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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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在经济上是比较宽松的群体，不少人有点钱都吃肚子里去了。想在这样的地方找到西化的饮食环境并不困难。
尹残星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拉着辛回梁的一根食指，推开一家咖啡店的门。
哼到连着的三个高音，辛回梁才听出是光寒去年专辑的主打歌《秋夜长》。尹残星的声音颤抖又走调，和涂云亭平常在办公室楼层厕所放水时嗷嗷的根本不像一首歌。
他拉着辛回梁坐下，声音立马稳了很多，自顾自扫码问：“你喝什么？”
辛回梁把他的手机拿过来翻了一遍。咖啡的创新到了他难以理解的地步，只好说：“美式。”
“普通的美式？”
辛回梁迟疑：“还有其他的美式？”
“有啊，这帮人花样可多了。”尹残星道，“什么话梅的啦，香蕉的啦……这玩意还能做美式？葡萄啦橙子啦西柚啦。乱七八糟的。”
他给予锐评：“好像靠花式点名留住学生的老师。”
辛回梁问：“你喜欢什么？”
“我？我喝抹茶拿铁。”尹残星道，“这个时间喝咖啡会睡不着。我那个床老响，宗连溪有点精神衰弱，会骂我。”
辛回梁试探道：“那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好不好？”
尹残星：“诶。”
他呆住，迅速从脖根粉到脸上，艳得像喝醉了酒。
“不是为了特地做什么。我一直在学校外面住，家里地方够大。”
前几天照例回家，辛回梁他老娘听闻他因为谈恋爱要换个地方住，立刻露出了极端兴奋的表情。
“回家的是我们家回梁吗！”她捧着脸，“天呐，猫猫养了二十多年的铁树开花啦？”
……不得不提，辛母的语言体系已经被污染了。这个女人的学习能力强到可怕，顺藤摸瓜跑到了某些群体的大本营，成为了站在互联网风口浪尖上的弄潮儿。
反正比辛回梁潮多了。
辛父在读积压了一周的报纸，抬眼看他：“也不嫌麻烦。”
“他不会嫌弃我现在的住处。只是那地方隔音不好，两人一起生活也过于拥挤。”
“都准备同居啦？人家家里知道吗？”辛母兴奋之余还不忘说，“妈妈以前看你学校有教过，就没再教过你怎么科学地采取避孕措施。你可不能在没准备好的时候跟人家搞出人命来，健康也很重要。”
辛回梁一时语塞：“不会搞出人命的。”
尹残星……没有那个功能。很遗憾，他再卖力也不可能。
“嘴上说说不算吧？要不让你爸教教你？”
辛父重重咳嗽两声：“我觉得儿子的意思是，他已经自己通过别的渠道学会了。”
这倒是。辛回梁点头。
辛母这才满意地点头：“其实妈妈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厉不厉害？”
辛回梁道：“厉害。”
“所以妈妈听说你准备在本校念研究生的时候，就在旁边买了一套小公寓。”
他老妈除了喜欢收集亮晶晶就是喜欢收集房产证，辛回梁并不奇怪。
他性格更像父亲，一直以为自己没有遗传到母亲的这些特质。直到发觉他最喜欢尹残星亮晶晶的眼睛，以及能和尹残星同居的房子。
辛母沉溺进美满的幻想中，不忘问：“对方是几年级的呀？”
“和我同岁，小几个月。毕业后打算直接就业。”
“噢。”
辛母顿了顿，道：“要不明年过年的时候，你去见见对方家长吧。”
辛回梁心头一跳：“为何？”
“你能碰见一个喜欢的不容易。不管那小姑娘什么样，爸妈都认了，只要你自己觉得日子过得下去就行。
要是对方家长同意，你们俩把证一领，紧接着就开始要孩子。趁着现在都年轻，好怀。下半年把宝宝一生，还是应届生身份。这样不耽误她工作，你念书的时候还能顾得上，小家伙会跟你亲。别像你和你爸似的，父子俩泾渭分明。”
辛父冷哼：“你才四十六岁就想当奶奶了？”
辛母叹气：“以前以为回梁那么聪明，肯定能把公司照顾得好好的，你也能早早退下来跟我环游世界去了。结果儿子献给基础学科建设，还不能指望小孙子了？”
辛回梁终于找到气口：“不会有孩子的。”
他双亲一顿，纷纷看向他。
他老娘欲言又止：“是小姑娘不想要小孩？我听现在公司里的小姑娘说，好像确实很多人都不想生哦。我们家条件倒是还可以，把你教的也不错。不能商量商量？”
“不是。”不是小姑娘。
辛父问：“不是什么？不是不想生，是不能生？”
辛回梁点头。
二老面面相觑。
