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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全新的症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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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测量”事件后,方皎玉就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具体表现在,他像个跟随的召唤兽,陆言深走哪儿他最多落后两步就跟来了。
而且非常喜欢进行肢体接触。
就像眼下,陆言深在厨房做饭,方皎玉非要跟过来傻站着。
平常他绝不会这样,嫌弃炒菜时候冒出来的油烟味儿会沾到他头发。
方皎玉先人一步取下挂在墙上的围裙,两手抓着围裙上方的挂绳,“我帮你。”
这架势像套狗一样,让陆言深嘴角一抽,却还是伸头任由他挂上。
搞不清又是从哪儿来的兴致,变得这么乐于助人。只要不碰刀切菜,不碰火炸厨房,想干嘛就干嘛吧。
陆言深就像包饺子会扔给“热心”小孩一团面,打发他到别处玩的妈妈一样,保大放小。
从身后伸出手,环过陆言深的腰,拉住两根系带,在腰上使劲一拉。
“哎呦!”陆言深痛呼一声,转头看向好心办坏事的方皎玉。
他手上还拎着菜刀呢,显得气势非凡,“你要勒死我?”
明晃晃的菜刀闪着寒光,方皎玉本来就有点心虚,这下气势更弱,“我怕太紧了,会掉。”
捏着挂脖的带子抖抖,陆言深无奈,“挂着呢,掉不了。你松一点,别系太紧。”
说着转回身,让方皎玉二次尝试。
“哦。”方皎玉食指勾开系带,调整了一个松紧适当的长度,系了一下,还不忘问一句,“现在紧吗?”
陆言深感受一下,“可以。”
方皎玉就美滋滋的打结了,打完结,他突然从背后搂住陆言深的腰,把下巴抵在陆言深的肩膀处。
陆言深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他握紧菜刀把,结结巴巴,“干……干什么!耍流氓?”
真怪不了他,主要是现在方皎玉一碰他,他就梦回包厢之夜,一回想,整个人就臊的不行。
“抱抱不行吗?”方皎玉抱住不松手。
陆言深手忙脚乱的去扒拉他的手,愣是扒不开,“不行!!!”
“行。我说行就行。”方皎玉一如既往蛮不讲理。
“反正就是不行!我可拿着刀呢啊!”陆言深热得快炸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跟方皎玉贴在一块,他就浑身不自在。
之前也不这样,俩人打闹也不少有,甚至骑在对方身上闹,也是有的。那时候不觉得有什么,怎么现在抱一下,他浑身发麻呢?
“哼哼…威胁我?”方皎玉的笑声震得陆言深耳朵根发痒。
他一只胳膊环住陆言深的腰,一只手握住陆言深手里的刀,一用力就夺走了。
压着陆言深往前趴,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扔,“人质”彻底没了防御武器。
两条胳膊像锁链一样锁着陆言深,他又拧又掰,就是扯不开。
陆言深一张嘴要骂,方皎玉就把他抱离地面,左甩甩右晃晃。
像坐摇摇车一样。从陆言深上小学之后就再没人,抱小孩一样箍着他摇了。
摇得他羞赧跟气愤都熄了火,没力气认命似的挂在方皎玉手臂上。
他拍拍方皎玉的小臂,表示投降,“你…你要抱就抱吧……再甩,我就成两截了。我罪不至腰斩啊……”
得到满意的答复,方皎玉终于把他放下来,整个人压在陆言深背上,脸贴着他后脖颈处。
陆言深身体累,心也累,双手撑着灶台喘气休息。
等气喘匀了,他才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
“嗯……”方皎玉贴在他背上,想了想,“怪你。”
“怪我什么?”
“怪你长得又好摸又好抱。”
陆言深沉默,想伸腿后踢方皎玉的膝盖,最终还是忍住了,“你这话要是对女生说,人家就可以报警了。”
方皎玉手臂松了松,腾出一只手开始摸陆言深的肚子,“你又不是女的。”
“所以骚扰我你顺理成章?”
在陆言深的肚子上捏捏揉揉,方皎玉回答得非常顺畅,“那你可以摸回来。”
“……不!用!”得停顿了有五秒钟,陆言深才咬牙切齿的说出来两个字。
方皎玉不置可否的笑笑,“你看,是你不要,不是我不给。”
陆言深终于有点绷不住了,“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方皎玉秒速回答,“不觉得。我想抱我就抱了,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陆言深崩溃的回应。
听出陆言深情绪激动,方皎玉松开手,他扳过陆言深的肩膀,跟他四目相对。
方皎玉的表情就跟他说的话一样,是逻辑自洽的——就因为我想,所以我就这么做了。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方皎玉的手贴上陆言深的脸,静静看着他的表情,“讨厌?”
陆言深有点慌乱,但脱口而出地是,“不是。”
方皎玉点点头,拉起他的手,把他的手握住举到两人面前,“反感?”
