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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拨云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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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深的左臂从方皎玉颈后穿过，搂住他的脖子把他往怀里送，另一只手揽住他的后背，轻轻拍着，像母亲怀抱着孩子一样温柔。
方皎玉把脸埋进陆言深的腰腹，那是柔软又温暖的去处。
“你可怜我。”方皎玉的声音从布料里传出，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陆言深手下不停，继续拍着，“你老是说点不好听的。为什么不能是我心疼你？”
“我不需要。”方皎玉这么说着，又往陆言深的怀里钻了钻。
陆言深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再次感受到他的口是心非，眼中怜惜之色更甚。
“我不该恨他吗？”方皎玉发问，他的手抓住陆言深后背的衬衫下摆，“他有苦衷，我知道，但我就是恨他。”
“嗯。”陆言深改拍为顺，他捋着方皎玉的后背，“该恨。做了就是做了，结局是那样。”
方皎玉的手紧了紧，他埋在陆言深怀里不愿睁眼，他其实是满意的——陆言深无条件站在他这边。但同时好像也不是太满意……在问之前，他就预设好陆言深要替陈肆风辩解，他和陆言深争执的场面了。
为什么不辩驳呢？你不是站在陈肆风的角度为我流泪了吗？为什么，哭过，痛了，也不辩驳？
“其实陈肆风就是个居心叵测的下等人。”方皎玉无端又生出一阵恼怒来，“说不准方宸第一次朝他抛橄榄枝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谋划了。不答应也只是欲擒故纵，想要的更多。接近我，也不过是故作清高给自己加码。想想看，不为钱权所动，只为追求自己理想的孤高艺术家，得卖什么高价？”
陆言深的手停下来，他垂眸注视着自己怀里越说语速越快的方皎玉，他是在发泄也是在说服自己，从最开始的恼怒，到现在甚至带着得意的笑。
“……呵！陈肆风最厉害的哪是那双手，是他那张嘴啊！跪下去含住方宸的时候，说不准心里正得意！他就是个婊……”
正畅快淋漓的发泄，嘴唇上被一根食指压住，有点用力。把方皎玉的唇肉都压在他的牙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陆言深松了怀抱，又让他仰躺在腿上。
那根食指微微颤抖着，赌实了方皎玉未说出口的辱骂。方皎玉怔愣地抬眼，对上一双哀痛的双眸，似林中沉沉低垂的灰色雾气，遮掩住所有生机。
“别说。”陆言深的眉头抬起，眼中似要落雨，他又一次殷殷恳切，“别说……”
方皎玉挥开他压在唇上的手，不服气的回呛，“我说错了吗？我为什么不能说？他难道没做？”
他瞪着陆言深，胸腔起起伏伏，好像气极了，可他越是这样，陆言深眼中雨云越厚。
方皎玉清晰的看见陆言深的疼惜，但他不明白这样稠密的情绪从何而来，于是他冷笑一声，“他就是，陈肆风就是个爬床的婊……嗯……”
他的嘴再次被堵住了，这次不是手指，是更柔软的东西，是两瓣温柔，是轻柔的包容，是恨不能以身替之的心疼。
陆言深在吻方皎玉。
比起吻，更像是安抚，他的唇除了一开始刚附上时的压迫，随后是轻轻的厮磨。像动物间皮毛的轻蹭，带着讨好和安慰。
接着，他用唇叼住他的唇，含咬，一下下的，有些小心翼翼，手也放在他脸颊上用指腹抚摸。
陆言深吻得珍重又虔诚，方皎玉睁着眼看见他安静的面容和微蹙的双眉。
心中有火燃起，烧的喉头干渴，暖的浑身发烫。
一吻结束，陆言深又蹭了蹭方皎玉的唇才抬起头，方皎玉没去问这个吻的事，反而先问，“为什么不让我说？”
陆言深手指从脸颊移到他的眼周，点了点，方皎玉感觉到有些凉快的触感。
“因为再说下去……你就要哭了。”
陆言深的话像一道符咒把方皎玉的思绪钉在原处。是吗？是这样吗？他不是在生气，在怒骂？怎么会哭呢？他会为什么而哭呢？太荒唐了，这不可能……
脑中的迟钝，眼中的惊疑在重新聚焦视线，与陆言深对视的时候消散。
陆言深静静的坐在那儿，安静的注视着他，且眼里只有他。
他脸上的愁容，悲切与怜惜也都只为他，陆言深比镜子的自己还要更专注的望着他。
没错，陆言深，只有陆言深……
