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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争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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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古街没有去成,推迟到了两个星期后。
本来是一个星期的,尹幸晠说他这一个星期就能“处理掉”程峤,但孟憙满没准,她让尹幸晠先休息几天。
尹幸晠又在陪程峤加班,孟憙满接到了包佳恩的电话。
等尹幸晠再接到陌生电话,着急忙慌地赶到烧烤摊的时候,包佳恩整个人已经在孟憙满的身上了。
“我出门没注意,手机没电了。佳恩喝得多,付不了钱了。”
尹幸晠付了钱,而后一手拎着包佳恩的手臂将她放上了车,再让孟憙满也上了车。
“憙满……呜憙满……他们怎么能辞退我,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呜呜……憙满……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要带我和憙满去哪里?!我跟你拼了!!!”
同在后座的孟憙满连忙拉回了包佳恩,抓着她的手腕,直到她累了又或是困了,总之是靠着她的肩膀没什么声儿了。
回到家,终于把包佳恩交给了李三姨的孟憙满和尹幸晠狠狠地吐了口气。
之前那间坏掉的浴室早已经修好了。孟憙满挪了挪步子,离开了目光开始落来的尹幸晠的身边。
“那我,也先去洗漱。”
“嗯。我去泡蜂蜜水给你。”
“我没喝……”
“醉得都说没喝了。”
孟憙满张了张嘴,又无力地闭上了。尹幸晠一直跟在她身后,确保她不会“醉”得摔倒。
等孟憙满从浴室出来再到厨房,尹幸晠的蜂蜜水也备好了。
孟憙满捧着蜂蜜水,尝试着再次道:“我真的没喝,也不是醉了……”
尹幸晠也坚持着再次道:“喝醉的人都这么说。”
孟憙满撅了撅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服的气来。她想着这该是尹幸晠的报复,因为她之前就是这么说尹幸晠和程峤的。
孟憙满看着手里的蜂蜜水。
她依旧没有喝,而是开口问道:“如果,我能亲到你,你会信我说的了吗?”
孟憙满抬了抬眼,这就对上了尹幸晠的目光。
尹幸晠的目光,总是很复杂。
隐忍,却又带着一点点的刻意。
“要,试试吗?”
孟憙满的话,很勾人。尹幸晠的脚,难自持。
身后是灶台,孟憙满已经被尹幸晠撑在灶台上的手圈了起来。
“试。”
声音很哑。
孟憙满放下蜂蜜水的手伸了伸,环上了尹幸晠的脖颈,而后微微歪头,亲了上去。
只有一下。
尹幸晠看着孟憙满抿着笑的模样,咽了下心里几番的情绪,小心翼翼地,重新贴去。
只差一点。
孟憙满撇开了脑袋,在尹幸晠诧异难过总之依旧是复杂的目光下,问道:“信了吗?”
“……信。”
声音更哑。
孟憙满的嘴角深了深,尹幸晠的双唇抿了抿。
他再次试探,她没再躲开。
明晃的灯光似乎昏暗了,又似乎更是明晃了。有些纠缠在耳畔的声音过分的清晰,却又很是模糊的……
尹幸晠的眼镜在灶台上了,孟憙满也在灶台上了。
“该睡了……”尹幸晠握着孟憙满的手,张了几次嘴,还是忍不住道,“我好舍不得你……”割舍不得,离舍也不得……
“那,今晚要一起吗?”
尹幸晠一愣,尹幸晠看着孟憙满。
他本来,他计划,是出去找家酒店的……
孟憙满挪了挪视线,又道:“佳恩得睡我的房间。所以你的房间,可以借我一起睡一晚吗?”
