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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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注射药剂时，一个吻甚至都没有结束。
湮溯依旧纠缠着茧恒的唇齿舌，银丝粘连绵延，温热烫得茧恒发疼，一个吻比往常任何一次都热烈。
从前只有茧恒主动。她带领着湮溯或进或退，飘摇欲坠。她探入险境，又拉湮溯出一场幻梦。
一切温热都由茧恒给予。湮溯只是她的玩具，不过老实躺在她之下，任她纠结撕咬。
今日这一场，茧恒原本该为这主动欣喜。
她以为被动的接受，和主动给予之间，隔着爱的鸿沟。
湮溯倘若主动求她，一定是对她别有感情。
可不曾料到，湮溯和她一样。
是啊。她是湮溯教出来的女儿。
她的主动不过利用，是名为爱的面具。
湮溯竟也利用她们的暧昧，欺骗她，辜负她。
茧恒颤抖着掉下眼泪。
她要说这是生理性泪水，湮溯会信吗？
背上一阵阵作疼，针扎的小孔仿佛撕裂的伤口。
浑身血液发疼，茧恒分不清这是药剂的效果，还是情绪的洪流。
她只是终于一掌拍在湮溯胸口。
这次，既没有孺慕的依赖，也没有成人的爱.欲。
不过带着浓厚的恨。
湮溯被她震了一次，唇齿分离，还留下一条令人厌倦的线。
茧恒对上湮溯的眼。她足够愤怒，湮溯却依旧平平。
那双冷调的冰蓝眼里，除却一如既往的低温，连风雪都不曾有。
更别提茧恒这般热烈的爱与恨。
茧恒深深的吸着气，好像一个有智生灵。她的感情那样充沛，以至于光是一眼就将湮溯灼伤。
可不断涌入她血脉的药剂提醒着她，她不过一个实验品。
从前她从物品升格成人，只需要一个吻。
此刻她从人堕落成物品，亦只需要一个吻。
茧恒愤怒，可也有些疲惫了。
不就是想要她的数据吗？异能暴走，还是精神力崩溃？
她都可以给。
她还是实验品的日子，这些都不重要。
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这些她都可以控制。
也许平日的异能暴走，只是为了夺得湮溯关注的伎俩。
茧恒周身升起一片片晶体。
层层叠叠的晶体由蓝转紫。茧恒不再期待湮溯的颜色。
晶棱反射的光充斥整个办公室。茧恒情感认可的家终究被晶棱破坏。
她把对精神力的控制也放松，立即掀起一场风暴。可怖的压迫力充斥整个房间，把灯泡都染成墨色。
也许她时刻都处在崩溃的边缘，平日只是太有自制力。
茧恒管不了太多。她无比想要眼前人也尝尝她平日的滋味。
数条精神力从茧恒身上发作，抽成枝条，不要命的往湮溯身上砸。
那丛丛晶体也没闲着，顺着茧恒的位置往前爆裂，不断破坏地板。
不愧是第一研究员的办公室。茧恒如此发作，那地板竟然还□□，离子的淡蓝连波纹都不曾有。
而就在晶丛要扎穿湮溯的那一瞬，湮溯从原地消失。
茧恒眯眼。她和湮溯对打过许多次，湮溯是她的教官。
她却依旧不知道湮溯究竟有多少底牌，正如此刻的消失，她是否湮灭于世间，化作细小的分子，以此躲避自己的攻击？
至少精神力的攻击不分虚实，茧恒最大程度放开自己的精神力。
如果地下室的检测机器开启，应该能发出精神力崩溃的警报。
还不够，湮溯依旧没有现形。
茧恒没有收起晶体，抹开嘴角一丝腥味，动作无比疯狂，肆意破坏着周遭一切，神情也是崩溃的癫狂，那一双琉璃眼里却没有半点疯。
她是在扮演一位精神力崩溃，异能暴走的实验体，配合她的实验员。
实际目的只不过想要她的实验员偿还。
茧恒扫过她曾躺过的沙发，打碎湮溯平日办公的书桌。
晶体抽成鞭，挥过，所到之处无一幸免。
她将她所有的回忆都破坏，余光瞥见教案上残留的图案。
玄星帝国皇室成员有着紫色的眼眸。
茧恒竟还有心思分析，将这一番重量级信息记录。
兴许是她的攻击因此消停一呼吸。熟悉的声音从背后撞来。
“教你收敛气息，不要如此鲁莽。”
随之而来的是那条领结做的皮鞭，抽在茧恒身上。
茧恒以晶体自保，抽打的滋味却入了骨。
天知道湮溯是如何做到的。茧恒不顾背后血淋淋的疼痛，一跃而起，蹬着天花板，落下时如同蓄势待发的猫，弓着身子，藏在阴影里。
“也对。你现在应该只剩本能。”湮溯全身不过那一条临时捡来的武器。
