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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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恋爱的我7
当晚的节目录制到了午夜，大概十二点左右，足足录制了七个小时。一半的练习生在这个环节被淘汰了，他们要直接回去，因为宿舍都没安排他们的房间。
在待定区坐了六小时后，“待定人员”再度进行表演以决定去留时，卫微第一个上场，但是因为过于紧张，嗓子没有打开，全程跑调，舞蹈也发生了失误，最后还是被淘汰了。
张孝义和卫微被龙成天直接送回公司宿舍去了——反正他们公司也在大都，他们并不是从外地来的练习生。
得知张孝义脸都没怎么露就直接被淘汰了，龙成天半是欢喜半是忧愁。欢喜的是他“早死早超生”，接下来应该不用烦恼他会惹出什么麻烦来，忧虑的是老板要是得知自己的孙子这样被淘汰，大概率要拿她是问的。
董事长并不是没有让公司高层和节目组打招呼，让他们通融一下张孝义，让他多多露脸。但是星河视频是全国最大的媒体平台之一，本身就比他们公司大很多，顶级的人脉他们老板没有，好不容易找到节目策划组的“熟人”只是回复公司高层，这次淘汰谁，留下谁，节目组也说了不算，第一次淘汰阶段都得看导师团的脸色，再后来就是观众们投票的结果，这个还真的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龙成天完全理解，这么大的一个企划，节目热度、观众投票都事关制作方实打实的利益，怎么可能因为“相熟”的关系，说两句话就出让利益？董事长有时候过于高看自己的人脉了。实际上，既往任何选秀节目，“镜头”和“出道位”如果不是进行了足够利益筹码的谈判，怎么可能会给呢？董事长想必是许久没有参与项目的具体运营了，才会想当然地以为只要说几句话，就能卖得出面子，派得上用场。
表面上看起来，这次的节目，制作方似乎和输送练习生的公司暂时还并没有进行利益交换或者利益谈判，至少晓山娱乐目前还没有和节目制作方这方面的接触。龙成天目前得到的小道消息是，制作方这次好像是真的要“一鱼一吃”，认真把节目做公平，让口碑起来，从观众和赞助商那里赚钱。至于各公司高层之间有没有私下联系，以她现在的层级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理想当然是好的，但是一个节目能红还是会扑，除了节目质量和营销手段，有时候确实就是玄学。业界多的是大投入、极被看好的项目悄无声息扑的，以至于很多人以为有些大投资而扑掉的项目是为了“洗钱”。
龙成天在把哭红了眼的卫微和默不作声的张孝义送走以后，回到为了拍摄“星球大战”而专门改建的园区“星空之城”——早期几天，在节目组尚未完全接管艺人时，艺人随行的工作人员是可以在园区内住下协助的，她也得到了一间很像酒店房间的休息之处，此时栗子楚已经在她房间里等她了。
“傲傲你回来了。”栗子楚递给她一罐奶茶。
“累死了。”龙成天所在的公司是家族企业，老板相当抠门，恨不得每个员工拿一份工资做五份工作，所以他们公司很多小艺人或者新人的经纪人是兼任了艺人助理工作的。龙成天接过奶茶，满脸疲态，问道：“你家水度今晚也在这里住吗？”
“通告费给挺多的，这几个月水度都空出来了，可以住这里，看他自己想不想住了。”栗子楚倒是比较轻松，虽然水度也没有请艺人助理，但水度生活自理能力很强，平时不会随意把她当助理使唤。
“这说是酒店，但住宿条件好像也一般，水度会不会看不上啊？会不会想出去住好点的酒店？”
“不好说，他在生活上的追求不高，挺随意的，就是睡觉的时候有点怕吵，这里要是隔音不好，他有可能会想出去住，我等他联系吧。”
但是栗子楚在一个小时后收到水度的电话，却是让她早点休息的，并没有提出要出去住酒店。
“看来他有住在这里的理由了。”栗子楚放下电话，告诉龙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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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个小时的初舞台录制结束之后，还有一段是需要录制的，也就是“根据初舞台得到的排名选宿舍”。
“全数通过”的30人可以优先进入宿舍选择房间，“3：1”通过的35人第二批进入宿舍，而最初“2:2”待定、最后通过的14名练习生，则只能最后进入宿舍，插进其他练习生选择剩下的空位。
也就是说，晓山娱乐公司的三个人，裴远度可以首先进去选宿舍，而黄璟和朱玉祁则是要第二批进去选择，而且每个人只能选自己的床位，不可以帮别人选择。
最初阶段，练习生宿舍总共有25间，分别是5间双人间，11间3人间，还有9间4人间，据说后续会根据人数调整。第一批的30名练习生，当大家推着行李冲出去选房间时，裴远度并没有跑的很快，反而是慢慢地推着行李在后面走，他猜测大概大部分人想住双人间才跑得那么快，但他并没有关系，他觉得三人间、四人间都可以。
“你为什么走这么慢？”有个看上去像随行采访的工作人员没追上其他的练习生，看到裴远度慢慢地推着行李一个人在后面，就问他。
“我住哪间都可以，不着急。”
“你不想抢双人间？”
裴远度笑了笑说：“我觉得没什么差别，多人间反而热闹点。”
