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艳阳06-直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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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便是哥哥袁行影的大婚之日，一大早袁行雨便把韩玮拉起来准备换好礼服前往袁府帮父亲和兄长准备。
“廿深，准备好没有快出发了，我叫的马车早就停在门前了。”齐烨快步走进来身着那日选的礼服衣摆轻扬随风飘动。
袁行雨没细听这句话的主人是谁便匆匆回应：“好了好了，马上就来！”
走到齐烨身前，另一个身影从齐烨身后跳出来倒是把正在整理衣襟的韩玮给吓了一跳，袁行雨笑骂着来人。
那人立马跟韩玮道歉：“对不起啊，小兄弟我本来是想吓唬吓唬廿深的，没想到把你给吓到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川字焕庆。”
来人正是何川，袁家与何家交好袁行雨和何川更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这次袁行影的婚宴何川肯定是要参加的，只不过没想到何川竟寻到了这微苑。
“我在路上看到了平易将军上前打招呼才知道他也是要去参加展同的婚礼的，又听说他是要来找你我便跟来了。”何川说着在微苑内四处转转，“廿深，你这里不错啊，怪不得是御赐的院子，就是不怎么一样哈。”
“好了好了，之后有时间我带你在微苑好好转转，快走吧来不及了。”袁行雨拉着几人赶紧上车。
“你还好意思说，自从你搬离袁府你就有好久没来找我了。”何川嘟囔着嘴不满道。
“好好好，回来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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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热闹非常，家中小厮们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袁代指挥着四周的装潢，看到袁行雨几人连忙上前。
“父亲！”袁行雨赶忙上前，“这几位是我请来的朋友，已经跟哥哥说过了。”
“好好好，那几位客人先进屋喝点茶吧。”
“无妨的，袁大人您先忙我们不打紧的让廿深带着我们四处转转就行。”
齐烨与袁代有一面之缘，袁代知道他将军的身份赶忙行礼致意：“齐将军客气了，既然如此，廿深你便好好招待几位贵客。”
袁行雨点头，领着众人穿过□□走到后院，院内花香袭人，彩灯高挂喜庆气氛扑面而来，果然按兄长的性格连后院都没有放过。
院中人还不怎么多更别说后院了，何川早已不见了踪影恐怕早已拉着韩玮跑到后厨去了，所以现在在后院散步的只剩下袁行雨和齐烨。
“郝素大人还好吗？最近你也不让我们去潜心阁，反而让我们回到翰林院。”袁行雨引着齐烨来到了后院湖中央的栈道上，看着湖中盛开的莲花又回头看着齐烨。
“不让你们去潜心阁那是为了不让你们沾染上血腥气，再说你们要是大半个月都不在翰林院，你们的真实身份迟早会被怀疑的，在翰林院也不完全是打发你们后面我会让你们帮忙打听消息的。”齐烨看着转过来抱怨的袁行雨无奈地笑笑，又摇摇头转过身去看着湖中的莲花。
“莲持盛夏的风，荷望天边的阳。鱼戏池中的水，烨念故乡的景。”
“我们的平易将军这是想家了？”袁行雨听着齐烨的诗笑了，目光顺着齐烨的视线望去，湖面泛着波光粼粼。
“家？或许我从未有过家，将军府也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府邸罢了。”齐烨小声嘟囔着，可即使是这样小的声音还是被袁行雨听见了。
袁行雨拉过齐烨让他面对着自己，双手放在齐烨的肩膀上：“齐翰越，欢迎来到微苑，以后微苑随时欢迎你，虽然你一直自由进出微苑但我还是衷心希望你能真切喜欢这里。”
齐烨认真地看着袁行雨的眼睛，眼前的这个少年郎已经和十年前的大相径庭，可眼中的那份独一无二的光仍吸引着他不断地向面前的这个人靠近。
两人在后院里悠悠转着，两人沉默无言空气中弥漫着寂静，前院的热闹声传至两人的耳畔，看来正戏要开始了。
回到前院只见兄长身着红色喜服骑上马，坐在马上远远看到袁行雨和他身后的齐烨微微点头。
袁行雨站在人群外围，他自小是不愿意去凑这个热闹的，他和齐烨站在梨花树下，这个时间梨花早已掉落结出些小果子。
