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微风02-面对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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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哥！两名死者的个人信息出来了，都是益宁大学历史系的学生，一个叫赵彦明，一个叫秦常，这里是其他基础信息，您要看吗？”何川拿着死者信息递给齐烨。
“谢谢，辛苦，没事就下班吧，早点回去休息。”齐烨接过资料又风风火火地闯回办公室。
不得不承认，王鑫的一番话的的确确让齐烨有些迷茫，虽然他已经在指挥的位置坐了很久，但当真正把这个担子交给他之后，他又有些无措起来。
他无意识地拿起手里的资料，大脑一片空白，这时“益宁大学”“历史系”这两个字眼突兀地出现在眼前，齐烨突然想到今天白天那个叫袁行雨的历史老师，好像他——也是益宁大学的！
整个警局都在做着下班的收尾工作，市局刑侦支队整日面对重大刑事案件，对于这种只死了两个人的“小案件”倒也见怪不怪了，许多同事都收拾起今天的走访资料、痕检报告、尸检报告……几个女警还商量着晚上一起吃个饭。
齐烨也有些疲倦，这种市局联合分局的行动一般都是以分局为主的，他们主要是负责技术上、抓捕行动支援上的支持。
他收拾着桌上的物品，顺便给分局发了个消息让那个今天帮忙的小民警联系袁行雨让他明天来警局问询，益宁大学离市局近些，就在市局好了。收拾好一切他融入回家的晚高峰车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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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烨回到家，疲惫如潮水般袭来，他打开灯拖着沉重的脚步穿梭于厨房、客厅和卧室，半小时后桌子上就摆了一桌便饭又风卷残云地吃完，碗筷往水池里一扔，随即便栽倒在沙发里。
“将军！这一路太凶险了，太子一派怕是已经在路上埋伏了，我们不能这么去送死啊。”
“将军！我们的人都在益宁，北边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您要是这么贸然前去的话，恐怕——凶多吉少啊。”
众人在营帐里吵吵闹闹，齐烨则是站在队伍前列背对着众人，他没有说话，红色的披风随风而起，露出里面黑金色的铠甲，这是先帝赐予他的，伴随而来的是让他镇守西南茶马古道的圣旨和平易将军的封号。
“报——将军，太傅醒了，他说想见您。”
小兵从帐房外进来，一句话让众人闭了嘴，太傅进京是此行的重要任务当然太傅也是齐烨心尖尖上的人。
同样“太傅”这个词让齐烨回过神来，他连忙随小兵走出帐房，火急火燎的根本不管身后的众将士和七嘴八舌的争执。
行至窗前，太傅坐在床边，军队的床榻和普通的不太一样，没有纱帐也就没有了遮挡，这一次齐烨终于看见了太傅的脸。
灵魂像是分裂开来，撕扯得人有些生疼。灵魂中的齐烨无法从震惊之余缓和过来，眼前被称为太傅的男人俨然就是那个益宁大学历史系教授袁行雨！
他好像说不出话来，第一次正式体会到了灵魂出窍的感觉。
“袁先生，身体还好吗，有没有那里不舒服的”这具身体显然不受灵魂的控制，兀自地说。
“还好没什么，是要回京了吗。”
袁行雨脸色有些苍白嘴唇轻抿着，眼神却是坚定的，直勾勾地看着齐烨又带着温柔缱绻。
“齐烨，此行凶险你还是不要去了，益宁还需要你镇守官道，我自己一人进京就好放心天子眼下太子不敢做什么的。”袁行雨起身想要下床，刚撑了一下却被齐烨阻止了。
“廿深，你也知道路途凶险，我要是不跟去你直接就尸骨无存了，你让我怎么放手。”齐烨态度强硬转身而去，没有留下可供说话反驳的余地，径自走进帐外的天地，融入帐外的阳光。
袁行雨在身后站起望着那背影，带着留恋与不舍，他真的不想再和眼前这个人分开了，但他也不能再让这个人为了他深陷火海了。
“呼——”齐烨翻身爬起来，“怎么回事？”
窗外的风吹进来，四月的益宁弥漫着暖意。可齐烨却一下子清醒过来，梦里的太傅真的是袁行雨吗？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梦里？可他明明才认识这个人。
