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忍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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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秉秋毫无心理负担地收下了音频，回去后还戴耳机检查了一遍里头的内容。
抓了个刚洗完澡，单书奕在洗手台洗衣服，只有他俩在阳台的时机，莫秉秋把这事跟单书奕说了。
看着莫秉秋的一脸凝重，单书奕沉默片刻后笑出了声。
“书奕，你笑什么？”
莫秉秋左右看了几眼，没发现周围多出些什么后才放下心来。
“我笑，感谢对面猪队友送来了反击证据。”
莫秉秋仔细盯着单书奕看了很久，又抬头观察了一番，发现依旧阳光明媚。
“观察出什么了？”
“观察出小单同学所言甚是。”
确定单书奕的情绪稳定输出开心，莫秉秋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
“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单书奕头也没回，还在认真搓衣服。
“介意我自作主张插入你的事啊，而且我还动用了一丢丢不光彩的手段。”
说着，他就用手比了个很小的距离。
不过他并不满意，凑近了眯着眼睛缩手指短比的距离，竭力表示自己的不光彩真的只有一丢丢。
单书奕把衣服晾好洗了把手，“对敌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别人都已经欺负到家门口了，没必要还守着那点所谓的道德底线。”
莫秉秋对这番话有些惊讶，毕竟他总觉得看起来乖乖的单书奕会是个道德标兵。
像是看出了他的惊讶，单书奕笑了，“我可是学油画的，油画相关的历史肯定得了解。”
“和当时的油画大家相比，这点事大概就像毛毛雨。”
“我怕的其实不是他做的事，”单书奕盯着那盆生机勃勃的多肉，“我只是适应不了他做的事带来的连锁反应。”
比如室友的看法，周围人的想法。
我总是太在意别人的观点，可是我改不掉。
单书奕感到有些无力，也没有多加解释。
还好莫秉秋读懂了他的隐喻。
想环住对方肩膀的手最终也只是搭了上去，莫秉秋还顺手捡去了他肩膀上的一根头发。
单书奕刚洗好不久的头发还在滴水，不知道是不是粗心，他肩上搭着的毛巾没有完全覆盖肩膀。
莫秉秋把他肩上的毛巾向前拉了一点，盖住被滴湿的地方，并将毛巾的褶皱抚平。
毕竟自己已经知晓对单书奕的心意，在没有得到对方认可之前，他还是得讲究一下，不能被误认成随便的人。
最迟在这件事结束之后，他一定会开始追求单书奕。
“我们都会给你打下手，你放手去做你想做的就好。”
单书奕的手蹭了下裤缝，略微有些湿润的手搭上莫秉秋的手。
他直视莫秉秋的眼睛，说了句“我知道”。
十月的蚊子依旧猖狂，在被咬两个包后，二人才回到宿舍里。
可椅子还没坐热乎呢，宿舍的灯突然灭了，空调也关了。
不远处传来俞映白的哀嚎，“宿舍群里说是线路老化导致的停电，等明天白天才能修。”
“我的小风扇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明天，不然我们出去住吧。”
“我记得学校附近有个酒店来着。”
莫秉秋是真的对这个提议有点心动，甚至开始查询酒店房间。
“还有个大床房诶，我订了。”
毕竟是国庆小长假，旅游黄金周，海市还是个比较出名的大都市，酒店资源难免紧张。
“那咱们干脆通宵吧，”俞映白双臂搭着椅背，“咱们还可以点些宵夜。”
“你忘了附近有个夜市？直接去买也可以，外卖可能要等得久一点。”
廖行舟关好电脑后把手机充电器揣进了兜里，然后扭头等着其他人行动。
“要不你们先去夜市吧，我把酒店房间和密码发群里了。”
莫秉秋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其他三人的手机传来了消息提示音。
别的也不用带，跟廖行舟一样揣个充电器就能走，俞映白很快就按耐不住出门的心跟廖行舟走了。
看着默默加快动作的单书奕，莫秉秋走了过去。
“不急书奕，咱们先去趟酒店吹个头发。”
莫秉秋甩了下自己快干的头发，手上还稳稳拿着自己手机的给单书奕照明。
到底是冤家路窄，到了酒店门口，他们碰到了陈衍和一个乍一看西装革履的老头。
那老头眼里满是精明，挺着大肚子被陈衍搀扶着。
之前某次宴会上，莫秉秋曾见过他，他好像还找过他的父母一起投资画廊。
不过他的父母不予理会素未蒙面的人招呼的投资，也不想参与自己没怎么涉足过的领域，所以拒绝了他。
之后他又在宴会上对其他人点头哈腰，莫秉秋也不知道他到底拉没拉到投资。
本想装作不认识路过，却没想那老头自己招呼上来，而且是冲着他身边的单书奕来的。
“这不是单小同学嘛，许久不见，没想到再次见到你会是在这里。”
说着，他还用一种偏暧昧的目光扫视单书奕和莫秉秋。