他爸缓缓开口：“现在人工技术也很发达。我有个相熟的医修，先前就聊到这个问题。”
辛回梁道：“我和他的这种情况，如果运用人工技术，不道德。”
辛母托腮：“人工授精有什么不道德哒？你要是心疼媳妇受罪就直说，家里又不是非得要个小家伙来继承。退一万步说，要是真有了，小宝宝想干什么都行呀。”
“他是男的。”辛回梁道，“我不是不想要，我很想。我很希望有个孩子能留住他，只是没办法。”
二老面面相觑。
辛母呆呆地看着儿子，忽然对素未谋面的儿媳——在辛回梁那句话说出来之后，她怀疑是儿婿——肃然起敬。
这次出柜倒是没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他父母在更早的时候自己脑补了“儿子会孤独终老”，因而听见他说找到了对象，其实很高兴。
辛母还有自己的小巧思。
两居室打通了主次卧，几十平米的地方吝啬到只有一张床，客厅却宽敞到足够两个人躺下打滚。说白了，就是为了方便儿子骗个对象而量身定制的。
尹残星还傻傻的没反应。辛回梁问：“你是要半糖还是无糖？”
尹残星支支吾吾：“半糖。无糖好苦，不好喝。”
他对这种事有点……不，是非常怵。
上次完事之后，他一直在叭叭讲话，注意力全程没分给过别的地方。回寝室洗澡的时候才感觉手心里有块地方特别热热的，这才发现手心里掉了层皮，再来两次就他妈结茧了。
听说过练铁头功的，没听说过练铁裆功的啊！
辛回梁把菜单翻了一遍，面色凝重。他最后还是点了杯最普通的美式，顺手在支付界面输了自己的密码。
支付成功的界面好像不太一样，比如屏幕大小而带来的细微视觉差别。
这不一样就不一样在……这是尹残星的手机。
尹残星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他自己没有注意到，但带了点怨念：“你花我的钱也很顺手，这我就放心了。”
辛回梁：“……你的支付密码是我生日？”
尹残星呵呵一笑：“是你生日作为一串单纯的数字，实在太过简单。六个数加起来也才等于四呢。”
当年高一办校园卡，他老妈让他编一串数，他张嘴就来了。差点因为结构太简单被银行的姐姐打回。
他一开始过来的时候用得很顺手，u盘密码事件之后才发现好像哪里不对。
原主那个死小子，估计每次输密码都会因为这种意外爽到吧。
辛回梁坐在原地，掌心无意识地在裤面上摩擦。
这是说很好记么？
嗯……回去就改，不，现在就改。
又把对方骗得像羞涩大小伙，尹残星都对自己有点无语了。
他只好说：“你不要想太多了，只是意外。真的。这个密码我用了好多好多年，比认识你的年份早多了。”
辛回梁点头。
点什么啊？根本没在听吧？
服务员端上两个玻璃杯，尹残星心情很好地哼了一声，把他的抹茶拿铁小心地挪过来。
一杯拿铁半杯冰，他拆了吸管认真嘬了一口，龇牙咧嘴。
辛回梁问：“你国庆回家？什么时候走？”
尹残星想也不想答：“三十号下午。”
辛回梁一顿：“三十号？”
“嗯，下午两点多从东站出发。你那天下午还有课吧？”
大四一周只有那么一两门课，偏偏撞上了。
尹残星感慨：“在这上学除了搞同人方便，也就是回家的票比较便宜了。当年好险考到上海去了。”
“上海？”
“嗯哼。一等安徽大孝子会跑到北上广工作买房，最后把爹妈接到身边养老。杭州南京排二等大孝子还是可以的啦。”
辛回梁问：“你打算去外地工作么？”
平心而论，以尹残星的教育经历，在他提到的几个城市想找到工作都不算难。
“不打算。”尹残星答，“我又不是大孝子。就我这熊样，不拖累我爸妈就不错了。”
辛回梁松了口气。不说别的，他妈这几天肯定连他们的婚房都准备好了。尹残星要强，肯定不希望靠家里太多。如果不需要考虑外地工作住所的问题，以后生活压力的确会小很多。
他真不敢想象如果异地，动辄几周半月见不到尹残星的日子该怎么过。
尹残星也不敢想象在杭州这种梅雨季节洗脸池都长一缸霉菌、前一秒出太阳扛起被子后一秒天降暴雨的地方该怎么过。往北太北，往南太南。他只想回淮河流域找妈妈。
两人一通鸡同鸭讲，杯里的冰都化成了小薄片。
尹残星搅搅，遗憾地发现冰化得太快，抹茶拿铁里牛奶的比例被稀释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舌尖残留的一点腥。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为什么全是辛回梁在问，他在答？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