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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发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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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蝉鸣的盛夏格外拥热,也许是时间下了暂停键,从来没有那么漫长过。
宋词第n次觉得他这位同桌有病,一本正经的那种神经病,像是迷迷糊糊的两个人,一个暴躁,另一个像长辈,但长辈是指字典上的意思,对于长辈,他没有实质性的感受。
以至于和那些所谓的家人住在一起,生怕某天睡着睡着就死了,贪生怕死,人之常情。
他不断的睁眼闭眼,拼命的让自己不要睡,却又始终抵不过眼睛,再醒来,不是被烟头烫醒,就是名义上的哥哥拿着剪刀对着他的眼睛。
*
迷迷糊糊中,宋词从梦里面醒来,即刻才发觉自己在教室,依旧吵闹,秒针一搭一搭走着,告别重来,永无止息。
他戳了戳不知道哪边的男生,眼神比较迷茫:“几点了?”
“凌晨12点。”
是唐诗的声音。
宋词:“????”
他愣了几秒,才抛过去句:“吃这么多盐,不要把这闲放我,身上,要管闲事你去找魏浮云,正好他也闲,陪你一起吃。”
坐在前排的魏浮云打了个喷嚏,嚷嚷了句:“哪个傻叉骂我?”
宋词:“……”
靠在旁边的唐诗松了松手上的笔,神色倒是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有道理,但不多,可入耳,不执行。”
宋词差点一句脏话飙过去心说压抑句不是那么压抑的。
他这时候精神和性质都不咋高,再要睡又睡不着了,从小养成的习惯,他皮肤很白,突兀的白,柔和却又把五官显得很凌厉,就是那种白所以眼底下的青黑格外明显。
对比唐诗,他属于病秧子那一派,唐诗的肤色很健康,小麦色却又不黑,是传统意义上的好身体。所以两个人坐在一起,区别只在于一眼之间。
唐诗:“宋词,你看起来很想骂我。”
不然呢?
由于刚睡醒的缘故,宋词讲话的意思并不高,把懒贯彻到底,但还是迷瞪瞪的回了个“不”。
个屁。
学生对单轮假没什么感触,归根结底,一个星期就放一天假,没什么不同,比起放假,更希望的无非就是没作业,能实质意义上的休息一天。
宋词打开备用机,登上微信,找事干的划拉着朋友圈,点到一个赞一个,也没去管内容。
服了你:
哥,等一下翻一下墙,去不去?
服了你:
我听沅姐说,今天我们这边的老师要去当什么志愿,管那个隔壁职校的混头子,不去浪一下?
铲子:
不去
服了你:
服了你
铲子:
…………
他退出聊天界面,默默千年难见的改了个名——给我发消息的都是傻X。
朴实无华,直言直说。
前排的魏浮云又打了个喷嚏,找不清矛头:“班长!你骂我了?”
女生朝他竖了个中指,大大咧咧从题海中抬起头:“去你的,老娘他妈有名有姓,做题都晕死了,还有闲心来骂你,傻逼。”
“啊,行行行行行,祝好,我一直打喷嚏也不是办法呀,你看看你刚刚又骂我,给我两张纸巾就可以了。”魏浮云极其不要脸。
被叫祝好的女生从抽屉里抽了两张纸,附上一个大白眼:“一块钱一张。”
魏浮云收了手,哭唧唧一张脸:“算了。”
祝好又把纸巾给他,继续埋头奋战了。
宋词看见这一幕,难得僵着的嘴角有些动容,又听到旁边的人发颠道:“你看那两个人就闲,他们一起吃,我凑不上去,我还是和你吃吧。”
我去你的。
吵闹其实就是一顺而过,总是在吐槽,却又总想尽办法去努力,站起来和坐着是不一样的,本质上的不一样。
整个校园又开始了往日的寂静,学习,上课,写作业,成了最平常不过的事,匆匆而过的无非就是45分钟。
***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魏浮云没真执行执行翻墙行动,大批量的学生往图书馆走。
祝好跟魏浮云齐肩,宋词被许有枝推给了唐诗,他被挤在中间,三个人就这样肩并肩尴尬的走着。
无言。
图书馆充满书卷气,是陈年已久的书的味道,成群的人,几乎都默认了没监课老师就来图书馆的事实。
祝好属于努力派,死命学的那种,学习中的存在感。随便找了个位置,又是学,和在教室没什么两样。但这种形态是多见的,尤其是在天才成群的3班。
特殊,在3班是指不努力。
宋词一大派的悠闲的坐在监控盲区刷手机,常见,大胆。
魏浮云:“打不打游戏?”
清一色的不打。
他把头一撇,就看到宋词这位爷拿手机他妈在刷题!?!
“你踏马没在玩手机?”
宋词没看旁边的人,自顾自的写着电子草稿,但还是含糊说了句:“我也没说我在玩手机。”
他又去看唐诗和许有枝清一色的刷题。
不是,就我一个人在玩!!!
宋词把头抬起来,以为左边是许有枝手直接搭了过去,然后拍了拍魏浮云肩膀:“加油。”
“……”
“许有枝,大热天你穿什么外套?”他手搭过去的瞬间,总感觉怪怪的,没有热天触碰的潮湿,干爽。许有枝坐在宋词对面,有点莫名其妙,左右瞟了两眼独享的空位置,头也没抬道:“没有啊。”
“那怎么...怪怪的...”因为他妈搭的是唐诗,“你怎么在这!”
唐诗应该是被吓着了,肩膀耸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抬起头说:“被拉过来的,偏要搭过来,我以为你不行了。”
平静,是唐诗本人,发癫的时候就喜欢说颠话。
心想着,宋词把手抽了过来,尴尬的笑了两下,他要脸,更要脸。
他盯着手机页版上,翻了又翻,就是不知道要去哪页,在唐诗转过脸不看他时,才呼了一口气,像个小偷似的,左瞄右瞄,最后又定格在手机上。
手机对他来说不是必需品,却又成了最大的隐患和习惯,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做总是拿电子产品转移注意,不去想,不去看,想要抹去,却总是心里吊着那一块。
有一段时间,几乎是“网瘾”,不知道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拿着它看到天黑看到天亮,屏幕始终是亮着的,如影随形,几乎绑在了身上。
最后,还是在“健康平安”的威胁下戒掉的,至于威胁什么,他自己都忘了。
宋词转过头,才注意到了一道视线。
是唐诗。
初见和再见不同的就是一个像“地痞流氓”,一个倒真有一股子文人气,能书善画的感觉。
宋词:“你之前有考虑过当地痞流氓吗?”
唐诗:“???……………”
别说唐诗了,宋词直接都愣住了。
但倒真听对方给了个回答:“没有,但是我要是当地痞流氓的话,要是遇到不好惹的,很容易被杀,他给我瓶百草枯,然后告诉我是凉茶,我会喝完再舔瓶子。”
唐诗:“然后清明你就可以去祭我了。”
宋词:“好事。”
唐诗:“那我真是好人,让你做了件好事积德。”
宋词:“……我在骂你。”
唐诗:“哦。”
虽然但是,宋词还是很想杀人,尤其是旁边这位叫唐诗的人,不,这位叫唐诗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