她甚至没有用过异能。
应该说，茧恒在和她对战的时间里，从来没有见她用过异能。
茧恒曾经想过湮溯的异能是精神系之类没有实体的。可她若是精神系，为何需要一个吻来叫自己放松警惕？
亦或者湮溯没有异能。
自己一个异能者还打不过没有异能的教官，太逊了。
茧恒眼里的火又重了，精神力如潮水，把整个房间灌满。
换一个人来应该已经在茧恒的精神力威压下崩溃，犹如被人在一秒之内按入深海。
只是她面对的人，是湮溯。
湮溯没有半点被她精神力压迫的迹象，步伐慢到优雅，姿态从容，好像她不是在和自己惹狂的实验体搏斗，而是参加一场晚宴。
她若是把脸上的眼镜摘掉，将白色的大褂和研究员带扣子的制服换掉，穿一身红艳的裙摆，真是像前往舞会的明星。
茧恒深深的吐着气息，头脑有点昏沉了。
她想把湮溯纯白的衣染成红色。
用她的血或者湮溯的，都无所谓。
很少有人能在全面放开对精神力的压制下还能保持理智。更别说异能还在因为药物不断泄露、暴走。
因此茧恒是顶尖的实验体。
她才弄明白这一点，就要被迫，主动着展示自己的价值。
而她的价值在她的失控，她的癫疯。
多讽刺。
她已经藏匿在晶体做成的茧里，没了身形。
她按照湮溯的教导，熄了气息，把自己变成真正的物品，晶体中的阴影。
之前是她在明，如今她在暗。
什么时候能将湮溯的衣服染成血色？
也许对待如此从容不迫的敌人，她应该一击毙命。
想不了那么多了。茧恒能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被失控的精神力吞没。
紫色的晶体在她脚底炸裂，水银泻地一般向外塌陷、吸收、重构。
整个办公室的结构、光源、声音在一瞬间被“清空”，只剩下幽暗的紫重构出桃源。
死寂的桃源。
茧恒闭上眼任由异能疯狂。此刻她当真陷入了失控状态，意识慢慢模糊。
唯一本能锁定湮溯，一道道攻击不断追随那一位冰川一般淡然的导师，追着她，爱着她，崇拜她。
杀掉她。
“还是个小孩。”昏迷前，茧恒听见一声叹息。
似嘲讽，似怜惜。
湮溯是茧恒严苛又薄情的母亲。
湮溯全程都只用了那一条鞭子，将茧恒的攻击一一瓦解，毫不费力。
她们之间的差距太大，是初学者与熟练的教官，幼儿与成人，物品与人。
就连最后敲晕茧恒的动作都轻盈，没有脏一寸衣角。
湮溯不过流下些汗，从眼角滑落。
而在松懈的这一刻——
一颗晶剑无痕，穿透她的肩膀。
白衣见了血。
茧恒终究听了湮溯的话，达成一击没有气息的攻击。
湮溯拧眉忍痛，对上茧恒晕倒前，布满怒火的眼。
紫色的火光在血色中熄灭。
* * *
“体温，38度；心跳，90次每分钟；呼吸深度，略重……”
茧恒再睁开眼，明晃晃的白炽灯扎穿她的视线，叫她流出生理性泪水。
疼痛从眼球蔓延，不断撕碎她的血肉，让她终于感觉到躯干的酸胀。
呼吸数次后，茧恒终于得以看清自己的处境，听清一旁熟悉的机械合成音。
她躺在一间观察室里。
观察室纯白从天到地板。就连接在茧恒身上的仪器都是雪茫茫的白色。
茧恒很少进观察室，更多时候是在地下的实验场所进行数据收集。
除非她身体不适，才会被安排到观察室，注射药物，接受数据采集。
她试图起身，她的四肢毫无例外的被束缚。
茧恒吐出一口浊气。
精神力崩溃之后的症状并不好受。头疼欲裂，叫她思维不清。
异能过度使用也让她浑身酸胀。缺少必须的玛娜，她就算挣脱了束缚，也无力逃脱。
茧恒试图凝聚一簇晶体，晶体飘在半空中，颤抖后粉碎为尘土。
果然失败了。
茧恒重新闭上眼，开始回忆今天的事。
她知道有人在看着她们。
也许湮溯算计她，是为了应付那并不好惹的王。
这依旧叫茧恒愤怒。
可她放任自己崩溃，也是为了配合湮溯的演戏，不是吗？
可惜湮溯没有得到报应。
茧恒不记得最后的事了。她的记忆停留在她藏匿在晶茧里。
不过，倘若她知道湮溯因为她负伤，应当会笑出声。
毕竟她对湮溯没有爱。
不要把浓烈的恨美化成爱。
茧恒提醒自己，慢慢舒缓下来。
演戏也配合了，数据也采集了。
接下来湮溯会怎么做？
茧恒天马行空的想象着，忽然捕捉到她之前记录的事。
紫色的眼眸并不常见。至少茧恒在实验基地这么多年，她的同期，别的实验体，和那群看都看腻了的实验员里，还没有见过另一个紫色眼睛的人。
但，这也不能说明她的真实身份。
她应该是在第三帝国被人捡到，带回去当实验体的。