他问得很认真,像做什么科学实验一样,陆言深眼神乱飞,“没有……”
方皎玉的手撑在灶台上,压过来,两人一下子距离就缩到鼻尖碰鼻尖了。
陆言深往后退,腰却撞上灶台,疼得他一皱眉。
方皎玉马上发现了,伸手去隔开他的腰和灶台,用手掌帮他垫着。
两人本来凑的就近,他手一挤进来,陆言深就不由往他怀里撞,再不躲闪就要亲上去了。
陆言深猛的偏头,下巴撞上方皎玉的肩膀。
“你说你躲什么?非撞疼才舒服是吧。”方皎玉话里有小小的埋怨。
他今天穿了件纯棉的家居服,有点薄,只要靠近他就能感觉到他体温散发出的热意,更别提直接贴在他怀里。
暖烘烘的,熏得人心脏砰砰直跳,陆言深感觉自己手指肚都跟着跳。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好像贴在方皎玉怀里奇怪,不在他怀里也奇怪。
今天没有喝酒,脸也在烧。昨晚睡的很好,可心脏一直跳。
“噗通噗通”急促地鼓点,耳膜都跟着震,方皎玉听得见吗?贴的这样近,胸膛贴着胸膛,会不会心跳透过我的皮肉传进他的胸腔?
他有和我一样的心跳吗?他身上这么热,也是和我一样觉得奇怪吗?他是怎么想得呢?
怀中的陆言深突然变得很沉默,方皎玉马上怀疑是不是刚刚真撞疼了,带着陆言深往后扯了一步,后腰留出空间之后,方皎玉就去掀他的衣服,“撞得狠吗?我看看。”
衣服要被撩开,陆言深从自己的纷乱心绪中狂奔出来,拨开方皎玉的手,语无伦次,“没撞!别看!你别…我…不行!”
“说什么呢?”方皎玉被他逗笑了。
陆言深后撤一步,有点自暴自弃,他现在心里头乱得很,觉得太阳从东边升起来都是奇怪的,“反正!别招我!”
“哦——”方皎玉挑眉,“摸脸行,摸手也行,就是抱不行?怎么了?是背还是腰?你老虎屁股到底长哪儿了?”
“很奇怪!这样很奇怪!”陆言深眉头紧缩,在他理清思路之前,他俩最好保持八丈远。
“哦——”方皎玉看他直挺挺站在原地跟个木头桩子一样。脸上表情又纠结又疑惑,皱得像包子上的褶子。
“你不习惯对吧。”方皎玉帮他下定义。
陆言深下意识觉得,这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但一时间好像也没有别的说法了。
“嗯。不习惯。”
“那多抱抱就好了。”方皎玉又一把给搂怀里,像藤蔓一样缠住不松手。
陆言深被这个拥抱包裹得像茧一样,任凭他怎么动弹都挣不脱。
不得不配合方皎玉的“脱敏”疗法。
实在话,方皎玉的逻辑,纯暴君思维。就好像是小孩说,自己不吃胡萝卜,吃了过敏不舒服,家长直接胡萝卜榨汁灌下去,“哪有什么过敏不过敏,吃多了就好了!”
就这么强制性随时随地被抱,被捏捏,陆言深发现……方皎玉说得可能真的有些歪理在,因为他竟然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
虽然心脏还是很别扭,可最起码不会坐立不安了。
这天,方皎玉坐在沙发上看球赛,本来陆言深是想在屋里补会觉的,他愣是把陆言深抓出来按在沙发上让他玩儿手机。
因为他一边看电视,一边手里抓着陆言深的手臂在捏。
一只手拿手机,刷视频可以,打字是真不太方便,感觉腱鞘炎都要犯了,陆言深试图把胳膊收回去,结果被抓得死死的。
“这么好捏?”陆言深搞不懂方皎玉的想法,他自己私下里也捏过,只能说……是肉的感觉,没别的。
“嗯。”方皎玉应了一声,眼睛没离开电视,总归是不松手。
“你这样,我没法儿玩手机啊。”
方皎玉不管陆言深的控诉,“那就不玩,看电视。”
“我不爱看比赛。”陆言深又试图抽手,纹丝不动。
方皎玉干脆就不应了,晾着陆言深在旁边干瞪眼。
“方皎玉!”陆言深加重语气。
方皎玉转过头,看向他,陆言深把视线移到被他紧锁的手臂,挑挑眉。
“非要玩手机?”方皎玉定定看了陆言深一会,问。
陆言深瞪眼,“什么叫我非要玩?我说睡觉你不让,我玩个手机,还得给你一条胳膊!你讲不讲理……”
陆言深憋不住滔滔不绝,方皎玉干脆利落,他直接脱了鞋站到沙发上,在陆言深惊异的目光里走到陆言深的背后坐下来,两腿岔开,把陆言深包在里头。
从背后把陆言深包裹起来,下巴抵在陆言深肩膀上,拿起遥控器把声音调大。
“玩吧。”
从贡献一条胳膊就能解决的事儿进化成把整个人都贡献出去了。
像抱枕一样被环住的陆言深更束手束脚了。人,最忌讳的就是灵机一动……
“其实刚才那样…也行…要不换回去?”
“玩你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