这是漏洞百出的借口,孟憙满知道。
孟憙满还知道感情带有危险,孟憙满也很少选择主动。
她能感觉到,在一次次的主动和靠近里,像是一团理不清的线团,越团越大。
直到她困身其中,脱身不得。
孟憙满,也猜忌过尹幸晠。
她猜忌尹幸晠的隐忍只是猎人的耐心,而她对于他的隐忍选择的主动,都是掉入他陷阱的圈套。
“如果,你愿意。”尹幸晠的目光在孟憙满的眼睛,尹幸晠的手指在孟憙满的指节,“憙满,我是你的猎物。只要你觉得,我会威胁到你,你随时,都可以处理掉我。”
而此刻,猎人要把捕猎的猎具,交到自己的手里……
转天,孟憙满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尹幸晠的手机铃声。
虽然一声之后就换成了静音。
“程峤打来的。”
孟憙满的手机也在尹幸晠的手里,尹幸晠正拿着两部手机准备一起去外面解决。
“给我吧。”
孟憙满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但模样看起来还迷糊着。尹幸晠的手机来电显示挂断,孟憙满的手机一次又一次短暂又不懈地显示来电。
六点五十二分。
在尹幸晠的那通电话之前,未接的还有两通。
“喂……”
“突击查岗!你……你在晠儿的房间里?!”
“嗯。”
“‘嗯’?!晠儿呢,他也在房间里?你们昨晚在一起?!”
“我朋友在我房间……”
“我不听!”
“……”
孟憙满另一只揉脸的手这就放下了,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程峤,脸上还挂着水珠,是刚洗完脸还没来得及擦。
“晠儿就在房间对不对?!他就在手机后面!他就在手机后面!!!你换后置摄像头,立刻马上现在!!!”
还在床边站着的尹幸晠一个激灵思考着是不是该先出去,带着起床气的孟憙满接着开了口打断了还想嚷来的程峤。
“行了!我们什么都没做!哥你该上班上班,赶紧上班!我还困着,我要睡觉!不许再这样动不动打电话过来,打给谁都不行!”
孟憙满说完就挂了,而后闭了闭终于撑不住的眼,狠狠地吐了口气。尹幸晠轻轻地坐了下来,坐在了孟憙满的身前。
“果然,只有狠狠心,找个机会做掉他了吗?”
“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趁着他在异地,也怀疑不到我们头上。”
尹幸晠失声一笑,伸手将倾来身子的孟憙满抱进了怀里。
“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出去跑步了,然后就去公司了。”
孟憙满点了点头,尹幸晠的手没有松。
“我昨晚,合格了吗?”
孟憙满抬了抬头,看着尹幸晠。
“是想让我奖励你,今晚还一起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是很想争取一下的。”
孟憙满伸了伸手,手指触在了尹幸晠微微泛黑的眼圈上。
“我困了,你也该去跑步了。”
孟憙满说完就挣开了尹幸晠的怀,毫不留情地埋进了被子里。
尹幸晠无奈着,起身去拿上衣物后,又隔着被子,“争取”到了一个亲吻。
刚停了车,尹幸晠就又接到了程峤打来的电话。
且又是视频。
“你对我妹做什么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敢做不敢当!”
“我们又没做。”
“没做?废物!”
“……那我做点?”
“你敢?!”
尹幸晠无声地笑了笑,他一边摘下耳机走出电梯,径直往办公室走去,一边又举着手机,道:“来,跟小程总打招呼。”
已经到分公司的员工们这就冲着电话里的程峤打去招呼,程峤在电话里探头探脑地也挨个儿打了回去。
“不是……你遛猴儿呢?!”
进了办公室的尹幸晠将手机摆上桌,又是无声地笑着没有回答。
“来吧小程总,早干活早下班。”
小程总叉着手臂,甩着脑袋,嚷道:“不干!我就要拖着!我要把你拖在办公室一辈子!这样你就见不到我妹了!哼哼哼!”
尹幸晠并不吃这套,并道:“不干好啊,不干我就挂了。”尹幸晠说着,这就抬了手去,“憙满我不一定见不着,但你这活儿肯定没我帮着你干了。”
“你……不行!”
“怎么不行?”
“干活归干活,见面归见面,这是两码事!”