他们站立的地方有一枝树枝，上面正巧挂着一颗青涩的梨果，两人同时伸手向那颗梨果伸出手，指尖相触如同电流划过，两人默契地迅速抽回手，梨果轻轻摇晃将暧昧的气息播撒开来。
迎亲的队伍即将出发，袁行雨作为袁家人自是要一同前去的，独留下齐烨一人在梨花树下。
齐烨目送袁行雨远去心中无端涌起一丝落寞。他轻轻抚摸着梨树，梨树下一阵微风拂过梨叶轻颤，那颗青果随之掉落正正好好落在了齐烨掌心，仿佛带着某种祝愿。
齐烨握紧青果，目光追随队伍直至消失，齐烨不知道手中的青果是否是让他大胆追上去亦或是让他将一切藏于心底。
袁府锣鼓喧天好不热闹，因着他平易将军的身份也有许多人上前巴结，让他不得已放下心中的情绪，他收起手里那掉落的青果，深吸一口气转身步入喧嚣的人群。
齐烨穿梭于宾客间，笑容得体却难掩心底的淡淡惆怅，这些年他穿梭于朝堂军营之间，早已习惯了面具般的微笑阿谀奉承，戴上面具他便又能在贵族间如鱼得水。
接回新娘袁府便更加热闹非凡，各色宾客纷纷挤进后院，齐烨再一次躲了在人群边缘。仪式一项接着一项，不知不觉时辰不早了。
夜幕低垂，星辰渐现，晚宴时分他并没有和早前几位一同入座而是被袁代安排到了符合他身份的席位，身边的人大多是平级的文臣他一介武将自是坐得不怎么安稳的，没坐一会儿他便起身离席，只身一人走到院中这梨花树下。
晚宴结束，宾客们都挤到院中，顿时院内便拥挤了许多，他目光扫过人群，默默寻找着袁行雨的身影，却发现他正站在不远处，目光也正投向自己。
两人视线交汇，袁行雨微微一笑站在远处遥遥向齐烨招着手，齐烨心中一暖嘴角不自觉上扬。
“齐将军，看什么呢？”肩膀被轻拍了一下齐烨转过身发现正是韩玮和何川，心中顿时不快朝他们俩瞪了一眼。
两人被吓得瑟缩一下，还好此时袁行雨正好走到三人面前：“你们干什么呢，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再不回去待会儿宵禁了。”
几人嬉笑打闹着一同走出袁府，走入这夜色寂静中。
走出袁府，一个暗卫便迎着齐烨走来：“阁主，根据郝大人的描述我们画了像，那人——那人——”
见暗卫磕磕绊绊地说不清楚，袁行雨不知怎的心中涌起阵阵不安追问道：“那人到底是谁？”
看着齐烨的眼睛，暗卫终于开口：“是——是户部尚书王大人的家仆。”
袁行雨听到这里顿感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齐烨急忙伸手扶住他。夜风凉意袭人，袁行雨脸色苍白，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周围的众人也顿感震惊同时望着袁行雨。
“廿深，展同今日迎娶的姑娘——”何川站在一旁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袁行雨，“此事要不要与展同道明？”
袁行雨还怔愣在原地没有回应何川，齐烨在一旁打发走暗卫，低声对何川道：“此事暂且保密，今日之事你一个字也不要说出去不然你的命、你们何家的命我可不保。”何川点头表示理解并说明一切事物绝不会外露一个字。
齐烨将袁行雨扶上马车，又转头对韩玮叮嘱道：“务必把廿深送回微苑好好照顾。”
韩玮点头表示定会完成任务，马车缓缓启动，夜色中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袁行雨靠在车厢内，眼神空洞思绪万千，他实在是说不清自己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需不需要把一切真相告诉兄长，袁家的祖训自古以来便是坚守初心，如果王家真的牵涉进贪污案，兄长又应如何自处。
马车在夜色中穿行，车轮走过夜间的寂静仿佛暗示着前方坎坷的道路。
袁行雨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不断思量着如何与兄长说明如何妥善处理这件事情，而以后兄长应该如何自处。
“廿深，你怎么了，还在思考这件事情吗？”
袁行雨一睁眼面前的便是齐烨星光灿烂的眼睛耳朵顿时红透了，吞吞吐吐道：“是——是啊，此事事关王家，而王家跟兄长又有了牵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齐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兄长不会有事的，接下来你更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接下来可有够你忙的了。”
