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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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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想法
碧香这天起，私下仔细听着其他丫鬟们的话，说起沈令昱，都个个惊叹不已，性情稳定，有个丫鬟不小心打破了老夫人的花瓶，三爷在一旁，避免了她受罚，自此这件事算是在她们这一群小丫鬟们心中立了牌子。
前厅传来消息，说二爷回来了。
正好，沈令昱也要往前厅去，俩兄弟许久未见面了。
沈令延嘴角胡茬，鬓角两处头发散乱，想来是案情复杂，“三弟，你终于回来了。”“二哥。”两兄弟见面，自然免不了一阵寒暄，问了问起各自简单的情况，眼下沈令延眼底红丝满布，沈令昱也不好多留他在此处多说话，沈令延便回自己院子睡觉。
沈令昱虽然归家省亲，但是朝廷上的事他没有放松，太子位置虎视眈眈，如今帝王有三位皇子，太子虽立，另外两位皇子私下里对皇位依旧垂涎，太子大婚，看似一片祥和，实则对两位皇子更加戒备，以防被抓住漏洞，有眼线传来消息，三皇子在封地大肆搜刮钱财，买卖人口，为自己行方便，沈令昱刚好家住三皇子封地，太子便令他回梧州，暗查三皇子，拿下三皇子错处。
碧香从厨房妈妈那里得知，沈令昱出门了，还没有回来。厨房妈妈叮嘱碧香，不要觊觎主子，老老实实做好份内之事，前车之鉴还不够吗？
厨房妈妈是老人了，家里有一女儿，去年老伴去世。她说的是荷花，前车之鉴，勾引二爷未遂，被二奶奶杖毙。
二奶奶嫁到沈府，手段了得，二爷也只有她一个夫人，在沈府只要没闹到老夫人面前，她就是府里的当家的，而奶娘仗着二奶奶的面，越发猖狂，府里丫鬟被迫害了几个。
这些丫鬟们碰见二爷房里的人都噤若寒蝉，小心伺候。
沈令延又是个不管事的，经常宿在衙门里，有时半个月都不在沈府。
下人们不敢告状，只能忍气吞声。
沈令昱赶着吃饭时间之前回来，冬青随着其后，手里还拿着些东西。
碧香得知沈令昱回来，守在沈令昱回院子的必经之路上，趴在角落里蹲着，她把头发弄散，觉得不够惨淡，一狠心，自己用手在脖子上狠狠一捏，这下五指红印越发清晰，不错她要利用沈令昱逃离老夫人院子，不再做一个扫地丫鬟，利用沈令昱的地位报仇雪恨。
晚饭结束后沈老夫人问了几句，沈令昱一一回答，沈令延叹气，说到了风月楼发生的案件，毫无头绪。
沈令昱皱眉，听沈令延说，这个姑娘来自边疆一个小镇，那里的女子被卖到各地，用来贿赂达官贵人。他想，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想到这次回家省亲主要的事情，恐怕这个女子与三皇子有关。
他不得不提防。
两兄弟各坐一边，杨月怜也就是二奶奶也跟着坐在沈令延一旁，眼睛时不时看下沈令昱：三爷随了老爷，面貌俊美，身材健硕，又是太子伴读，前程不愁。她还有个堂妹，今年年满十六，如能嫁入沈家，姐妹俩也有伴儿，这么大的沈府，可不就在她们姐妹的掌握中吗？
杨月怜当晚回去给沈令延提出来，接堂妹来玩，很快一封加急书信由沈府发出，伴随着黑夜马车越走越远。
沈令昱回院子，碧香看准时机，从假山山冲出来，沈令昱身手极快，抓住碧香的手臂，拉住她，碧香倒在他的怀里。
“请三爷恕罪。”碧香挣开沈令昱的手，跪着道歉。
“什么事，急匆匆的。”沈令昱皱眉问。
“回三爷，刚才有只大虫在那里。”她指了指假山里面，说话间带着颤抖，头发因害怕凌乱，不像是装的。
沈令昱迈着脚步前去查看，哪里还有什么大虫，早就跑了。
碧香站直，看着他走进去，眼里全然没有刚才害怕，等沈令昱回来，她又换了表情，咬着唇，看向沈令昱的眼神脆弱又无助，“三爷，它还在吗？”