她要真是玄星帝国皇室成员，为什么会被丢到第三帝国？
而且，湮溯特地给她看这些资料做什么？
她可是湮溯最重要的实验体。湮溯也不想让她逃跑吧？
于情于理，湮溯都应该把自己锁在实验基地，直到得出相应的结论。
也许真的只是在教自己常识。
湮溯确实经常给茧恒教用不到的东西。
比如猫是什么模样，狗怎么叫。
这些作为实验体不需要知道的生活，慢慢把茧恒塑造成一个人。
茧恒深深吸吐一口气，想。
也许她现在还深受湮溯控制。
湮溯让她成为人，她才能成为人。
不然，她只是一个提供数据的实验体。
这样好吗？
茧恒扪心自问，没有人在体验了如何做人之后，还会喜欢自我矮化成物。
所以……她一定要逃出去。
哪怕死在实验基地之外，她也会死的像个人。
今晚或许可以拿这次配合演戏跟湮溯讲条件，深入她们的演绎情人。
“茧恒，你还好吗？”机械女声冷不丁在茧恒耳畔响起。
茧恒被吓得睁开了眼，看见不远处的屏幕上露出一个笑脸的颜文字。
“我没事。”是负责记录她身体数值的ai。
也是湮溯用于教导她的辅助型ai。
它没有名字，只有型号。
一般来说，茧恒叫她Mentra039，或者直接简称039。
在这个实验基地，她和它都只是道具，是只有编码的物品。
只是因为它的使用者是湮溯，它才知道茧恒的名字。
“你昏睡了四个小时才睁眼，睁眼后似乎再次陷入了睡眠。因此我出声想确认你是否安好。”只不过，039的智能度很高，能和人产生语音及时互动，也能判断出数据处于什么状态。
茧恒出生起就和这样的人工智能一起成长。
早些年这样的实时问答ai还很受欢迎，基地充斥着这样的ai，如今它们都被更新换代，拥有了更繁杂的功能，聊天成为某种基础，就像ai的本能。
039的型号很老了。若非湮溯恋旧，还在用它，持续给它更新，编入新功能，它应当迎来它的退役。
“我只是在思考。”茧恒放松下来。
虽说039是基地的ai，但隶属于湮溯，保密优先度很高。
茧恒不必担心和它的话被那些更加冷血，没被茧恒选作靠山的研究员知道。
“具体是什么呢？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我一直都在。”
实时问答ai主打陪伴感，有时茧恒觉得它比那些实验员还像人。
像她的朋友。
甚至它知道她的名字。
她们也一同被湮溯使用着。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房间除了你，还有别的监控吗？”事关另一个帝国，茧恒不敢贸然发问。
039有一秒的沉默。“我不能告诉你这一点。”
但茧恒抬眼就看见039屏幕上明晃晃一个大字，一闪而过。
——有
那就算了。玄星帝国的事，下次问湮溯本人也行。
只是，茧恒没想到039会用这种方式告诉她真相。
不说也行啊，茧恒也不会贸然行动。
它这么做，风险大吗？
“你是一个忠实的ai吗？”忠于她，还是忠于湮溯？
不知为何，茧恒总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ai，而是一个有智慧的人，和她一样的人。
“我无法背叛我的使用者、创造者。”ai的回答公事公办。
这些条例写在它们的底层代码里呢，永远也不会改变。
使用者是茧恒，创作者是湮溯。难怪它会给自己提示。
“真好。”和ai打交道，比和湮溯、实验员们打交道省心多了。
至少ai不会突然算计她，背叛她的感情。
茧恒又闭上眼。她今天相当的疲惫，再睡十个小时都有可能。
Ai尽职尽责的记录着茧恒的数据，不断把最有价值的东西传到基地核心的电脑上。
她的精神力指数，何时稳定，暴走前后如何……
她的异能开发状况，体内玛娜，也就是魔力的储存情况……
而茧恒因为这一想法，始终没法再次入睡。
她想要知道，她真正的异能是什么。
既然那边这么说。她一定有所谓真正的异能。
难道湮溯一直在寻找的是这个？
茧恒也不清楚自己的异能究竟是什么。
目前为止，她的异能叫做晶体操控。她可以凭空生出些结晶，硬度刚度都由她自己操控。
她在实战中得到的招数类似于晶体反射、拔地生长、万发晶棱之类的。
茧恒忽然闪过灵光，开口。“你知道……”
没等她把玄星帝国皇室异能是什么问出口，观察室的门开了。