眼泪的来处已经不重要了，方皎玉伸手拽过陆言深把他拉下来，一把扣住他的后颈，精准的吻上去。
和陆言深的疼惜不同，这个吻带着碾压与掠夺的意味。
作恶的人才不管那么多，他把那两片柔嫩当做餐盘里的肉，啃咬，挤压。
接着，他把自己挤进脆弱的口腔，强迫对方与自己纠缠。
方皎玉吻的那样迅疾，似疾风骤雨落下，不让陆言深喘息，他强迫着陆言深献祭，要他把一切都奉献给自己。
陆言深也乖顺的承受着，他甚至还伸手拍拍方皎玉的手臂，安抚他“别急”。
可，怎么能不急呢？这是从第一天见面，就显露出坏脾气的方皎玉。
“帮我。”方皎玉一边咬他舌尖，一边说着祈使句。
“嗯。”陆言深没有任何抗拒的动作起来，他嘴唇微微嘟起来，在方皎玉唇上“波”了一下，“你要什么都会给你。”
快慰升起，从身体，从心里。陆言深的乖巧使得方皎玉没由来生出一种破坏欲，他想试试看，陆言深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咬了咬对方的耳垂，感受到轻颤后，方皎玉才罢休，“脱。”
陆言深只看了他一眼，就像蜕壳的虾子一样从布料里钻出来，攀在方皎玉胸膛上，安静的等着他发布下一条指令。
方皎玉视线包裹住皮肤，游走，观赏，审视，最终伸手在腰间停留。
他捏了捏滑嫩又意外有劲道的腰侧皮肉。
他攥住，拇指故意用力划过脆弱的顶端，心满意足的收获绯红的双颊和濡湿的双眼。
没有反抗，陆言深予取予求。
陆言深曲起一条腿，又很快放下，感官的刺激使得他下意识想后撤逃离，却又在看见这是方皎玉后放弃。
可实在是有些过于……陆言深只能把脸贴在方皎玉的胸口处，张开嘴隐秘的喘气。
真像一只翻了肚皮任人摆布的猫，即使弄疼了他，也不会叫一声，只是舔舔你的手，重新摆好姿势迎接下一番“蹂躏”。
太乖了……也太顺从，方皎玉反而有些不忍去看，他偏过头，松了手，直接翻身把陆言深按进沙发里。
压着他的后颈，沉声道，“什么都给？”
脸颊陷入坐垫里，陆言深仍点点头。接着他的腿就被分开了，方皎玉压上来。
被碰触的时候，陆言深是有些害怕的，他咽了下口水，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或许会有些疼，但没关系的，这是方皎玉。他这样自我催眠着。
那一瞬的紧绷被方皎玉发现，他锐利的双眼一刻都没放松过对他的监视，于是他手抄过去扼住陆言深的喉咙，抬起他的头。
“害怕？”
“一点点。”陆言深很诚实。
方皎玉仍抵住，“我说过，我之前骂你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吧？”
“嗯……”陆言深趴着被迫仰头，呼吸有些不畅，“但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假，同床共枕的日夜不假，我们的合照不假，心意……情绪……也不假。”
方皎玉往里挤了挤，扼住脖颈的手也微微发力，“就算我说了那些？”
陆言深轻轻叹了口气，一只手撑起身体，勉强转过头，他有些莽撞的先碰到方皎玉的鼻子，再找到嘴唇。
印上去，亲了又亲，意有所指，“恨是真的，爱也是。如果非要算个分明，那就是既要讨要又要偿还。我是个掩耳盗铃的人，伤人的话比重越不过让我开心的时候，所以我不在乎。”
方皎玉沉默了，他不知道想了什么，慢慢放任自己沉在陆言深背后，脸贴着陆言深的后背，手勾着他的腰一动不动。
过了好久，方皎玉口中沉沉吐出一口气来，他捏捏陆言深的肚子，“以后……不准和陈肆风来往。”
陆言深笑了一下，终于放松了身体，他覆盖住方皎玉的手，“好。”他的眼睛亮闪闪的，似澄澈湖面的波光。
他想要翻身，却又跟方皎玉的碰上，陆言深反应过来，红了耳朵，重新趴回原处。
方皎玉恢复正常，又变成那个有点粘人又不讲理的状态，他戳他，一下下的，还用手箍陆言深的腰让他更贴近一些。
陆言深挣扎着往外爬，被方皎玉制住，不满地啃上耳朵，“刚还说什么都行。”
那是为了哄你……现在哄好了，肯定不是什么都行！陆言深心里想着，却没敢说出来，嘴上胡乱扯，“我突然想起来有点急事，我先走了。”
“你有急事？我更急，反正你得想办法！”方皎玉蛮不讲理的磨蹭。
“我…呃…就是…那个…它……”陆言深语无伦次，不知道如何是好。
方皎玉伸手去抬陆言深的腿，“干脆直接……”
“不行！”陆言深大喝一声！一巴掌拍掉方皎玉的手。
手上一疼，方皎玉马上报复，瞅准脖子上一块好肉就啃，“你看着办，反正我耐心有限。”
沉默片刻，陆言深颤颤巍巍伸出手，从两腿之间往后探，扶住后往前引，随后合拢了双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