一个梦带来了无数个问题，齐烨不知道自己和这个人有何羁绊，但显然和这个人第一次相遇并不愉快。
就在齐烨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床头的护身符微微泛着光，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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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老师，很高兴又见面了，很抱歉这一次我们以这样面对面的方式。”齐烨在问询桌前坐下面带笑容看着面前坐着的袁行雨，挑挑眉，旁边何川抱着电脑冲袁行雨笑笑。
“齐警官，怎么？换地方？我——有嫌疑？”
“袁老师，真不是我亏待您，确实死的人太巧了。”齐烨冷笑一声，翻着手里的死者资料，抬头看着袁行雨。
袁行雨戴着一副黑色细框眼镜，穿着白色衬衣，发丝随着空调的风微微摆动，听到这里低头思考着。
“赵彦明，益宁大学历史系大三学生，他是你的学生吧，4月15日死在益宁市城西郊外，距现古墓发现位置大约200米。排查他的社会关系，自然你就成为我们问询的对象了，你最好注意你的措辞，我们还是面对面以问询的形式坐在这里就已经是非常尊重您的了。”
常规形式走完，齐烨向后靠在椅背上，姿态舒适带着不屑，像是对袁行雨昨天的挑衅予以回击。
“当然，还有一点，我们搜集证据的时候发现赵彦明最后的聊天记录是和你的，内容是——‘历史是不可能被打破的’，你们两人还就此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争执。我们很难不怀疑是您啊，我的袁老师。”
“齐警官，赵彦明是我的学生，然后呢？是，我们是起了一些争执，他也确实说了那句话，我也非常不理解为什么他会说这句话，所以呢？他的死就一定和我有关系吗？齐警官，我国刑事诉讼法规定了未经人民法院判决就不能认定此人有罪，您是警察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袁老师，你怎么这么大反应啊，我又没说认定你有罪，你这样我倒想马上拿出银手铐把你拷到隔壁去了。”齐烨看着眼前面红耳赤却还要维持形象的人，不禁冷笑一声。
“叫您过来只是想问一下死者赵彦明和秦常在学校有没有什么其他异常的地方，比如说和哪个学生老师有仇？或者有感情纠葛？最近遇到什么人能让他有如此结论，您不要误会啊，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齐烨笑意越来越明显，手一下一下地敲着手上的水杯，看着面前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又赶紧顺顺毛。
袁行雨耳朵尖的红渐渐褪去，人也恢复到最初文质彬彬的样子，他端起水杯小口地抿了一口。
“唉，赵彦明的确是我的学生，但这个秦常不是，不过这个人在学校挺有名的，是隔壁考古系的，我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会纠缠在一起。秦常在我们学校的风评并不好，有过很多段恋爱关系，这是学校师生都知道的事情，其他的我了解的不多。”
“就在4月初，赵彦明跟我说他想提前提交期末论文，我问为什么，他说他找到了好的论题想慢慢完成，我同意了。过了一段时间，他就突然跟我发了这条消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没有前奏。”
袁行雨扶了扶眼镜，说话时没有看着面前的两位警官，而是盯着桌面，这是典型的思考状，齐烨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没有质疑袁行雨的口供，只是看着何川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点动。
语毕，齐烨抬头朝袁行雨笑了笑，这一次笑容里没有了嘲讽，只有温柔和尊敬。
问询结束已经傍晚了，齐烨亲自送袁行雨到市局门口，下班晚高峰，市局门口停满了卖小吃的小摊。
“那袁老师，近期可能要多多麻烦你帮忙了。”
“这是应该的，齐警官。”
春季的微风和煦，带来阵阵花香，飘起衣衫和头发，还有谈吐间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微风02-面对面