——
“说吧，雇人当街刺杀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不是我，我没有！”
被抓来的正是户部尚书王大人的家仆，他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齐烨还是自顾自地坐在一旁没有开口，袁行雨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个被血洗过的人狠狠地闭上双眼不忍直视。
“你放屁，我们已经查到这次的当街刺杀乃与王家有关，我劝你速速招来以免去多余的罪过。”施刑的小厮在一旁演着白脸，可眼神实在是忍不住时不时地瞟向齐烨似乎在等待他的指示。
“阁主，户部尚书王大人向圣上递了封参您的折子。”门外传来韩玮的声音，“圣上传话找您要整个事情经过，要您一字一句述说清楚。”
齐烨眉头微皱看了一眼绑在刑架上的家仆冷声道：“你们王大人此举倒是在意料之中啊，对你可真是情真意切啊，只是没想到动作这么快，看来现在想和他没有关系都说不过去了。”
“阁主，这边的事情就由我来吧，圣上那边要紧。”袁行雨朝齐烨微微鞠躬行了个礼，齐烨似乎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人了，他好像总是有能让人冷静的那一面，让他在潜心阁待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让他学会独当一面了。
“也好，你也该学学潜心阁的手段了。”齐烨拍了拍袁行雨的肩膀，眼中给予他信任，那似乎能容纳满天星河的双眸望着袁行雨，袁行雨的内心像是被拨动了一下，他好像从未看清过自己眼前的这个人。
齐烨走出刑房深深呼出一口气，他双手轻轻关上房门看着韩玮：“这个决定会是对的吗？”
韩玮沉声道：“阁主应该让袁先生多多接触这些的，在潜心阁参与这些还是有必要的总不能让袁先生一直被保护起来，只是没想到这次会牵扯王家，阁主还需更谨慎些。”
“你说得对，虽然想一直保护他但也不能把他当成圈养起来的羊。”齐烨看着刑房的方向，“他是应该奔跑起来的马，向上向光。”
袁行雨在刑房里与施刑的小厮面面相觑，小厮认得他还知道他是阁主好不容易向圣上求来的人，于是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先生，您看接下来怎么办？”
“我来吧。”袁行雨深吸一口气鼓足十足的勇气，他知道自己必须面对这一切，他接过小厮手中的刑具眼神坚定地走向那位家仆。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初心上，他知道这是他成长的必经之路，也是完成袁家祖祖辈辈使命的一步。
“我认识你。”袁行雨口中说的话很平常，但语气却是冰冷的，“你是王大人身边的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
袁行雨没有道出是否与王大人有关的问话，似乎是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到了这个家仆身上。
家仆看清眼前的这个人，一脸惊恐：“袁——袁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袁行雨看着家仆震惊的眼神心里顿时有了数，他挂上笑意放下刑具和家仆聊起了家常。
这次脸上挂上震惊的便是站在一旁的小厮了，在潜心阁大多是刑讯逼问哪里见得这样的场面，他是越发看不清眼前这位先生的性格了。
袁行雨与家仆聊了许久的家常，当然这样的聊天不会是徒劳的，袁行雨套出了些话，大概也知道了这位家仆在前段时间与王大人断绝了关系，所以这件事是否真的与王大人有关还需进一步查证。
袁行雨心中暗自思忖，或许这背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又是一天的夕阳西下，艳阳洒在地面上已经带着些炎热，袁行雨走出酒楼心中思绪万千。他抬头望向天际，那抹残阳如血，仿佛预示着未来的波折。
前方不远处便是齐烨的马车，韩玮下车来招呼袁行雨回微苑。
身边总是有并肩的朋友，家里总是有袅袅的炊烟，即使前路坎坷又如何他有前进的勇气。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艳阳06-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