莫秉秋被他这一眼看得很不适，往旁边蹭了一点挡住身后的单书奕。
“别那么紧张嘛，我不过是想来叙个旧，顺便招揽人才。”
那个老头从怀里的口袋拿出一张名片，“我还是很欣赏你的，也期待着能为你操办画廊。”
“机会稍纵即逝，多少画家都在痛恨怀才不遇。”
“我愿意做不常有的伯乐，就是不知道单小同学渴不渴望做众星捧月的千里马了。”
那个老头始终保持着递名片的姿势，却直到手酸了都没人接过他的名片。
单书奕既没有看那张名片，也没有看着那个老头，他只是看着自己自然垂直身侧的双手。
“不了，您的好意恕我无法接受。”
“我还是更想画我自己的东西，哪怕我这辈子都只能做个不出名的小画家。”
老头听完，嗤笑一声，“年轻人，果然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过话还是说得太早了，好在我是个惜才的人。”
老头叹了口气，就像在包容面对屡教不改的晚辈那样。
只是这动作在他外形的映衬下没有丝毫和蔼可言，反倒透露着一股惺惺作态。
他把名片塞到了莫秉秋的口袋里，“没关系，就让你的好同学拿着也是一样的。”
“同学”二字还被他加重了读音，衍生出些不同的味道。
塞完名片后，那个老头就带着陈衍走了，莫秉秋没有错过陈衍眼底那丝一闪而过的嫉妒与憎恨。
但他只是拿出了那老头塞的名片，看着刘山这个名字的若有所思。
他怎么总感觉听谁说过这个名字来着……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把他从思考中捞了出来。
“别看了，我真的不需要他给的机会。”
单书奕还想说些什么，但在看了周围几眼后还是没说出口。
看来单书奕是误会他想要联系刘山了，不过自己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也就没跟单书奕解释。
到了房间，嚷嚷着来吹头发的莫秉秋连吹风机筒的手柄都没摸热就吹好了。
他坐在浴室外的沙发上玩手机，注意力却全在浴室里吹头发的单书奕身上。
准确来说，是放在单书奕修长的指节上。
现在能与艺术搭上边的，在他们家只有小叔。
对啊，是小叔在自己面前骂过这个人啊，怎么自己给忘了。
莫秉秋把名片拍了个照，然后通过聊天软件去联系莫春来。
只是莫春来平时进画室都不爱带手机，所以许久也没有回复。
“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身边的沙发凹陷下去，做着吹完头发的单书奕。
“这个刘山的问题好像有点大。”
“却是，因为他沉迷于‘造星’。”
这个词放在娱乐圈或许不稀奇，但偏偏是放在艺术圈里。
莫秉秋向后靠在沙发背上，等着单书奕组织语言。
“能够办画廊是很多画家毕生的追求，我也不例外。”
“那是我刚上大一的时候……”
当时的单书奕刚参加完一个含金量很高的国家级赛事，并且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刘山在后台向他递上了橄榄枝，以办画廊为由头拉他一起共事。
单书奕并不是个没防备心的人，所以当下没有立刻答应。
后来才了解到这个刘山很爱捧些外貌优异的艺术家，并通过舆论来造势。
作品什么的并不重要，刘山会帮他们瞒天过海。
他每隔几年都会在小画家中宣传一些莫须有的比赛，收取他们的作品来提供给他捧的画家临摹。
之所以这么久也没出事，不仅因为他上头有人罩着，还因为小画家们大多连饭都吃不起，哪里有钱来打官司维权。
单书奕没有答应刘山的邀请，也没有直接闹大刘山的事。
毕竟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贸然硬碰硬就是鸡蛋撞石头。
不过他记下了那些小画家的信息，或许也是等着有朝一日能做些什么。
莫秉秋听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名片。
毒瘤这种东西，果然泛滥于各行各业。
“那陈衍现在已经跟他扯上关系了，所以他的动机也不是单纯的嫉妒你了。”
“如果陈衍就是刘山想要捧的下一个星，那么他们势必得先处理掉一直稳压着他的你。”
说到这里，莫秉秋下意识抓过单书奕的手，听到单书奕吃痛“嘶”的一声后才惊觉失态，愧疚地松开单书奕。
这时私家侦探也传来消息，关于陈衍的过去都查明了，其中也涉及了刘山。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不光彩的手段，要是没有揪到刘山这一层，光是用现有的讯息是无法澄清事态的。
只有刘山不倒，就一定会保住陈衍，没有充足准备的他们还有可能会越描越黑。
不过现在事情大致明朗，准备工作都已完成，现在唯有忍耐。
在不能给予致命一击之前，任何的反击都只是隔靴搔痒。
这一点，单书奕与莫秉秋都很有默契。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38章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