从沈令昱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她脖子通红的手印，是他昨天捏的，他昨天下手用了力，面前的人用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沈令昱偏了目光：“没有。”他又说：“我?叫管家撒点雄黄。”
碧香感激不尽，“三爷真是大好人。碧香替大家谢谢三爷。”
碧香第二天被安排到打扫后厢院子，这个院子腾出来，留给二奶奶的堂妹。彼时碧香正在擦厢房里的桌子，杨月怜走进来，这个屋子里还有一位丫鬟。
杨月怜捂着鼻子，嫌弃地吩咐：“打扫干净点，仔细你们的脑袋。”
这间屋子闲置了几年，打扫起来颇费力气，床帏这些都要拆下来，不少部分已经腐烂。
碧香站在八方桌上，居高临下，小心翼翼地把床帏拆下来，这时突然想到自己的打算，她手中一滑，东西掉在地上，顿时灰尘四起。
“咳咳。”
跟在杨月怜的奶妈把杨月怜往后挡，眼神凛烈，碧香装作害怕的样子，跪着磕头求饶：“二奶奶饶命，二奶奶饶命。”
奶妈这时气势更焰，立马站在碧香面前，捏着她的脸，她的身体哆嗦，眼里全是告饶，凄凉的眼神，心一狠，咬牙切齿地抬起手，很快两个耳刮子响彻厢房，碧香被打到两眼发蒙，一股血腥味直冲喉咙，等奶妈松开她，碧香的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鲜红的血迹。
杨月怜看了看碧香，掩着手帕咳了一声，眼里的嫌弃遮不住，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碧香等她们走后，撑着身子慢慢坐起来，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里全是狠厉，迟早有一天她要报仇的。
跟她一起的另外一个丫鬟被吓得手上的东西都掉了，背对着她擦东西，吓得她两脚发抖。她忍着痛打扫完，身体被打后软弱无力，两耳嗡嗡叫，手里还拿着脏帕，脚步散软地回宿的地方。这条路越走越吃力，身子来回偏倒，眼睛快看不清路，连前面走过来的人出现了几重阴影，终于脚下越来越软，咚的一声，一阵黑暗淹没了她。
黑暗中似乎有人摸她的脖子，不像娘亲抚摸的手法，也不像厨房妈妈薄茧的手，这双手大，磨砂，温热。她的睫毛颤动着，睁开眼的瞬间，一时不清楚在哪里？撑着眼皮，嘴角一扯，脸上清晰的伤痛从脸传到了全身，“嘶。”碧香嘴角轻轻一张开。“别动。”这是三爷？碧香心里一喜，侧过头，看着沈令昱坐在木凳上，她躺在躺椅上。
“三爷。”她坐着要起来，沈令昱伸手欲按下她，半路却握住拳头，“你先躺着吧。”
碧香听了沈令昱的话，没起来继续躺着。
刚才他已经把事情了解得很清楚，原是二嫂不讲理，无辜打骂下人，又问到和碧香一起打扫的丫鬟，吓得她立马跪下，不敢多说什么。
沈令昱心里大概有些眉头，也不为难她，直接放她走了。
沈令昱想到之前她红肿的脖子，这次是肿胀的脸颊，一个小丫鬟能有多少错，挨主人家这么多打，心里存了些不忍：“今天开始，你调到我院子来吧。”
碧香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地抬腿下榻，扑通一声跪到沈令昱的脚边，感激涕零地说：“谢谢三爷，谢谢三爷，以后三爷就是我的再生老爷，祝老爷洪福齐天，寿与天齐，早生贵子，儿孙满堂。”说完，她抬头，还痴痴笑着，样子不好看，两个脸肿得被蜂蜜蛰过一般，嘴角歪斜，两只眼睛却熠熠生辉。
跟着进来的冬青没忍住笑，他家少爷也才十九岁，还算不上老爷，这些话小丫鬟□□是到处听来的。
沈令昱也顿了顿，嘴角牵一抹清浅的笑，眼里还倒影着碧香，倒是没和碧香计较称呼，这小丫鬟嘴倒是甜。
碧香含羞低头，遮住眼里的光芒，她的计划离成功近了一步，也不枉白挨二奶奶的耳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