晓山娱乐的宿舍安排，就是他们五个人住在一个公寓，除了张孝义，其他人每两人一间的，有时候大家晚上玩得开心了，一起在客厅里并排睡觉，那样也很好玩。
选择宿舍这一段有很多摄像机在拍摄，其中一台落在最后，刚好跟着裴远度拍摄。裴远度坐着电梯到达三楼，拐过一个弯，发现走廊上铺着干净的卡其色毛毡地毯，心想：这里的宿舍装修得好高级，像酒店似的。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非常安静，他以为大家都进了宿舍，就对旁边的摄影师和随行的那个负责采访的工作人员说：“怎么大家这么快选好宿舍了？速度好快啊。”
工作人员偷笑，没有回答他。
裴远度走到一间标了“302”门牌的宿舍房间，见门上有个酒店房门似的按键密码锁，还有些疑惑，心想：宿舍的锁好高级啊。他看到302的门是虚掩着的，他想里面大概有练习生已经选了这间，就敲了敲门说：“我也进来了。”
此时门却被从里面拉开了，门内外的人在这一刹那都愣住了。
开门的人是水度，他拉开门，看到门口推着行李的裴远度、偷笑的工作人员和摄影师，愣了愣，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水……水度老师……”裴远度的脸一下子涨红了，结结巴巴地，完全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太坏了吧？欺负老实孩子。”水度笑着对裴远度身后的工作人员说，却没有正面回应裴远度。
“我……我走错了吗？”不知为何头晕目眩，好像缺氧那样的裴远度，说话时舌头就像喝醉酒一样不利索。明明应该向身后的工作人员求证，裴远度却不知怎么的只是盯着水度看，移不开视线。
“练习生宿舍在二楼吧？”水度看了一眼裴远度，很快移开视线，虽然是在微笑，但是裴远度觉得他并不十分亲切。
他终于弄懂朱玉祁说的水度的“冷”是什么意思了。
明明很有礼貌，也在笑，说话的语气也很得宜，但是他的视线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会在交谈时注视着自己，反而是落在自己身后的那些人或者物身上，仿佛刻意在无视裴远度，将本该互动的对象置换了——但是这种微妙的不亲切，在场除了裴远度，谁也无法觉察出来。
“哈哈哈，我们是想看看他自己能不能发现。”工作人员的笑声传来，仿佛很遥远似的。
裴远度不知道怎么离开的水度房间门口，好像是连声道歉后，逃跑似的推着行李箱去了电梯间，那个采访的工作人员偏偏追着他问：“是不是吓到了？”
“打扰到水度老师了，真的非常不好意思。”裴远度没有回答自己的感受，反而这样说。
那是惊吓吗？应该不是。他看到的水度脱去了西装外套和马甲，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那件衬衫比较紧，还有弹力，把身体线条都呈现出来了。他立刻就联想起他曾看过无数遍的那个舞台，水度在跳舞的时候把扣子绷开了，露出了胸前和腹部的肌肉，那是练得极其完美的肌肉群。
裴远度认为自己的注意力不应该集中在这方面，可是完全无法控制地，视线就是被吸引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来不及掩饰的视线让水度感觉到了不适，他才用那种只有对方才感觉得到的疏离态度去对待自己？
裴远度觉得自己有些异常，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光去审视或者关注他人，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朋友或是陌生人。甚至就连曾经交往过的女朋友，都没有让他这样注目过。他的前女友都曾说过他不太仔细观察他人，连她们换了发型都没有第一时间看出来。
当裴远度回到二楼的练习生宿舍时，已经是第三批的练习生们进来选宿舍了。白白错失选择优先权的裴远度并没有懊丧之情，他的脑中盘旋着从未有过的东西，一些难以形容的情绪和感觉，好像带了甜味的浮云一般将他整个人笼罩，使得他走路时都轻飘飘、昏沉沉、头重脚轻地，他无从辨别起那些情绪到底是什么——因为它太陌生了。
这些情绪是因何而起，他也判别不明。也许是因为今天经历了许多从未经历的事情——参加了从来没参加过的比赛，登上了未曾登上过的舞台，见到了从来没见过的人。
裴远度随意进了一个宿舍，宿舍里先进去的三个人全是从待定区晋级的人，此时惊讶地看着裴远度。
“嗨大家好，我来了。”
“裴远度？”宿舍里一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的长发男生迟疑地喊出他的名字。
“是我。”裴远度笑着把行李放在最后的一个空床边，问道，“我就选这张床了，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你不是第一批进来的吗？”一个长得娇小漂亮的男孩子很疑惑地跟在他身边，“你不喜欢你选的宿舍？”
“不是，我刚才走错地方了，所以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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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