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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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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末，付舟去试讲了，说回来了请师姐吃饭，要赵寒生也一起去，赵寒生说好。
英语课安排的下午，地点在市区一个挺出名的高档小区，从S大走没有直达公交，需要中间倒一趟车，付舟吃完午饭就跟着师姐那个室友早早去了，楚北涛加入了校篮球队，一早就训练去了，师传秀回家去改善伙食，宿舍里就剩下赵寒生一人，他准备睡个午觉就去公司。
睡得正香呢，宋昱过来看他，宿舍门虚掩着，宋昱一推就开了，赵寒生迷迷糊糊地看他，“宋哥？”
“吵醒你了？”宋昱按住不让他起来，“我就过来看看，今天买了柚子，我和张自力吃不完，给你送过来点，放下就走，你睡着吧。”
赵寒生哪还睡得着，翻身下床。
宋昱边给他剥柚子，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昨天去试了？怎么样？”
赵寒生说还好，接过他手里的柚子自己剥，“开始不习惯，后来就好了。”
宋昱说那就好，看他人还有点迷糊，又让人继续睡，就匆匆走了。
赵寒生又睡了一会儿，下楼去了自行车出了校门，路过后街看到一家甜品屋，又买了点他家的爆款奶油泡芙，才去了公司。
晚上7点的时候付舟给他发消息，说在后街了，喊他过来一起去吃饭，赵寒生跟刘子麟说了一声，关了电脑下楼。
付舟很开心，破天荒地要请两个师姐和赵寒生吃炒菜，两个师姐也知道他情况，一再推辞说举手之劳没必要，当初说好的红烧肉就行。
两边推辞不下，最后折中去吃了麻辣烫，付舟又给他们买了汽水。吃完了赵寒生还要回去公司，付舟送了两个师姐回学校。
日子就这样简单而忙碌，一下子就到了期末考试周。
赵寒生要兼顾学业和兼职，累得连推了宋昱好几次的邀请，宋昱看他也确实是忙，也没再来打扰他。
赵寒生兼职已满一个月，结算工资的时候，赵寒生发现居然有小1000，开心得不行，他现在已经完全上手，等大二自由时间多了，他能赚得更多，照这个节奏，他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再不用为学费发愁了。
忍不住给宋昱发消息炫耀了一下，宋昱贱兮兮地说这不得好好谢谢他这个牵线搭桥的人啊，赵寒生说等考完最后一门好好请他搓一顿，宋昱让他说话算话。
这段时间晚自习的人到得最齐，连平时高喊“六十分万岁多一份浪费”口号的那些人也在卖力地啃书，赵寒生和付舟更是一点不敢松懈，他俩还惦记着奖学金呢。
晚自习结束，赵寒生载着付舟回宿舍，路过楼下食堂，两人顿觉饥肠辘辘，又进去各买了俩肉包和一杯豆浆，回了宿舍一边啃书一边狼吞虎咽。
赵寒生发现付舟最近食量渐长，好像还长高了点，付舟一听他说才发现了，最近他的裤子确实短了些，他感慨说，“以前在山里天天啃白米饭，能活着就不错，现在出来了，先是能吃饱了，再是赚钱了能吃肉了，嘿嘿我现在吃肉包子能敞开吃了，才知道什么叫日子，什么叫人生，我现在终于看到了人生的无限可能。”
赵寒生拍拍他，“少年加油!”
“嗯，加油！”
啃完包子，赵寒生给自己放了个假，没去公司。
考完试就是放寒假了，付舟问他什么时候去买车票，赵寒生不答，他不知道该不该回去，但假期他们这一栋宿舍楼要封楼，肯定是没法住的。
宋昱那一栋倒是不封，但是他没法跟宋昱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回去，赵家那点狗屁倒灶他也不想让人知道，况且过年期间，楼下食堂肯定要关，他要真住在学校，挨不到开学就得饿死。
赵寒生说再说吧。
付舟倒是兴致很高，说最后一门12月20号就能考完，他计划买当天的票，考完就能回，他没什么行李，给弟弟妹妹带点特产就行，就是这两天忙的复习，也没时间去车站买票，听说假期的票可难买了，经常排半天队了到了窗口一问没票了，第二天只能重新去排，又说学校里有同学代买票，一张票加5块，不知道靠不靠谱。
赵寒生听他一直絮絮叨叨买票回家的事情，不由得也开始想家，不知道赵星星这半年怎么样，长高了没有，赵奶奶身体怎么样，过年回不回家过，突然觉得有个家还是挺不错的，虽然一地鸡毛，但那是他的来处，也是他的归处。
赵寒生说那就找人买票吧，他可不想去排队，加5块钱就加，人家也是赚点辛苦费。
付舟说那明天去打听打听，找个靠谱点的。
赵寒生说好。但他要迟两天，赶封楼之前回去。
付舟说到时候票更难买，搞不好还得加钱。
