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 11 章 ...
-
容星紧紧地攥着隋风舟的衣角，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个小胖子摔倒的时候，我都以为他会哭得让表演进行不下去，但是你居然把他安抚住了。”隋风舟觉得很神奇，因为那个小胖子看起来可不是好对付的。
紧接着，隋风舟摸了摸容星的头，说:“结尾唱歌也很好听。歌词那么有意思，每次你在家里唱我都会笑。但你站在舞台上的时候，表演出来，让我都想不到其他的事了。”
“星星，灯熄了的时候，你谢幕的姿势也特别好看。”
容星没说话。
他身后的隋风舟不依不饶地追问：“所以，星星，你登台的时候看见我了吗？我站在台下最靠近中间的位置。”
看见了，看见了！还没有登场就看到了。
在红色幕布的侧边，容星一边看着手环，一边等待上场。在他张望的时候，就看见了。
舞台上正在发生着容星从来没见过，也从来没预想过会发生的舞台事故。在所有漠不关心的观众里，只有隋风舟努力的寻找着容星的身影，怕错过他登场的瞬间。
容星自己都快忘记了，他有多久没有被观众注视过。
月光映在冬日的海面，晚风吹过身侧的冰块。容星转过身去，沉默地抱着隋风舟。
沙子摩挲着潮水，月影被浪花打碎。
只有隋风舟还在喋喋不休地追问：“星星，你登台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
这明明是一件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多么不解风情的一个人。
容星抬起头，脸上还有着未干的泪水，他看着月色下的男人，急切地捧住他的头，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沙滩上的影子纠缠在一起。
容星想：也许他的心跳，是因为今天的月光太美了。
月光害得两个人在沙滩边亲昵了许久，直到得意忘形的隋风舟害得容星的信息素再一次散逸，他才猛地停下。
隋风舟背着容星走回家，一边走一边想拍自己的脑袋。
不过好在一路上，容星除了头晕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反应。两人无言地走回了家。
回到卧室，隋风舟在这股沉默里有些无措，他起身准备去关灯。
“看到了。隋风舟，我早就看到你了。”容星拉住了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隋风舟。
隋风舟舔了舔嘴唇，在和他对视的时候，笑了笑。
第二天的阳光准时来临，顺着窗帘的小缝撒了一地。容星早早就醒过来了，他随手放了两片面包在盘子里，他扎起头发，小心地从行李箱里找出自己的书。
容星坐在一楼，安静地看着书，手上的笔时不时画下一两个符号。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隋风舟还没起床的时候，他们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容星打开门，看到昨天的小明星思思站在门口。她有模有样地学着电视剧里的公主，提起厚重的冬裙，给容星行了一个礼。
“请问公主阁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容星一边说，一边把她带到家里。
思思在宽大的沙发上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抬头问四处找糖招待她的容星：“老师，你是不是准备在这里住下来？”
“为什么这么问？”容星并不认为昨晚的表演精彩到能够让镇里的人都赞叹到要让他留下来。
不过，坐在沙发上的女孩显然是陷入了某种重大的决定里，她说：“艾丽老师脚扭伤了，如果他们要找新老师，我觉得你最好。因为我最喜欢你。”
容星把手里的糖放在她手里，感叹道：“真的吗？谢谢公主阁下。”
公主阁下一口一颗糖，硬糖被咬得咯吱咯吱的，她非常满意地点点头，说：“反正，艾丽老师不在的时候，米沙老师也忙不过来。我觉得加上你刚好！”
容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公主吃完糖就乖乖出门回家了。
他关上门，看到隋风舟站在楼梯口，不知道听了多久。
“不准笑我。”安静的餐桌上，容星先发制人。
隋风舟耸了耸肩，一脸不解地问：“笑你什么？”
容星懒得搭他的话，直直走向摇椅，躺在上面晒太阳。
本该在餐桌吃饭的人走了过来，霸道地占去了摇椅大半的位置。可怜的椅子，都快摇不动了。
“今天。”隋风舟还没说完，就看见容星闭上眼睛装睡。隋风舟有些无奈，接着说：“今天，我们去买菜？”
容星点了点头，当做回答。