“哦?这就又两码事了?小程总这条件谈得真灵活啊。”
“那是!我这叫,‘公私分明’!”
尹幸晠挑了挑眉,手机那头的程峤还在洋洋得意。
“行了,干活。”
程峤随即又哼哼唧唧起来,不情愿地开干了。
包佳恩醒时,已是下午了。
孟憙满吃过中饭了,包佳恩的是李三姨另做的。
“憙满……”
孟憙满闻声,让还在旁边拘谨站着的包佳恩一起坐下。
“这是发财树吧?”包佳恩试着轻松开口,“怎么只有这一根?”
“我哥从你前公司折回来的。”
“……哈……”包佳恩笑过后,挣扎着又道,“憙满,不好意思,我给你添麻烦了……昨晚多少钱,我转你。”
孟憙满摁下包佳恩掏出来的手机,道:“钱是我男朋友付的,他说不用。他还说,就我们俩那两根串儿和那两瓶啤的,收钱实在丢脸。”
包佳恩随即又抱歉道:“对不起啊……我酒量,没想到会这么不好……还拉着你……还好没出什么事儿……”
孟憙满不住想起昨晚包佳恩要跟尹幸晠“拼了”的架势,但并没有说出来,以免包佳恩更加抱歉。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从他们那儿,拿了一笔赔偿。他们之前还想要我赔钱来着,但我没让他们得逞。厉害吧?”
“嗯,厉害。”
“……其实,我跟他们对峙的时候,我怕死了……想来也挺可笑的,我靠着设计师们的设计作品坐上那个位置,如今也靠着设计师们的设计作品离开那个位置……我很庆幸,我又很憎恶我的庆幸……我到底在庆幸些什么……”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那个位置总会有人去坐,那个位置要做的事情也会有人去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包佳恩鼻子一吸,低了低头,才又道:“我买了票,打算先回家一趟,之后,再去小李家里。我能拿到赔偿,也借了小李的事情,他们怕我会出去乱说……其他人,设计师还是公司同事,我基本没了联系方式,他们在我交接的时候盯着我一个个删除……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我其实,我想过,我想着我留一笔钱,等哪天,我再遇见那些设计师,我能还他们一点……但是,更加好笑的是,这钱,我自己都不够用……我、我,我弟弟要结婚,之前建好了新房但还要买新车,不然就没有面子……我爸妈需要养老钱,我之前每月给他们打钱但他们不够……我……我没有办法……”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我……”包佳恩接过孟憙满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脸,重新道,“我爸妈知道我要回去,说是给我安排了相亲。我是不太想见,但回去了,这种事情,就避免不了……说不定,我顶不住,真的就找个人结婚了……我快三十岁了,不好找工作了,也没有积蓄和本事可以尝试创业或是开店……”包佳恩缓了一口气上来,接着道,“而且,我也还是想回去看看。我毕业后只回去过一次……我想回去,想看看爸妈,看看弟弟,还想,看看新家……我努力了好多年,真的。但结果,什么都没能成……”
包佳恩咽了咽情绪,孟憙满低着头默着。
“你在外地有工作了,就可以不回去结婚了,对吧?”
“……嗯……对,吧……”
“那你愿意继续来我店里做吗?”
“……可以吗?”
“可以啊。”
“憙……”
“不过工资方面得重新定了。之前的,幸晠说不太合理。得先定个底薪,再重新定分成。”
“憙……”
“说是要基于店里的销售情况、运营情况等等情况……太麻烦了……不过你之前没要的分成,还是按照说好的五五给你……嗯?你想说什么?”
“……你真好。”
孟憙满笑了笑,道:“你也很好。”
包佳恩一个忸怩,红着眼眶的脸上一个控不住的嘴角。而就在她还在控不住的时候,孟憙满起身拉着她又往屋里的一间房间去。
“正好你来了。这还有些陶塑,你也整理一下。”
站在满满一房间陶塑间的包佳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