赵寒生说价钱不是问题，大不了最后自己去买。
赵寒生想的是其实他也没有多大的决心要回去，最后走一步看一步就好。想家是一回事情，但真的要回去面对赵爹他们又是另一回事，他一想到那些就又退缩了。
没人喜欢给自己添堵，即使是来自爹妈的。
付舟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通过同乡的师姐找到了一个代购火车票的，是师姐的一个同班同学也是他们老乡，绝对靠谱。
付舟把他俩身份证学生证给了对方，又交代了乘车日期和区间，对方一看是同乡的小师弟又有师姐背书，二话不说就接了，也没要押金，付舟倒是不好意思了，对方摆摆手说没事，买回来了再给，付舟赶忙说谢谢。
S市的火车站是大站，基本所有经过的火车都会停靠，票相对充裕，没几天，对方就把票交给了付舟和赵寒生，两个人付了钱道了谢，要请人去食堂吃饭，对方说不用就走了。
转眼最后一门考完了，付舟已经收拾好东西踏上了回家的火车，楚北涛和师传秀家里各自有人来接，几个人互道了开学见，宿舍里只剩下了赵寒生一人。
宿舍冷清了，整个校园也冷清了，大一因为课程多考试周期长，等他们考完，其他年级的早就都离校了，只剩下零星一些买不到票或者临时还有事情的没走，整栋楼都空落落的。
赵寒生吃了饭就骑车去了公司，到了以后先用公司电脑登录学校教务系统查了成绩，除了最后一门无机化学，其他几门的成绩已经都能查到了，基本在90分以上，奖学金应该是稳了。
刚上大学的时候他有个误区，认为大家都是高分考进来的，那就相当于尖子班里争第一，大家肯定都卯足劲拼成绩。
但是时间长了才知道大学和高中的不同，大家心中最大的那座山已经翻过来了，再不用起早贪黑拼命刷题来提分了，也没有黑着脸的班主任一天到晚盯早读晚自习了，周围的环境也不再是那小小的教室了，大家学习全靠自觉，好多人只求成绩不难看，世界那么大，他们要享受这个美妙的世界了。
所以像赵寒生和付舟这样的还是少数，大多数人考个80分左右就开心了。
而且大学命题全靠学校老师，他们也摸准了这群人的水平，出题的难度拿捏得特别到位，既给了真正学习的人发挥空间，又给了平时摸鱼临时背重点的人一点体面，皆大欢喜。
刘子麟喊他进茶室，赵寒生放下手头的活进去坐他对面，刘子麟让他喝茶，问他什么时候回老家，赵寒生说了日期，刘子麟说那就是元旦以后，赵寒生点头。
刘子麟继续喝着他哥那多种多样的茶叶，依旧品不出个一二，只是觉得开始苦后来有点回甘，比刚开始喝的时候舌头要少抗议一些，又示意赵寒生喝茶，“公司元旦团建，我想的是大家辛苦一年，双十一加班加点也没福利，这次呢就让大家好好放松一下，咱早点下班去玩。这两天你先跟他们先商量一下，定好了就告我，我安排。”
“刘哥，这不合适。”赵寒生觉得这流程好像不对，就比如学校有个通知，肯定是按职务一层一层往下传达的，校长绝不会随便逮个学生就说你去通知谁谁个事。
这事情要么刘子麟去办公区域当着大家面通知，要么通过专人传达，反正不该是他一个可有可无的兼职人员来做。
刘子麟抬头看他，“怎么不合适？”
赵寒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刘子麟无所谓地说，“嗨，这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人家大公司。你怎么跟我哥一样？”
时间久了，赵寒生也观察出来了，这家公司的总经理虽然是刘子麟他哥，但实际负责人还是刘子麟，他哥只是挂了个名方便刘子麟谈业务的时候唬人，人家另有自己的公司，规模还挺大根本顾不上管这边，这公司说白了就是开给刘子麟玩的，免得刘子麟整天无所事事惹是生非。
刘子麟还真是来玩的，对于赵寒生说的那些流程不流程的，他完全不在乎。
赵寒生在乎啊，他可不想他的兼职生涯刚步入正轨就树敌无数，“刘哥你看，你就想啊你是老爷，家里也没个主母，外面一群姨太太在卖力争宠，然后你把当家主事的权力给了一个新来的打杂小丫头，这小丫头还能活吗？”
刘子麟想想还真是这个理，但他的思路跟赵寒生完全不在一个轨道，“那我把小丫头扶正就行了啊！”
“你拿什么扶？”赵寒生感觉跟这位聊天他的脑细胞在疯狂阵亡，“老爷啊，小丫头她只会打杂啊。”
“学就行了，这小丫头可不是一般人，聪明的很！”
“小丫头怕是没命学。”
“你害怕了。”刘子麟激他。
“不是害怕。”赵寒生正色道，“我毕竟不是正式职工，说不定哪天就不来了，你就算看得起我，我也有心无力。私下你可以跟我哥俩好，在外面就当我是小透明。”
刘子麟打趣他，“还教训起老板来了。”又摆手让他出去干活，“那你去吧，就当我没提过，我等会儿自己跟他们讲。”
赵寒生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