他们在摇椅上惬意地躺到了下午。隋风舟甚至趁着容星睡熟，给他补了补标记。
不过容星实在是睡得太好了，一点都没有察觉。
走在镇上的小路上，偶尔有一两个人会认出容星，一脸惊喜地叫他：“星星老师！”
容星从来没有被这样称呼过，他点点头。
镇上的人很是热情地对他说：“你唱歌真好听。”
容星不知道怎么回应会比较好，于是又接着点点头。他心里满满的，充斥着一股充实的幸福。
隋风舟就坦然多了，他比容星更骄傲，挤过来搭上话，说：“对，他不仅唱歌好听，演戏也很好。还有开场时候，你们估计都没看见，他挥剑那几下，太帅了。”
还没等容星拉住他，又有几个人凑了过来，兴致勃勃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最后变成了七嘴八舌的讨论会，即使他们讨论的对象就在眼前。
容星的开心已经被一股难言的羞耻取代了，他扯了扯隋风舟，想暗示他见好就收。没想到一群人聊得过于开心，甚至纷纷发出邀请，请容星参加镇上新年的表演。
看着那一双双善意的眼睛，会想起刚刚他们一连串的赞美。
容星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点了点头。
菜没买到几样，但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容星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他陷在沙发里，困意击败了饿意，他只想睡过去。
沙发的另一侧也陷了下去，容星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看见隋风舟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他问：“做什么？”
“测试纸。”隋风舟把潮湿的试纸贴在容星的后颈。
容星有几次午睡的时候察觉到隋风舟在检测自己的信息素水平，不过上次去体检的报告他都有些记不清了。无非就是几个指标有些偏高，几个指标有些偏低。容星问他：“很严重吗？”
隋风舟伸手，容星微微侧身让他取下试纸。隋风舟仔细比对试纸，然后回答他：“不太严重。”
其实非常严重，隋风舟在厨房做饭，一边搅拌汤，一边焦急地等待医生的回复。容星长时间心情低落，导致信息素异常分泌。如果这个月情况还没有好转，为了他的身体考虑，必须要住一段时间的院。
容星现在情况特殊，不能服药，只能依靠心境调节。
但那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
“修正：请作为隋风舟的贤内助维持剧情不偏移。”
容星惊恐地往四周寻找着，和往常一样，一无所获，仿佛只是一个幻觉。
卧室的门被大力推开，隋风舟站在门口，对容星说：“过来，宝贝，来我身后。”
发生了什么？容星有些分不清楚，这是梦还是现实？隋风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他的本能差使着他，扔下被子跳下床跑到隋风舟身后。他看到隋风舟握着一个奇怪的屏幕。容星无助地张望着，世界在他眼前分裂成许多不同颜色的碎块，它们重叠着，融合在一起。
声音也嘈杂地向他涌来，他只能抓住一股声音。
容星努力地辨别着声音，识别眼前的景象。
一瞬间，一切都消失了，他被隋风舟抱在怀里，被他的味道包裹住了。信息素在他鼻尖引导着他，向隋风舟靠近。
他蜷缩着，像是出生的婴儿，他大声地哭了出来。
小小的房子挤满了许多人的投影。袁佳佳率先出声：“容星睡着了？”
隋风舟点了点头，他不敢再让容星独自一个人待在他视线外的地方。
站得笔直的贺林迈步走到杨骏旁边，问：“什么结果？”
“怎么形容呢？”杨骏往靠背上一仰，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说：“我们现有的设备没办法分析和捕捉。”
袁佳佳走到沙发边，坐下，感叹道：“这么先进的东西就为了让你俩结婚生子？是否有点······”
她寻找了很久的词语，最后也没找到合适的，只好放弃。
杨骏叹了口气，说：“老隋，虽然我很想把它作为最新课题，但是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说，这个东西没有任何价值。”
隋风舟没说话，他看着睡着的容星。容星吓坏了，睡着了仍然还有些呼吸不匀。隋风舟想摸摸他的脸，但怕吓到梦里的容星。
贺林也赞同道：“要是真的有高一维度的命运指示，那生命没有必要诞生。”
“就这样？不管了？”袁佳佳打了一个哈欠，问：“老隋，啥时候回来？你的兵不服我管啊。”
隋风舟笑了笑，抬起头，说：“等着吧。”
说完，他站起来对老友们说：“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