡，现在空荡荡的胃开始抗议了。
今天的被子格外得沉，他掀了一下，没掀开，又加把劲掀了一下，碰到了一条胳膊，一条白白的胳膊隔着雪白的被子，圈在他的腰上，他有点懵。
赵寒生轻轻转头，看见宋昱的脸贴在他后脑，人还没醒。记忆回笼，他这才想起来，他昨天没回学校，而是和宋昱在外面开了房。
宋昱现在正安静地睡在他身后，还搂着他，赵寒生尴尬地躲开些，蹑手蹑脚地起床。
赵寒生进了浴室，上厕所洗脸刷牙，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时间还早，但他饿得不行，只好装上手机钱包悄悄出了房间。
宋昱睁开眼睛，赵寒生没有厌恶地推开他，进了浴室过了好几分钟才有放水的声音，那几分钟他做了什么不言而喻，这让他不禁怀疑赵寒生究竟直不直。
但赵寒生弄完就偷偷跑了，宋昱心里没底了。
半小时后，房门再次打开，宋昱听见人回来了，开心地装睡。
赵寒生在楼下问了工作人员，知道酒店提供早餐，需要去一楼餐厅自取，于是立刻跑去餐厅先把胃安抚了。
餐厅里有各式各样的早点，一个房间提供两份，凭房卡领了餐券，然后凭餐券取餐，赵寒生先取了自己的，取了一笼汤包和一碗粥一碟小菜，吃完以后又给宋昱带了一份。
见宋昱还是没醒，他把早餐放在外间的桌上，自己则坐在沙发上打小游戏打发时间。
宋昱过了会儿不见他进来，知道人不会再上床了，索性也不再装睡，翻身下床去洗漱了。
宋昱洗漱完出来，见赵寒生给他带了早饭，不觉心头一暖，面上还要假模假式地试探，“这给我带的？你的呢？”
赵寒生暂停游戏，“我楼下吃了，这是你的。”
宋昱开心地吃饭。
吃完饭宋昱问他要不要在市里逛逛，完了再回学校。
赵寒生心念一动，问宋昱知不知道哪里能找到做家教的活。
上次他就观察过了，市中心那一块找家教的人不少，但看样子并不是家长本人，更像是中介，他们把消息卖给学生，一条信息100，信息是真的还好，就怕是假的，即便是真的，也有可能一条信息卖给多人，家长挑来挑去的，也不一定轮到自己。他不想踩这种坑。宋昱是本地人，也许他有消息渠道。
宋昱还真有渠道，但他盘算的是，大一课多还有早操和晚自习，本来就没有多少空闲时间，赵寒生再兼职做家教，他还哪来时间约人出来培养感情，索性装傻充愣。
不过他一直有个疑问，赵家虽然不像个富裕的，但据他观察，培养一个大学生是完全不成问题，赵寒生还是第一个孩子，本应该是集全家的期待于一身的，但他怎么这么急于赚钱，不应该是赵家砸锅卖铁供养他然后等他毕业以后回报他们吗？毕竟电视剧里都那么演。
心里想了，随口也就问了。
赵寒生回答他，“那只是电视。我爹着急抱孙子，我弟弟要结婚要彩礼，他一分钱拆不成两份，只能先紧着我弟弟。我自己凑学费。”
宋昱说那我给你多留意。
赵寒生说好。
宋昱突然问他，“你早上是不是那个了？”
“哪个？”赵寒生被问得措手不及，好一会儿才破罐破摔地承认，“那个啊，那不是正常反应么，你早上不也是吗？”说完他终于发现了重点，“宋哥你醒着的？！”
宋昱点头，“啊，你一动我就醒了，怕你尴尬就装没醒。”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他，“我顶着你了？”
赵寒生老老实实点头。宋昱在他脸上没看到一丝不对劲，不死心地问，“我是说，我顶着你，你……你没生气？”
赵寒生一脸这有什么的坦然，“没有啊，男生不都这样吗？”
“男生都这样？”宋昱吃味地盯着他，“你见过？”
赵寒生跟他科普，“宋哥你可能没见过我们那儿的宿舍，就一进门一排床拼一起就像通铺，我们上下两层，七八米长的通铺要睡十个人，男生们腿碰腿背靠背的很正常，都血气方刚的，一不小心擦枪走火都很正常。”
宋昱脑中一下浮现出十几个清凉的少年横七竖八挤在同一张床上，你勾着我肩，我搭着你背，不敢想象赵寒生这些年被人摸过多少回了。
赵寒生生怕他尴尬，还在努力地跟他讲宿舍里怎么样怎么样，所以宋哥你不用当回事。
宋昱越听越不对味，现在这个情况，好像是赵寒生在安慰他。一只狼摩拳擦掌地对着小绵羊张牙舞爪，小绵羊反过来敞开柔软的肚皮，告诉大灰狼说，我们羊羊都这样，你不要不好意思啊。这科学吗？
宋昱赶忙阻止他继续描述，生怕他说出更劲爆的内容，宋昱小心地问他，“那走火了你们怎么解决的？”千万别说是互相帮忙啊！
赵寒生看傻子一样地看他，“当然是去厕所啊。”
“一个人？”
“嗯，几分钟就完事了。”
宋昱偷偷松了一大口气，还不忘打趣他，“几分钟？小处男真快！”
赵寒生为自己正名，“这是正常时间。”
宋昱一脸你说的都对我不拆穿你的表情，让赵寒生恨不得上去咬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