老远，茧恒就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除去信息素的苦辣，还有湮溯最常喷的香水。
香水是成熟的玫瑰调，或者说是蝴蝶玫瑰的味道。比普通的玫瑰都浓郁，又不甜腻。
一般来说湮溯是用香水遮掩别的味道。
茧恒动动鼻子，意外得到一股血腥味。
湮溯受伤了？
茧恒下意识抬起头，眼里的关切做不了假。
湮溯看见了，依旧挑着步子走过来。
多少有些优雅，是翩翩起舞的蝴蝶。
哪儿看得出有伤。茧恒闭上眼，强制切断一次关心。
湮溯也没和茧恒打招呼。她整理着茧恒身上外接的芯片，依次收回。
“得到数据了？”茧恒的语气带了点讽刺。
湮溯没有回话，和那些研究员一模一样。
茧恒望着白茫的天花板，眼球也被染上迷茫。
如果湮溯不当她的靠山了，她要如何在这座实验基地维持她身为人的感受？
又要如何策划一起逃跑？
茧恒的语气软下去，眼里泛起茫茫的水雾，看向湮溯。
“姐姐。”发音如此，嘴型却是两个人心知肚明的。
妈妈。
每次她这么喊，湮溯都会有所反应。
茧恒在赌。
三十秒的等待里，茧恒的心跳控制不住加快。
039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显示着她的怯懦、破绽。
湮溯依旧没有回话。
茧恒沉下去，又一次想要拔除自己体内的芯片，露出些血腥，得到真实的疼痛。
好疲惫，好厌倦。她不过想当一个人。
只是湮溯的手掠过她的脸颊。
似乎是在取她肩膀上的芯片。
茧恒的脸蛋却蹭过一丝温热。
湮溯在抚摸她。
当着监控，背着无数双眼。
回应她一声“姐姐”。
* * *
入夜。
茧恒偷偷溜进湮溯的房间，门口的警报器没有阻拦。
她匍匐在沙发上，是暗中蓄势的花豹。
极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只露一双眼睛。
不知等了多久。
今日湮溯休息的时间比以往更晚。茧恒数着月光把自己的影从左挪到右，身越等越冷。
而灯开的瞬间，门口传来一声叹息。
茧恒身体一僵，无形的豹子尾巴遗憾勾起，没法冲出去完成她的捕猎。
只能老老实实坐回去，望着湮溯乖乖巧巧道一声“姐姐”。
湮溯的眉眼微不可见的放松下来，似乎刚刚为什么事紧绷着，此刻得到一个答案，心情骤然落地。
她把包和外套都放在进门的架子上，幽幽摘掉泛蓝的丝绸手套，走到茧恒面前，以指腹勾起她的脸。
被她咬了一口也没松手，执意要把她按倒。
茧恒拧起眉心。
她以为湮溯不会就这么碰她。毕竟这么多时日过去，从来都是她主动，她在上。
她服侍湮溯的所有，湮溯享受她的给予。
两个人的舞会里，湮溯从来不会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动作，用一贯的冷清，偶尔望向茧恒的热情。
今天会要了她吗？
茧恒还不想就这么屈服。
白天才打了一架，她被湮溯全方位压制，正不爽。
下午那一丝抚摸，哪儿算得上安慰。
倒是后来，湮溯把她抱进了休息室。过程里她还咬了湮溯肩膀一口，确认湮溯身上真的有伤，不知原因，茧恒只能猜测是她弄出来的。
之后便没再见面了。茧恒猜湮溯得到了想要的数据，做实验去了。
她不想让湮溯这么轻松啊。溜也要溜出休息室，准备在湮溯的房间发起总攻。
只是无论如何，她的动作都是小孩子的玩闹而已。
如同蜉蝣撼树。
茧恒挣扎起来，恢复了不少力气的手推着湮溯的手臂。
她知道湮溯右肩有伤，还有自己的咬痕，专门挑痛处戳。
湮溯根本不在乎。她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一般，一定要把茧恒压制下来，已经剥开她的囚服一寸了。
茧恒好像撒泼打诨的小儿，不懂事的幼崽，叛逆的少年。鱼一样死命挣扎着，腿脚乱踢，还掐湮溯的肩膀。
伤口重新开裂，新血浸染新衣。
茧恒不在乎，甚至有些说不出的兴奋。
她十八年的人生里从未让湮溯受伤过，这是第一次，证明着她的实力，是她的成人礼。
湮溯更不在乎。这点疼痛算不了什么，而她一定要将茧恒压制，那双做实验的手稳稳落在茧恒的囚服上。
湮溯没了耐心，已经不想用脱的方式。
她不过两手一抿，轻巧的撕开茧恒最后一道防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